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行刑時把張曉平和體淨叫到身邊言傳身教,指著那個土匪頭目的身體各個部位詳細解說,眾少年們都圍了過來學習。其實周文之前都教過,但是現在有個活體做樣板更是直觀,連妙花也湊過來仔細聽著。
那個土匪被周文在身上指指戳戳,解說這個部位是心臟,那個部位是喉管,什麼大動脈、主動脈,早就嚇得屎尿齊出、口吐白沫,最後兩眼翻白,竟是活生生嚇死了。
行刑很順利,包括許大成和體淨都很利落。許大成現在算是完全適應了,這次打下土匪寨子,他可是最勞苦功高的,身邊隨時都跟著幾個崇拜他的追星少年端茶送水,這小日子不要太舒服。
張曉平還是出了點紕漏,可能是身上傷還沒全好,影響了動作。刺進去很利落,但是拔出刀的時候手抖了一下,血濺了出來。
情急之下,氣沉雙腿,向後一個翻身就遠離了屍體,還好沒被血沾到。他偷偷看了一眼周文,發現周文不動聲色,就吐了下舌頭,臉紅紅的走了回來。
大夥兒都是看在眼裡,對他的輕功身法暗豎大拇指。其實周文也是很滿意的,半大孩子第一次用刀殺人,心裡沒崩潰已經不錯了,何況還透著機靈勁兒,隨機應變的能力就更可貴了。是個好苗子啊!
晚上,場子四周都點起了火把,幾十桌慶功宴就擺在了場子上,除了老吳叔帶的火頭軍,還從二塘村叫了很多村民來幫忙,食材山寨裡有的是,大盆的肉,大碗的酒。
中間主桌上,王胡子硬是讓紫清老道坐了主位。一營長牛大奎、老吳叔、周文、高小山作陪,周文還把馬叔也拉了過來。
妙花不喝酒,帶著張曉平和兄弟們一起吃。體淨還是老樣子,就弄個板凳坐在主桌旁,地上一盆子肉,一盆子烙餅,可勁兒的造。可不敢讓他上桌,上哪桌,哪桌就沒得吃。
今天王胡子和紫清道人是最高興的,周文擔心師傅的傷勢,想勸他少喝,可紫清不乾了,非要和在座諸位都乾了半碗,又和王胡子兩人互相吹捧乾了好幾碗。一個說你收的好徒弟,一個說你教的好部下。
兩人都是喝得酣暢淋漓。周文看師傅高興,也就不再勸。敬了幾位長輩後,就和高小山來到警衛連的幾桌敬酒。
等走到許大成在的一桌,看著許大成旁邊幾個殷勤的幫他添酒加菜,心中一動,就高聲說道:“兄弟們,你們說這次打下土匪山寨,誰的功勞最大?”
“是書生,書生你的功勞最大。”
周文趕緊說道:“我不算,我是指揮,我的功勞有團長評定,山子哥也不算,他也是指揮。你們說說其他人。”
“大成哥,必須是大成哥,那炮打的,比子彈還準。”許大成旁邊的兄弟叫了起來,“對,大成哥。”眾人都同意叫道。
“好!”周文叫道,上去把許大成拉了起來。對他說道:“大成,你是咱們警衛連的炮神。今天大夥兒都認可你的功勞,你來給大家說兩句。大家鼓掌歡迎。”
說完就帶頭鼓起掌來。“好啊,大成哥,你給俺們說說,說說唄。”眾人都鼓掌叫好。
許大成心裡那個爽啊,得意、嘚瑟、滿足又都上來了,還居然露出點兒小小滴不好意思。胸脯挺得老高了,鼻孔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但是,但是說什麼呢?哥沒準備啊,總不能說哥現在很滿足、很嘚瑟吧?看著大夥兒都靜靜望著自己,一張臉瞬間就憋紅了,口張得老大,支支吾吾半天放不出個屁來。
周文看著心裡一陣的暗爽,叫你小樣兒的嘚瑟,有了小弟,最近都不怎麼搭理自己了,一看就是欠收拾。看著火候差不多了,正要上前解圍,隻見許大成突然大手一揮,脫口說道:“沒啥可說的,基本操作,基本操作,嗬嗬。”周文噗通一聲又趴地下了
晚宴後,周文和張曉平扶著有些醉意的紫清老道回了房,讓他兩人躺下,又開始給他們按摩療傷,師徒三人也隨便閒聊起來,周文就把自己的出身來曆也說了一遍。想到了什麼,就跟師傅告聲罪,出外把高小山、妙花和許大成都叫了進來旁聽。
最後說道:“師傅,山子哥,師兄,大成還有師弟,你們都是我的親人和兄弟了,我今天就把一些想法給你們說說。
我是這麼打算,河南乃四戰之地,咱們跟著這些軍閥打來打去不是個事兒。我有渠道得知,最近這個馮玉祥馮大帥和國民軍蔣總司令不太對付,弄不好要打大戰。
咱們就儘量低調行事,明哲保身。爭取找個機會,帶著兄弟們回我的山西老家去。山西偏居一偶,戰火波及不到,咱們可以在那邊慢慢發展。
我呢,想以兄弟們為班底,組建個傭兵團,就是雇傭軍的意思,但是和彆的雇傭軍不一樣,咱們隻為自己打戰,隻打自己想打的戰,隻打對自己有利的戰”
張曉平在旁邊眼都聽直了,自己是跟了個什麼樣的師兄啊,有情有義不說,居然走一步看三步,把未來的規劃和發展,都算計得清清楚楚。
許大成還好,之前周文就跟他交過底,妙花和高小山也是一陣恍惚,這個兄弟不得了啊,想法獨特,胸有丘壑,說得也是有板有眼,看樣子是深思熟慮過得,怕是可行性很大。
高小山想到了什麼開口說道:“阿文,你的想法俺都支持,俺也沒啥意見,跟著你走就完了,隻是團長和老吳叔他們”
周文接口說道:“這個我考慮過,咱們補充團幾百號人放到大戰場上,就是大海中的一滴水,一個浪頭就沒了,所以我會儘量找到保全咱們自己的方法,不值得為這些軍閥賣命,等到合適的機會,咱們就投奔國民軍去。”
“啊?”所有人又都直了眼,被周文這個重磅炸得頭暈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