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深夜,東京港周近,杜蔚國的安全屋。
「呼嚕嚕~」
漆黑一片的房間裡,猶如豬搶食一樣的動靜震耳欲聾。
餐廳裡,杜蔚國和椎名翔太倆人正摸著黑,一人抱著一個比人頭還大的海碗吃麵。
食物挺樸實無華的,打底的依然是來自港島的康師傅方便麵,就是量有點大,一人整整5包。
麵條上麵,除了一人幾顆溫泉蛋,還鋪著足有幾斤,滿是雪花紋路的頂級神戶肥牛。
肥牛是杜蔚國從空間裡掏出來的,這玩意,他囤了整整幾噸,吃起來自然毫不吝惜。
「嗝~」
喝乾麵湯之後,杜蔚國終於吃飽了,滿足的拍了拍肚子,愜意的打了個飽嗝。
「先生,咱們下一步怎麼辦?」
一直瞄著杜蔚國臉色的椎名翔太見狀,連忙放下筷子,有些心虛的問道。
剛才,冷靜下來之後,翔太陷入了無比絕望的情緒當中,畢竟sj製藥的背後,站的可是三井財閥。
作為土生土長的東瀛人,一個最底層的普通社畜,翔太非常清楚三井家的恐怖,幾乎是出於本能,刻在骨子裡的畏懼。
在東瀛有個說法,除了太陽和空氣,東瀛人的吃穿用住,生老病死,都離不開三井家。
隻不過,後來這個說法被無恥的高麗人剽竊了,還恬不知恥的套用到三星身上。
事實上,高麗的三星集團隻不過是花旗的傀儡而已,跟悶聲發大財,產業遍布全球的三井財閥相比,屁都不算,連提鞋都不配。
三井財閥甚至被東瀛民眾戲稱為三井神國,由此可見,三井家對東瀛的壟斷和控製到底有多可怕,深入人心。
點了根飯後煙,杜蔚國理所當然的說道:「能怎麼辦?報仇唄,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報,報仇?」因為過於激動,翔太臉漲得通紅,語氣都結巴了。
呼出煙氣,杜蔚國依然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
「對啊,當然要報仇,掀翻sj製藥會社,徹底毀了若洲島那個該死的實驗室。
乾掉一切為虎作倀的畜生,當然,還有幕後boss,三井上磬那個老不死的也必須死。」
「呃,這,這~」
椎名翔太被杜蔚國的豪言雷得外焦裡嫩,眼珠子都直了,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杜蔚國甩了根煙給他,語氣揶揄:「怎麼?慫了?」
翔太手忙腳亂的接住香煙,不過卻顧不上點,而是小心翼翼的問道:
「先,先生,這,這可是三井家啊~」
「那又怎樣?難道三井家的人都不是人,而是刀槍不入的神仙?嗬,挨了槍子,還不是一樣會死?」
杜蔚國嗤笑著打斷了他,翔太哆嗦著嘴唇還想反駁:「可,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翔太,殺妻戕子之仇不共戴天,彆說是三井家,就算天皇家也不行。
再說了,你又不是普通人,你特麼可是能力者,早些時候,像咱們這種人,可都是被奉為神明的存在。」
杜蔚國再次打斷了他,語氣凜冽,斬釘截鐵,翔太怔住了,夢囈似的小聲重複了一遍。
「被奉為神明的存在?」
「叮~」杜蔚國掏出打火機,親自幫翔太把煙點著,還用力按住他的肩膀:
「一點沒錯,翔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咱們就是神,以前是,現在也是,我們用不著顧及任何人,反而應該是他們應該畏懼我們才對。」
聽到這話,椎名翔太深深的吸了幾口煙,他的眼底,陡然升起了一抹莫名且隱晦的光芒,這是希望的火種
,同時也是野望的苗頭。
「先生,我明白了,我要報仇!」
見火候已經差不多了,杜蔚國彈碎煙頭,拍了拍他,繼續蠱惑道:
「沒錯,就是這樣,翔太,我們乾掉三井家的行為,如果放在古時候,叫天誅!」
翔太眼中的火焰被徹底點燃了,連呼吸都變得粗重了,過了幾秒,他才鄭重其事的朝著杜蔚國拜俯下去,聲音顫抖卻真摯。
「先生,椎名翔太這條賤命,從今以後就托付給您了,我會永遠忠誠於您,像犬馬一樣任憑驅使!」
翔太也不傻,他很清楚想要扳倒巨無霸一樣的三井家,還要嘎掉家主三井上磬,僅憑自己這個二把刀的能力者,無論如何也是做不到的。
唯一的可能,隻有依附於眼前這個深不可測的年輕人。
杜蔚國沒有避讓,而是心安理得,異常坦然的接受了翔太的頂禮膜拜,然後像神仙一樣,伸手撫住他的頭頂,聲音肅穆:
