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一早讓人幫忙在大集捎回來的!”李香梨說著也是抿嘴直笑,娘還說呢,若不買肉,真怕二妹今兒又嚷著乾脆買隻雞。
石榴聽著,便沒說什麼了。
幫著忙活好了晌午飯,宋氏也回來了,招呼著乾活眾人吃好喝好,石榴逮著空擋就擠到了宋氏跟前,“娘,姨奶奶是來給大哥說親還是給大姐說親的?”
宋氏聽得睨她一眼,“你這孩兒,瞧把你精的!”
石榴看她那笑,便知道這親事一準差不了,肯定談得很滿意,就更不怕問了,“娘,你就給我說說唄!我想知道!”
宋氏想著小閨女也不是小孩子了,財神爺還給她托了夢呢,她有福氣,再說,這親事很快大家也都會知道的,便即道:“是給你大哥說親呢!”
“那說得咋樣?”石榴追問。
宋氏忍不住就樂嗬,“你姨奶奶能耐,還能不好?這親事,你爺奶都挺滿意,我覺得也好!等你姨奶奶給那邊回了信,找個日子就相看相看!”
這就要相看了啊?
石榴想著大堂哥二堂哥都是一相看這親事就立馬定下來而後就定了隔年的婚期的,不由也是感慨,所以,等明年他們家也要添丁進口啦?
“娘,女方是哪個村的啊?性情咋樣啊?”
宋氏道:“近!就是天寶村的!你姨奶奶說這姑娘勤快麻利著呢,差不了!”
好吧——石榴想著到底怎麼樣,還是要相看過了才知道,等那天的,她一定要偷偷的瞧上一眼才好。
這年頭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有些還盲婚啞嫁的,雙方結婚前都沒有見過麵的,合不合得來的,都隻有結婚後慢慢的磨合。
可眼緣這種東西還是挺重要的,大哥沒所謂,她想著還是要幫著大哥掌掌眼的好。
兄弟姊妹,親如手足,她希望她的兄弟姊妹們全都過得順順遂遂快快樂樂!
——
下午,石榴又帶著李榮樟進了山,琢磨了一圈,找了一叢在這塊也有些年頭的葛藤清理了吭哧吭哧的挖了起來。
沒曾想,這運氣好,遇到個大家夥,有一人多高不說,還有成人大腿那般粗,石榴掂了掂,壓根都沒能全抬起來。
估摸著少說也有**十斤的,這她可弄不下山,樟哥兒的力氣更彆說。
是以,石榴便隻好將這葛根分做了兩半,先背一半下山,再轉來搬剩下這塊。
李榮樟還不放心,“二姐,要不我留這兒守著吧?萬一有人給咱弄走了呢?”
石榴不由笑:“誰弄這樹根啊?不用你守著,你還是跟我一道下山的好。”
這山上雖說沒大家夥,可他一個八歲的孩子,石榴還是不放心留他一個人在山上的,不怕萬一就怕一萬,她從不做這種僥幸心理。
李榮樟想也是,這麼個泥糊糊的樹根,當柴火也燒不燃的,誰會費這個勁背下山?
但石榴綁好了一半葛根後,還是留了個心眼,用葛藤將剩下這半根給擋了個嚴實,反正打這經過是瞧不著的。
如此,姐弟倆這才背了葛根下山,若空手,下山的路是比上山容易的,可背著重物,那重心感一個不穩就容易人仰馬翻的,也不是那麼好走的,
石榴竭力的穩著重心,圖穩不圖快的下著山。
等終於到了山腳,已經是半個時辰後的事了。
在山腳歇了歇,便即一鼓作氣的一路回到了草棚才再停下來。
宋氏見閨女小小的個子背著這麼大的樹根下山,也是心疼得不行,這上午背那麼重的樹根,下午又背,她實在是想不出來這樹根做啥糖的,忙上手接了背簍。
一聽閨女說還有一半沒背回來,便即讓大閨女先盯著點鍋裡蒸著的饃饃,她直接背上了背簍,讓小閨女前頭帶路。
石榴今兒上午下午背了兩趟,還都不輕,這肩膀也是受不住了,樂得有人幫忙,樂顛顛的領著宋氏就往山上回。
一路到了之前挖葛根的地方,葛藤安穩的鋪在遠處,沒什麼異常,可石榴將葛藤給掀開,卻傻了眼。
“娘誒!樹根不見啦!還真給人弄走了?”李榮樟驚出聲來,一臉的不可置信。
好好的葛根不見了,找遍了四下也沒見,這可真是奇了個大怪!
不就是個樹根嗎?這一會兒的時間,會是誰來弄走的?她還用葛藤蓋了的,這都能弄走,這是長得火眼金睛啊!
石榴也是無語不已,她挖了老半天呢,誰坐享其成啊?要心塞死她了!
宋氏聽兒子的話,見閨女的表情,也是明白了,這樹根還被人給弄走了,這可真是!
“誰沒事弄走這樹根啊?還能當柴燒是不?我們孩兒挖老半天呢!”她衝山間叨咕了兩句,可真要她學村裡那些狠辣媳婦亂罵人的她也學不來。
歎了口氣,隻好衝閨女道:“咱們再找找哪還有,娘幫著再挖一根!”
石榴自己平了氣,這又沒監控的,不知道是誰,氣也是白氣,算了!
好在,山裡還多得很呢!
當下,石榴就帶了路,往坡下走了一段,又找到了一叢葛藤,隻這叢葛根挖出來,就沒之前的大了。
整根也就半人長,好在根粗,約摸也有三四十斤,便算是彌補了被人弄走的那半根了。
娘三個背著這根葛根下了山,時候也不早了,回宅基地,乾活的人都吃了饃饃收工走了。
李繼和帶著兒子拾掇了家夥什這些,見他們回來,忙即迎了上來,“不是隻背樹根下山嗎?咋還這麼久?”
李榮樟氣鼓鼓的道:“我們先前藏在山裡的半根樹根,回去就不見了!不知道是被誰給弄走了,這根是我們又重新挖的!”
李繼和幾個聽著,也是傻了眼,“誰沒事把樹根給弄走了?”
村後這片山,打柴撿山貨的,都是他們下河村的人,彆村的人一般不會來的。
大家都是一個村的,一般誰打了柴捆好了擱山上等會兒再來挑的話彆人一看這捆好了的,都不會隨便去動的。
這麼多年了,也沒出過啥彆人打的柴被人家扛走了的事。
更彆說這看上去濕漉漉也不能立馬當柴燒的樹根了。
這樹根還不輕,誰這麼閒得沒事乾啊?
也正因為隻是一根樹根罷了,李繼和本也老實,倒還真不好就為這個滿村裡去敲鑼打鼓的挨家問挨家找。
便也隻能算了,就當沒挖那半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