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重身體靠在船艙壁上,觀察著兩岸的情況。
大聖湊過來低聲道:“哥,讓我去看看?”
袁重搖頭:“這麼幾個蟊賊,用得著你我兄弟動手嘛。”
話音未落,從船艙中竄出了兩隻護礦獸,一左一右騰身往岸上衝去。
護衛們根本沒有看清是什麼,隻覺得兩道影子一閃而逝。
瞬間,兩岸上響起了慘叫聲。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兩隻護礦獸飛身跳回木船上。
又是一閃身,鑽進了船艙中。
回來時的速度有些慢,護衛頭目雖然看得仍然模糊,但也大體看到兩隻長毛的猴子,進了船艙。
河中的鐵鏈子沉到了水底,木船又開始緩緩啟動前行。
再次行進了不到一天的時間,河道中開始出現各種障礙物,有巨大的石塊,有浮在水麵的尖刺,還有拉起的鐵鏈子。
很明顯,有人在攔截木船。
而且不是一般的人。
障礙物太多,木船已經沒辦法繼續行駛,隻得緩緩靠岸。
當木船靠到岸邊,眾人才看清楚,距河岸不遠處,已經站滿了飛禽走獸,各種模樣的人、獸都有。
他們掐的位置很準,呈半圓形將袁重幾人圍在岸邊。
袁重也知道,自己的護腕就是一盞指路明燈,低級點的不敢來尋,如果明火執仗的來人,那就是等級夠高。
袁重與大聖並肩站在船頭,旁邊還站了胡忘語。
岸上的各色人、獸,中間一位騎了一匹類似麒麟的異獸,上臉,三綹長須,一身的飄然仙氣。
他大聲問道:“對麵船上可是天門護法?”
袁重沒有說話,胡忘語悄聲道:“此人是風城副總管,人稱禦風飛舞陳長風,擅長速度。”
袁重撇了她一眼,這娘們還真是背景雄厚,慣走江湖,對這麼高級的人物也門清。
不等袁重回答,陳長風驚咦道:“咦?小胡?你怎會在此?”
胡忘語笑道:“陳叔叔彆來無恙,我們是一路同行,遊曆江湖來的。”
陳長風手捋胡須,嗬嗬一笑:“近日諸城礦山出了異常,可是爾等所為?”
胡忘語回道:“陳叔叔說的啥話,我們可是規矩人,連礦山的邊都不會沾。”
雖然對方人獸眾多,卻鴉雀無聲,靜等陳長風說話。
陳長風搖頭道:“天門護法的路線我們可是看得清楚,每座礦山都轉了幾圈,恐怕不是去遊曆吧。”
胡忘語啞然,她也不知道袁重和大聖從哪裡過來的。
袁重看了眼手上的護腕,這個玩意兒早已經把他們的行蹤透露的清清楚楚。
“我們就是去礦山看看,好奇心嘛,不知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這該是你來告訴老夫的事。”
大聖喊道:“我們不知道,你去問彆人好了。”
陳長風並不惱,看著胡忘語說:“小胡,我給你爹個麵子,下船來,回家去吧。”
胡忘語微笑搖頭:“謝謝陳叔叔,可是我們並沒有做什麼啊。”
陳長風環指周圍的一眾人和獸族。
“他們可都是各城的高手,來此調查礦山的事情,你覺得就憑你一句話,便能讓他們撤走嗎?”看書菈
袁重也知道,此戰不可避免。
“胡忘語,帶著你的人下船,離開此地。”
胡忘語一雙明眸望著袁重:“我不走,你救了我,我也得救你一次。”
袁重笑道:“你救得了我倆?”
胡忘語咬牙,一臉的凶狠:“救不了也得救!”
可惜,她的凶狠,在彆人看來,就是帶著嬌柔和蠢萌。
袁重冷了臉:“我不知道你來此的目的,但是,彆枉送了性命,還是走吧。”
“我沒有目的,非說有,就是想救你的命。”
胡忘語一臉鄭重。
陳長風已經等得不耐煩,己方現在人多勢眾,眼見這天門護法已成甕中之鱉,等拿下問話就是。
高舉一隻手,大聲喝道:“小胡,再不下船,可彆怪我這做叔叔的絕情。”
胡忘語兩隻手抓住船舷,也高聲對自己的護衛說話。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等效死之時便是今日,可有話說。”
四個護衛齊齊躬身:“自當效死!”
這場麵,就連袁重看了,心中也有些感動。
陳長風冷笑一聲,將手一揮而下:“給我全部拿下,不論生死!”
四周人獸頓時高聲叫嚷起來,各自執了武器,一窩蜂往木船上衝。
袁重一拉胡忘語的胳膊,往後退去。
四個護衛擋在前麵。
袁重將胡忘語拉到馬車裡躲起來,自己退到船艙旁,翻身上了頂棚。
瞬間,船艙中衝出了四隻護礦獸,電光石火般一閃而逝。
陳長風坐在麒麟獸上,冷眼看著眾人往木船上衝鋒。
忽然,眉頭一皺,看到幾隻護礦獸從船上衝了下來。
頓時大驚失色,諸城的高手,遍尋不見,這幾個家夥怎麼會在此處?
衝到木船邊的人和獸族高手,隻覺眼前黑光一閃,自己的脖子一涼,眼前變成黑暗。
直到接連倒下了四五個時,人群才慌亂起來,本來氣勢如虹,突然就一陣大亂。
前來捉拿天門護法的人,都是挑選出來,相對身手較高的,也都是見多識廣之輩。
眼前的護礦獸,可都是見過或者聽說過的,哪裡還敢抵擋?
立馬就開始四散奔逃。
袁重臉上帶了微笑,這玩意兒可真好用啊!
從玉佩中取了弓箭,搭上箭枝,拉開弓弦對準陳長風。
擒賊先擒王,老子先搞掉老大,隊伍自然就垮了。
陳長風看著眼前的亂象,正皺眉思索對策,忽然覺得一陣警訊,轉眼就看到袁重正準備對他放箭。
他根本沒有當回事,用這樣的弓箭能射到自己,那也不用再出來混了。
袁重一鬆手,弓弦噔棱響了一下,箭枝離弦而出。
陳長風一伸手卻抓了個空,箭枝在空中一頓,然後突然加速噗地一聲刺入他的咽喉。
袁重冷笑一聲,就這麼個稀鬆的家夥,也能帶領這麼多高手?
他的笑容還未消散,就變成了驚訝。
陳長風緩緩將箭枝從咽喉處拔了出來,一臉好奇地端詳著。
心裡卻是異常驚訝,這小子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