「好,翔太,你記住,我是煞神,我帶你執行天誅,覆滅三井家。」
翌日,清晨,東京港。
若洲島距離岸邊直線距離隻有3公裡,島上還有一座三井家捐款修建的海濱公園,可以乘輪渡過去。
「滴滴滴~」
「嗯?」正在排隊,等著乘船登島的杜蔚國突然眉頭一皺,因為他懷裡的衛星電話響了。
這部衛星電話,是那個死鬼特高課部長高橋涼太給他的,現在知道電話號碼的活人,隻有一個,尾山鳩誌。
不用問,必然是他出事了,算算時間,應該是昨晚或者今早,在福岡被三井家截住了。
離開隊伍,走到了一處無人的空地,杜蔚國接起了電話:
「喂。」
「流川楓先生?」
「是。」
「尾山一家現在都在我們手上。」
話筒那頭,是個冷冽的男人聲音,非常的直接,連一句廢話都沒有,開門見山。
丫的,三井家能在東瀛屹立幾百年不倒,能量果真不是蓋的,這反應速度也是沒誰了,恐怖如斯。
杜蔚國心中咋舌,聲音卻穩如老狗:「嗯,我是,讓尾山鳩誌跟我說話。」
幾秒鐘之後,話筒裡傳來尾山鳩誌明顯顫抖的聲音:「先,先生,我,我是尾山鳩誌。」
杜蔚國很突兀的問了一個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尾山,那天傍晚,我打了幾隻麻雀。」
這個問題,隻有他和尾山鳩誌才知道答案,雖然聲音對的上,但是杜蔚國還是謹慎的提防了一手。
倒不是彆的,萬一尾山鳩誌全家都已經死了,三井家隨便找了一個擅長聲音模仿的家夥跟他對話呢?
尾山鳩誌明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3,3隻。」
嗯,大概率是本人了,聽到答案,杜蔚國點點頭,他的聲音很穩:
「尾山,你聽清楚我說的話。」
「是,是。」
杜蔚國的語氣異常平靜:
「非常抱歉,還是把你拖下水了,如果你的家人已經出事了,我會屠絕三井家幫她們報仇。
如果你被搞殘了,我也會打殘三井家,這是我的承諾,而且現在,馬上就開始實施。」
「好大的口氣啊?屠絕三井家,過去的幾百年,從來都沒人敢說這種狂話。」
話筒那邊,突然響起一道陰鷙的男人聲音,杜蔚國的目的達到了,把正主給釣出來了。
尾山鳩誌既然已經落在對方手裡,按照三井家的手段,他必然已經沒了自由說話的機會,所以問啥說啥都是白搭。
還
不如放幾句狠話,直接把能對話的人釣出來,當然,也不算狠話,杜蔚國是真的這麼打算的。
他也用不著徹底覆滅整個三井家,隻要把關鍵的頭頭腦腦,嫡係掌權的一支斬儘殺絕。
內鬥和外敵就能自然而然幫他把剩下的工作完成,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這是永遠都不會變的真理。
根本不用懷疑這一點,三井家樹大根深沒錯,但是同時也樹大招風,敵人必然多不勝數。
一旦露出頹勢,瞬間就就會被群起而攻,像非洲草原上受傷的大象一樣,被無數鬣狗啃食殆儘。
杜蔚國的語氣戲謔,還略帶挑釁之意?「你是誰?能做三井家的主?」
電話那頭的男人應該是自大囂張慣了,語氣狂得不行:
「螻蟻,你沒資格知道我的名字,聽說你是個狗屁殺手,不過你特麼惹錯人了!
聽著,一小時之內,帶著岡本雄,給我滾到sj製藥會社的門口,否則,我就把~」
杜蔚國嗤笑著打斷了他:
「嗬,殺了尾山全家是吧?隨便,隻要你高興,剁成肉泥都行,我無所謂的。」
「呃~」
男人被杜蔚國噎得夠嗆,色厲內荏的威脅道:「你確認?」
隨著他的問話,電話那頭還響起了尾山鳩誌不似人聲的淒厲哀嚎,隱約還有女人和孩子的哀求哭泣聲,很顯然,他正在遭受非人的折磨。
不過杜蔚國久經煉獄,早已練就了一副鐵石心腸,當然不會被區區幾聲慘叫動搖了心神。
並且,他心裡也很清楚,現在正是談判的重要節點,也是尾山一家能不能活命的關鍵當口。
這個時候,務必不能讓對方認為自己很在意他們一家,否則,對方就有把柄和籌碼拿捏自己了。
與此同時,還不能讓他們覺得自己對尾山一家混不在意,因為如果是這樣,他們會毫不猶豫的痛下殺手。
這個尺度,非常難拿捏,差一分一毫都不行。
杜蔚國冷笑,他的語氣當中,滿是譏諷:
「嗬嗬,堂堂三井家,傳承了幾百年的名門望族,原來也就這樣,隻有這些粗鄙的手段,還真是讓我失望啊。
我都說了,我無所謂的,我跟尾山鳩誌認識還不到兩天,你想通過他來威脅我,簡直幼稚的可笑。」
說到這裡,杜蔚國突然話鋒一轉:
