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巧精致的盆栽從他的包裡掉落出來。
鐘智行眼睛都快直了,緊張地想伸手去夠盆栽,卻因渾身僵硬而夠不著。
盆栽咕嚕咕嚕滾到他的腳下,裡麵是還在沉睡的何芊芊,之前她的魂魄修養好,剛從魂牌裡轉移到盆栽沒多久。
見何芊芊沒有被吵醒,鐘智行鬆了口氣。
師父叮囑過他,何芊芊之前受了重創,還不到清醒的時候,如果貿然打斷她的沉睡,會讓她的魂魄再次受傷。
但接下來,神奇的一幕發生了,本來在沉睡的何芊芊被古戰場的陰氣所吸引,不自覺間運行起體內的功法,開始吸收這裡的陰氣。
他們身邊的骷髏和鬼影還沒來得及伸出手,就被吸了個一乾二淨。
見狀,鐘智行眼前一亮,費勁地把盆栽挪到三人中間。
倪叔和周支書也發現了端倪,他倆看著這個盆栽,有些不可思議。
“芊芊不是沉睡了嗎?怎麼還能吸收陰氣呀?”
倪叔問。
“她的功法比較特殊,是師父從鬼帝那兒得來的,能夠被一切陰氣怨氣吸引,然後自動運行。”
鐘智行解釋道。
“那可真是個好東西,你師父的後台還挺硬。”
周支書十分羨慕。
被盆栽吸收了陰氣的鬼影和骷髏無法再複活,不一會兒,它們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件事,不敢再靠近三人了,隻能遠遠的觀望。
他們三個都被傷到,靈氣堵塞,渾身僵硬的坐在地上,但幸好有盆栽裡的何芊芊保命。
但何芊芊在沉睡中,距離太遠了陰氣就吸收不到,鬼影和骷髏不敢靠近,鐘智行三人又動不了,所以一時陷入了僵持的狀態。
可李書不想就這樣放過他們,眼見這些骷髏頭沒有動靜,猜到他們是有什麼寶物威懾住了這些東西。
所以他和陰山主動靠近三人,想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等他們走近,發現三人中間有一個小盆栽正在源源不斷的吸食鬼域裡的陰氣。
李書站在不遠處問他們。
“你那是什麼寶物?”
“你猜呀。”
鐘智行挑釁地看著他。
“哼,還用猜嗎?我直接拿到手研究研究不就知道了,反正現在你們也動不了。”
李書冷哼一聲,十分不屑的說。
他手裡有兵符,那些鬼怪都不敢靠近他,隻能任由他帶著陰山漸漸靠近三人。
周支書有些著急,低聲問鐘智行。
“你怎麼看起來一點都不慌?我們動不了,等他拿走盆栽必死無疑。”
鐘智行胸有成竹的回答。
“放心吧,他拿不走的。”
聲音還特地放大了些,生怕李書聽不見。
正是誌得意滿的李書怎能容忍他如此挑釁,本來還有些小心翼翼,現在直接不管不顧的大步走來,一把將盆栽撈起來。
他捧著盆栽,得意地看著鐘智行。
“你剛說什麼?我拿不走這東西?”
鐘智行笑了。
“3”
“什麼?”
李書有點莫名其妙。
“2”
陰山意識到不對,趕緊拉住李書。
“快把這玩意兒扔掉!”
“1”
砰!
鐘智行的倒計時結束,李書的手心突然炸開,盆栽完好無損地從硝煙中飛出來,落在鐘智行的懷裡。
李書就沒那麼好運了,爆炸點在他手心,他的衣服都被炸成碎布,一縷一縷的掛在身上,本來護在懷裡的木盒子也爆開,滾落在地。
徽章自然從蓋子上脫落,瞬間鬼域如同黑煙般被風吹散。
再次回過神來,濃黑的陰氣退散,五人依舊在龍泉洞中原來的位置上沒有動彈。
隻有三人僵硬的軀體和鐘智行打開的背包告訴他們,剛剛的鬼域之行不是幻覺。
“行啊你小子,那個天雷符是啥時候塞到盆栽下麵去的?”
周支書驚喜的問鐘智行。
“剛剛盆栽到我腳底下的時候,我就想到要用它做局了。”
鐘智行一邊笑著回答,一邊寶貝似的把盆栽放進了背包裡。
再次見到三人,宋雨鬆了口氣,忙問他們。
“你們沒事吧?”
鐘智行自信地回複她。
“放心,師娘,我們應付得來。”
渾身已經破破爛爛的李書不可置信地舉著自己的雙手,他的手已經被炸得血肉模糊,疼痛讓他汗流浹背,看向鐘智行的目光充滿了怨毒。
他卑微地祈求陰山。
“七爺,求你了,幫我報仇。”
顫抖的語氣裡都是憤恨。
陰山早在鬼域裡就明白了,倪叔他們是在騙人拖延時間,為避免夜長夢多,他也肯出手了。
“放心吧,七爺會替你討個公道的。”
聞言,周支書都驚了,忍不住開口問兩人。
“討個公道?你是怎麼敢說出口的呀?有時候我真挺佩服你們的臉皮。”
“明明是你們先挑事兒,先傷害彆人的,卻偏偏能理直氣壯的把彆人的反擊說成迫害。”
“你們到底是怎樣練就的厚臉皮,又是怎麼拋棄羞恥心和道德感的?可以教教我嗎?我真的挺好奇的。”
陰山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我不與你論嘴上長短,這次我不會再放過你們了。”
說著,陰山運行靈氣,騰空升起數萬道黑色的飛鏢。
僵硬三人組實在沒有力氣抵抗了,梗著脖子看他的飛鏢一齊發動,即將落到他們身上。
關鍵時刻,空中一道盾牌升起,不僅把陰山的飛鏢儘數吞沒,釋放出的威壓一下就把他壓在地上不能動彈。
這麼輕易就被撂倒,難怪歐陽措會吐槽他弱爆了。
我自水池中緩緩起身,質問陰山。
“你剛說不會放過誰?”
他眼中先是震驚,再是不可思議,最後變成了恐懼。
“你吞了黃金冠裡的功力?歐陽錯是死在你的手上?”
我眼睛一瞪。
“與你何乾?”
陰山已經徹底破防,他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
“不可能的,怎麼可能,你隻是區區一介凡人,怎麼會呢?”
李書不服氣地看著我,那眼神似要把我生吞活剝。
我輕輕用手一指,他就和陰山趴在了一起。
“彆用這種眼神看我。”
這下他徹底抬不起頭了。
周支書嘲諷地說。
“你看看你們倆,彆人都不看好你們,偏偏你們又最不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