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陽在周四下午返回了魔都。
這次來羊城，除了完成電商平台的收購之外，還進國際原油期貨市場滾了一圈。
最主要是和梁雨欣見了一麵。
現在兩人的關係有點怪異，用朋友之上，戀人未滿都不足以形容。
因為隻要羅陽有那個膽子，梁雨欣就真的敢給。
甚至在離開前一晚，梁大小姐借著酒勁假戲真做，要不是羅陽腦子裡繃緊了那根弦，差點就被這個女人生撲了。
回到魔都後，羅陽也片刻不得安歇。
從梁雨欣手裡收購的電商平台改名為拚夕夕，總部暫時設在羊城。
計劃中的一條腿已經準備好，另一條腿的組建也變的迫在眉睫起來。
羅陽也不拖遝，回來後就安排人事部門招聘專業人才，創辦內容網站，並直接命名為c站。
之前在用錢上還有點縮手縮腳，這趟從羊城回來之後，立刻改變了態度。
包括安穎那邊正在推進的辣條項目，也一下子加快了進度。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這趟羊城之行。
兩個多月之後，原油期貨市場就會迎來第一波收獲，按照羅陽的預計，差不多能斬獲25億米元的樣子，折合本幣15個億以上了，這筆錢完全可以應對集團當下的業務擴張。
況且這一波收獲之後，羅陽立刻能掉頭做多。
在本金變得更雄厚的情況下，9月份的收獲或許會更多。
因此他再次聯係到了董萱。
“有這麼著急嗎？”
接到來電的董行長有些詫異：“這幾天裡，我已經篩選了一遍，浦東地區符合你收購條件的大樓有好幾棟，關鍵是我這裡必須要摸清楚這些收購對象的底子，還有隱性債務”
想想也是，一棟大樓的收購價格往往高達十幾、幾十個億。
董萱素來嚴謹，怎麼可能不做調查就把項目推給羅陽？
尤其是隱性債務，最容易出現岔子。
“浦東那邊大樓的信息可以不用這麼著急了。”
錢是男人的腰杆子，羅陽有底氣之後，注意力立刻回到了閔行和徐彙交界處那棟大樓身上。
“你這是找到資金了？”
董萱多精明，迅速從羅陽的話裡分析得出這個結論。
“嗯，資金缺口有著落了。”
羅陽沒必要向她解釋資金來源，直奔主題道：“這樣一來，選擇就寬鬆了，不管是原先關注的那棟大樓，還是托你關注浦東那邊的，都可以納入備選中。”
“嘖，羅總的能量還不是一般的大啊”
偏偏董萱很想知道資金來源渠道。
畢竟她自己就是銀行裡的人，乾的就是幫彆人提供資金的事情，羅陽又是她手裡最主要的客戶之一，現在居然能從彆的渠道弄來至少十幾億的資金，怎麼能不好奇？
如果不想辦法套出口風來，以後再需要用錢的時候，撇開她怎麼辦？
“不算大，不算大”
羅陽打哈哈道：“總部大樓的事情就勞煩董行多關注了。”
“羅總謙虛了，你的大不大，我一清二楚。”
董萱卻不肯這麼簡單的放過羅陽：“下周就要和另外兩家銀行碰頭，現在我不負責這一塊了既然羅總又盯上了這棟大樓，要不要我牽個線，幫你們明晚約一個飯局？”
理由擺的冠冕堂皇，甚至讓人無法拒絕。
但是羅陽知道，董萱肯定不甘心隻做個中間人。
可是想要把這件事的主導權抓在手裡，董萱肯定要先抓住他。
“你們行裡的信貸部主任？”
心裡清楚是一回事，開口又是另一番景象：“還是分管這一塊的副行長？”
“羅總，是個大美女哦！”
董萱拚命繞圈子，就是不正麵回答羅陽的問題。
“蘿卜青菜，各有所愛。”
羅陽不吃這一套：“董行這樣的才是長在我眼裡的美女”
“咯咯咯”
電話裡傳來董萱的笑聲：“這次介紹你認識的是甬城銀行魔都分行的行長助理，人家之前在摩根大通銀行任職，不管職務還是能力，都在我之上。”
“海龜派？”
羅陽微微愣了一下，有些出乎意料。
