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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三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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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香江上空烏雲密布,陰風怒號,馬上就要大雨傾盆。

油麻地伊利沙伯醫院,地下一層半,陰森的停屍間,杜蔚國好像雕像一樣,呆呆的站在一張冰冷的鐵床跟前,目光哀傷。

龐小青靜靜的躺在鐵床上,神態安詳,仿佛隻是睡著了,下一刻就能蘇醒過來。

此刻的她,麵色紅潤,眉目如畫,甚至比往常都還要明豔一些,這是因為請了全港島手藝最好的斂容師幫她整理過妝容。

之前小青身上遭受到的各種創傷,也全都修複了,還換了乾淨合體的衣服,擋住了軀體上猙獰的外凸血管。

杜蔚國沒有流淚,也沒說話,就這樣直愣愣的站在床前,怔怔的望著龐小青清麗的麵容。

有幾根頭發,從頭頂垂了下來,遮住了小青的臉頰,杜蔚國幾次想伸手幫她拂走。

但是胳膊卻如同千鈞之重,動不了一絲一毫,無窮無儘的愧疚,排山倒海,把他徹底淹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九叔從外麵推門進來,慢慢的走到杜蔚國的身後,伸出手,遲疑了一下,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勸慰道:

“衛斯理,你都已經這裡站了2個小時,斯人已逝,節哀順變吧,彆熬壞了自己的身體,小青如果在天有靈,也在等著你幫她報仇呢。”

杜蔚國終於動了,機械的扭了扭頭,嗓子已經啞的不像話,聲音幽幽的:

“在天之靈九叔,你之前不是告訴我,人死如燈滅,隻要死了,再也無知無覺,萬事皆休。”

九叔歎息一聲,他的目光掃過小青的遺體,同樣心如刀割,他的嗓子也啞得利害:

“衛斯理,生死離彆本是人生常態,自古以來任誰都規避不了,人走了,但是念想卻是真實存在的。”

九叔瞥了杜蔚國一眼,舔了舔嘴唇:

“衛斯理,你應該知道,小青這孩子命苦,嘗儘人間冷暖,卻始終都善待每個人。

她這輩子,唯一的念想就是你,所以你可不能讓她失望,她的仇,你無論如何也得幫她報了!”

“嗬嗬嗬”

杜蔚國突然慘笑一陣,鬼哭似得,滲人至極,緩緩的轉過身,布滿血絲的眼睛,滿是悲涼:

“九叔,你是怕我撂挑子一走了之還是怕我走火入魔濫殺無辜至於連激將法都用上了”

靈魂三連問,字字戳心,九叔被問的老臉一臊,啞口無言,他剛剛確實是在道德綁架。

九叔非常擔心,既擔心杜蔚國心灰意懶,遠遁千裡,又擔心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無法收場。

當然,這也不是九叔一個人的擔憂,現在全港島,所有夠資格的知情人,全都是惴惴不安,眼巴巴的瞅著他。

尤其是杜蔚國今天淩晨突然闖入了守備森嚴的警察總部,神不知鬼不覺,如入無人之境,還隨手重傷了一個高層。

如此表現,看起來已經有點失控暴走的跡象了,這可就讓某些惜命的大佬坐不住了。

九叔張了張嘴巴,卻有些詞窮,什麼話都沒能說出來,杜蔚國長出一口氣,聲音低沉,但是已經恢複了平和:

“九叔,不用解釋,我都懂,我現在已經冷靜下來了,不會胡來的,您就放心好了。

咱們還說案子吧,您之前和夜魘一起循著“邪祟之氣”搜索血獠的蹤跡,有沒有什麼收獲”

