“……”洛陽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說吧感覺好像承認了自己很弱,不說吧,感覺自己有點太矯情了。他下意識地順著星羅的視線看去,隻見茶樓裡走出來一撥人。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讓他陷入窘境的家夥了。他其貌不揚,跟在一個一身筆挺西裝的高壯男人身後,顯得及其沒有存在感。但他有個特殊的技能——空間瞬移。而且他的身手很敏捷,洛陽碰上他,毫無防備之下,幾乎是瞬間被製住了。此時,那人也似乎有感應一般,向著兩人所在的房間看來。星羅同時拉了洛陽一把,兩人退到了厚實的窗簾後麵。
“這麼遠應該不可能發現吧?”洛陽心有餘悸地問道。他可不想才逃出來,又被抓進去,身為堂堂正一道派第五十七代掌教的惟一曾孫,如果被人知道他如此輕易地栽在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惡鬼手裡,且不隻一次的話。彆說他了,他外公也丟不起這個臉。
“這麼弱還獨自闖進來,是嫌命太長了嗎?”星羅嗤笑道。
弱!痛腳再次被踩了一下,洛陽的臉熥的一下漲得通紅,氣憤地說道:“操!你誰啊!你有本事現在出去跟他們乾啊!也躲在這裡算什麼!”
“哼,莽夫的見識!”
“你!”
見洛陽氣得手都摸上了腰間的劍把,星羅反而笑了,說道:“你爹是我的手下。而且他是我的手下敗將。”
“騙人!”洛陽不敢置信地大叫起來。
於是,當林堔來到房間裡找他們的時候,洛陽還沉浸在震驚中沒回過神來,
林堔的身上帶著淡淡的血腥之氣。剛才那個第一個衝出去,用白布遮掩住卓灼的屍身的人就是他。他帶著眾人來到隔了同一層樓隔了好幾個房間的另一個房間門口,然後規律地敲了六下房門。
門自動開了,房間裡的血腥氣更重了。歐式風格的房間正中有一張圍著厚重床簾的複古雕花大床。一個低柔的噪音自簾後傳來:“實在抱歉。小女人身體有恙。隻能這樣同客人說話了。”
“無妨。直說吧。我想知道這個空間形成的原因。”星羅說道。
“這件事啊要從很久以前說起……”
那時候她已經死去有些年了。館裡的媽媽被她的相好聯合館裡的一個姑娘害死,搜刮了她所有的私房錢連夜逃去了外地。其它的姐妹也都走的走,散的散。城裡這間靠著特技表演博人眼球,紅及一時的妓院就這樣人去樓空,隻剩下一片寂寥。
那時候,她已經因為表演中出現意外,死去有些年了。館裡的媽媽被她的相好聯合館裡的一個姑娘害死,搜刮了她所有的私房錢連夜逃去了外地。其它的姐妹也都走的走,散的散。城裡這間靠著特技表演博人眼球,紅及一時的妓院就這樣人去樓空,隻剩下一片寂寥。
後來,這裡變成了商業街,周圍開了許多店鋪。其中有一家的主人名叫秦毅的,他開了一家西洋古董店。
“其實也沒發生什麼,就是後來他年紀大了,身體不太好了,然後有一天突然就去了。”
卓灼回憶起有關那個老人的一些片段。他是一個不苟言笑卻意外溫柔的人。比如說,他會經常精心地保養店裡的每一件東西,不論價值大小。他很愛惜它們,但他並不會介意喜愛那些東西的客人去碰觸它們,即使他知道,他們並沒有購買的意向;再比如明明生意並不好,他卻拒絕了一個暴發戶購買他店裡最貴的那架古董鋼琴。但他又會因為心軟以及低的價格把一塊古董懷表賣給一個想要向心儀的女孩子表白的窮學生。他一點都不像一個正經做生意的商人,而純粹隻是那些古董的守護者。但是古董可以隨著歲月的沉澱越發價值連城,守護者卻在一天天變得虛弱蒼老,終於有一天,他躺在櫃台後麵的搖椅裡,晃著晃著,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他似乎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依然每天按時開店,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店鋪周圍出現了一個特殊的結界空間。周圍變得陰氣很重,很多人受了影響生病了,或者出了意外。那些人可能是察覺出了點什麼,或者有其他原因吧。總之,一個個都搬走了。最後,這邊就荒廢了下來,而那個結界空間卻在一點點變化。就像你們現在看到的樣子,到處都是民國風格的建築,與外麵世界的樣子格格不入。”
“但是那些孤魂野鬼很喜歡這裡。你們知道的,與我們地縛靈不同,孤魂野鬼不入地府的話,在陽間飄蕩地越久,魂力就會越虛弱。直至消亡。但是呆在這個空間裡的話就不會。而且因為老人家本身並非惡鬼,加上他店裡的那些器靈聚集形成了特殊的氣場吧,所以普通的修士也無法通過識彆鬼氣,發現結界的存在。”
“於是慢慢的,來到這裡的孤魂野鬼越來越多,陰氣煞氣的聚集也讓這個空間變得越來越大。大家都知道,能有這樣的空間存在是因為那個老人家的關係。而且,老人家有時候也會出門散步,所以,大家都會變化成民國時期人們的打扮,讓老人家見了開心。當然,如果結界一直這樣大下去也不行,遲早會被像你們這樣的修士發現。但是,也不知道是哪一天,結界突然不再變大了。我也不清楚原因,因為有時候我會因為每月一次的重複死亡體驗而虛弱幾天。”說到這裡卓灼低聲地咳嗽起來,過了一會兒,她的聲音再次響起,透著點明顯的不快。
“然後那個姓關的來了。他來的時候很狼狽,可憐兮兮地求我們收留他。結果是個人麵獸心,忘恩負義的混蛋!他明麵上忠厚老實,暗地裡卻慫恿一些心術不正卻並沒有真正乾過什麼壞事的鬼同他一起偷偷出結界害人。他們吃掉那些被他們害死的人的魂魄,實力不斷地增強。我發現的時候,以我的能力已經無法壓製住他們了。”
“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借用結界的優勢不停地害人。這樣結界很快就會被那些修士發現的。到時候,不隻是我,其它的孤魂野鬼也會被連累,落得被消滅的下場。於是,我們兩撥人就乘著老人家休息的功夫打了起來。然後,那個奇怪的家夥就突然出現了。”
為什麼用奇怪來形容呢。因為卓灼完全無法判斷出那人是什麼?沒有活人的生氣,亦沒有鬼魂的死氣。他一身白衣白褲,兜帽罩著臉,讓人看不清他的容貌,連聲線都中性,辨彆不出男女。她隻知道他自稱休彌。
星羅聽到這個名字後,即刻變了臉色,她上前兩步,主動打斷卓灼的陳述,提高聲音問道:“你確定他叫休彌?他來這裡做什麼!他做了什麼?”
床簾突然揚了起來,站在旁邊,聽得專注的陶馨突然窺見了裡麵名叫卓灼的女人的樣子。黑色的絲絨被外隻露出了女人的頭。但從高處落下,正麵砸在地上,那副尊容能有多體麵,鼻骨碎裂,臉頰凹陷,鮮色的鮮血和其它顏色的不名液體糊了一臉,殘破的眼皮下,布滿細密血絲的眼眶裡,一對漆黑的眼珠子轉動著,看向她。毫無思想準備的她被嚇得捂住了嘴,連退了幾步,扶著牆乾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