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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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兩邊人走了個正著,李宏錦看見林清,一張臉頓時就黑了,“怎麼哪都有你!”

林君柔輕輕拽了拽李宏錦的袖子,“阿弟,林大人想必有事要辦,我們得罪不起,還是走吧。”

要不是環境不對,林清都想替林君柔鼓鼓掌,瞧這話說的多有水平啊,堂堂康王世子得罪不起她一個小小的五品副使。

果不其然,李宏錦心裡那股怒火噌的一下就被點著了,“她算什麼東西,也配與本世子相提並論!”

“林大人常在禦前行走,但凡說上三言兩語,還不是我們倒黴。”林君柔眼眶微紅,開始孕育淚珠,“像我如今這般,便是說破了天也沒人信,阿弟,聽我一勸,走吧。”

李宏錦被嬌養著長大,整個京城除了皇城裡麵那幾位,其他人他就沒怕過,禦前行走怎麼了,他跟皇帝還是堂兄弟呢!

而且心上人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想起聽到的那些閒言碎語,李宏錦整個人如同吞了炮仗,瞬間炸了,“林清,彆人怕你,本世子才不怕你,今日若不要你狗命,本世子隨你姓林!”

林清心裡快笑死了,見過蠢的,沒見過這麼蠢的,她蹦起臉,對孟傑道:“孟傑,將這二人抓起來。”

“諾!”孟傑聽到命令,一手一個將二人的手折到背後,順手從一邊的攤子上扯下一根麻繩利落的給捆了,速度之快壓根沒給人反應的時間。

二人沒帶什麼隨從,唯有林君柔一個貼身丫鬟跟著,可小姑娘家家的,孟傑就是站那讓她打,她都打不疼孟傑。

李宏錦和林君柔都蒙了,等反應過來,那繩扣壓根掙脫不開,李宏錦怒道:“瞎了你的狗眼,一個小小的五品官竟敢抓本世子!”

林清環著胸,“你說你是世子?哪家的世子?”

李宏錦彆看被綁著,他壓根就不怕林清對他做什麼,高傲的揚起腦袋,“本世子乃是康王世子。”

林清冷哼道:“笑話,陛下前幾日剛傳下旨意,命康王世子在王府禁閉五月,世子爺最是尊敬陛下,怎會抗旨私自外出,你到底是何人,竟如此大膽冒充康王世子!”

此話一出,李宏錦眼裡有點虛,他在府裡閒的發慌,正巧聽見兩個丫鬟閒聊,說林君柔要外出,於是甩開侍衛和小廝,悄悄溜出王府去找林君柔。

如果真讓皇帝知道他違抗聖旨私自出府,不知道又有什麼懲罰等著他了。

林君柔也臉色大變,她並不知道陛下有過這道旨意,她本以為林清不敢得罪康王府,沒想到對方竟這般大膽,當真敢抓李宏錦。

不行,不能讓李宏錦被抓走!否則康王府的怒火隻怕有幾分要落在永寧侯府了。

林君柔不怕林清,林清是個男人,而她對男人總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林大人有怨衝我來就是,又何必為難彆人。”她揚起頭,露出白皙脆弱的頸部,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大滴的淚珠自臉頰滑落,驕傲美麗,又格外脆弱。

林清看懂了,但林清覺得這個女主好像有大病,這人要不是有女主光環護著,送到暗部不出一個時辰,絕對死的連點渣子都不剩。

她對孟傑道:“這女人竟敢教唆被人冒充康王世子,把嘴都堵上,送去大理寺關起來,等大理寺的大人們得空得好好審,彆再有什麼同夥危害皇城治安。”

林君柔壓根沒想到林清不按她的套路走,一張小臉這回是真白了,接著就不知道孟傑從哪摸來抹布堵嘴和李宏錦一起被拎跑了。

自從幾人矛盾開始,周圍的人群立馬就散開了,繞出大半個圓圈來,紛紛停下看熱鬨,其中也有不少人認識這幾位的,可誰也沒敢站出來,康王府不好惹,天祿司更不好惹。

康王府頂多要你一條命,天祿司卻能要你一族命,再順手抄個家充充公,沒看見連衙門的官差都遠遠躲著麼。

林清掃了一眼四周,人群頓時作鳥獸群散,西大街又恢複了以往的繁華,仿佛剛剛發生的一切都不存在。

林清拿著畫閒逛回了自己居住的小院子,將她床頭那幅畫摘了下來,然後將手裡的畫掛了上去。

那狐狸書生賣她的《鬆濤賀壽圖》的確是真跡,她床頭掛著的這幅才是贗品,仔細一對比,連字都差了一個,這幅叫《鬆濤鶴壽圖》,上麵有鬆樹有白鶴,也不算贗品。

這畫可是她買房時花了十個銅板從舊物攤上淘來的。

林清摸摸下巴,肉疼的想:十個銅板呢,夠買一斤豬肉了,送給瑞王也不算辱沒了。

外麵埋伏的狐狸書生看到這整個人都恍惚了,他有點想哭,那可是他珍藏了好些年的前朝真跡啊,特意為了這次任務奉獻出來的。

結果賣一兩銀子也就罷了,那個林清還把畫給換了,甚至連個像樣的盒子都沒找!

他喘著粗氣,恨不得現在就衝進去把林清給按死!

“誰!”林清耳朵微動,那一點點聲音極為輕微,她抽出長劍向窗口刺去。

好似光影碎裂,來不及抽身的狐狸書生從裡麵滾了出來,新換上的白衣變成了灰色。

林清知道這狐狸書生算計她,卻沒想到人竟然跟著她回來了,瞧見對方氣呼呼樣子,那雙狐狸眼都紅了,她尷尬的摸摸鼻子,語言沒過大腦,張口就道:“小狐狸,你這是追到我家來賣身了嗎?”

狐狸書生:“……”他咬著牙,“我姓穆,穆晚唐。還有,我不好男風。”

林清腳尖勾來個椅子坐下,“哦,穆狐狸。”

穆晚唐走到桌前坐下,看著桌上的茶壺,便翻了個茶杯,輕鬆愜意的斟滿清水,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至於穆狐狸什麼的,他沒聽見。

“不愧是天祿司副使,竟能猜到那畫中玄機。”

林清沒猜到,她隻覺得主動送上門的,非奸即盜,不要白不要,如果真有什麼玄機,反正急的也不是她。

想用她的手算計彆人,也得看她願不願意。

當然,眼下這些都不重要,她隻是用一種極為複雜的目光盯著穆晚唐將那杯水喝了下去。

穆晚唐也感覺到了,嗤笑道:“這般看我做什麼,不過一杯清水,林副使總不會舍不得吧?”

林清道:“你也看見了,我這院子不大,彆說護衛,連個丫鬟都沒有,我的職業又比較危險,所以,我在家裡裝了不少機關,每次離開的時候,我會把機關啟動,再給茶壺裡裝滿水,水裡放上瀉藥,等我回來的時候,再關掉機關,將茶壺裡的水倒掉。”

她的視線下移,盯著穆晚唐的肚子,“方才我急著換畫,所以隻把機關關掉了……”還沒來得及換水。

穆晚唐的臉色變了,他能感覺到肚子裡陣陣絞痛。

“茅房在西北角,對了,記得繞……”林清的話還沒說完,穆晚唐已經衝出去了,接著就是噗通一聲。

林清:“……”茅房門口有個大坑,得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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