龐小青師承燕子門,身手不是一般的好,極其擅長騰挪輾轉,她有可能是唯一一個曾經從血獠手下短暫逃生的獵物。

而且從她身上的傷勢來看,她甚至還和這個畜生搏鬥過,隻不過終究也還是敵不過超凡的力量,香消玉殞。

但是,小青的拚死努力並沒有白費,這個血獠,雖然依然沒有留下氣味,體液,或者腳印之類的明晰線索。

但是,在小青屍體被發現的地方,卻留下了遠超以往的“邪祟之氣”,濃鬱到了極點,接近實體。

這種超高濃度的“邪祟之氣”,以夜魘的感應能力,已經可以勉強追蹤了。

杜蔚國當時因為要親自送趙英男離開港島,所以才讓九叔帶著夜魘進行追蹤。

血獠就算是再凶再狠,終究也是物理向的,無論如何,它也不可能秒殺夜魘。

夜魘的戰力強悍,就算是杜蔚國真想乾掉它,也得手段儘出,全力以赴才行。

而且在城市這種道路平坦,遮擋物眾多的環境裡,夜魘的速度優勢可以發揮的淋漓儘致,杜蔚國絲毫都不擔心它會翻車。

至於九叔,人家好歹也是修出了天眼(第六感)的茅山高手,一早就發現了夜魘根本不是凡狗,所以杜蔚國也沒必要再藏著掖著。

聽見杜蔚國的問話,九叔精神一震,輕輕的點了點頭:“走,衛斯理,我們出去說吧。”

杜蔚國扭頭又看了一眼靜靜躺在鐵床上的龐小青,牙關緊咬,在心裡默默的念叨了一句:

“小青,如果真有黃泉路,你就慢些走,血獠那個畜生,我必將它挫骨揚灰,給你報仇雪恨。”

離醫院不遠,有一家晝夜營業的茶餐廳,叫詹記,也是一家老字號了,以往生意一向不錯。

當下這個時間點,也正是老港們遛鳥喝早茶的時間,但是店裡卻冷冷清清的,門可羅雀,被人包場了。

餐廳門口,站著幾個身材高大,穿著黑色風衣的白裔精乾壯漢,腰間鼓鼓囊囊,神情冷冽,生人勿近,跟特麼門神似的。

這幾個家夥,都是雷娜的手下,軍情六處的外勤行動組成員,不光如此,甚至就連後廚和老板都被攆走了,清場的非常徹底。

此刻,諾大的一間餐館裡,隻剩三人一狗,杜蔚國,雷娜,九叔圍著一張桌子坐著,夜魘則獨自占了一個角落,正在大朵快頤。

它和杜蔚國心意相通,自然知道他此刻的情緒極度不好,所以今天的吃相收斂了不少,就連聲音都小了很多,還特麼挺懂事的。

桌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茶點,琳琅滿目,這會都已經涼透了,凝出一層膩乎乎的白油。

杜蔚國一口都沒動,目光幽遠,略微有些出神,隻是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聽九叔說話。

九叔的臉色冷肅,語氣凝重:

“衛斯理,你之前的推測的一點都沒錯,血獠這畜生,恐怕是真的會飛,我和夜魘從案發現場,沿著菲林大道一直追到了灣仔輪渡碼頭附近,它的“場”突然消失了。”

九叔說的“場”,就是“邪祟之氣”,一聽這話,雷娜頓時挑了挑眉:

“什麼叫突然消失了”

九叔緩了一口氣,長眉微皺,沉聲說道:

“我和夜魘追到碼頭的時候,它的“場”憑空不見了,當時是淩晨2點45分,碼頭早就已經關閉了。

我仔細調查過,從昨晚點到現在,肯定沒有一輛汽車入港,也沒有一艘船駛離,所以,它隻能是飛走的。”

杜蔚國還是一聲不吭,根本就不搭茬,隻是低著頭抽煙,雷娜瞄了他一眼,皺著眉頭問道:

“九叔,既然都已經到了碼頭附近,有沒有可能它直接是從海裡遊走的畢竟十幾公裡的海路,對它這樣的怪物來說不算什麼”

九叔搖了搖頭:

“這個問題我也考慮過,它的“場”是憑空消失的,而我們當時追蹤最後抵達的位置。

距離海邊,還有500米以上的距離,就算它真的是從海裡遊走的,也隻能先飛進海裡才行,”

略微停頓,九叔沉吟了一下,又沉聲補了一句:

“當然,也有可能,它是通過“瞬移”神通離開的,但是這種可能性不算太大。”

