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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兩百九十四章 誰還不是個影帝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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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台南市中心的花蓮慈濟醫院。

“砰~”

急診室的房門突然被人從裡邊推開,中年醫生一邊摘下口罩,一邊擦著額頭走了出來。

“醫生,她怎麼樣?”

換了一身海軍軍裝,帽簷壓的很低,遮住了麵容的杜蔚國,急切的衝到他的跟前。

醫生顯然是見慣了大場麵,十分沉著的回道:

“剛剛洗了胃,人送來的比較及時,已經沒事了,不過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杜蔚國沒有表現出絲毫欣喜,反而一把拉住醫生的胳膊,忿怒的問道:

“洗胃?為什麼洗胃?醫生,她到底怎麼了?怎麼會突然嘔吐暈倒?”

醫生甩開他:

“病人應該原本就有些感冒,低燒,之後又中毒了,由於劇烈嘔吐,進而引發了神經反射性暈厥。”

“中毒?”一聽這話,杜蔚國立即炸毛。

他豁然轉身,一把薅住周胖子的脖領,帽簷下的雙眸噴火,惡狠狠的瞪著他:

“你特麼啥意思?我不是已經答應幫你辦事了嗎?你還給我的飯菜裡下料?”

“我,我,沒~”

周胖子被杜蔚國突然爆發的凶戾鎮住了,下意識的向後蜷縮,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一句整話。

該說不說,他養的貼身保鏢海怪還挺像樣,有事真上,及時的跳出來護主。

“撒小,你想死?”他掄出一記狠辣的下勾拳,掛著惡風,錘向杜蔚國的側腹。

杜蔚國的眼睛一棱,猛地推開周胖子,同時撤步頂膝,用大腿擋下了這記勾拳。

“淦你娘,以為老子怕你?”

隨即,他揚起拳頭,作勢要跟海怪拚命,卻被反應過來的周胖子一把拉住了。

“彆,彆動手,誤會,都是誤會。”

“狗屁的誤會?”杜蔚國此刻表現的像是個愣頭青。

“我們吃的東西,都特麼是你送過來的,如果不是你這個王八蛋使壞,阿稚怎麼可能中毒?”

“撒小,你跟誰說話呢?”海怪粗聲喝罵,不過這次他卻沒有再動手。

剛剛被攔下攻擊,他感覺仿佛一拳錘在了鋼柱上,直到現在,食指中指還鑽心的疼,大概率是骨裂了。

換句話說,僅一招,還是被動防守,海怪就被廢了右利手。

他隻是外表粗豪,其實極有眼色,他很清楚自己遇到了高手,已經不敢再比劃了。

杜蔚國也懶著搭理他,隻是直勾勾的盯著周胖子,後者頓時指天指地的保證道:

“老弟,我對天發誓!絕對沒在飯菜裡下料,再說了,那些飯菜你也吃了,你不是沒事嗎?”

“那阿稚怎麼會中毒?”杜蔚國的臉色好了些,不過依舊氣哼哼的,不依不饒。

“這,這我也不知道。”

周胖子感覺自己比竇娥還很冤,他的眼角餘光突然瞥見站在旁邊看戲的醫生,朝他撒氣道:

“她到底中了什麼毒?”

醫生的語氣非常淡定:

“應該是某種食物中毒,不過具體過敏源,我也不清楚,之前沒見過同樣的過敏表現。”

他當然沒見過,這可是克格勃去年年底才搞出來的黑科技,催吐致暈劑,專門偽裝中毒用的。

“什麼?食物中毒?你特麼不早說?”破案了,周胖子洗脫了冤屈,氣的臉紅脖子粗。

“你們又沒問。”醫生聳聳肩,沒事人似的背著手走遠了。

入夜,病房裡,阿稚終於被哄睡了,發出低沉的鼾聲。

才短短兩天,她的小臉明顯又瘦了一圈,看起來異常憔悴,我見猶憐。

“唉~”

杜蔚國幽幽的歎息一聲,他後悔帶阿稚來灣灣了,現在他的身邊,早已沒了普通人的位置。

哪怕他隻是在度假,偶爾經曆的波瀾,普通人即使被波及到一絲一毫,都是滅頂之災。

收回思緒,抬手看了眼手表,幫阿稚蓋好被子,杜蔚國起身走出病房。

他徑直來到步梯間,向下走了幾步,隨意在一階還算乾淨的台階上坐了下來。

兩個周胖子手下馬仔,連忙亦步亦趨的跟上,他們就守在步梯間門口,不遠不近的吊著杜蔚國。

“叮~”