他想了片刻後才回應道：“董行，咱們之間合作了不少回，也算愉快，你真舍得讓彆人來接手這件事？”
董萱隻是甬城銀行浦東支行的副行長，比起她嘴裡提到的魔都分行行長助理，職務上的確差了級數，一旦這件事被這個行長助理接手過去，後續很可能就和她無關了。
羅陽這番話，也算是比較有誠意了。
“羅總，還記得我當初向你要一個人情的事嗎？”
電話那頭安靜了許久才再次傳來董萱的聲音：“和這件事有關。”
“？”
羅陽一時間裡沒能理解。
“你自己放棄，和我的人情有什麼關係？”
“羅總今晚有時間嗎？”
董萱再次沉默了片刻：“方便的話見麵聊一聊！”
“行啊，正好沒地方去，你請我吃晚飯。”
羅陽笑著道：“你在浦東找個地方，我今晚去湯臣一品過夜比較方便。”
董萱真就找了一家離湯臣一品不遠的飯店。
這次沒有叢珊珊，羅陽也沒帶秘書，兩人小酌一杯，邊吃邊聊。
“為什麼要讓出去？”
羅陽好奇心大，三杯過後，率先提問。
“不能說是讓出去。”
董萱麵帶笑意的回複道：“隻能算是交換。”
羅陽眉毛一挑，若有所思。
“這個行長助理叫楚雲瑤，27歲，比我還年輕”
這個時候，董萱沒有再繞圈子，直接解惑道：“她家老頭子是浦發的領導，放在浦發成長的話，提拔快了，容易招惹閒話，所以在我們行裡異地委培。”
異地委培這幾個字用了重音，顯然另有所指。
“從摩根大通銀行出來後直接進的你們銀行？”
“以人才引進的名義挖回國內的，先是在總行金融板塊呆了一年，然後就派駐到魔都這邊擔任分行行長助理。”
董萱笑了笑道：“不出意外的話，她在行長助理崗位上再待個一年時間就會放出去，如果魔都這邊再設立新的支行，她估計就是新一任行長”
難怪她說不適合放在浦發。
30歲不到的支行長，這個速度有點快了。
“你下一步要去浦發？”
羅陽不關注楚雲瑤的升遷速度。
結合前麵話裡隱藏的含義，他嘗試著猜測董萱的意圖。
“是的，我打算明年跳去浦發。”
董萱坦然承認的同時舉起酒杯：“羅總，之前和你約定的那個人情，到時候說不定要用到。”
“我這單業務也是你用來交換的人情？”
羅陽沒有跟著舉杯回應，而是看著董萱的眼睛詢問道：“你把這個業績送給這個楚雲瑤，她那邊的關係幫你運作到浦發去，最後用我的人情給你增加分量？”
“羅總，你心裡對我不會有怨氣了吧？”
董萱察覺到了羅陽內心微妙的變化，但她臉上看不到慌亂的表情，依舊鎮定自若的回複道：“不管有沒有我參與其中，這單業務對你和甬城銀行來說，是雙贏結果。”
“換做浦發來運作，我和他們銀行也是雙贏結果。”
羅陽這話沒毛病。
不管是甬城銀行牽頭做債務重組，還是浦發來牽頭做債務重組，結果對羅陽沒變化，好處歸牽頭的銀行。
他之所以這麼點出來，就是想告訴董萱，這件事不是一個人情這麼簡單。
真要算起來，是兩個人情。
聽完羅陽的話，董萱隨即苦笑起來。
是啊，這單業務給誰做不是做？
有願意要這棟樓的羅陽托底，不管甬城銀行還是浦發銀行，或者另外一家，都會非常積極的配合做債務重組。
“我知道。”
董萱不回避的道：“要不是我在甬城銀行，或許你不會優先選擇它作為合作對象，甚至我跳到浦發的時候，還要借助你的另外一次人情”
“所以上次提醒我江小白的事情，就是為了提前讓我欠你一個小小的人情吧？”
上周的時候，董萱特意趕到湯臣一品，想要幫羅陽出主意，解決江小白貸款用到集團信用擔保的後遺症。
那時候她就在打埋伏了。
最後沒想到羅陽考慮的是大局，壓根就用不到她的幫助。
“人家好心好意，羅總怎麼就往陰暗裡想我呢？”
董萱心裡一跳，嘴上卻不肯承認：“記得上次去赴閔家家宴那回，羅總可說過，將來自己會成為豪門，當時許了我進你的圈子羅總，照這麼算的話，我可是你的人了。”
