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五章 黑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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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島,芭提雅,奎亞那三地,煞神眾好像商量好了一樣,非常默契的同時回應挑釁,鋒芒畢露。

一句話,愛誰誰,絕不慣病!

他們表現出的堅決,狠厲,果敢,無懼,迅疾,鐵血,著實讓一些隱藏在暗處的魑魅魍魎心驚膽戰。

其中,奎亞那煞神眾尤其彪悍,不僅火速揪出了潛入喬治敦搞風搞雨的幕後黑手。

更是追殺一隊秘密入境的武裝力量,一直飆出了奎亞那國境,徑直追到了巴細境內。

在邊境的卡羅埃貝,煞神眾正麵硬鋼,並且切瓜砍菜似的擊垮了一整支隸屬巴細的接應部隊。

最終把這隊潛入奎亞那的武裝力量徹底斬儘殺絕,曝屍荒野,這才心滿意足,施施然的打道回府,莽得毫無人性。

瀚文這家夥當時也是打嗨了,還非常臭屁的在戰場上立了一塊牌子,用漢字龍飛鳳舞的寫下一行血字。

犯我者,雖遠必誅,不服來戰!

瀚文的行為,雖然有點中二也有點狂,但是該說不說,他們這一仗,也確實打出了威風,提氣!

煞神眾之名,從此開始在暗世界裡揚名,聲震八方,彪悍絕倫的戰力,肆無忌憚的作風,也讓許多人都如坐針氈,夙夜難安。

太祖曾經說過,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這話絕對是至理名言,從此之後,自貿區這邊果然風平浪靜,挑釁跟試探再也沒有發生過。

入夜,華燈初上,東瀛本島,岐阜縣,小野山城。

讓我們把視角重新回歸到主角杜蔚國的身上,小野山城,城如其名,小的可憐,隻有區區不到3萬人口。

市內大概隻有萬多點的人口,甚至都不如華夏的一個稍大的鄉鎮,城區邊緣,緊靠權現山,有間破舊的小旅店,店門叫日向。

日向旅店的位置非常偏僻,是個二層小木樓,房子老舊不堪,一共隻有4間客房。

樓梯踩上去,會發出吱嘎嘎仿佛不堪重負的呻吟,房間裡有股淡淡的腐朽味道,收拾的勉強還算乾淨。

彆看小野山城就是座彈丸小城,人家還特麼擁有東瀛久負盛名的一處旅遊景點呢,淨土寺。

此刻,正值淨土寺櫻花未敗,向日葵初開,不冷不熱,正是遊覽的最佳的時機,各地遊客紛紛過來打卡,住房相當緊張,一床難求。

日向旅社二樓,西側把山的客房,房間攏共隻有0平米左右,連張床都沒有,隻有榻榻米。

家具老舊簡樸,甚至連牆皮都有些發黃班駁了,房間裡還有股淡淡的黴味。

就這又小又破的房間,還是杜蔚國花了大價錢,才跟彆的房客手裡買來的,足夠入住一間大酒店的行政套房了。

此刻,熱田神社的當家巫女藤原櫻,正氣鼓囊塞的盤坐在地板上,手裡拿著一個小鏡子,眼裡充滿怒火。

她的形象大變,約等於換了個頭,就算是親媽來了,估計都認不出來。

小臉蠟黃,眼皮耷拉,漂亮的丹鳳眼,硬生生被擠成了三角眼,眼角還莫名多了些皺紋。

原來柔順靚麗的黑長直秀發,抹了發蠟,油膩膩的在腦後盤成一個老氣橫秋的發髻。

身上倒是穿著一件質地相當不錯的和服,但是顏色灰撲撲,款式也特彆顯老,現在的藤原櫻,整體看來,就像是30幾歲的婚後黃臉婆。

越看越氣,藤原櫻眼圈都紅了,氣鼓鼓的放下鏡子,咬著後槽牙,低聲質問道:

“為什麼,為什麼要把我化成這副鬼樣子你為什麼就不用塗臉。”

榻榻米上,坐著一個男人,頭發低垂,遮住了額頭,帶著一副土不拉幾的黑框眼鏡,擋住了眼睛和鼻梁。

男人穿著一件體麵的藍色緞麵和服,微微有些駝背,嘴裡叼著一根煙卷,自然是變裝之後杜蔚國了。

很顯然,他們現在的人設,就是一對有點小錢的東瀛中年夫婦,為此,杜蔚國還給自己安了一個日本名,櫻木花道,嘿。

聽見藤原櫻的質問,杜蔚國緩緩呼出煙氣,沒好氣的斜了她一眼,有些嫌棄的扯了扯和服領子,語氣中也滿是不耐煩:

“你特麼還有臉挑三揀四的,你以為誰願意給你化妝嗎還不是因為你沒用走不動了,要不然,這會,估計我都已經趕到禦獄山了。”

藤原櫻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娘皮,之前跟杜蔚國較勁比速度,結果累到脫力了,直接暈厥,差點嗝屁。

不僅如此,她還有多處肌肉都拉傷,雖然她的體質遠超常人,休息到了中午就已經可以行動自如。

不過堅持到傍晚,又繼續在叢林裡前進了幾十公裡之後,舊傷複發,無論如何也走不動了。

杜蔚國再狠,終究也是**凡胎,也不可能背著藤原櫻跑上幾百公裡的山路。

也不能把這小娘皮就這樣扔在荒郊野嶺等死,沒奈何,隻能就近在小野城裡對付一宿。

本來就累得欲仙欲死,渾身像散架子似的疼,更是被化成了不人不鬼的醜樣子。

吐槽一句,又被嫌棄毫不留情的喝罵,沒吃過苦的藤原櫻,眼眶當即就紅了,泫然欲泣。

看見她要哭,杜蔚國的心中更加膩歪,手指一動,把煙頭淩空彈碎,語氣冷冽的警告道:

“不許哭,也不能用手抹臉,妝會花的,到時候如果暴露了行蹤,我就把你扔在這裡自生自滅。”

藤原櫻的嗓子都啞了,還帶著濃濃的哭腔:“你,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

杜蔚國看都沒看她,冷硬的回了一句:

“我不是討厭你,而是嫌棄所有隻會拖後腿的同伴,所以,我一直都寧可獨行。”

“我,我”

藤原櫻剛想辯解,突然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即是就輕輕的敲門聲,還有一道蒼老的女人聲音:

“先生,太太,你們要求的晚餐已經準備好了,你們是在房間裡吃,還是去樓下的餐廳用餐”

藤原櫻此刻都忘了難過,像個受到驚嚇的小兔子似得,下意識的攥住了衣角。

眼神緊張的望向杜蔚國,畢竟這小娘皮之前沒經曆過,第一次變裝演戲,難免惴惴。

杜蔚國冷冷的瞪了她一眼,抬手給她做了一個手勢,藤原櫻會意,深吸一口氣,穩住聲音回答:

“我們就在房裡用餐好了,麻煩您了,阿婆。”

“好的,先生,太太,請稍後”

蒼老的聲音很客氣,腳步也逐漸遠去,藤原櫻這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拍了拍波濤洶湧的胸口。

“煞神閣下,我,我不是您的拖累,我承認,之前堵氣跟您較量,是我自不量力了,之後,我一定努力成為您的臂助。”

對於藤原櫻的豪言壯語,杜蔚國不置可否的咂了咂嘴:

“行了,藤原櫻,你就彆在哪賭咒發願的了,趕緊把飯桌擺起來,你不是早就餓了,肚子響的跟雷鳴一樣,震耳欲聾。”

一聽這話,藤原櫻頓時臉頰緋紅,羞赧得不得了,眼瞼低垂抿住嘴唇,撐著身子站了起來,默不作聲去牆邊取地桌去了。

她這會確實餓得不行,早上狼吞虎咽的啃了一隻烤兔之後,她就扛不住倦意,又埋頭睡著了。

中午啥也沒吃,睡醒之後,又強打精神,跟著杜蔚國跋涉近百裡山路,此刻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肚子一刻不停的叫喚著。

這家旅店,晚餐隻提供兩種餐點,一種是豚骨拉麵,一種是豚肉蓋飯,味道尚可,量也夠大。

杜蔚國雖然不挑食,但是偏愛米飯,折騰大半天,他也確實有點餓了,所以點了兩份豚肉蓋飯,藤原櫻也不遑多讓,兩碗拉麵。

東瀛這邊的豚肉,用的是豬梅肉,做法介於港島的叉燒跟鹵肉之間,甜鹹口味為主,還算下飯。

杜蔚國隻吃了一口,眉頭就輕輕的皺了起來,眼神變得有些古怪,饒有深意的抬眼瞥了一眼正在大朵快頤的藤原櫻。

這小娘皮也是真餓壞了,她的體質超人,飯量本來就不小,今天又消耗了巨量的體力,還得修複暗傷,而這些,都是需要通過食物來補充能量。

這小娘皮頭不睜眼不抬,呼嚕嚕的埋頭乾掉一整碗拉麵之後,這才發現杜蔚國並沒有吃飯,而是表情戲謔的看著她。

她的臉皮薄,瞬間就紅了,表情訕訕的,輕聲細語的問了一句:、

“煞,煞神閣下,是不是我的吃相太粗魯了嗎抱歉,我,我太餓了,失禮”

