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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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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馨也注意到了小人腰間的紅繩一直延伸至一個陌生女孩的手腕處。怎麼說呢,這是一個有些奇怪的女孩子。她的五官秀氣,身形嬌小,但她貌似無害的外表下,眉眼間卻透著股冷傲的銳氣;她留著一頭與時下的流行截而不同,烏黑如墨,一直延伸至小腿的長發,一身窄袖對襟短衫,配吊帶齊胸裙的古裝打扮,讓一向喜歡大牌時尚的陶馨很不適應;特彆是她那雙琥珀色的瞳仁的眼睛,雖然,陶馨覺得那應該是美瞳的效果,但四目相對之時,從那淺色瞳仁中透出的冷光,還是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她移開了打量的視線,但想起這個女孩之前自己從未聽邵宸極提過,且她和邵宸極回家時,這個女孩應該是獨自呆在邵宸極的臥室裡的。兩人究竟是什麼關係呢?這樣想著,她覺得自己不能弱了氣勢,便再次看向星羅,露出得體的笑容說道:“你好,我叫陶馨,是阿極的好朋友,很感謝你幫了我。不知道我應該怎樣報答才好?”

陶馨的意思是想給錢。在她的想象中,星羅可能是某道教門派的弟子,所以有些真本事,邵宸極是不是也遇到了和自己類似的麻煩,所以才找來了星羅。如果自己的事情可以用金錢解決,那邵宸極的應該也可以,想到邵宸極的經濟狀況,她覺得這方麵自己或許可以幫得上忙。但是,星羅並沒有就她的提問進行回答,而是反問道:“你怎麼招惹上這小鬼的?”

“這個啊,哎,其實我也有點莫名其妙。”

說起來,這真的是場無妄之災。一個星期前,陶馨和室友去逛盛華國際購物中心。中途,對方的男友突然打電話來找。重色輕友的室友果斷拋下她離開了。本來想直接打車回住的地方,她卻走錯了路,誤入了一條陌生的街道。街道很安靜,兩側的房子都是非常複古的建築風格。陶馨覺得很新奇。但一路走來,家家大門緊閉,連路燈都沒有,她有些慌了,想轉頭回去,卻發現,早已經分不清哪條才是來時的路了。

“當時隻看到有一家叫彙珍閣的店裡有燈光照出來。現在想想其實那樣的環境下,出現那樣一家店,挺滲人的。但是當時,不知道為什麼想都沒想就進去了。店老板是一個年紀很大的老爺爺,他讓我挑一件喜歡的東西。之後的事情我都沒什麼印象了。等我有意識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我以為隻是做了一個奇怪的夢而已。”

然而,當晚陶馨就遭遇了怪事。晚上十一點,當她正在一邊與同學聊天,一邊做著每天基礎護膚。突然,她聽到有清脆的鈴聲傳入耳中。那聲音出現得太突兀,她以為是自己聽岔了。但那鈴聲一直一陣一陣鍥而不舍地響著,陶馨便有些心裡發毛。她不得不走出臥室去尋找聲音的來源。最後,她發現那聲音是從掛在客廳窗前的風鈴處傳來的。她忘記關窗戶了,深夜的涼風吹得風鈴下方的一排風管碰撞在一起,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陶馨舒了口氣,關上窗戶,那風鈴聲果然就消失了。但第二天,同一時間,那風鈴聲再次傳來。這一次,陶馨沒有離開臥室去確認。因為她很確定,客廳的窗戶是關好的。應該說,她鎖上了所有房間的窗門,所以,在沒有風的情況下,為什麼風鈴會響呢?是誰的惡作劇?是自己出現了幻聽?還是有什麼房間裡有什麼不可說的可怕東西?她害怕地縮在被窩裡,胡思亂想著,一夜無眠。

第二天的晚上,她以公寓的排水設施出問題為由,去了同學的宿舍裡借住。一個宿舍七個人,說說笑笑很是熱鬨。陶馨以為或許不呆在家就能避開那可怕的鈴聲。然而,鈴聲再次如約而至。周圍的人都似毫無所覺,一直在開心地聊著天,隻有她恐懼地縮起身體,沉靜在對未知的恐懼中。

