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對著我。
“林大師,現在讓我來告訴你他到底對三途做了什麼吧。”
“三途身上被種下了一種蠱蟲,叫置換蠱,顧名思義就是能置換兩具軀體裡的靈魂。”
“這種蠱蟲要在人很小的時候種下才有效果,當初三途被搶走後,三秋道人用了許多法子都沒辦法把三途的命換到他自己身上。”
“所以他遠赴南疆古墓,經曆九死一生最後終於找到了這種傳說中的蠱蟲。”
“但他當時拿回來的蠱蟲還隻是個種子,還需要在孩子體內種十五年才能用,於是他給當時兩歲的三途種了下去。”
之後又故意在玉虛子麵前提起三途,引著他動了惻隱之心到孤兒院去把三途接回來,這樣三途就一直能活在他的掌控中。
玉虛子一口氣說到這兒,對三途露出了愧疚的表情。
“這事兒,我其實也是半年前才知道的。”
“置換蠱也有條件,需要置換者關係緊密的人把被置換者養大,才能置換成功,且兩者的生辰和名字都得接近。”
但三途的真正生辰和他的相差了半年,但民間有種說法,收養的父母代表新生,而且可以重新給孩子定生辰。
他便一步一步的引誘玉虛子,把三途變成了他的容器。
半年前他回來的時候,玉虛子無意間翻看了他帶來的書,明白他養了這麼多年的孩子隻是他的踏腳石,那一刻,他害怕極了。
說到這兒,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傷心事,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悲痛。
“這麼多年我都在他的掌控下生活,為了把我推上掌門之位,他殺了當時和我關係最好的師兄許長風和養我長大的師父。”
“後麵甚至還陷害我們一起長大的師妹宋秋燕,把她嫁入秦家,師妹生下白茴不久後,便鬱結於心死了,我這才想方設法把白茴帶回逍遙派。”
“可我無法反抗他,他現在的修為實在是太強大了,不管在力量上還是精神上都能把我壓製得死死的。但是這次不行,這次他要傷害我的兩個孩子。”
“我終於有勇氣和他對抗了,又怕他傷害到這兩個孩子,隻好疏遠他們,請虛鶴道長幫我把他們放在協會裡,沒承想最後還是讓他給得手了。”
往事道儘,他臉上也露出了解脫的表情。
想必這麼多年,他一個人把這些事藏在心裡,活得很掙紮也很痛苦。
“所以他之所以把陣眼放在三途身上,就是知道我不會殺三途,這樣他的計劃就一定能成功。”
“等到三途成功飛升的那一刻,他再催動置換蠱把他和三途的靈魂換過來,這樣就能保證萬無一失了,是嗎?三秋道人?”
我把三秋的打算說了出來。
他的臉色已經變得波瀾不驚了。
“是又如何?你不是都已經知道了嗎?謝萬裡,我還真是小瞧你了,要不是我,你小時候就該死了,現在你居然聯合外人來擾我的局。”
玉虛子笑了。
“爺爺,你救我難道不是因為奶奶逼你,你實在沒辦法了才把我帶走的嗎?當初你玷汙奶奶,她生下了我爸之後,一個人艱難地拉扯我爸長大。”
“本來日子都已經慢慢變好了,是你又盯上了他們,拿走了家裡唯一一根救命的金條,導致我娘在生小妹時沒錢請醫生難產而死,後麵才會發生那一係列悲劇的不是嗎?”
三秋冷笑一聲。
“那又如何?你和你爸都是我的種,你們就該為我做這些事!”
我氣得直接甩了他一巴掌。
“傻逼,非要覺得全世界都欠你的,是吧?你等著,等我把陣眼拿出來,再好好教訓你!”
我對玉虛子說。
“彆理這個傻缺,他腦子有問題,趕快跟我說說怎麼把置換蠱和陣眼取出來?”
聽到我們要把置換蠱取出來,三秋不樂意了。
“不行,你們不能這麼做,我籌劃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到了這最後一刻,你們不能這麼做!”
我翻了個白眼。
“誰管你?去死吧你!”
他還要大吼大叫,小雨直接紮了他一針,把他給紮暈過去。
紮完拍拍手,小雨嫌惡地說。
“讓他睡會兒吧,我實在不想聽他說話,太惡心了。”
“不錯,我們小雨也是有脾氣的。”
“好了,這下沒有人打擾了,我們繼續吧。”
玉虛子繼續為我們解答。
“這個方法也是我從他帶來的那本古書上看到的,置換蠱一旦種下輕易不能取出,必須由撫養被置換者作為轉移容器才能取出來。”
“而且陣眼也被他一起種在了置換蠱上,我們可以一次性轉移,夠省事了吧?”
玉虛子笑眯眯的拿出一把匕首,正要朝自己的手上割下去,三途卻突然阻止了他。
“師父,這玩意兒轉移到你身體裡麵不會有什麼問題嗎?”
玉虛子搖了搖頭。
“不會有問題的,我隻是作為一個暫時的介質而已,到我身體裡之後,我就可以把它渡給我爺爺,這樣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
三途將信將疑。
“真的假的?師父你可彆騙我哦,不然我和師兄都不會理你了。”
玉虛子肯定的點頭。
“瞧你這臭小子說的,師父是不會騙你們的,之前為了保護你們就已經疏遠了你們兩次,這次怎麼著都不會騙你們的。”
我麵色沉重的看著他並沒有插話,他騙了我們,我很肯定這件事。
置換蠱一旦引到他身上,他必死無疑,從他頭上的陽壽就可以看出來。
玉虛子好說歹說終於勸好了三途,他要讓我來操刀這件事。
“三途啊,躺床上去吧,馬上就開始了,不是很痛的。”
三途聽話的躺在床上,玉虛子拿了一顆梅子遞給他。
“吃吧,你以前生病了要吃藥,總是嫌苦非要吃一顆這個梅子,今天受驚了給你帶一顆壓壓驚。”
看著自家師父的溫和笑容,三途自然而然的接過梅子吃了下去,很快躺在床上的他就陷入了昏迷。
玉虛子背對著我,我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林大師,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