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重吩咐梁悅:“記錄一下,大勇獨立殺死鐵甲一人,梁悅獨立射殺鐵甲一人,其餘眾人合力殺死四人。”
老卒早就看出,這組人其實是袁重說了算,他搓著手不好意思地說:“這這怎麼好,大人,小的也沒乾點啥啊”
袁重笑道:“隻要你沒被嚇跑,就算合力殺敵,沒啥不好意思的,冒死上戰場,為的就是此刻。”
老卒感動了,當了多年的兵,很少有這種心情。
他還是頭一次遇到,出死力而不貪功的長官,低頭板著手指頭,這得不少銀子呢!繼而心裡樂開了花。
接下來的三天裡,袁重帶領著十個人,再次伏擊了一組蒙騎,殺死五個鐵甲,逃走了兩個。
第五天,袁重帶著人馬回營。
當軍營內的軍卒看到,一夥十個遊騎,牽著十一匹蒙國馬,還有橫搭在馬上的十一具屍體時,頓時轟動了整個大營。
無數軍卒湧過來,圍著他們,一邊查看屍體,一邊議論紛紛。
郭將軍聞訊趕來,激動地拉著袁重,先是問有沒有戰損,接著就問是如何做到的,他的詢問都詳細到了每個人都說了啥,語氣是什麼樣的!
讓袁重充分地感受到了他的激動。
在第二天的中軍大帳中,蕭大將軍專門提及了袁重這一組的戰績,十分欣慰,對京都剛剛調入西北軍的精騎,讚賞有加。
郭將軍是大大地長了一次臉,整個人都神清氣爽。
隻有段校尉依然不屑一顧,對袁重的成績嗤之以鼻,老子殺的是銅甲,一個頂你一百個鐵甲!
蒙人損失了近十個鐵甲騎兵,從兩軍之間的區域裡,就能感受到蒙人的瘋狂。
不但增加了遊騎的數量,還頻頻出現了銅甲和銀甲騎士。
這對西北軍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卻是袁重的機會,他早就想會會鐵甲以上的蒙騎,隻是總也碰不上他們。
這次,袁重帶齊了裝備,大勇二勇還有梁悅,其餘也是挑選出優秀的騎士,一共十騎,離開大營,出現在遊擊區域內。
雖然做好了充分的準備,袁重還是十分小心地尋找了一個無人的村落,作為據點,進可攻退可守,埋伏與主動出擊互補。
袁重選擇的村落比較深入,已經進入蒙騎的半邊地區,所以能遭遇蒙騎的幾率大大增加。
太陽還未落山,他們就遇到了第一波蒙騎。
袁重看得清楚,一個全身赤銅甲胄的大漢,帶領著五個鐵甲騎兵,還跟著四個赤足,出現在村口。
袁重已經跟手下定好對策,其他人在村中與蒙騎打遊擊,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跟他們繞圈子,想儘辦法拖延時間。
而他自己決定正麵與銅甲硬剛,這不僅是對自己有信心,也是讓大夏軍隊看看,這些在他們嘴裡不可戰勝的家夥,並非弄不死。
在一個稍微寬闊點的場院,手拄長刀,看著從村口進入的銅甲。
滿臉胡子,長相猙獰,頭上一根朝天辮,甲胄下的胳膊,比自己大腿還粗壯。
銅甲跳下馬來,提了把比他還長的樸刀,獰笑著衝袁重走來。
腳步沉穩,不緩不急,同時兩隻眼睛四處梭巡著,並不緊盯袁重。
他也有些疑惑,這個夏人是不是有所埋伏,從來都是望風而逃,很少在他麵前站得這麼直。
袁重看著比他高出一個頭的大家夥,一股壓迫感,撲麵而來,他瞬間明白了段校尉的驕傲感是怎麼來的。
語言不通,無法交流,兩人直接交手,銅甲長長的樸刀泰山壓頂般,讓袁重生出一種根本攔擋不住的感覺。
調息法貫通全身,略微側身,讓過樸刀,一股勁風刮得臉頰生疼。
袁重揮刀斜向上削去,被銅甲用刀柄擋住,長刀拐了個彎,順著刀柄劃過,銅甲一矮身,嚇出一身冷汗,再一模頭,朝天辮沒了。
沒等他回過神來,袁重第二刀又至,銅甲眼看躲避不及,隻能樸刀上挑,做同歸於儘的打法。
袁重持刀的手沒動,身體卻扭了一下,讓樸刀擦著肩膀滑過,而自己的刀卻抹了銅甲的脖子。
時間隻過去了幾個呼吸,銅甲高大的身體嗵的一聲大響,砸起一地塵煙。
袁重不屑地看了眼地上的屍體,銀樣鑞槍頭而已。
顧不上收拾,袁重立刻追逐著其他鐵甲,去救援幾個被追得狼竄鼠奔的手下。
順手砍了幾個赤足,又有鐵甲轉頭對他衝過來。
根本沒有擋住袁重奔跑的腳步,隻是在與敵接觸時,突然加速,等他反應過來,自己的咽喉已經漏了氣兒。
袁重在一個小屋子旁,發現梁悅受了傷,她與鐵甲對射時,被對方射中了靠近鎖骨的地方,看上去就像胸部中箭,十分嚇人。
袁重立刻放棄追敵,抱著梁悅來到小屋裡。
讓她倚在牆壁上,用短刀削掉外露的箭杆,見鮮血仍然慢慢地在胸口擴大著麵積。
咬牙將她的鎧甲解開,輕輕將衣服掀起來,觀察了一下傷口。
箭頭不能取出來,得先止血,不然會流乾而死。
迅速去馬匹上取來乾淨的水,撕下一塊內衣,浸濕後輕輕擦拭傷口周圍的汙漬。
看這個位置,應該沒有傷到肺,隻是想處理好傷口,得解下她的內衣。
袁重有些猶豫,看了看梁悅,正瞪著黑亮的眼睛,緊盯著他。
尷尬地笑笑,用手指了指她的胸口,梁悅無力地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咬咬牙,伸手將梁悅的內衣解開,輕輕取下,入眼一片雪白和鮮紅,甚是刺目。
梁悅蒼白如玉的臉上,也湧上紅霞,羞慚地閉上眼睛。
迅速給她清理傷口,上好金創藥,用內衣包紮起來,剛要給她穿外衣,忽然腳步聲響。
甲葉子嘩啦嘩啦已在門旁。
袁重來不及去取倚在門邊的長刀,抬手摘下掛在腰間的鋼弩。
用腳蹬住,拉弦上弩,回身向聲響處射擊。
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嗬成,手的動作仿佛已經做在了腦子前麵。
一個鐵甲蒙人,正舉刀要砍,突然被一枝鋼弩,透胸而入。
高高舉起的長刀,當啷落地,手捂著胸口,不解地瞪著袁重手裡的鋼弩,稍瞬,翻倒在地。
袁重鬆了口氣,剛才憑借自己前世練就的射擊技術,麻利地乾掉一個鐵甲。
隻是許久不用,讓他信心不足,這會兒,看看效果還行,鋼弩正紮在對方的心臟處。
忽然想起還有什麼事沒乾完,抬頭發現,梁悅正努力地用一隻手往身上穿衣服,隻是很徒勞,仍然掩蓋不住那一片豐腴雪白。
袁重急忙幫她穿好衣服,還暗自讚歎了一聲,這娘們竟然有四塊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