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醒我,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我的房間。
我不想讓她擔心,隻好撒了一個無傷大雅的小謊。
看著她和宋雨在廚房裡忙忙碌碌,我的心裡稍微安定了一些。
那些人是衝著我來的,卻把主意把主意打在了我奶奶身上,不管他們是誰,我都會和他們不死不休。
中午夢娟來了,我特地把葉芊芊叫過來陪著他們幾個。
然後帶著大長老和鐘智行再次回到了紙紮鋪,可是紙紮鋪沒有開門,問遍了周圍所有的老板,都隻得到了這個紙紮鋪已經轉讓的消息。
看來是事情敗露了,那些人看情況不對就走了。
我不相信他們會輕易的放棄這個據點,所以我給一春打了個電話。
一是跟他說明那個副主席的身份有問題,二是讓他派一個信任的人過來幫我盯著紙紮鋪。
得知那個新來的副主席身份有異,一春馬上表示自己會去核查他的身份,我則要了那個人的地址,想先上門去堵他。
接著我們又開車去了那個馬陸家,他租的房子在城中村,這裡十分嘈雜。
人來人往中,我在一條小巷子裡看到了之前那個紙紮鋪的老板。
想也沒想,我立刻衝了出去。
“師父!”
鐘智行在身後呼喚我。
我知道他肯定會跟上來的,所以更無顧忌的去追那個老板了。
那個老板也發現了我,他扭頭朝我一笑,走進了人海中。
我撥開人群,不停的朝他追去。
他帶著我在城中村繞圈子,似乎是想擺脫我。
我跟著他進了一個巷子,轉眼他就不見了,這巷子也是個死胡同,剛剛估計是他使的障眼法,我太過著急沒有看清楚。
把人跟丟了,我懊悔不已。
這時,胡同裡傳來一陣異香,我趕緊屏住了呼吸。
但煙霧自腳下而起,瞬間籠罩了整條巷子。
避無可避,我隻能賭一把,把手鬆開,果然在吸了異香之後,那個紙紮鋪的老板憑空出現在煙霧裡。
他拿著煙槍朝我吐了口煙。
“林大師身邊果然能人輩出,就連消失了幾百年的雲家人都到了你身邊。”
這人臉色蒼白,嘴唇又鮮豔的像血一樣,活脫脫一副紙人的麵相。
而且我既看不透他的壽數,也看不透他的命線。
我合理地懷疑,他其實不是人而是一個紙人。
“那你呢?你又是個什麼東西?”
我反問他。
這話戳中了他的痛點,他眯著眼略帶殺意的看著我。
“小子,家裡沒人教你怎麼說話嗎?一點教養也沒有。”
他又衝我吐了口煙。
“哦,我忘了,你爺爺死的早,你爸媽也被沈正光害死了,確實沒有人教你,就連你相依為命的奶奶,也活不了幾天了。”
說著,他捂著嘴笑出了聲。
我氣得不行,手中的符紙丟到了他身上,他如鬼魅般躲開,符紙飄落在地上,竟然無法鎖定他。
見他如此猖狂,我拿出八卦鏡和銅錢劍,他似乎比較畏懼這兩樣東西,瞬間隱入了迷霧中。
“林少平你不識好歹,本來可以幫你奶奶續命的,你非要如此,那就做個孤兒吧!我可不管你了!”
下一秒,他的聲音出現在我的耳邊,近到我甚至感受到了他的吐息。
“不過你要是後悔了,可以到紙紮鋪來找我,在你奶奶離世的之前,這個約定都有效。”
我瞬間打出銅錢劍,他卻消失在了迷霧中,銅錢劍失去目標又回到我手裡。
接著,迷霧消失了,隨著迷霧散去的還有他的笑聲。
等這巷子恢複原樣,我才看到鐘智行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跟過來了。
“師父,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
“沒事,你剛剛有看到那個紙紮鋪的老板嗎?”
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沒有啊,我來的時候,你都不在這巷子裡,結果一會兒你就憑空出現了,好神奇哦,師父你的功力又漲了嗎?”
他還以為是我在施法布陣,其實是那個紙紮鋪的人。
“不是我,是那個紙紮鋪的人,對了,大長老呢?”
“估計在原地等我們吧!”
等我們走回去,卻發現大長老不見了蹤影。
“我不是讓他在這兒等我嗎?怎麼會不見了呢!”
鐘智行急了。
我們也顧不得找那個什麼馬陸了,趕緊在這附近找大長老。
這位長輩是個路癡,萬一他走丟了,一是我沒法跟萬花穀交代,二是小雨肯定會很傷心的。
我們兜了半天圈子,都沒見到他的人。
“去哪兒了?好好個人說不見就不見了,這城中村就這麼點地兒,我們都快把這翻過來了。”
鐘智行累得氣喘籲籲。
我突然想到那個紙紮鋪老板的話,聽他的語氣,他和大長老好像有些不對付。
那一瞬間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萬一大長老被那個老板擄走了可怎麼辦?
下一秒,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們耳邊響起。
“你們這倆小子怎麼跑的這麼快?我剛剛在後麵一直追,差點兒都追不上你們。”
回頭看到是跑得大汗淋漓的大長老,我和鐘智行都鬆了口氣。
“我的天哪!大長老,你這是去哪了?我們都快把這城中村翻遍了,都沒見到你。”
鐘智行誇張地說。
他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
“剛剛遇到賣糖水的,我就去買了一碗,誰知道回來等半天不見你們,我也擱這裡麵轉悠,想找你們呢!”
我看到他眼睛裡閃過的心虛,就知道他是在說謊,但他平安回來,彆的我就不想再過問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人與人相處之間也要留有一定的距離。
“那我們現在還去找馬陸嗎?”
鐘智行問我。
“去吧,來都來了,就算他逃了,也去看看房子裡有什麼線索沒有。”
我有預感,這個紙紮鋪的老板在這裡出現估計就是通知他跑路的。
等我們到了馬陸的出租屋,門都是打開的,裡麵也亂糟糟的。
像是有人急著逃離,想銷毀這裡麵的東西,又因為時間有限,所以才把這裡麵弄得如此糟亂。
“耽誤了這會兒,人去樓空了。”
鐘智行遺憾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