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無色大驚失色。
“你爺爺死了?你爺爺怎麼會死?你是不是在騙我?”
明明無色對爺爺和我恨之入骨,可為什麼知道爺爺早已過世,他會那麼難過呢?
“真的,我沒有騙你,我看到你是因為無意間用了爺爺留下的血滴吊墜,我根本沒見過無相,怎麼會拿到她的心頭血?”
“而且第一次你想來殺我的時候,我根本看不見你,如果我爺爺真的和沈正光勾結陷害你夫人,他肯定能想到你來尋仇,怎麼會不給我留後手?”
我說了那麼多,無色也意識到不對勁了。
“可是,當初我夫人就是被你爺爺的手信騙去見沈正光的,我當時有事耽誤了沒去,否則已經被一網打儘了。”
我歎了口氣,為爺爺曾經和這樣的人做朋友感到悲傷。
“前輩,沈正光和我爺爺曾經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一封手信而已,就算拿不到也能模仿出來。”
無色沉默了片刻,又說。
“就是因為他和沈正光是好兄弟,所以沈正光說是他牽頭做的,我才深信不疑。”
我毫不猶豫地反駁他。
“你被騙了,我爺爺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和沈正光這個卑鄙小人鬨翻了,你也認識我爺爺,你不知道嗎?”
無色搖搖頭。
“當年我們從昆侖秘境回來後,因為我受了重傷,我夫人就帶著我回祖地療傷去了,閉關二十多年我們才出來。”
“一出來我們就收到你爺爺的手書,接著我夫人就被囚禁了,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想辦法救他。”
“可是他是我們曾經的朋友,知道我的弱點,我連囚禁我夫人的地宮都進不去,何談救出她。”
無色越說越難過,對他夫人的思念讓他忍不住流下眼淚。
“都怪我沒用!”
“不,不怪你,要怪就怪做壞事的人。”
無色無相是兩個單純的種族,他們不知人心險惡,性格直來直去,且十分倔強,認定了的事就會一直做。
所以無色這麼多年都沒想到去找我爺爺證實沈正光的話,隻顧著營救他的夫人,就能讓人想得通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無色終於沒有那麼仇視我了,隻是依然對我充滿防備。
“我腦袋笨,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是你剛剛救了我,我能感受到你的善意,以後我不會再對你動手了。”
“不過一旦讓我發現你在騙我,就算是救命之恩都救不了你。”
我知道一時半會兒是解不開他的心結的,隻能信誓旦旦地跟他保證。
“放心吧,我會證明給你看,我和我爺爺都不是那種人的。”
話說開了,我們打算繼續去追殺妖鬼,正在這時,山下一道聲音響起。
“師父,師父快來呀!那個妖鬼要跑出去了!”
我心中一驚,是沁沁的聲音!
怕他們受傷,我拚了命地朝著山下狂奔,無色緊緊跟在我身後。
半路看到一個斜坡,我也不管那麼多了,直接一跳順著斜坡唰唰唰滑下去。
幸好來得及時,那妖鬼抓著芊芊正要吸,我立刻使用兩儀眼。
這一瞬間的驚懼讓靈氣瘋了似的在眼睛暴動,眼裡射出的金光炙熱非常,我儘量避開芊芊,朝妖鬼身上發射金光。
它還想躲,但芊芊突然發了狠,死死抓住它的手腕。
啊!
慘叫聲響徹雲霄,妖鬼被我眼睛灼燒的那隻手直接斷了,剛剛被我砍下的另一隻手倒是長好了,現在另一隻又斷了。
芊芊倒在地上,抓死我砍下的手開始拚命吸取裡麵的陰氣,妖鬼想搶,我就在一邊虎視眈眈地盯著它。
眼看無色也來了,妖鬼隻能不甘心地撤退。
“妖鬼休想逃!”
無色的刀瞬間出鞘,他輕輕一跳,躍到妖鬼身前,接著一刀劈過去。
妖鬼趕緊躲開,用剩下的那隻手和無色打鬥,它的指甲十分堅硬鋒利,和一把劍也差不多了。
兩人在空中翻騰,見招拆招,打得火星子直冒。
妖鬼雖然看不見無色,但是對他的攻擊很敏感,基本上和能看見的打鬥差不多了。
有無色在我並不擔心,所以轉身去看芊芊的情況。
芊芊剛剛被妖鬼吸了點陰氣,現在渾身黑氣騰騰的,連臉上都時不時有黑氣湧動。
但是她一點也不虛弱,反而興奮地抓著妖鬼的手臂揮舞。
“師父,這玩意兒真得勁兒啊,比我剛剛丟掉的那點陰氣多多了!”
“行,那你就把這隻手吸完吧,但是隻能吸這些,妖鬼體內有妖毒,吸多了對你不好。”
“知道了。”
芊芊乖巧地點點頭。
鐘智行一瘸一拐地跑到我身邊,我看他手上黑黢黢的,問他。
“你剛剛做啥了?”
鐘智行老老實實地回答。
“我把你給我的金陽花粉抹了一手,那個妖鬼衝過來的時候我抓住了它的手,接著我的手就成這樣了。”
我一時語塞,看來我這幾個徒弟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沁沁問我。
“師父,這個妖鬼在和誰打架?我怎麼看不見啊?”
“是個隱形人,需要特定的條件才能看見,我之前都看不見。”
“這樣啊,我還以為我的眼睛不靈了呢!”
“你們乖乖的,我去幫他。”
安頓好三個徒弟,我飛身上前。
銅錢劍率先被我放出去加入戰場,無色配合銅錢劍的攻勢,讓本來就不占優勢的妖鬼瞬間被劃破臉頰。
我注意到這妖鬼剛剛被砍下的手又在慢慢複原,趕緊用兩儀眼把它的手又灼燒了一遍,這下再多的陰氣也讓它長不出手來了。
無色趁它被我傷到分心的一瞬,刀瞬間劃破它的脖頸,噴湧而出的陰氣差點兒把芊芊吸引過來,幸好她謹記我的叮囑,沒有貪這些陰氣。
妖鬼身受重傷,再也支撐不住從半空掉落下來,它捂著脖子麵色痛苦,眼睛散發出詭異的紅光。
妖鬼掃視了一圈,捕捉到了無色的視線。
察覺到它想做什麼後,我趕緊拿銅錢劍放在無色的眼睛上蓋住。
“前輩,它在對你施展攝魂術!”
無色無奈地撥開我的銅錢劍。
“它看不見我,就算捕捉到我的視線也沒用,能對我們攝魂的基礎是必須要看得見我們。”
聽他這樣說,我訕笑著把銅錢劍下來。
“我還真不知道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