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行，能不能幫我搞到國際金融賬戶？”
回到湯臣一品後，羅陽開了一瓶路易王妃，一邊和董萱品酒，一邊聊事情。
“你要國際金融賬戶乾嘛？”
本以為兩人之間會發生點什麼，沒想到羅陽和她說起了正經事，還是關於金融方麵的。
這讓董萱驚訝異常。
“嗯，我需要大概湊齊三四十個國際金融賬戶。”
既然要董萱幫忙，事情當然得說開：“證券商沒要求，但是這些賬戶要能做美原油，而且開戶所在地最好是能分散在各個金融環境相對自由的國家，比如瑞士、英法、獅城、本子”
“什麼？”
董萱掩嘴驚呼：“你要做原油期貨？”
“我手裡不是有一家灰犀牛資本嘛。”
說歸說，九真一假。
羅陽笑著道：“下半年打算到原油期貨市場裡試試水。”
我信你個鬼！
董萱雖然沒有在這個板塊的崗位上待過，但是比起羅陽這種菜鳥，可要專業多了。
即便灰犀牛資本要做美原油，也不需要三四十個國際金融賬戶。
“對配資有要求嗎？”
儘管知道羅陽在說謊，董萱依舊沒有戳穿他，反而順著話頭聊下去。
中間或許有什麼隱瞞內容，但是這些賬戶最終還是拿來做美原油，結果不變的前提下，誰來做，規模做多大她也沒必要去了解的這麼詳細。
“配資最好能做到3倍或3倍以上。”
和懂的人交流就是方便，羅陽直接道：“七月上旬給到我，手續費和管理費，按照正常市場價給。”
董萱能這麼問，就代表著她能弄到這麼多國際金融賬戶。
“行，7月初的時候給你。”
滿口答應下來之後，董萱頓了片刻，隨後又道：“羅總，彆怪我多嘴，最好不要指望做美原油來賺到買總部大廈的錢，這幾年身邊好幾個朋友栽在這裡麵了，有幾個甚至到了傾家蕩產的地步”
“剛才不是說了嘛。”
羅陽微笑著道：“拿給灰犀牛資本操盤手試試水的，總計投入也就百十來萬米元，賠光了也不心疼至於你說的傾家蕩產，我倒是不至於。”
“我也是這麼覺得。”
看到暗示不管用，董萱忍不住歎了口氣。
她耐心勸道：“你想要收購原先看中的大樓，資金缺口高達十幾個億，指望從美原油期貨市場裡額外賺到這麼多收獲，還不如直接找家銀行貸款，至少明年的時候，你手裡不管是檸檬還是奈雪，都值這個價了。”
她的這番勸解，也算是真心誠意了。
正常來講，美原油這種國際金融市場，裡麵的資金規模起碼幾萬億米元。
幾億投下去，水花都濺不起來。
要這麼多賬戶，唯一的解釋就是提防那些大機構關注。
因為人家手裡掌握著動輒上百億規模的資金，稍微一個整盤動作，就能把一些散戶和中小機構給清理出去。
往更深了想，那就涉及資金安全問題了。
做美原油，單一賬戶裡賺的資金多了，真當華爾街那幫人不吃肉啊？
到時候找個理由把賬戶一封，哭都沒地方哭去。
當然，董萱也不可能往這方麵想，因為她不認為羅陽能在美原油期貨市場上有多大收獲。
但是羅陽心裡清楚。
他必須要注意這一點，所以才開口向董萱要幾十個國際金融賬戶。
更為關鍵的是，他這次在招商銀行那邊開的賬戶已經經曆好幾次操盤，背後監測的人一定能看到前幾次交易的數據，當晚連續四五次成功也就算了，最後一次長線交易的收獲這麼大，後麵再用這個賬戶，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貪念小一點的，偷偷建老鼠倉，貪念大一點，直接跟盤操作。
一旦被大機構察覺，改變既定操作，來一波動蕩，直接清掃出去，羅陽哭都沒地方哭去。
這些都是梁雨欣教會羅陽的，在羊城的兩晚，她恨不得把相關專業知識一股腦塞進羅陽腦子裡。
羅陽有一點好，聽勸。
本來想著怎麼在7月份前找董萱說這件事，沒想到董萱自己湊上門來。
現在不是誰欠誰人情的問題了，而是資源交換。
“明年的事情誰說得準？”
