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夫人伸手狠狠一擊竟然給擋了回去。
李卿落急切的拉著裴老夫人,“您沒事吧?”
眸中的焦急,幾乎都要溢出。
這貴人竟然是一個王爺!
李卿落心中駭然,隻怕自己會連累了祖母。
裴老夫人搖了搖頭,張嬤嬤她們都立即圍了過來。
“老夫人。”
“姑娘。”
大家心中都有些憤怒,畢竟李卿落也並非故意冒犯,若不是老夫人護這一下,李卿落豈不真的被挖了眼睛?
氣氛瞬間劍拔弩張,那近侍挨了裴老夫人一掌,竟還跑到肅王跟前惡人先告狀:“王爺,那個賤婢以下犯上,竟敢冒犯您,奴才不過想給她一個教訓罷了。誰知……卻惹了那老夫人好大的怒氣。”
段容時卻並未理這近侍,隻是睨視了一眼身後的追雨。
“將他雙手砍了。”
追雨:“是,王爺。”
所有人都還未反應過來,追雨的一雙彎刀已經出鞘,‘嘩啦’一聲,一雙手齊齊落了地。
那近侍倒在地上痛的打滾,厲聲嚎叫:“王爺為何……為何——”
段容時眼底隻有嫌棄:“那女娘的一雙手,倒是能做幾道可口的飯菜。你若是挖了她的眼睛,一個瞎子,還如何做個廚娘?”
那近侍完全不能接受:“我、我日夜侍奉你跟前,竟還不如一個廚娘?”
隨即眸中透出無儘的怨恨瞪著肅王,他大罵了一聲:“你個瘋子——”
腦袋一偏,一枚飛針已從其口中飛出。
段容時身後的侍衛還未飛出,他自己便身子隻不過向後微微一仰,抬手間便已夾住那枚飛針。
轉而低手一彈,飛針射入近侍眼中。
頃刻間,那近侍就已慘叫著爆了斃。
七竅流血,死狀淒慘無比。
段容時並未向這邊已經個個麵色雪白的眾人解釋什麼,隻是遙遙的朝裴老夫人點了點頭,然後便調轉馬頭,繼而繼續驅馬前行。
裴老夫人還算鎮定,拉著李卿落:“咱們也繼續跟著上路吧。”
回到馬車上,裴老夫人將張嬤嬤叫了進來。
“這些匪徒,為何出現的如此蹊蹺,你聽到那邊他們的審訊沒有?”
張嬤嬤看了眼李卿落,發現她還算鎮定,心道:果然是老夫人的親孫女,這陣仗沒有嚇哭,也算是有點膽色了。
“回老夫人,這些匪徒就是衝著咱們來的。不過這些人隻說,是城中有人給錢,他們辦事。但究竟是誰,他們自己也並不知其身份。”
問不出來,那肅王竟將人全給就地正法。
做事手段,可謂狠辣。
李卿落則捏緊了拳頭,這麼巧?衝她們來的?
李卿落:“祖母,是有人不想咱們回家。”
裴老夫人顯然也想到了,不過她沒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
顯然,她老人家心裡也是門清的,隻不過不想與李卿落深究此事。
李卿落心道:昨日李恪川知道他們今日要下山進城,今日就有了埋伏。
李恪川必然會將此消息告知全家,所以是李恪川,還是……李卿珠?
李卿落認為,必然是這二人其中之一脫不了乾係。
如此,就等不及了?
李卿落掐著拳頭,手心都掐破了也毫無知覺。
裴老夫人看她一眼,拍了一下她的手,才繼續道:“傳聞那肅王性情暴戾,喜好陰晴不定,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但今日若不是碰巧跟著這肅王,隻怕咱們這幾個老家夥,還真要吃些苦頭。”
“落兒,往後你若是再遇上這肅王,切記一定要遠離此人!聽見了嗎?”
李卿落低頭應聲:“是,祖母。”
她心道:她哪有什麼機會再與此人有什麼交集?
她隻是沒想到,住在蒼鬆後山小院的貴人,竟然會是肅王。
想起那雙眼睛,她也無法控製的渾身發冷。
上一世,她便是在李家後宅也聽過此人的名聲,傳聞他性格乖張暴戾,偏執陰狠,殺人如麻。
而且,當今聖上對他這個兒子,無論行事如何瘋癲出格,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縱不管。
所以,整個朝堂之上,幾乎所有人都對這肅王是即畏懼,又心生不滿。
李卿落也是上一世無意間聽到李恪川和李朝靖父子二人談話,才知此人一二。
但她沒想到,這肅王,竟擁有一副那樣的容貌。
明明如神明一般聖潔乾淨,卻偏在這紅塵,滿手殺孽。
不想此人,李卿落又望向裴老夫人,開口求道:“祖母,落兒,想求您幫落兒一件事。”
裴老夫人想先聽聽是何事。
李卿落道來:“落兒想請您安排人手,快咱們一步先行回城。然後不要進府,隻在將軍府外四周轉悠。”
裴老夫人不解:“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