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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中緬撾交界的三角地,原始叢林無人區。
“咚!”
一道黑影突然像流星似的從天而降,重重的砸進了密林之中,驚飛了無數棲息的夜鳥。
這道突兀出現的黑影,自然杜蔚國,隻不過此刻的他,已經一如預料般失去了意識,變得無知無覺。
係統空間這狗東西進食的時候,是杜絕觀賞的,連他也不行。
好在把墨綠色大石頭收進空間的最後一刹,他終究實現了瞬移,離開了魔霧山地下世界,遠離了那條長蟲精的老巢。
之所以選擇三角地的雨林無人區作為落點,是因為杜蔚國已經預感到自己會陷入暈厥,而且動靜恐怕還不會太小。
所以,他需要一個絕對不會有人發現的私密環境。
而他現在的所在的密林無人區,曾是夜魘那頭豬妖占據過的地盤。
夜魘也是個狠角色,彆說人了,當年它還在的時候,附近幾公裡連個活物都沒有,鳥獸蟲蟻都被它炫光了。
不過夜魘已經離開兩年了,如今的密林已經逐漸恢複了生氣,雖然依舊沒有走獸,起碼有了飛鳥。
杜蔚國原本選擇的空間錨點,是顆極其高大的老柚樹,不過剛閃現過來就沒了意識,所以才會失足墜落。
他現在體重驚人,跟個實心鐵球似的,不僅砸斷了幾顆小樹,還把地麵錘出一個幾米深的大坑。
此刻,趴在坑底的杜蔚國更滲人。
他的牙關緊咬,眸子緊閉,臉色赤紅如血,額頭和脖頸上的青筋根根凸起,毒龍般不停滾動著。
他的表情看起來也格外痛苦,猙獰,整張臉都扭曲了,猶如厲鬼。
除此之外,他的混身上下都在劇烈的抽搐,顫抖,還伴隨著劈裡啪啦的骨裂聲。
最詭異的是,他的身上,還不斷散發著淡淡的綠色幽光。
“簌簌簌~”密林中突然響起異聲。
有幾隻爬蟲,還有兩條遊蛇被像是被這光亮吸引著,飛快的靠了過來,不過才剛剛爬到坑邊就一動不動了,顯然是死了。
不過,這毫不起眼的微弱綠光仿佛對蛇蟲,尤其是各種毒物有著致命的吸引力,紛紛飛蛾撲火似的彙集而來。
沒多久,圍繞著杜蔚國砸出的這個深坑,就堆積了無數毒物的屍體,都快把他埋住了。
蜘蛛,蜈蚣,毒蛇,蟾蜍,蠍子,蜥蜴,還有各種各樣叫不出名的奇異蟲子。
每隻都是顏色鮮豔,一看就是劇毒無比,像極了傳說中的蠱盅。
不過這些,暈厥中的杜蔚國全都一無所知,此刻的他,正陷入久違的夢境中,話說回來,他都好久沒做過夢了。
依舊是化身那隻斑斕的大蝶,依舊是那個浩瀚無垠的巨大空間。
隻不過杜蔚國明顯感覺大蝶身上的束縛少了,飛得更高更快,也更自由。
而且附近的光團也明顯少了,原來密密麻麻的的數不清,現在隻剩零零星星的幾個。
杜蔚國瞬間有了明悟,地球上,對他而言,如今剩下的秘密已經不多了。
不過原本漆黑無儘的遠端,此刻卻多出了無數的或亮或暗,顏色各異的無數光團,多得仿佛繁星。
這些五顏六色的光團,看似無比遙遠,但有些又感覺觸手可及。
夢境中的杜蔚國依舊擁有思維能力,他再次了然,這些光團應該都是廣袤的宇宙空間中的未知之地,而他擁有瞬移能力,可以變天塹為通途。
略感遺憾的是,之前的夢境中,會出現他在意的人,這次連一個都沒有。
無邊無際的浩瀚空間中,死寂無聲,除了虛無,唯有他一人獨行。
杜蔚國的世界陷入了絕對的寂靜,而與此同時,數千裡外的馬德拉斯城,槍炮聲響徹天地,熱鬨得一塌糊塗。
“嗵嗵嗵~”
沙加雙手抱著一挺60班用機槍瘋狂掃射,挽起的雙臂上肌肉賁起,猛的一塌糊塗。
他原本就是個悍將,以前負責帶兵清剿孟加拉灣一帶的海盜,敢打也能打。
不過他無意間擋了彆人的財路,又遭到同僚和上司的妒恨,被明升暗降,奪了兵權,搞成了一名專門耍筆杆子,動嘴皮子的參謀。
不過重新回到戰場,在血火和硝煙的刺激下,沙加被壓抑的天賦瞬間覺醒。
沙加射出的子彈風暴,瞬間把幾個逼近防線的“犬人”掃倒,其中一個倒黴的“犬人”更是被子彈直接腰斬。
趁著換彈鏈的空擋,沙加回頭喝罵道:
“你們這群表子養的!你們是豬嗎?彆特麼一起開火,以班為單位,交叉掩護射擊懂不懂?”
