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無奈地出了賭檔。
小六已經把賭檔裡的金銀劃拉了個乾淨。
袁重不屑地說道:“你他麼沒見過錢嗎?”
小六當然不服:“不拿白不拿,有機會送給窮人也不錯。”
“劫富濟貧?你啥時候有過這心思?”
“以前沒有,自從跟著你,就有了。”
“為什麼?”
“你他麼成天抄家啊,賭博啊,打劫土匪啊,滿眼全是金銀了,能不動心嘛。”
“自古財帛動人心,你的童子功該破了。”
“老子弄點錢,跟童子功有毛關係?”
袁重搖頭歎息。
“接下來,你滿眼都是美女,能不動心?”
“這你放心,老子道心堅定。”
袁重上下打量了他幾眼。
“就怕沒那功能了。”
小六頓時大怒,一把拽了袁重,轉身就往回走。
“你乾嘛?”
“走走走,老子讓你看看,還有沒有那功能。”
袁重一指青樓方向:“就那些娘們?老子看著她們也沒了功能,才不信你行呢。”
“那你看著,老子不弄她們個鬼哭狼嚎,這百多年就算百活了。”
袁重甩開他的手,冷笑道:“小六,你跟老子吹啥道心堅定?”
聽到這句話,小六愣在當場。
半晌後,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
“我日他先人的,袁重你就是個魔鬼,乾嘛沒事逗弄孩子?”
袁重一笑,摟住了他的肩膀,一邊走一邊說。
“我這不是幫助你鞏固道心嘛,幾次下來,你抵禦誘惑的能力會大大加強滴。”
“你拉倒吧,彆再來了,老子可真受不住。”
兩人邊說邊走。
在城裡轉了一圈,這次可是成了淨街使者,不管走到哪裡,都是一片死寂。
街道兩旁的店鋪都關門閉窗,一時整個城內,了無生機。
袁重思索著,轉頭問小六:“你說他們是沒招了吧?”
小六四處掃視:“或者是在憋大招呢,咱也隻能等著。”
“有些被動,如何才能讓他們忍不下去呢?”
“打到他們的痛處。”
“哪裡是他們的痛處?”
兩人沉默著,各自思索起來。
行走間,前方街角出現了一群寬袍短袖,腳上穿了木屐的武士。
十幾個武士手扶在腰間的刀柄上,雙眼凶狠地瞪著走過來的兩人。
雙方距離還是二十步左右時,一個武士揮手,十幾個武士頓時散開來,手裡將抽出的長刀斜指袁重兩人。
小六看了眼袁重:“哥,怎麼弄?”
“老子看到這些玩意兒就生氣,還能怎麼弄,殺!”
小六取出長刀,在空中一揮:“好嘞。”
搶先衝了上去。
十幾個武士哪是小六的對手,袁重緩步走過二十幾步時,已經沒有一個站立的人。
小六撕下了一個武士的衣袖,擦拭著長刀。
“老子也討厭他們這個模樣。”
兩人繼續往前走,眼前是一個衙門模樣的門樓,不用溝通,直接撞開大門走了進去。
在衙門裡轉了一圈,發現所有人都跑了,空空蕩蕩。
出門時驚訝地發現,大門口的街麵上站了不少老弱婦孺,隻站在街道兩旁,靜靜地看著兩人。
小六瞪大眼睛看著他們。
“哥,這個老子下不了手啊。”
“誰他麼讓你下手了,走了。”
兩人同時縱起,翻過屋頂往遠處飛躍而去。
坐在高大的城門樓頂,看著眼前鱗次櫛比的房屋。
“哥,放火給他們燒了算了。”
袁重搖頭:“不要傷及無辜,殺人放火,那可真成了十惡不赦。”
等了一會兒,袁重點頭說道:“他們是真的放棄這座城了,咱們去彆的城看看。”
兩人躍下城門,早就看到有無主的馬匹,一人一騎縱馬離去。
一座山穀中,繁茂的叢林遮掩著幾棟黑色建築,古怪的造型,就像幾塊黑色岩石。
岩石中空,裡麵坐了三個身披黑色大氅的人。
碩大的兜帽中,根本看不到人臉,隻有漆黑空洞。
一把蒼老沙啞的聲音說道:“不能再讓他們禍害下去,已經是第三座城,距離京都太近了。”
另一個女子的聲音道:“既然沒人能擋得住他們,不得不動用隱形大陣。”
“可是此陣傳承久遠,祖訓有言,不到萬不得已,不得動用。”
“這還不算萬不得已嗎?”
“我們可以不動,他們找不到我們,自然就走了。”
“難道我東陽帝國,就任由彆人在國土上肆虐,而束手無策?”
“隻要不對他們動手,他們也不會傷害無辜之人。”
三個沉默半晌,那女子狠聲道:“這對我們東陽帝國就是最大的侮辱,必須動用此陣,拿下此人。”
另外兩人見她動了怒,不敢再強辯。
女子鎮住兩人,沉思片刻後,以命令口吻說道:“在進入京都的必經之路上,設下此陣,咱們三人就在陣中誅殺此獠!”
袁重和小六騎著馬,肆無忌憚地衝進一座座城中。
肆虐一番後,再從幾乎無人的街道上,跑馬出城,往下一座城池中駛去。
如此半月有餘,他倆終於逼近了東陽京都。
立馬在一座半高的山坡上,遙望著遠處暮氣沉沉的巨大城池。
袁重沉思道:“這裡恐怕就是我們決戰之地,不知他們會在哪裡等我們。”
小六嘿嘿笑道:“這些日子真他麼爽,老子早就期盼著進京都呢,隻有這裡才是整個東陽的中心,最好玩的東西就在此城。”
“那我就明白了,咱恐怕進不了城。”
“為什麼?”
“他們不會將最後的遮羞布讓我們給撕了的。”
“那他們也得有本事攔得住咱。”
“我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
小六不屑道:“那咱就偏不進城,換個城池繼續折騰他們。”
袁重搖頭道:“我們來是為了鏟除黑翼盟,不是去禍禍老百姓的。”
“你就直說,咱怎麼弄?”
袁重擺手道:“跟我來。”
兩匹馬衝下山坡,偏離官道,往原野中奔去。
隱身在京都城不遠處的三個黑衣人,皺著眉頭,盯著兩騎,徑往西去了。
“他們這是要去哪裡?”
女子的聲音冷冷地說:“他們好像感覺到了什麼,不想入我們的圈套。”
“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