雷娜目光閃動:“為什麼”

九叔下意識的瞥了一眼正在角落裡嚼著燒鵝的夜魘,用比較隱晦的語言解釋道:

“呃,衛斯理的這條黑狗,鼻子非常厲害,可以聞到到無形的邪祟之氣,追蹤過程中,這畜生的“場”也曾短暫消失過。

但是它每次消失的距離都沒有超過50米,並沒有超出夜魘的嗅覺範圍,都被重新追蹤到了。”

雷娜可不笨,反應很快,一聽這話,瞬間就激動起來:

“九叔,您的意思是說,血獠這畜生的瞬移距離,不能超過50米”

九叔點頭,語氣愈發篤定:

“是,基於目前的線索,我是這樣判斷的,施展瞬移神通,必然是有代價的。

如果它真的可以瞬息千裡,萬萬沒道理,隻移動區區的幾十米,多此一舉。”

聽到這裡,杜蔚國突然抬起頭,啞著嗓子問了一個問題:

“九叔,血獠的“場”在小青被損壞的座駕附近,有麼有出現過”

九叔目光雪亮:“有。”

杜蔚國恨恨的碾碎煙頭,語氣冷冽:“汽車殘骸附近,有沒有留下“場”以外的其他線索”

九叔搖頭,聲音有點沮喪:

“沒有,我仔細勘驗過,除了小青的血跡和腳印之外,沒有任何其他關於血獠的線索。”

杜蔚國的聲音有些微微顫抖:

“從小青的座駕,到她屍體被發現的那個電話亭,這段路程中,血獠是不是也曾用過瞬移”

九叔似乎明白杜蔚國的意思了,語氣也變得有些激動:“是!而且還用了整整兩次。”

一聽這話,本來已經恢複平靜的杜蔚國,眼睛瞬間又變得血紅一片,拳頭緊緊的攥了起來,爆豆似的,嘎嘣作響。

“馬勒戈壁的!小青曾經掙脫過兩次,最後拖著受傷的身軀,硬撐到了電話亭,還撥了一個電話”

杜蔚國目眥皆裂,煞氣不受控製的衝天而起,猛地一拳砸在牆上,堅硬的水泥牆壁,被他硬生生的打塌了好大一片,磚石四濺,聲勢驚人。

“衛斯理,你冷靜點!”

九叔驚了,低叱起身,剛想伸手阻止他,不過杜蔚國錘出這一拳之後,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已然重新冷靜下來。

杜蔚國抬了抬手,擋住了九叔的動作,聲音沉沉:

“九叔,我沒事,麻煩您,把血獠當時的行進路線圖標記出來,包括瞬移間隔的路線,以及周圍的環境,越詳儘越好。”

“好,我馬上就弄。”

九叔深深的看了杜蔚國一眼,見他的眼神確實已經恢複了清明,這才利落的應了一聲,轉身推門走了出去。

九叔練達,心裡明白,杜蔚國和雷娜接下來要說得話,以他的層次,未必能聽。

杜蔚國不以為意的拍了拍手上的牆灰和血漬,斜了雷娜一眼:

“說吧,雷娜,明明知道我人在港島,最近又鬨怪物,艾倫杜勒斯這老雜碎居然還敢來,他到底要乾什麼”

雷娜舔了舔嘴唇,心念急轉之間,選擇實話實說:

“衛斯理,艾倫杜勒斯到港的目的,我確實不知道,我也是今天淩晨,和你分開之後才收到的消息。”

都已經一天一夜都沒閉眼了,杜蔚國眼睛生疼,又乾又澀,血紅一片,伸手捏了捏酸脹的鼻梁,慢慢閉上了眼睛。

他的語氣之中,也滿是疲憊:

“雷娜,那就說說你的猜測吧,到底是什麼樣的誘因,才能讓艾倫選擇在這個節骨眼上,冒著生命危抵港”

雷娜看了杜蔚國一眼,多少有些心疼,起身走到她的身後,伸出手,溫柔的幫他按著太陽穴:

“衛斯理,你也知道,最近國際形勢詭譎異常,風起雲湧,說真的,艾倫突然要來港島,我也很錯愕,他的用意何在,我確實毫無頭緒。”

杜蔚國沒有說話,雷娜的按摩手法正經不錯,他把腦袋靠在椅背上,臉上露出了一絲舒緩的表情。

雷娜咬了咬牙,輕聲說道:

“衛斯理,你有沒有想過,不管艾倫真實目的到底是什麼,隻要不是針對你的,其實你都不必理會”

杜蔚國還是沒有睜眼,難得嗤笑了一聲,語氣略帶戲謔:

“雷娜,你可是英吉利軍情六處的亞洲地區負責人,花旗國的首席情報頭子要到你的地盤來,你居然不在意他的目的”

雷娜歎息一聲,語氣幽幽:

“衛斯理,我真的不在意,我也不怕你笑話,我最近確實有點不務正業,成天都像個沉溺戀愛的傻女人一樣,就圍著你轉,連立場都動搖了。”

杜蔚國皺了皺眉,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就閉了這麼一小會眼睛,遍布眼白的紅血絲就已經消失殆儘,這就是自愈技能的神奇之處。

杜蔚國是能力者,而且還是最頂尖的能力者,所以他就算是偶爾表現出一些不算太過分的特異之處,不足為奇,雷娜更是見怪不怪了。

“雷娜,你大可不必如此,你應該清楚,我的仇家,數不儘數,而且還都是最恐怖的組織,跟我走的太近,難有善終。”

雷娜見杜蔚國神色黯然,語氣憂傷,忍不住憐惜得摩挲了一下他的臉頰,鼓起勇氣勸說道:

“衛斯理,其實你現在已經離境了,算是個自由人,隻要你願意放下立場”

一聽這話,杜蔚國的眼神頓時就冷了下來,雷娜心中歎息,果斷的岔開話題:

“杜蔚國,你在三角地果敢老街,接觸大陸酒店,又通過彙豐銀行,給中東那邊轉彙了550萬美元,這個消息,連我都查到了,想必共濟會”

雷娜的意思不言而喻,杜蔚國和陸岩接觸,還有他和兄弟會之間的交易,恐怕早就已經被共濟會探知了。

雷娜這絕對是善意的提醒,杜蔚國其實心裡清楚,當時在他在老街鬨出的動靜那麼大,這事必然是瞞不住的。

雇傭兄弟會刺殺蘇阿脫,這是堂堂正正的陽謀,人家就是乾這個的,而且已經乾了幾百年,既然敢接單,就一定有自己的道。

杜蔚國坐直了身體,輕輕的扭了扭脖子,又點了一根煙,根本就沒提這個話題,語氣沉沉:

“嗯,我心裡有數,對了,雷娜那些船員的審訊結果呢出來了沒有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

雷娜歎了一口氣:

“衛斯理,你稍微耐心點,他們畢竟都是外國公民,又沒有犯法,我們總不能刑訊逼供。

我們確實已經投入了最大限度的人力和精力,現在已經開始進行交叉比對訊問詢”

杜蔚國抬了抬手,不耐煩的打斷了她:“彆廢話,到底有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

雷娜翻了一個白眼,但是還是老老實實的回道:

“有點線索,但是現在還不能落實,我保證,晚上6點前,一定能出結果,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

雷娜說的,在情在理,杜蔚國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話鋒一轉:

“行吧,那就說說這個什麼神聖騎士秩序團吧,這個組織,到底隻是傳說,還是確有其事”

一聽這個,雷娜有些抓狂,也有點繃不住了,連呼吸都粗重了,煩躁的撓了撓蓬亂的紅發,從杜蔚國的煙盒裡抽了一根。

點著之後,狠狠的嘬了一口,眼神狠戾,沒好氣的爆了粗口:

“我特麼也不知道,這個該死的秩序團,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fuk,最近也特麼是邪了門了。

所有的事情,全都趕到一起了,好像一夜之間,這些牛鬼蛇神,魑魅魍魎,全特麼都冒出來了!”

杜蔚國冷笑,長出煙氣,自語了一句:“嗬,山雨欲來風滿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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