「蠢貨,你特麼還是痛快點,你趕緊把他們一家全弄死吧,然後我再屠絕你們三井家滿門,幫他們報仇。」
電話那頭的男人被徹底激怒了:
「八嘎,你以為我不敢嗎?你這隻藏頭露尾的老鼠,還真是大言不慚啊,我要~~」
就在此時,天空忽然暗了下來,杜蔚國抬頭瞥了一眼,嘴裡輕輕勾起:
「閉嘴,你這個傻狗,你眼睛應該不瞎吧,你特麼抬頭看看天,這是我送給你們三井家的第一份禮物。」
說完這句話,杜蔚國非常乾脆的掛斷了電話,重新抬起望天,感慨的自語道:
「丫的,論排麵,還真是誰也特麼乾不過控獸師啊!真牛皮!」
此時此刻,東京港附近的天空已經徹底暗了下來,無數烏鴉組成的巨型黑雲,正鋪天蓋地的壓了過來。
恐怖的異相,猶如世界末日。
這片純粹由烏鴉構成的黑雲,是椎名翔太忙乎了大半夜的成果,昨晚,杜蔚國承諾帶他執行天誅之後,然後就安排他出門搜羅烏鴉去了。
杜蔚國原本的想法,多少是有點中二的,畢竟是天誅嘛,總要鬨出點與眾不同的聲勢出來。
其實,他對翔太也沒報有太大的期待,在
他的預期中,能召喚幾百上千隻烏鴉充充場麵,也就足夠了。
萬萬沒想到,翔太這家夥的小宇宙爆發了,居然召來了一片烏鴉雲,粗略估計,不下上萬隻,硬生生的遮住了小半個東京城。
「丫的,老子撿到寶了!翔太這家夥潛力比我想象的還要可是,還真搞出了天誅地滅的排麵,不過東京有這麼多烏鴉嗎?」
「嘎!」
就在杜蔚國感慨的時候,這片「鴉雲」幾乎是同時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鳴叫。
隨即,無邊無際的「鴉雲」猛的化成了一股無比恐怖的漆黑洪流,朝著sj製藥會社的辦公樓俯衝而下。
「轟!」
猶如海嘯過境,灰白色的辦公樓,瞬間變得千瘡百孔,玻璃全碎,無數烏鴉殞命,把整棟樓都染成了猙獰的黑紅色。
辦公樓裡的職員,有一個算一個,不管男女老少全都被這股無可阻擋的烏鴉洪流刹那淹沒,幾乎無一幸免。
光是這一波烏鴉主導的自殺性襲擊,死者就下百人了,由此可見,發了狂的控獸師,到底多可怕。
而昨晚才拿到一血的椎名翔太,時隔區區幾小時,就完成了百人斬的裡程碑。
這些sj製藥會社的職員們,有沒有無辜者?杜蔚國也不太清楚,或許是有的吧?
根據岡本雄的證詞,會社裡所有的職員幾乎都知道若洲島實驗室的實情,並且他們的主要工作,就是策劃和實施劫掠女人的計劃。
所以,按他的說法,這間會社裡是沒有無辜者的,不過世事無絕對,還有一種可能,這家夥水鬼心態,想拉著所有人陪葬。
不管有沒有無辜者,杜蔚國其實都不太在乎了,或者說麻木了,他手裡人命盈萬,怎麼可能每個人都該死?
再說了,現在他和三井家是處於全麵
開戰的狀態,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
「嘎!」
不到半分鐘,鴉群就飛快鑿穿了整棟辦公樓,撞破另外一邊的窗戶飛了出來,並重新在天空中集結,盤旋不去。
剛剛這波襲擊,至少有數千隻烏鴉死在了撞擊之中,鴉雲看上去都薄了不少,不過它們卻毫無懼色,依然鬥誌昂揚。
生物界一直有種說法,鳥類是所有物種當中,服從性僅次於昆蟲的存在,從眼前的場景看來,這話一點沒差。
「先,先生,會社已經解決了,咱們現在就登島吧,把那個該死的實驗室也一起毀了。」
椎名翔太從一條小巷裡拐了出來,滿頭大汗的跑到杜蔚國跟前,他的語氣堅定,難得還透著一絲凜冽,這是煞氣。
對於他的變化,杜蔚國自然是樂見其成的,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毫不吝嗇的誇讚道:
「乾的不錯,翔太,搞出了咱們煞神眾的氣勢。」
「嘿嘿,沒丟先生的臉就好。」
翔太笑得憨憨的,眼底閃爍著一抹久違的認同感,孤獨漂泊了那麼久,現在終於找到組織了。
剛才在路上,杜蔚國大略的把自己的身份,還有煞神眾的存在跟他說了一下。
椎名翔太可以指揮遮天蔽日的鴉群,以近乎天誅的形式毀了sj製藥會社的辦公大樓。
不過,還想故技重施,摧毀若洲島的那座實驗室可就力有不逮了。
畢竟,那座實驗室的主體部分位於地下,而且通體都是由鋼筋混凝土打造的,就連玻璃都是防盜鋼化玻璃,烏鴉是肯定撞不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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