“嗷~”
就在這時,兩個剛剛被子彈掃到的“犬人”突然躥起,張開大嘴,朝著沙加猛撲過來。
他的反應也很快,立刻後退,同時棄了機槍去掏腰間的手槍。
“啪~”遙遠的槍聲響起。
沙加麵前的兩個“犬人”同時被爆了頭,頹然的倒在地上,一槍雙殺!
遠處的一根樹杈上,胡三表情傲嬌的朝袁櫻挑了挑眉,隨即飛快的更換彈夾,繼續獵殺。
“梵天在上,距離800多米,一秒3發,槍槍爆頭,甚至還能一槍雙響,這槍法簡直無敵了,跟特麼做夢一樣。”
看著眼前被爆頭的屍體,沙加錯愕了一瞬,忍不住朝胡三的方向瞥去。
沙加不僅是猛將,同時也是個兵王(天竺標準的),他很清楚胡三槍法的含金量。
800多米的距離,以普通人的視力看人的話,就是一個螞蟻似的小黑點,所以,沙加壓根就看不清胡三的頭在哪。
但是,同樣的距離下,胡三卻能做到槍槍爆頭,而且還是以每秒3發的恐怖頻率,例無虛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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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射擊速度決定了,他根本就沒時間使用狙擊步槍配備的倍鏡卻瞄準,純靠肉眼瞄,或者壓根就不用瞄。
沙加的層次太低,之前並沒接觸過能力者,胡三神乎其技的槍法,顛覆了他的認知。
要是杜蔚國在場,沙加估計會更加驚訝,整個認知體係都得崩坍。
因為在這個距離上,杜蔚國的極限頻率是每秒12發左右,精度就不用說了,必須槍槍爆頭。
一分鐘72顆人頭,城裡的近萬“犬人”,如果他自己的忙乎的話,差不多兩個小時就能斬儘殺絕。
而沙加他們近5000裝備精良的正規軍,後方還有重型火力以及艦炮配合,已經陸續清剿了3個小時,也隻將將才消滅了4000餘“犬人”。
甚至防線還接連失手,被逼得後撤了600多米,士兵被咬死幾十,傷了近百。
就這戰績,還是胡大姑娘親自指揮,偶爾給他們上激勵buff的情況下。
這些天竺的老爺兵們,戰鬥素養還有戰鬥意誌都太拉胯了,也就比索馬裡的聖靈軍團強一線。
如果是因陀羅那個廢物將軍來指揮,估計這會防線早就被“犬人”徹底咬崩了。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看,戰局進行的還是蠻順利,甚至超出了胡大姑娘的預期。
因為沙加隻帶隊進城引了一次“怪”,後來巨大的槍炮聲就把城裡遊蕩的“犬人”全都吸引過來了。
這些“犬人”變異後,已經沒了智力,隻剩下撕咬和殺戮的本能了。
“傳令!第3,第4團立刻從兩側撤退到下道防線,第5,第6團掩護!炮營,還有艦炮,馬上進行延伸射擊,火力掩護!”