羅陽笑著道：“而且檸檬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到時候用它的貸款來支持集團購買總部大廈，裡麵需要掰扯的事情就多了，太麻煩更何況我還想著打包出售檸檬，誰知道會不會是明年這個時候。”
“你倒是舍得。”
董萱感歎道：“一年輕鬆賺十幾個億，這麼好的一頭現金奶牛就因為股份的原因？”
她邊說著邊輕輕晃動著高腳杯，讓杯中酒釋放出更多香氣。
“也不全是。”
羅陽收回視線，看向落地窗外的夜景：“隻是取舍罷了，今後年時間裡，我會比較缺錢，哪怕是現金奶牛，也隻能含淚賣掉了。”
“你就這麼看好新能源汽車行業？”
董萱知道羅陽打算進軍這個產業，現在看到他這麼重視，難免好奇：“還是說你想從補貼這塊蛋糕裡吃上一口？”
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導致歐美進口大幅下降，我們國家的出口企業麵臨嚴重困難。政府為此推出4萬億經濟刺激政策，旨在應對全球金融危機對出口產業的衝擊。
同時通過加大基礎設施建設投資來刺激國內需求，消化過剩產能，並促進經濟結構調整和發展。
這個過剩產能裡，包括鋼鐵，大基建就是用來消化這類產能的。
除此之外，產能過剩的還有很多傳統家電，當時包括格力電器在內，一眾國產家電企業瀕臨破產，國家當時啟動了家電下鄉補貼政策，拯救了一大批國產品牌，也給了他們升級換代的資金和時間。
同樣的，在11年的時候，國家還啟動了汽車下鄉補貼政策。
到了12年，國家更是頒布新能源發展指導意見，並對新能源汽車業實施了補貼政策。
董萱指的蛋糕，就是國家財政對新能源汽車的補貼款。
“等我進入這個產業，從無到有的發展起來，補貼的尾氣都聞不到了，還分什麼蛋糕？”
羅陽笑著搖了搖頭道：“我是真看好這個產業，傳統石化能源已經嚴重影響到我們國家的戰略安全，加上西方國家拚命鼓吹綠色環保，搞碳排放指標這一塊，想要收購發展中國家，我們怎麼可能甘願被卡脖子，所以走可持續發展道路，發展新能源是大戰略，是必然之路！”
“以前倒是沒怎麼注意。”
董萱若有所思的道：“按照你的意思，我們金融端口以後服務的企業偏向於新能源產業，收益會比較大？”
“我們國家這麼大，未來必然考慮能源安全、通信安全、醫療衛生安全、國防安全、糧食安全”
羅陽泛泛而談道；“未來金融端口隻要盯著這幾個戰略方向上的企業，不說收獲一定會有多大，肯定虧不了！”
“這是你們學校裡教授說的？”
董萱可不信羅陽一個大學還沒畢業的學生有這樣的戰略眼光，因此猜測是課堂上哪個教授說的言論，被羅陽搬過來說給她聽了。
“你就當是吧。”
羅陽都快一年沒進課堂了，而且他還是土木專業，哪來這樣眼光的教授說教？
“說起來你快畢業了吧？”
現在兩人算是閒聊，話題說到哪裡算哪裡。
“嗯，畢業典禮在6月份。”
羅陽在躺椅上輕輕搖晃著，悠閒的道：“不過學校給了我保研的資格，下學期就不在鬆江校區了”
“想想也是，你這麼優秀的學生，肯定是要多留一留的。”
董萱咯咯笑道：“還指望你這個未來傑出校友給長臉呢，彆說工程技術大學，就是複旦也得給你保研資格啊！”
“董行是哪個大學的？”
“浙大。”
“嘖”
羅陽搖了搖頭：“一個個的，怎麼都這麼優秀！”
董萱笑的更歡了：“我猜啊，就你那個董事辦，裡麵幾個秘書至少也是211大學吧？”
羅陽：“”
“彆啊。”
看到羅陽不說話，董萱調侃道：“她們再聰明，不也得在你下麵？”
一言不合就開車。
“時間不早了。”
昨晚在羊城熬夜，今天又坐飛機回魔都，雖然現在才十點出頭，羅陽居然覺得有點困了。
“怎麼，羅總就這麼著急？”
另一張躺椅上的董萱側過身，單臂墊著臉頰，眼神嫵媚的看著羅陽。