第三天,她壯著膽子,找了一個朋友陪她回了家。然後把那串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風鈴拿下來裝好,大車跨越半個城市,隨便找了一個垃圾桶丟掉了。當天晚上,陶馨找了一間通宵營業網吧,開了個單間。她不敢回家,不敢一個人帶著,但是又不想讓身邊的人發現自己的異狀,所以選擇了人多又可以有私人空間的網吧。

耳邊再次傳來鈴音時,陶馨絕望地大哭起來。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很害怕,那鈴聲好像是從自己的腦袋裡傳出來的一般。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那聲音已經從最初的隱隱約約,變成了每一下,她都覺得自己耳膜仿佛被針紮了一下得疼。她不記得那聲音是什麼時候停止的。連日來的驚嚇、失眠和身體上的痛苦讓她在中途昏迷了過去。

然而這還沒完。她做了一個夢,一個臉色煞白,齜著森森利牙的家夥對著她表情猙獰地說著:送我回家,送我回家!一遍又一遍,反反複複,直到她被嚇醒。

那是她有生以來最狼狽的一天。被噩夢驚醒,來不及收拾恐懼的心情,就打車再次穿越半個城市,想去找回風鈴。然而,當她趕到時,垃桶裡的垃圾早已被清理了個乾淨。她不得不趕去垃圾處理廠,忍著惡臭,在堆積如山的垃圾堆中翻找。她找了大半天,累得快要虛脫,最後乾脆絕望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風鈴後來是找回來了。原來那個風鈴看起來很精致,環衛阿姨在處理的時候覺得太可惜了,就收了起來。陶馨找東西,又大哭的事情驚動了管理員,那位環衛阿姨得知情況,忙把風鈴送還了回來。

陶馨重新把風鈴掛了回去。然而陶馨的麻煩沒有就此結束。當天晚上,她依然被鈴聲折磨得痛苦不堪,直至暈倒,又在同樣的噩夢中再次驚醒。太難受了,就算到了白天,陶馨還是覺得自己的腦袋一抽一抽得疼,聽力好像也出了問題,有時候會突然出現耳鳴。還因為這個,差點出了車禍。

之後的幾天。她走遍了盛華國際周邊所有的地方,想找到自己當時失去意識前去過的那家店,把那串詭異的風鈴還回去,或者至少問問看,有沒有什麼解決的辦法。但是幾天下來,彆說那家店了,連那條仿古街的影子都沒見到。

她甚至鼓起勇氣,選擇在晚上的時間,又走了一遍所有的地方,依然無果。身心俱疲的她走在回家的路上,想到再過一會兒,不,是之後沒每一天,自己都要反複經曆那些可怕的折磨,甚至可能因此莫名其妙地死掉。絕望的情緒幾乎將她淹沒。她生出了輕生的念頭,並在不知不覺中上了海濱大橋,由此遇到了邵宸極。

陶馨的遭遇確實令人同情,當然,在場可能隻有邵宸極會生出這樣情緒來。身為罪魁禍首的唐七卻有另一番說辭。

“她有什麼好委屈的?我才委屈好不好!要不是她冒冒失失跑到大叔的店裡,把我帶了出來,我會找鬨她嗎?不過就是被嚇一嚇,又沒少塊肉!我可是回不了家了啊!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他說到激動處,還攥著拳頭猛力地攻打著茶幾麵板,一麵的焦急憤怒。

唐七是個孤兒,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收養他的老乞丐姓唐,而他是第七個來到老乞丐安身的破廟的。當然,他是被遺棄在那裡的。

他並不清楚自己的生辰是什麼時候,卻對自己死去那一天的事記得清清楚楚。1920年12月3日,每年的這一天,大叔都會穿上他那套燙得沒有一絲褶皺的黑西裝出門。那是他兒子的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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