防線的後方,胡大姑娘站在一輛裝甲車釘,果斷命令道,她的額頭青筋直蹦,眼睛都快冒火了。
“執法隊,逃跑者就地正法!”緊接著,她又下達了第二道命令。
此刻,最前排防線再次出現了傷亡,“犬人”大潮已經無可阻擋的湧了上來,不少人扔下槍轉身就跑,整條防線都變得岌岌可危。
“艸!這些天竺慫貨,真特麼廢物!乾啥啥不行,逃跑第一名,老子帶上2個龍牙大隊,包管把他們揍得滿地找牙!”
不知道什麼時候,胡三扛著槍躥上了車頂,跟胡大姑娘並肩站著,看著狼狽後撤的天竺兵,滿臉鄙夷。
胡大姑娘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沒好氣的斥道:
“廢什麼話?你很閒嗎?乾自己的活去!”
“乾啥活?這一頭午,光我和櫻子倆人忙活了,肩膀都特麼震麻了,槍管也廢了。”
胡三抬了抬肩膀上的改裝svd狙擊步槍。此刻,槍管通紅,跟烙鐵似的,再繼續用,有炸膛的風險。
他這把svd的槍管是特製的,不能用水直接降溫,會嚴重影響精度,隻能風冷。
另外,激戰3個小時,光他和袁櫻就爆頭擊殺了近千“犬人”,都快趕上幾千天竺兵的整體戰績了,他也是真累了。
“那你就換把槍,活人還能被尿憋死?胡老三,趕緊離遠點,彆在這礙眼。”
指揮這些老爺兵,胡大姑娘勞心費神的,也憋了滿肚子火,語氣顯得十分粗魯。
姥姥!用我的時候叫三哥,不用的時候就變成胡老三了?
再說了,打了幾個小時,擊殺幾百“犬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胡三不乾了:
“咋的?胡老五,用人朝前,不用朝後唄?”
“轟轟轟~”就在此刻,巨大的爆炸聲淹沒了他的聲音。
炮營和艦炮已經開始覆蓋式炮擊,掩護撤退,無數“犬人”被炸成齏粉,空氣中,瞬間彌漫刺鼻的血腥味。
當然,也有個彆來不及撤退的士兵被炮火波及,哀嚎著被撕成碎片。
還有城郊的建築也遭了殃,被成片成片的摧毀,裡麵未必就沒有躲藏的市民。
見到這一幕,胡大姑娘連眼睛都沒眨一下,表情紋絲不動。
這都不可避免的,正所謂慈不掌兵,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戰果,取舍,是每位指揮員的必修課。
“轟!”
炮擊即將結束的時候,突然有發炮彈落在了撤退路線上,十幾個老爺兵瞬間飛起。
“我艸!這炮打得真幾把歪,就差炸自己腳麵上了!”胡三忍不住又吐槽道。
胡大姑娘心態炸裂,不耐煩揮揮手,哄蒼蠅似的:
“彆廢話,趕緊滾蛋!”
胡三是個順毛驢,最受不了這個,暴脾氣嗷一下就躥上來了:
“哎呀我去,胡老五,你特麼跟誰~”
就在這時,胡大姑娘驟然眼神一凜,猛的朝胡三合身撞了過去。
她這下用了全力,胡三猝不及防被撞下車頂,飛出好幾米。
好在他反應快,身手也好,急切間一個漂亮的側翻穩住了身形,不過肩上的步槍卻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
“我艸!老五,你特麼~”
胡三的喝罵聲戛然而止,定定的瞅著不遠處地上,三個還冒著青煙的彈孔,眼神陡然凜冽。
麻痹!有人趁亂偷襲。
從子彈的落點判斷彈道,第一槍分明是衝著胡大姑娘的腦袋來的,她如果閃身躲開,子彈就會射向胡三的胸膛。
如果不躲不閃,這顆子彈的強大動能,足以把兩個人都穿了。
而相繼而來的第二槍和第三槍,則是封堵他們躲閃空間,剛剛無論向左還是向右躲,都必然中槍,所以胡大姑娘才不得不斜著把他撞飛。
槍手絕逼是個頂尖高手,不僅槍法毒辣,時機拿捏的相當到位。
這是戰場,槍林彈雨的,又正好趕上炮擊,有炮聲遮掩,不光槍聲聽不見,就連危險感知也會被蒙蔽到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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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胡三就沒能第一時間察覺到危險。
“艸尼瑪的,是海上的那個槍手!”