杜蔚國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露出玩味的笑意,用木勺磕了磕飯碗:

“沒,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有些走神,行了,趕緊吃吧,然後早點休息。”

說完,杜蔚國就低下頭,舀了滿滿的一勺飯,放進嘴裡大口大口的嚼了起來。

藤原櫻暗暗的鬆了一口氣,眼見杜蔚國確實沒有再看自己,這才拿起第二碗拉麵。

不過她還是刻意放慢了吃麵的速度,不再狼吞虎咽,而是小口小口的嘬了起來,擺出一副淑女的姿態。

片刻之後,酒足飯飽,所有飯菜都一掃而光,杜蔚國嘴上叼著一根煙,眼神戲謔的看著對麵的藤原櫻。

這小娘皮腦袋一點一點的,眼睛半睜半閉,眼神迷離,努力的撐著自己的下巴,這才沒有趴在桌子上。

杜蔚國呼出煙氣,眼中滿是笑意,語氣揶揄的問了一句:“困了”

“嗯,我,我不困”

藤原櫻的聲音飄忽,顯得無比遙遠,都有點半夢半醒的狀態了,杜蔚國嘴角一勾,輕輕的說了一句:

“行了,困了彆撐著了,趕緊睡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哦好咕咚”

吊著的這口氣泄了,藤原櫻的話都還沒說話,就一頭栽在桌子上,幾乎同時響起了鼾聲。

“嗬”

杜蔚國嗤笑,低聲自語道:

“就你這腦子,摳出來估計都沒有2兩,還特麼妄想闖江湖,有個腰子估計都不夠彆人嘎的。

丫的,老子最近也算是黴運當頭,隨隨便便都能遇見黑店,行吧,左右無事,那就陪你們玩玩。”

說完,杜蔚國碾滅煙頭,彈在開關上熄了燈,又簡單的清了清桌麵,騰出一塊乾淨地方,隨即慢騰騰的趴在上麵,很快也響起了鼾聲。

過了好一會,大概到了午夜時分,小旅店裡靜寂一片,門外突然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嗤”

一截鋒利的薄刃,突然從門縫裡伸了進來,慢慢劃到門栓位置,輕輕的撥動著。

東瀛這邊,大多都是滑軌推拉門,從裡邊,利用類似門栓一樣的東西反鎖,沒啥技術含量,非常容易撬開。

“哢噠”

隨著一聲輕響,銅製門栓被撬開了,推拉門無聲無息的被人從外麵拉開,兩道人影閃進屋裡。

這兩個家夥,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瘦高個跟矮胖子,他們進屋之後,沒有開燈。

瘦高個的手裡提著一個光線黯淡的煤油燈,而矮胖子手裡,則握著一把寒光閃爍的短刀。

瘦高個提著煤燈,在地桌的上方晃了一下,看見杜蔚國他們睡得死豬似的,頓時就桀桀的笑了起來,語氣歡快:

“這兩個傻瓜,胃口還真特麼不錯,加了料的晚餐,居然全都吃光了。”

說著,他還用腳踢了踢沉睡中的藤原櫻,語氣淫邪:

“瑪德,這娘們的身材倒是不錯,就是臉長得太醜了,嘖,不過也沒關係,滅了燈都一樣,嘿嘿。”

說話間,瘦高個就慢慢的蹲下身體,伸手朝藤原櫻的胸口抓了過去,矮胖子終於說話了,他的語氣略微有點顫抖:

“建五,你特麼彆瞎搞了,趕緊搜他們的錢包,這個男人高大健壯,萬一等會醒過來”

“切”

瘦高個嗤笑,用煤燈的底座敲了敲桌子的空碗,語氣中滿是不以為然:

“醒過來浩二,你特麼說夢話呢,這頭蠢豬吃了這麼多,彆說是人,就算是牛都得睡上幾天。

反正一會也得弄死他們,還不如趁著熱乎的時候,先讓老子先爽一下,要不然還得艸屍體,冷冰冰的,一點都不好玩。”

聽見他說話,矮胖子又哆嗦了一下,語氣都有點結巴:

“建五,婆婆剛剛都交代了,今天活多,讓咱們麻利點,你就彆”

“咣!”

瘦高個把煤油燈重重的墩在桌上,從懷裡掏出一柄鋒利的細長肋差,惡狠狠的低聲喝罵道:

“閉嘴!浩二,你這頭豬,再敢廢話掃興,老子就先特麼弄死你,婆婆算個屁,惹得老子不高興,先特麼捅死她個老不死的!”