“啪！”
羅陽趕緊從小圓桌上掏了一支煙點上。
“董行”
“再喊我董行，就見外了。”
董萱眨了眨眼睛道；“以後叫我董姐吧，或者直接喊我名字也行。”
桃花眼下了鉤子似的。
關鍵是羅陽沒那個意思啊
他是真不想沾董萱。
現在這種關係下相處的模式，是他最喜歡的，彼此用利益來交換資源，該耍心眼耍心眼，該開玩笑開玩笑。
一旦突破界限
“我先去洗澡！”
羅陽按滅剛抽了幾口的煙，拿著手機匆匆走向臥室。
轉身就發了信息給叢珊珊，讓她帶著楚薇薇趕緊過來。
按理男人衝澡，分鐘就行，即便洗頭，也不過十分鐘左右，但是羅陽硬生生在浴室裡呆了半小時才出來。
心裡一邊想著這兩個丫頭怎麼還沒到，一邊懷著忐忑的心情走出臥室。
誒？
人呢？
落地窗前的躺椅上，已經沒有了人影。
羅陽幾個大步走過去，看到躺椅上空無一人，小圓桌上的高腳杯也空了
“這是走了？”
怔住片刻，羅陽不禁笑了起來。
這次，好像又被董萱給小小調戲了一把。
這個女人應該看出了羅陽沒那個心思，因此趁著他去洗澡的時候離開了。
“還是少婦體貼人心啊”
羅陽感慨了一句，隨後給自己倒了半杯香檳，剛要端起來解渴，突然頓住了。
“糟了，叢珊珊她們要到了！”
找她和楚薇薇，隻是為了擋董萱，現在董萱離開了，已經不需要她們了。
羅陽趕緊拿手機，準備聯係兩人
“哢噠！”
還沒來及撥打，大門被推開了。
兩個年輕的身影出現在羅陽視線裡。
“這麼快？”
他下意識的嘀咕了一句。
叢珊珊還規規矩矩的在換鞋，楚薇薇進門後就踢飛了鞋子，隨手甩開包包，直接撲向羅陽。
滿嘴的酒味。
“你們喝酒了？”
“我和姍姍姐正好在附近一家酒吧裡玩，接到你信息就立刻趕過來了。”
楚薇薇竄到羅陽身上，雙臂摟著他住脖子，雙腿一蹦，順勢盤住了他的腰。
“看樣子你是搬出來住了。”
這丫頭家裡管得嚴，平素裡可不敢去什麼酒吧玩。
“嗯嗯”
楚薇薇隻顧著親羅陽的臉頰，根本顧不上說話。
“上周就搬過去住了。”
換上拖鞋的叢珊珊邊走邊回複道：“羅總，剛才來的路上，我們好像看到董行的車子了。”
“嗯，她剛離開沒多久。”
羅陽托著楚薇薇來到沙發前坐下：“最近她有沒有和你們談心？”
“哈？”
叢珊珊沒有直接走向沙發，而是直奔落地窗前的小圓桌而去。
剛拿起羅陽的酒杯，聽到這麼一句問話，一下子愣住了：“董行和我們之間隔了兩層領導，要不是在您這裡，我們和她一周也說不上幾句話。”
看來董萱打算跳去浦發的事情還沒告訴這兩個人。
也是，就像叢珊珊說的那樣，她們之間隔著兩層呢。
這種大事情不到最後敲定下來，誰會大喇叭一樣到處去說？
即便是心腹也不行。
“羅總，董行是不是和您透露了什麼消息？”
叢珊珊反應極快。
“沒什麼，和她聊了一些業務上的事情。”
羅陽也不多嘴，岔開話題道：“慈善基金賬戶開始運營管理了嗎？”
“嗯，這周一就委托給金融證劵部門了。”
羅陽不想說，叢珊珊也識趣的不問，跟著他的話題跑；“今年股市和證劵市場的行情都不錯，5個點的保底輕輕鬆鬆就能完成。”
“你們私銀部不直接涉及這方麵業務嗎？”
“我們隻專注服務客戶，理財業務都是交給行裡其他對口部門去做。”
叢珊珊走到羅陽身前，遞上酒杯的同時回複道：“當然，行裡名義上有歸口對接，設置專門小組負責這一塊，董行隻有一半的指導意見權我和微微可沒那個能力。”
“也就是說你們連管理都算不上？”
“得再往上升一級才沾邊。”
叢珊珊麵帶苦笑的回複道：“事實上我的上級也隻是協調，投資部門具體業務是管不到的。”
“彆鬨！”
羅陽按住亂動的楚薇薇，一口乾掉半杯香檳酒。
“我也要！”
楚薇薇一下子吻住羅陽，搶奪他嘴裡的酒。
還沒喝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