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表弟呀?他還在睡覺呢,可能是累壞了吧!”
宋雲意味不明地輕笑了一聲。
“他睡了一天都還沒醒?是不是不太舒服呀?我去看看他!”
我有些擔心張超的狀態。
到了房間,我發現張超還是早上我看到的睡姿,周圍也沒有翻動的痕跡,像是一動不動地平躺了一天。
平常他是一個睡覺很不規矩的人,不僅放屁磨牙打呼嚕,還要四處翻滾。
之前過年房間不夠,我被迫和他睡一起,腰都差點給我踢斷。
可現在他平躺在床上這麼久了,動也不動一下,如果不是感受到他的呼吸,我幾乎都要以為躺在這裡的是一具屍體了。
這個認知讓我害怕極了,今天晚上絕對不能讓他再和宋雲睡一起。
“表弟,表弟?張超!”
我怎麼叫他都叫不醒,隻好給了他一耳光。
幸好這一耳光將他打醒了,否則我就要衝出去找了三人拚命了。
“表哥,怎麼啦?你怎麼又打我呀?”
“我怎麼叫你都叫不醒,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張超捂著臉,幽怨地看著我,像在無聲地控訴。
“你這幾天身子怎麼虛弱成這樣,我昨天不是跟你說過嗎?讓你注意點,注意點!”
“哎呀,你不知道這兩天戰況有多激烈,我肯定會累得慌,這很正常的,回頭喝點鹿鞭酒,養兩天就好了。”
“表弟,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
“哎,打住!我知道你又要說什麼!彆整天神神叨叨疑神疑鬼的,人家那麼熱情地款待你,你這樣很不討喜的。”
“你真的沒發現這裡的不對勁嗎?”
我還不死心。
他撓著頭想了半天。
“可能是雲雲實在太熱情了?”
“不是這個!”
我都要氣笑了,加重語氣道,“你能不能認真想想?!”
看表弟實在是不找頭腦的樣子,我隻能直接說明情況,“今天,我遇見了一個男人,他跟你一樣……”
“阿超,你醒了?”
我剛想跟張超說那個男人的變化,就又被宋雲打斷了。
宋雲纏張超實在纏得緊,三番四次打斷我對他的提醒,但形勢所迫,我也說不下去了。
吃了晚飯,宋雲又準備牽著張超回房間。
我半路把張超攔了下來。
“表弟,我有點事跟你說。比較緊急,你必須跟我來。”
“怎麼啦?”
“你先彆管怎麼了,你先跟我來就對了。”
“那我就跟你去一會兒好了。”
張超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轉身安撫宋雲。
“雲雲,你等我一會兒,我聽聽表哥的急事兒,一會兒馬上回來。”
“好,那你可要記得趕緊回來喲。”
就分開一下子,兩人還那麼依依不舍。
宋雲的指尖,在張超的下身畫著圈兒,張超一臉銷魂。
我在心裡再次感歎,這個表弟真是沒救了。
拉著張超進我的房間,把門閂插好。
我麵色沉重地對他說。
“表弟,你聽我說,你真的不能再和雲雲住在一起了。今晚我們倆一起住這間房,等明天我跟她們說家裡有急事,要趕緊回去,我們早點離開這裡吧!”
“為什麼啊?”
張超眼神迷茫。
“這裡真的很不對勁,我昨天看見一個男人,他跟你一樣天天都和這村裡的女人做那種事情,我昨天見他還好好的,今天就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還有你,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我苦口婆心地說了半天,卻見張超在發呆,顯然一句都沒聽進去。
“表弟,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
“啊,你剛剛說了什麼?”
他這個樣子讓我怒從心起,我正要發火,隱約察覺到他有點不對勁。
張超整個人跟喝醉了一樣,恍恍惚惚的,眼神也不太清明。
可宋雨家根本沒有酒。
“表弟,你到底怎麼啦?”
“啊?”
張超一臉茫然地看著我。
他像得了老年癡呆一樣,聽不懂彆的話,想說什麼也不太能說出來。
我暗道不好,表弟這般像是被攝魂術控製了一樣。
可我仔細觀察過她家,根本沒有發現什麼能施展攝魂術的法器。
除非她們以身為器,用自己的身體施法控製人。
想到這個可能,我不由得感歎自己大意。
現如今,隻要宋雲這個施法者在,我根本帶不走表弟,強行帶走也隻會讓他變成傻子。
為今之計,隻有趁她不在的時候,作法讓表弟恢複清明,我才能帶走他。
可我雖學了爺爺的術書,卻一次也沒實踐過,能不能解除攝魂我也把不準。
砰砰砰!
“阿超,你們在聊什麼呀?怎麼還沒好啊?”
思索間,宋雲上來敲門了。
“雲雲!”
張超一聽到宋雲的聲音就像入了魔似的,用力掙脫我的手,上前把門打開,撲進了宋雲的懷裡,整個動作一氣嗬成。
“雲雲,雲雲……”
張超整個頭埋在宋雲的頸窩,拚命呼吸著她的氣息,像是得到安撫般發出一聲喟歎。
“雲雲,我不要和你分開,我要一直和你在一起!”
他的神情有些癲狂,看樣子攝魂術的影響已經很深了。
應該早點讓他和宋雲分開的,我懊悔不已。
“少平,這麼晚了你還不睡覺,把阿超留在你這裡做什麼?”
宋雲的語氣帶了些質問。
“我跟我表弟說說話都不行嗎?雲姐未免管得太寬了!”
“再說了,過幾天我們就要回去,到時候你們分開我怕你受不了,這兩天你們還是彆粘那麼死比較好。”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他就願意粘著我,你不要多管閒事了。”
這話隱隱帶些威脅。
我心頭火起,但也明白現在不是硬碰硬的時候。
什麼都不清楚,就這麼稀裡糊塗地跟她們對著乾肯定是要吃虧的。
當下隻能讓宋雲先帶走張超了,而且以他現在的狀態,我強行留下他也是在害他。
“行了,你倆要走就快點走吧,彆在我麵前卿卿我我。”
支走了宋雲,我氣悶地坐在窗邊,聽見門外響起聲音。
“少平?”
又來了,這是第四次。
今晚和宋雲的爭鋒讓我感到窩火,也沒了和她虛與委蛇的功夫。
我不耐煩地大喊。
“彆來煩我,趕緊滾!”
“喲,這是誰惹我們少平生氣了,開門讓阿姨好好安慰安慰你。”
“我都說了彆來煩我,趕緊走。”
“少平,彆生氣嘛,誰欺負你了?你跟阿姨說,阿姨去幫你教訓他。”
“沒有誰,我求你了,不要天天一到晚上就來煩我好嗎?我真的很累了,要休息了。”
說完這話,我懶得再開口。
她叫我幾聲都沒聽到回應,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