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聖放棄了追趕,立在原地急得抓耳撓腮,吱吱亂叫。
卻沒想到,袁重忽然就憑空出現在它的麵前。
麵帶笑容,氣定神閒。
大聖跳上他的肩膀,用爪子將他的頭發劃拉得亂七八糟。
“我靠,你弄亂了老子的發型。”
袁重抓住它的一條腿,將它提溜下來。
能過了巨大水域這一關,他倆都很興奮。
尤其是袁重,通過此次生死之戰,突破了桎梏,身體和精神都提高了一個層次。
這時再回顧從頭,死亡關口已變成了坦途。
生火烤魚,一人一猴開始享受通關後的和諧寧靜。
袁重吃著烤魚,喝著烈酒,心裡卻在思索。
如何讓小六他們通過這片死亡水域呢?
思來想去,答案隻有一個,真沒辦法。
乾脆,老子先把整個通道乾通再說,或者層次再提高一下,就能把他們都弄過來。
隻是不知如此處理,對他們是好是壞。
晚上,袁重摟著大聖睡了一覺。
天亮後,精神振奮,神完氣足。
四下辨彆了一番,隨機選了個方向,帶著大聖繼續前行。
空間昏黃,能見度低,但擋不住袁重的意念搜索。
走了不到一天,他便發現了異常。
一處碎石滿地的平原上,半空中突兀地懸停著一塊山丘般大小的雲霧。
雲霧離地有百多米高,獨自纏繞翻騰,隱隱電閃雷鳴,袁重的意念也穿不進去。
雲霧下的地麵上,有一隻高大的黑猩猩。
坐在地上很專注地數著兩堆碎石子。
等袁重走近時,黑猩猩才抬頭看了他一眼。
然後又低頭認真地數著碎石子。
袁重目測了一下,這頭黑猩猩身高的三米多,一隻臂膀就有兩個袁重粗。
整個身軀粗壯,就像一座小山,渾身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感。
袁重繼續往前走,等距離它二三十米左右時。
黑猩猩停止了數石子,身子略轉,麵對袁重,審慎地瞪著他。
袁重意念掃視雲霧,仍無法穿透進去,而下方除了猩猩和碎石,再無他物。
皺眉琢磨了一會兒,便拐了個彎,轉身繞著大猩猩走了。
猩猩見他慫了,也不再理會,轉身繼續數石子。
袁重又走了一天多的時間。
估算著,連穿越帶飄移的,趕了一天多的路,怎麼也得出去上千裡吧。
遠遠地又發現了一處懸停在半空中的雲霧。
等快速接近時,豁然發現,一隻小山般的黑猩猩,坐在雲霧下麵數著兩堆碎石子。
袁重和大聖都傻了。
跟一天前的動作,就像重放了一遍錄像。
袁重竟然從黑猩猩那黢黑的大臉上,看出一絲嘲諷。
我去他姥姥的,這是弄啥唻?
再次進入二三十米範圍內,大猩猩便轉身擋在他前麵。
可他離開猩猩二三十米的半徑距離,就愛咋咋地了。
看來這個地方是必須要通過的,沒有讓你繞過去的可能。
袁重算是琢磨明白了。
那通關的要求,恐怕就是將猩猩打跑或打倒。
彆無他路,袁重端詳了一下黑猩猩,有難度啊!
但是,仍然雙手一揚,尖嘯聲起。
重冰化為一枚三棱尖刺,連同流螢刀,一閃,雙雙刺向黑猩猩的大腦袋。
與大猩猩相比,尖刺和短刀比繡花針還要小。
大聖也不甘示弱,離開袁重,一個縱躍,從另一邊衝上大猩猩的腦袋。
大猩猩的動作慢,跟不上節奏,一雙巨掌撲啦著,根本碰不到三個小東西。
袁重還沒來得及高興呢,
大聖的爪子和尖刺同時失去了往日的犀利。
碰到硬茬了,大猩猩的皮太厚了!
三個小東西,連給它撓癢癢的資格都沒有。
見沒能破防,大猩猩也放下心來,巨大的拳頭掛著狂風,打向袁重。
根本不用刻意躲閃,隻是那襲來的狂風,就讓袁重隨風飄到了一旁。
就像春天的柳絮般,越用力越打不到。
雙方來回交換了兩招,然後尷尬地停了手。
誰也奈何不得誰,這架根本沒法打。
大猩猩瞪著大眼看袁重。
袁重和大聖也瞪著大猩猩。
片刻後,大猩猩鼻子裡噴出兩道白霧,然後低頭繼續數石子,不再理會袁重。
袁重則跟大聖對視了一眼。
這他麼算不算過關?
沒人回答他。
袁重抬頭看天上的雲霧,兀自翻騰不休。
既然彆無變化,那問題就出在雲霧上了。
招手讓大聖跳上自己的肩膀。
不理數石子的猩猩,袁重飛身躍起,衝向半空中的雲霧。
躍至半道,再借風力盤旋向上,用重冰旋轉著開道,一頭紮了進去。
袁重的身體一入雲霧中,便被翻騰的雲霧大力卷動著,翻滾著。
不由自主地旋來轉去。
時間一久,便開始頭暈目眩,啥也看不清,意念中也是朦朧一片。
大聖起初還緊緊抓著他的衣襟。
到後來可能是被轉的頭暈,爪子一鬆,兩相脫離開來。
持續的旋轉,讓袁重一時失去了意識。
等清醒過來時,周圍已經安靜如初。
空氣清新,有香味沁人心扉。
風輕輕吹拂著他的衣衫,偶爾傳來一兩聲鳥鳴。
身邊響起嘩啦啦的樹葉擺動聲。
袁重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滿目的青山綠水。
他盤坐在一塊光滑的黃色大石上。
周圍是青翠欲滴的竹林,還有遠處隱在林中的一角飛簷。
仙境?
老子不會是因為通關後,得道成仙了吧?
他起身,摘了一片青翠的竹葉,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一股清香的味道。
然後緩步往隱在竹林裡的建築物走去。
紅牆綠瓦,雕梁畫棟,飛簷琉璃,光潔如新。
台階是青石條,整齊地鋪至朱紅色大門前。
厚實的兩扇大門,半掩著。
袁重輕輕推開門扇,探頭往裡觀察。
為表示尊重,他沒有用意念去探索。
門內一條鵝卵石小道,通向前廳,小道兩旁栽滿鮮花。
袁重順著小道來到前廳。
推開花格子的門扇,裡麵窗明幾淨,放了幾把椅子。
迎門掛了一幅中堂,上麵畫的是荷花,還有兩隻蓮蓬。
袁重站在廳中,正四處踅摸著。
忽然內庭響起了腳步聲。
潔白的門簾一挑,走出一位女子。
袁重瞬間瞪圓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