叫浩二的矮胖子仿佛很怕他,渾身顫抖,喏喏的不敢說話,不過就在此時,門口一道低沉蒼老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怎麼,村上建五,你要殺我”

借助煤油燈微弱的光線,一個弓腰駝背,滿臉都是皺紋,好像隨時都要嗝屁的老太婆緩步從門外走了進來。

渾濁的老眼裡,閃爍著似有似無的黃色光芒,看起來格外滲人,瘦高個村上建五瞬間神色一凜,冷汗都爆出來了,顫抖著回了一句:

“婆,婆婆,我,我沒有,不敢”

老太婆陰側側的笑了:

“嗬嗬不敢,村上建五,你是不是覺得我已經老得馬上就要死了,所以才無視我,把我說的話,都當成放屁”

“我沒呃”

村上建五剛要辯解,這個行將就木的老太婆突然眼中黃光一閃,整個瞳孔都變成了黃色。

與此同時,她像鬼魅似的,一下子就躥到他的身前,抬手一拳就錘在了他的肚子上。

猝不及防,村上建五悶哼一聲,跟個大蝦似的弓起腰,臉都扭曲了,手裡的肋差也脫手落在地上。

不過老太婆卻沒有就此罷手,趁著瘦高個低頭弓腰,老太婆突然彈指如刀,漆黑尖利的手指甲,飛快的朝著他的眼珠子就插了過去。

“啊”

村上建五慘叫,不過才喊到一半就戛然而止,此刻,兩根漆黑如刀,還帶著腥氣的手指甲,距離他的眼睛,隻剩一厘米的間隙。

老太婆的聲音陰冷,語氣幽幽:“最後一次,再敢對我出言不遜,死。”

“是,是,婆婆,我再也不敢忤逆您的命令,對您不敬,一定”

村上建五死裡逃生,嚇得險些當場失禁,跪在地上,捂著肚子,低眉順眼,忙不迭的表著忠心。

“哼,行了,趕緊乾活吧,今天晚上肥豬多,彆耽誤功夫,一會就該天亮了。”

老太婆冷哼一聲,不耐煩的吩咐著,村上建五連忙點頭如搗蒜:“是,是,婆婆,我這就乾活。”

說完,他就撿起地上的肋差,眼中凶光畢露,不管不顧的朝著藤原櫻的肋下攮了過去。

該說不說,村上建五這一刀,又快又狠,而且還大有講究,從左肋第三四肋縫當中斜向上刺入。

這樣下刀,既可以瞬間刺破心臟,之後再飛快的拔刀,又不會造成血流滿地的場麵,算是相當專業的殺人手段,乾淨利索。

由此可見,這家夥之前肯定是沒少乾這種事,就在此時,黑暗中,一道淒厲的寒芒突然亮起。

“咣當”

村上建五手裡的窄肋差,連同著右手,一同跌落在地上,直到此刻,他才反應過來,嘴裡發出一聲淒厲的哀嚎聲。

“啊”

老太婆反應很快,寒芒乍起的瞬間,她的瞳孔收縮,黃光閃爍,張開利刃一樣的手指,猛的騰空而起,像野獸一樣,朝著杜蔚國撲了過去。

“嗷”

與此同時,老太婆的嘴裡,還發出一聲類似於野獸的咆哮,極其滲人,勾魂奪魄。

聽見這聲嚎叫,矮胖子跟被斷手的瘦高個頓時眼皮一翻,直接委頓在地,顯然,這聲咆哮,隱含著精神攻擊。

這老太婆不是一般人!她是巫女,是可以被野神附身上身的巫女。

不過這些手段,對如今的杜蔚國來說,毫無意義,他甚至都沒感應到一絲異樣,直如清風拂麵。

麵對老太婆的淩厲撲擊,隻是間不容發的甩了一下手,戾嘯瞬間炸響:

“咻”

黯淡的寒芒一閃而逝,老太婆人在空中,她根本就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暗黃色的眸子閃過絕望。

“噗!”

下一瞬,小唐刀已然從她的腦門釘了進入,噗通一聲,老太婆重重的砸在地上,眼中黃光消散,連一聲都沒吭出來,就回歸了天照大嬸的懷抱。

杜蔚國懶懶洋洋的站了起來,好整以暇的甩了甩微微有些酸麻的胳膊,語氣戲謔:

“丫的,不僅是家黑店,還特麼是個黃皮子鼓搗出來的鬼店,居然還敢在我麵前比劃,真特麼是活膩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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