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警兆,又沒那麼讓人毛骨悚然。
扭頭掃了眼四周,目光定在火堆對麵五六米處。
一隻小猴子,蹲在地上,兩隻圓溜溜的眼睛,正盯著自己。
兩相距離沒超過十米,袁重竟然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人家已經蹲在那裡不動了。
意念掃過去。
這是一隻比家貓稍大一點的猴子,渾身的毛發呈暗金色,十分順滑。
正呆呆地盯著袁重手裡的魚肉。
深吸一口氣,自己之前殺過一隻灰白色的猴子,比這隻還大點。
其肉可以使自己的動作更加靈活。
想來,能來到這裡的猴子,其營養價值應該成倍增加。
袁重還沒動手,隻是心裡琢磨著如何下手。
猴子就已經開始往後退,警惕地伸出兩隻爪子,向袁重示威。
好聰明警覺啊,竟然能體會到老子的心理變化。
袁重凝立不動,玉佩中的斷念已悄然放出。
重冰之於暗襲不行,出動必發出一種尖嘯之聲。
說明蒼冰散人與他人對敵,就不屑於暗襲。
流螢鋒利,卻也不是無跡可尋。
偷襲最好的利器,就是斷念,不但肉眼難尋,意念也很難捕捉。
折疊空間,意念鎖定金色猴子。
斷念一閃即逝。
那猴子原地跳起,發出一聲尖叫,頓時消失無蹤。
袁重的意念中,斷念刺中了猴子的腹部,然後
沒有然後了,意念也沒搜索到猴子的去處。
現在袁重的意念能探出方圓七百多米,掃了一圈後,收縮至四百米左右。
這樣既能示警,又不至於精神疲勞。
他低估了猴子的速度。
意念中黑影一閃,腦後生風,來得太快了。
沉金自動跳出來攔在他的腦後。
“倉啷”一聲,沉金被砸得下落。
緊接著重冰出擊,循著黑影追了過去。
化為四根尖錐的重冰,在空中轉了一圈,無功而返。
袁重的意念裡有失去了對方的影子。
心裡罵了句,我靠,這是惹了大神了。
袁重緊張起來,對方速度太快,意念的距離又一次成了短板。
六七百米的距離,這猴子竟然能一閃而至。
怎麼練的?
重冰雖然犀利,可需要意念操控。
袁重取出一把長刀,重冰在四周遊弋。
意念放出近七百米遠近,探查著一切異動。
等了片刻,在自己後方,黑影一閃,袁重扭身就是一刀。
長刀與猴子撞在一起。
發出了金鐵交鳴的聲音。
重冰同時攔住猴子的去路,不讓它遠遁。
可猴子在空中左右擺動,躲過了重冰的攔截,從容躥了出去。
袁重摸了摸有些發麻的手掌。
老子是不是有點莽了,得罪這樣一尊神?
這家夥的速度比黑隼還快,身體更是硬得像鐵。
不等他感慨,猴子再次出現,隻在他意念中一閃,便已來到身前。
躲過重冰的攔截,兩隻爪子又撞到了沉金上。
將沉金撞得一溜歪斜,砸在袁重身上。
袁重的長刀砍出,卻被那暗金色的猴毛擋住,滑到一旁。
這長刀不行,雖然動作比腦子快,但砍不動人家啊!
既然重冰失去作用,索性收了。
換一柄看上去更鋒利點的砍刀,雙手持著。
隻留了沉金在外。
袁重靜下心來,專注外界的動靜。
黑影一閃,勁風襲來,轉身揮刀迎上去。
鏗鏘聲中,猴子一擊不中,即刻遠遁。
這可把袁重愁死了。
還是讓老子再去跟那些老鼠打一架吧。
跟這麼個玩意兒對戰,就算不被抓死,也被憋屈死了。
腦子裡思索著對策。
這小家夥開始並沒有敵意,隻是盯著自己的魚肉。
是自己太心急,沒把人家當回事。
雙方又對撞了兩次無果後,袁重對著夜空高聲道:“兄弟,算了吧,咱倆誰也弄不死誰,還不如坐下來吃魚肉好不好?”
夜空寂靜無聲。
袁重還不死心,繼續道:“我這裡還有上等好酒,要不要坐下來嘗嘗?”
說著話,將一壇烈酒取出,放在地上,打開泥封。
一邊警惕地搜索四周,一邊用湯勺舀出烈酒,喝了一口。
“哎呀,好酒,好酒啊!”
酒香濃烈,飄蕩在四周。
果然,意念中那隻猴子出現在不遠處。
警惕、遲疑,慢慢靠近著火堆。
袁重又取出一隻杯子,盛滿烈酒,走過去放到火堆旁,後退回來。
猴子兩隻眼睛警惕地盯著他,身子卻緩緩靠近了酒杯。
伸出爪子拿起酒杯,湊到嘴上抿了一口。
袁重看著,搖頭歎息。
真他麼聰明,這跟人類已經相差無幾了。
收起武器,袁重坐到火堆旁,割了快魚肉,伸手遞過去。
“兄弟,來嘗嘗魚肉,可好吃了。”
猴子仿佛能聽懂他的話,猶豫著往前挪動。
終於湊到了火堆前,迅速地一把搶過魚肉,塞進嘴裡。
“好吃吧?不騙你的,我烤的東西,神仙都想吃呢。”
袁重看到猴子的眼裡竟然露出不屑的目光。
我靠,這也能聽懂?
喝著酒,吃著肉,雙方慢慢放鬆下來。
警惕和敵意在酒肉間消失不見。
猴子的酒喝完了,還能伸出杯子,向袁重要酒。
袁重故意試探它,舉了自己的杯子。
“來,兄弟,相見就是緣分,碰個杯吧。”
沒想到,猴子居然也舉了爪子裡的酒杯,湊上來跟袁重撞了一下。
袁重張著嘴,一時忘了喝酒。
猴子喝了口酒,很人性化地撇了撇嘴。
袁重差點就給它跪了。
“小六,我叫你小六吧?”
猴子自顧喝酒吃肉,袁重便自己嘮叨。
“我有個兄弟,叫小六,也不知現在去哪兒了,老子真懷疑,你是小六附體了。”
“小六的特長是跑得快,你也是跑得快,唉,還真像呢”
一人一猴,吃完了魚肉,也喝完了一壇烈酒。
各自倒在火堆旁,酣然入睡。
第二天袁重醒來,火堆早已熄滅。
他迷茫地看著四周,猛然想起了昨夜的事情。
不禁打了個寒戰。
我靠,猴子呢?
上下摸了摸自己的身體。
還好,依然完整。
老子就這麼睡過去了?
酒精害人不淺啊!
跑到水邊去洗了把臉,抬頭看著如此浩渺的水域,愁得不行。
唉,先回去吧,實在是沒把握啊。
回到已經熄滅的火堆前,收拾一下,準備回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