杜蔚國從口袋裡摸出火機,點了根煙,火機是鍍金雕花的,之前周胖子手裡那隻。

“小夥子,能不能借個火。”

就在此時,一個身材佝僂的老頭恰巧路過,在他身前停了下來,兩個馬仔隻是略略瞥了一眼,就錯開了目光。

一個老棺材瓤子而已,不值一提,他們自然不會在意。

“304病房,華人少女,在我回來之前,保護好她。”

趁著幫忙點煙的間隙,杜蔚國用隻有兩個人聽見的聲音,飛快的交待著。

“收到,老板。”

老頭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興奮之色,隨即自然而然的朝他點點頭,呼出一口煙氣,緩步拾階而上。

這個老頭是變裝後的尼姆,此前杜蔚國讓他找個地方休養,他還沒來得及離開灣灣,就又被召了回來。

杜蔚國馬上要出海打撈武藏號寶藏,在此期間,阿稚肯定會被周胖子扣為人質。

雖然在他把黃金撈上來之前,這些家夥應該不至於為難阿稚,但杜蔚國卻不敢賭,隻能把尼姆調來救場。

以他的本事,對付周胖子他們這些土鱉,屬於是降維打擊,萬無一失。

淩晨2點,萬籟俱寂,一艘遠洋捕魚船悄咪咪的離開了安平港,離開淺水海域後,立刻馬力全開,快速朝著西南方向航去。

漁船的底倉裡,燈光明亮,周胖子正得意洋洋的向杜蔚國顯擺他準備的一係列設備。

該說不說,這家夥確實有點門道,這些設備的專業性極高,就算有錢也未必能買到。

“呐,看看這台水下火焰切割機,布羅科的,原裝花旗軍用貨,九成新。

老弟,老哥我可是下了血本,光是買這玩意,就花了我小兩萬美刀。”

“嗯,一分錢一分貨,確實是好東西。”杜蔚國假模假式的擺弄了著。

雖然他從來都沒用過,但好在見過,而且切割機的構造並不複雜,跟火焰噴射器類似。

“老弟,你用過這玩意?這可是花旗貨?”周胖子有些狐疑。

杜蔚國一本正經的胡謅道:

“沒用過,我以前隻用過毛熊貨,不過切割機的原理都是共通的,應該沒問題。”

他這謊撒的很有水平,合情合理,周胖子的下撇的大嘴又重新咧了回來,露出標誌性的假笑。

“嘖,牛皮,不愧是蛙人精銳出身,老弟,你真能在270米的海底進行水下作業?”

杜蔚國放下手裡的鐵家夥,饒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說實話,他現在真心有點佩服這個胖子了。

周胖子有兩個身份,明麵上他是海鮮館子的老板,暗地裡,他是個走私販子。

當然,這兩個身份都是為了他的終極目標服務,打撈武藏號。

為此,他已經暗自籌劃了幾十年,而且這也不是他第一次出海,之前已經淹死了十幾個水鬼,都是他暗中搜羅的。

而杜蔚國這個突然天降的天才蛙人,則補全了他缺失的最後一片拚圖。

不過,就憑周胖子這點可笑的能耐和能量,居然敢覬覦價值超過十億美元的寶藏,這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哪怕他真能神不知鬼不覺把這批黃金珠寶撈上來,他也絕對守不住,最終必然會死於非命。

見杜蔚國久久不語,周胖子的臉色頓時陰沉起來。

“不是吧,老弟,你該不會做不到吧?老哥我這已經開工了,可就沒有回頭箭了。”

杜蔚國撇撇嘴:

“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周老板,我都跟你出海了,如果做不到,我還能有命上岸嗎?”

“嘿嘿~”

周胖子又笑了,這會他的心情就像是坐上了過山車似的,忽上忽下的,都快犯心臟病了。

“老弟,隻要你能幫老哥把東西撈上來,我保證你下半輩子都會吃香喝辣,永遠不缺錢花。”

“是嗎?”

