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盞茶功夫，遠處的水麵上泛起了無數浪花。
浪花的傳播速度很快，逐漸往袁重這邊延伸過來。
進入袁重的意念中時，才看清楚，是一片巴掌大小的銀色小魚。
水麵上無邊無際，水下也密密麻麻，擁擠在一起。
這些小魚的特點是腦袋大，身子小。
幾乎全身就長了張大嘴，而且大嘴裡生滿了尖刺般的利齒。
袁重看得渾身發麻，我靠，這玩意兒不好惹啊。
太他麼多了！
袁重一踏木板，隨風飄退，意態雖然瀟灑，但逃得其實挺狼狽。
往後飄移了一裡多路，突然發現後麵也開始翻起了浪花。
隨即換了個方向繼續逃跑。
可惜，轉了兩個方向後，袁重發現，自己被包圍了。
意念中全是小魚，看不出哪個方向更薄弱一點。
袁重隻好問大聖：“大聖，咱們往哪個方向跑？”
大聖也懵，四處看了看，隨便抬了下爪子。
“老子就相信你一回。”袁重咬牙道。
然後加速往大聖指的方向衝去。
這個方向的水花翻騰得更加激烈，許多小魚從水裡躍出一米多高。
像一排排翻騰的浪卷，向袁重席卷過來。
袁重將重冰化成無數銀針，從空中灑向水裡的小魚。
小魚一堆堆的向下沉去，但迅速被後來的小魚補齊。
重冰在水下十分犀利，仿佛回到家中一般，不但速度更快，刺殺得更加水潤絲滑。
一個來回便圈出一大片空蕩的水域。
袁重漸漸衝進了小魚的包圍圈中，四周全是小魚。
張著大嘴，尖利的牙齒閃著寒光，毫不畏死，隻知往前猛衝。
偶爾從針網中漏出來的小魚，也被流螢一刀兩段。
袁重頂著大聖，慢慢往前推進。
越往前進，漏網的小魚越多。
不得已，袁重和大聖都開始動手。
袁重手持長刀，一掃幾隻。
大聖則用爪子將抓住的小魚一撕兩半。
不知推進了多遠，沉金也不得不出現在袁重身邊。
擋住偶爾衝進來的小魚。
撞得沉金當當直響。
袁重又一次陷入孤軍奮戰中。
這些小魚比老鼠更加犀利，它們嘴裡的牙齒，咬在袁重胳膊上，便留下了兩派深深的牙印。
不知廝殺了多久，袁重和大聖渾身浴血。
周圍仍然密密麻麻地擠滿了大嘴魚。
袁重身上不知被咬了多少口，雖然沒有皮破血流，卻也疼痛難忍。
我靠啊，這是要玩完的節奏。
怎麼沒完沒了啊!
袁重感覺這次比當時的老鼠殺得更多。
他越來越疲勞，身體乏力，大腦發懵，開始頭暈眼花。
這是體力和精神力過度使用的征兆。
老子都達到了如此高度，還是功虧一簣。
那些等在後方的人類，這輩子根本不可能過得了第一關。
暈暈乎乎的袁重，仍然竭儘全力狙殺著大嘴魚，儘量不讓這些魚咬到大聖。
他現在正琢磨著，如何將大聖弄出去。
想到大聖，便用意念感受了一下它的狀態。
讓他感到怪異的事情發生了。
大聖立在他的頭頂上，正起勁地撕扯著大嘴魚，根本看不出一點疲勞之意。
反而十分興奮，吱吱叫喚著，樂此不疲。
日了狗了這是！
這貨的精力怎麼如此充沛？
沒辦法，袁重注意著大聖的一舉一動。
猛然發現，這貨撕扯一陣，便往嘴裡塞著抓到的大嘴魚。
一邊咀嚼著，一邊繼續撕扯。
吃得滿嘴流著魚血，神情卻無比亢奮。
袁重疑惑地將一條大嘴魚撕開，一小半身子塞進嘴裡，不顧血腥地亂嚼著連血帶肉咽下去。
令他驚異的是，隨著魚肉下肚，一股熱流湧了上來。
這股熱流讓他精神一振。
感覺身上也恢複了些力氣一般。
我草，這樣也行？
袁重連忙開始連抓帶廝地，往嘴裡塞著魚身子。
越吃越有勁，越有勁越吃。
重冰在他充沛的意念下，開始重新煥發出活力。
越轉越快，大嘴魚成群成群地被刺穿身體，沉下水去。
不一會兒，袁重身前已經空出一個大大的空場。
袁重仰天長嘯，抒發著心中的暢意。
他收縮重冰的旋轉圈子，漏過更多的大嘴魚。
一人一猴吃得興起，在水麵上四處飄蕩著，尋找大嘴魚多的地方。
忘卻了所有，眼裡隻有大嘴魚。
不知從什麼時候，大嘴魚開始減少。
本來密密麻麻的魚群，慢慢稀疏起來。
空場越來越大。
到後來，幾乎找不到大嘴魚了。
袁重的速度增加了不少，隨著精神力的充足，意念擴散出去，竟然一時無法確認有多遠。
可謂功力成倍增長。
在他的意念中，一條大嘴魚也沒有了。
袁重默默地計算了一下，這一戰，得有四天三夜的時間。
是從量變到質變的過程。
他試著將眼前的空間折疊起來，將大聖收到懷裡，閃身鑽了進去。
再出現，已經是兩三千米之外。
就像一步跨出了兩三千米一樣。
如果在外界，這樣的穿越空間，距離應該是幾百上千裡。
畢竟這裡的重力和空間的粘稠度都是數倍於外界。
能達到這樣的程度，恐怕是絕無僅有。
袁重左穿右穿，玩得不亦樂乎。
一條數十米長的大魚，張開大嘴，一口將剛出現的袁重吞了進去。
袁重用重冰旋轉著開道，順著大魚的肚子，直接從大魚的尾部衝出體外。
把大魚從頭到尾貫穿了。
左腳一踏木板，袁重衝上半空。
這次起跳，直接超過往日的十數倍，有三四十米的高度。
接著俯衝下來，展開四肢在空中滑翔。
跳了十五六次，讓他直接衝上了水岸。
終於雙腳踏到了堆滿碎石的實地上。
回身眺望著無邊的水域，心中感歎。
這路趟的，跟沒趟一個樣，小六他們還是無法渡過此水。
大聖從他懷裡鑽出來，興奮地四處蹦躂。
袁重看著它跟個跳蚤一般，一彈便失去了蹤影，過一會兒落地。
再一彈又不見了。
興趣大增，高聲喊道：“大聖，你來追我試試。”
說著展開身形，往前極速掠出。
大聖聞言，齜牙咧嘴地追了上去。
可惜，今時不同往日，無論大聖如何用力，都無法拉近與袁重的距離。
反而越追距離拉得越遠，漸漸看不到了袁重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