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重在樓梯上,伸手摸了摸胸前的玉佩,得意地一笑。
很快來到六樓。
這裡的氣氛十分尷尬,長信幫和飛虎幫都在這一層,
互相看不上眼。
長信的人根本瞧不起飛虎的人。
可飛虎的人裡麵有高層,他們對長信的中低層也瞧不起。
所以,六樓十分安靜,
都在低聲說話,默默喝酒。
聽到樓梯響,一屋子人都望向樓梯口。
袁重掃了眼屋子裡的人,衝張大富他們幾個招招手,
“走了。”
張大富向白虎攤手道:“看看,吃乾抹淨就走了,根本不管弟兄們爽不爽。”
白虎笑著對他說:“哥有啥不爽的,找我啊,保證讓你爽到家。”
張大富看著白虎的笑臉,渾身一哆嗦,
趕緊告辭,尋著袁重的背影追了上去。
在擎天樓大門口,袁重等人,堅辭了趙老的送行。
走在街道上,
柳雙眉埋怨道:“你上去那麼久,都乾嘛了,也不管我們。”
張大富立刻接道:“就是,有美女相陪,連兄弟都忘了吧?”
袁重還沒來得及答話,
笑笑在旁邊幽怨地說:“見一個愛一個,男人都這樣嗎?”
遊君子趕緊插話:“都是場麵上的事,逢場作戲嘛,袁哥要為咱們掙口飯吃,就得應酬這些雜事。”
袁重笑道:“看看人家這話說的,才叫個一針見血,君子之言呐。”
張大富撇著嘴道:“以後這應酬的活都交給我吧,哥,逢場作戲我最拿手。”
袁重嚴肅地點頭,
“我看行,大富有這方麵的天賦。”
張大富立刻得意地看看笑笑。
沒想到袁重後麵還有話,
“我想跟飛虎幫搞個合作,大富今晚去找白虎溝通一下吧?”
幾個人沉寂了片刻,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
張大富漲紅了臉,氣衝衝地獨自往前走去。
梁笑笑笑得花枝亂顫,
柳雙眉抖得胸前波濤洶湧。
回到客棧,袁重看著端水送茶,忙個不停的雙眉。
突然問道:“你會折紙嗎?”
雙眉詫異地問:“你要乾嘛?小時候學過,不知道現在忘沒忘。”
“給我折個蝙蝠吧?”
雙眉白了他一眼,
“就算學過,也是蝴蝶啊青蛙啊什麼的,誰沒事去折蝙蝠囔。”
“行,那就蝴蝶吧,你趕緊試試。”
柳雙眉弄了幾張硬點的紙,開始研究起來。
半晌,終於折了個蝴蝶,遞給袁重。
看著眼前歪歪扭扭的東西,袁重翻來覆去看了半天。
“你管這個東西叫蝴蝶?”
“哎呀,這就不錯了,等我去問問笑笑會不會。”
說完跑走了。
袁重想了想,小時候折過最多的就是紙飛機。
這個就簡單多了,隨手折出來,得意地欣賞半天。
將房門關了,滅了油燈。
屋內頓時陷入黑暗。
袁重閉上眼睛,平息靜氣。
調動意念,集中在桌子上的紙飛機。
紙飛機動了動,竟然開始晃晃悠悠地起飛,在屋子裡上飛下衝。
速度越來越快,最後紙飛機摩擦空氣,都發出了尖嘯聲。
袁重很興奮,立刻又折了一架紙飛機。
兩架飛機盤旋在屋頂,一左一右,一上一下。
當第三架飛機出爐時,
袁重卻指揮不動它了。
往往是第三架飛機起飛了,第二架就從空中摔落下去。
急忙指揮第二架往上飛,結果第三架又一頭紮在了地上。
試了半天,一直是這個效果。
袁重停下來,閉目沉思。
善美的師父,能在遠處操縱著四隻蝙蝠,
各自都有自己的攻擊方向和攻擊路線。
這個就厲害了,比自己高出了不止半點。
應該是一心四用。
如果我能一心四用,想想就令人振奮。
四把短刃,縱橫交錯,在空中攻擊敵人,
這哪裡還有對手的活路?
柳雙眉興奮地拿著一隻紙蝴蝶,來到袁重的房門口。
剛要推門,發現已經熄了燈,
猶豫片刻,還是嘟囔著離開了。
袁重沒有知覺,全部身心都沉浸在一心多用上。
子時已過。
暗黑的夜裡,一隻黑色的蝙蝠,
破開窗紙,飛進了袁重的客房裡。
刺啦一聲,驚動了沉思中的袁重。a
意念探出,愕然發現了黑蝙蝠。
蝙蝠在半空裡兜了兩圈,擦著袁重的頭皮,飛出了窗外。
袁重從牆上摘下狼吻,翻身從窗戶跳出屋子。
意念鎖定蝙蝠,縱身跟在後麵,翻過客棧的院牆,
一路踏屋越脊,出了台州城。
隨著對精神意念越來越深的理解,雖然不能長距離飛翔。
但已經到達在百米內,腳不沾地借力,就能極速奔騰。
距城三十多裡,有一處雜木林。
林中最高處的樹梢上,立著一個人影。
隨風飄搖,身披大氅,頭戴兜帽,幾欲隨風而去的感覺。
袁重也躍上樹梢,兩人相距三十多米。
天黑無月,袁重意念探出,隻覺得此人兜帽中一團烏黑。
一把低沉雄渾,帶著磁性的聲音:“一刀門袁青。”
“你是善美公子的師父?還是長信幫主?”
黑影沒有回答,隻是問:“你可認識大夏朝廷的袁重?”
“不認識。”
兩相沉默片刻。
“你是故意引老夫出來見麵的吧?”
“故意引我們見麵的,恐怕是你夫人。”
“哼哼,她有這麼做的動機麼?”
“估計咱倆見麵的結果,就是她的動機。”
“哦?咱倆見麵的結果你知道?”
“這很難猜嗎?”
“說來聽聽。”
“不外乎你死我活,總不可能是把酒言歡。”
黑影沉思片刻,“嗬嗬嗬”地笑了。
“聰明,一山不容二虎,兩虎相爭,必有一死。”
“那就彆廢話了。”
“慢著,敢看我的女人跳舞,必死無疑,隻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願意加人長信幫?”
“啥長信啊,根本就是個蠱惑人心的玩意兒,曆史上出現過多次,最終的下場都很慘。”
“我們不一樣,是真心為民眾著想,建立一個自由的國度。”
“還是動手吧,你蠱惑不了我。”
“唉,你是個大才,真不想就此毀掉。”
“唉,你就沒想過被毀?”
不再說話,隻有風吹動樹梢,讓兩人晃動不已。
袁重將狼吻從鞘中抽出來,單手持刀,凝立樹梢。
黑影身周忽然湧出一堆黑點,隨風在他身旁飄蕩起舞。
盤旋幾周後,升上半空,
凝聚一瞬,如一條黑龍,撲向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