杜蔚國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從衣兜裡摸出煙盒,點了根煙,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那咱們就商量商量我的酬勞,周老板,按你的說法,武藏號裡有幾百噸黃金,你才給我20萬美元,這可是遠遠不夠。”

一聽這話,海怪頓時充滿威脅意味的上前一步。

這次他學聰明了,不打算再徒手跟杜蔚國對戰了,直接從腰後掏出一把戰鬥匕首。

周胖子朝海怪抬抬手,示意他彆衝動,笑著轉回杜蔚國,非常豪氣的一口答應道。

“沒問題!我給你100萬美元。”

他用充滿蠱惑的語氣說道:

“老弟,這筆錢可是不少了,2億台幣,足夠你買幾百棟房子。”

然後帶著你的小女朋友舒舒服服的生活一輩子,就算你們生上十個八個孩子,依然很寬裕。”

杜蔚國沒說話,隻是靜靜的抽著煙,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好,我給你200萬。”

周胖子的呼吸都粗重了,咬著後槽牙說出新籌碼,雖然他已經儘力掩藏,不過眼底還是閃過一抹淩厲的殺意。

好家夥,杜蔚國都差點忍不住為他的精湛演技鼓掌了。

丫的,明明事成之後,這家夥不可能留自己活口,現在還錙銖必較的討價還價。

“怎麼樣?200萬美元,老哥我夠誠意了吧?”周胖子還在自顧自的飆演技。

“不夠。”

由於離沉船地點還遠,杜蔚國又懶著刑訊,所以現在還不能翻臉,隻能陪他尬演。

“那你想要多少?你說個數”

周胖子的語氣徹底冷了下來,一字一句從牙縫裡往外擠,眼裡全是怒意。

嘖,這演技,這台詞,這眼神,妥妥影帝級彆,杜蔚國甚至都有種衝動,讓鯤鵬影業簽下他當演員,肯定能大火。

“呼~”

杜蔚國長長的呼出煙氣,把煙頭扔在地上用腳尖撚滅,這才抬起頭,伸出兩根手指。

“2000萬。”

他的語氣聽起來非常平靜,但是卻隱約有些微不可查的顫抖,眼裡也滿是難以掩飾的貪婪。

誰還不是個影帝了?拚演技,杜蔚國從來就沒慫過。

“我要2000萬,美元,我知道你不可能有這麼多現金,所以,事成之後,我要等價的黃金。”。

“老弟,做人不能太貪心,蛇吞象聽起來牛皮,其實非常容易被撐死!”

“嘿~”杜蔚國輕笑:

“周老板,這世界不就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難得遇到這種可以逆天改命的機會,我當然要拚命抓住。”

話鋒一轉,他戲謔道:

“再說了,我要的這點數目,跟您的收獲相比,不過九牛一毛而已,您有什麼舍不得的?”

“好,老弟你果然有吞天氣概,行,就2000萬!”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周胖子的眼珠子都有點微微泛紅。

“周老板,那咱們就一言為定!”杜蔚國的眼睛亮了,主動伸出手。

“一言為定!”

周胖子用力的跟他握了握手,不過此刻,他看杜蔚國的眼神,已經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對了,老弟,咱們認識這麼久了,老哥還不知道你的高姓大名呢?”

“陳浩南。”杜蔚國臉不紅,心不跳,報出了自己許久不用的馬甲。

與此同時,倫敦,攝政運河碼頭。

這裡是倫敦著名的貧民區,到處都是低矮破敗的老房,還有大片大片的工廠廢墟。

因為房租低廉,所以附近幾條街區聚集著底層貧民,偷渡者,幫派分子,逃犯,妓女,治安混亂,龍蛇混雜。

溫斯頓大街,一棟不起眼的老舊公寓樓,四樓最東側的房間,一個女人正在通電話。

“有人開始查泰晤士報了,手段非常隱蔽,很專業,不是五處就是六處,我恐怕即將暴露,必須馬上離開這裡。”

這女人看麵相大概30幾歲,帶著一副顯老的厚框眼鏡。

她的長相非常平庸,不好看也不難看,身材也沒有什麼出彩之處,屬於扔進人堆就找不到的那種類型。

不過她的聲音特彆好聽,典型的禦姐音,極富磁性,而且她的眼睛其實也非常好看,隻不過被老土的眼鏡擋住了。

電話那頭是一個男人,他的語調不緊不慢,聽起來異常沉穩。

“行,這個任務到此為止,伊安娜,結束通話後,你就立刻趕往貝德福德的3號住所,那裡有你的新身份。”

女人似乎鬆了口氣:“好的,先知,是否需要我處理痕跡嗎?”

“不需要,伊安娜,還有其他事情嗎?”

“沒有。”

先知的語氣仿佛永遠平靜,平靜的讓人毛骨悚然。

“好,那就掛斷吧,等你到了新住所,我會給你新的聯絡方式。”

片刻之後,這棟公寓突然燃起大火,好死不死的,樓裡居然還有人私自造假酒,囤積了幾噸高度酒精。

所以,當大火終於被撲滅時,這棟樓已經被燒塌了,徹底變成一片白地,就算福爾摩斯來了,也找不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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