好家夥，道理說不過，就開始來軟的。
而且這話，的確是羅陽自己說過的。
隻是當時的狀況
那天羅陽受了點刺激，豪情壯誌的當著董萱的麵誇下海口，言稱自己就是未來的豪門，以自己為中心，必然會有一個圈子，甚至暗示董萱可以成為其中一員。
回頭想想，十分中二。
現在董萱居然拿出來說事，關鍵是羅陽還沒辦法反駁。
“魔都這樣的金融中心，國際大都市，像我這樣的小老板如過江之鯽，數之不清”
羅陽笑眯眯的看著董萱，調侃道：“以董行現如今在魔都金融圈裡的地位和能量，居然願意屈居在我的下麵，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羅總不信？”
董萱毫不避讓的對視著羅陽：“長夜漫漫，有的是時間證明。”
彆看她三十出頭了，可是保養的極好，看上去宛若二十四五的少婦。
一雙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蕩漾起來，連羅陽這種ls都覺得有點吃不消。
“喝酒！”
羅陽挪開視線，舉杯和董萱碰了一下。
“咯咯咯”
董萱仰頭，一口乾掉杯中酒，隨後笑著道：“羅總，真的不想試試？”
“咳咳咳”
也一口滿杯的羅陽連連咳嗽起來。
似乎嗆到了。
董萱擱下酒杯，伸手到羅陽背部，輕輕拍著
“羅總，這次算我欠你兩個人情！”
她一本正經的對著羅陽道：“以後羅總在金融圈子裡有用到我的地方，一定儘全力幫忙我們之前磨合的這麼好，相信今後的合作也一定會絲滑順暢。”
這個女人，一本正經的開車水平也不低。
“你還是先把安穎那邊的合作弄好了再說吧。”
羅陽緩過氣來之後白了董萱一眼：“我和你現在最重要的合作就是那件事，檸檬擴張的速度不能慢下來，今年能否按照原有計劃完成全國分店布局，你那邊的收購很重要。”
沒有正麵回答，又像是正麵回應了。
董萱哪裡肯依。
“安總那邊的事情放一百個心，7月份之前一定全部到位。”
先給羅陽吃一顆定心丸，接著話題又拐回來：“明年我跳到浦發的平台上，手裡的資源隻會更多，屆時羅總的企業規模肯定也更大，對於資金的需求也更大，我們之間可以合作的事項會更廣闊”
“你跳到浦發能擔任什麼職務？”
“至少一個支行的副行長。”
聽到羅陽願意和自己談論這個話題，董萱情緒略微激動起來。
她也透露自己的安排：“我在明年離開之前會在行內運作一番，按照已知的內部消息，明年四五月份，魔都這邊會新設一個支行，我會過度一下，去擔任支行長這個職務實際上是幫楚雲瑤準備的，我隻在這個崗位上呆兩三個月”
這話一說口，羅陽立即就明白了。
大致就相當於部隊裡乾部退役，給提高半級待遇一個道理。
以董萱在甬城銀行的關係，隻要不是做實擔任支行長，過度一下這個職務，為她跳到浦發給個便利，甬城銀行還真有可能幫這個忙。
作為跳板，董萱以副行長的職務過去，還是以行長的職務過去，完全是兩個概念。
難怪她要把羅陽這單業務送給楚雲瑤。
“羅總，我已經把最核心的秘密都交代了，你可要憐惜我啊……”
董萱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羅陽。
就差撒嬌了。
羅陽也是相當佩服這個女人。
能運作到這個程度，算是把手裡的資源用到了極致。
而且他深信，今晚想要對董萱做點什麼，她一定不會拒絕。
羅陽盯著董萱的眼睛看了足足一分鐘。
“待會兒去我那裡喝杯酒吧。”
他也有事情需要董萱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