胡三恨恨的望向城裡的一棟高樓,咬牙切齒道。
此刻,樓頂站著一道裹在鬥篷裡的人影,大喇喇的扛著長槍,自然是水蛭這個銀幣。
一槍不中,他也沒有再繼續射擊,因為毫無意義。
他隻有一次偷襲的機會,在胡大姑娘她們有了防備的情況下,一公裡多的距離,絕沒可能中彈。
水蛭並沒有任何動作,隻遠遠的跟胡大姑娘對視。
胡大姑娘也沒受傷,不過是左邊的衣袖被子彈劃破了一道,附近的皮膚有些微微泛紅而已。
“麻辣隔壁的!老五,我去滅了這狗籃子!”胡三附身撿起地上的svd,怒火衝天。
“彆去!”胡大姑娘鬼魅似的躥過來,一把扣住胡三的手腕。
胡三掙了一下沒掙開,眼睛都紅了。
“咋的?老五,你信不著我?你覺得我乾不過他?”
胡大姑娘搖搖頭,她麵無表情,語氣平靜的滲人:
“三哥,我信你,但是他在城裡,馬薩爾肯定也在,還有虺教那些瘋子,應該也在。
好虎架不住群狼,他就是想引我們進城拚命,然後再逐個擊破,“犬人”快被殺絕了,我估計,他們現在比我們急!”
“艸!這群慫逼,就會玩陰的!”
胡三忿忿的罵了句,不過也沒再掙手了。
見他已經恢複冷靜,胡大姑娘鬆開他的手腕,冷冷的掃了眼樓頂的水蛭,慢條斯理的掏出煙盒點了根煙,還給胡三也遞了根。
“嗬嗬~”呼出煙氣,她突然笑了,戲謔道: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管他陰也好,陽也罷,我就按部就班的按我的計劃來。
先清剿“犬人”,然後大軍進城,步步為營,穩穩壓上,我倒想看看他們還有啥咒念?”
幾千才剛剛血戰大勝,裝備精良的正規軍,後邊還跟著重武器和援軍,由胡大姑娘親自指揮。
另外還有翔太的烏鴉大軍輔助偵查戒備,以及胡三,神舞,袁千夜等一眾高手拱衛。
這陣勢,估計連杜蔚國都得遠遁。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一戳就破!
“不動如山,以不變應萬變,老五,你牛比!三哥服你。”胡三心悅誠服的對她豎起大拇指。
此時此刻,水蛭也不再擺pose,而是轉身跳下天後,急吼吼的對馬薩爾說道:
“走,我們馬上離開馬德拉斯!”
他的聲音很陰沉,有絲不易察覺的氣急敗壞。
“啊?離開?”馬薩爾有些懵。
“水蛭,你之前不是信心滿滿,說虺教那些家夥有辦法乾掉煞神,這個姓胡的表子更是不在話下嗎?”
水蛭一邊飛快的把步槍折疊拆卸,收進特製的背包裡,一邊搖搖頭,悶聲回道:
“情況變化了,那個姓胡的女人太聰明了,她根本就不上當,一步都不肯踏入城區。
而且,哪怕感染體被殺光,她也不會進城的,一定會指揮部隊進城,用軍勢壓我們。”
“那虺教暗藏的殺招呢?還有那個克利須那?”
背起背包,水蛭正了正自己的麵罩,語氣極其篤定:
“他們的準備肯定是白費勁了,至於克利須那,他再厲害,也不可能同時乾掉幾千正規軍。
真有這樣的本事,他們虺教早就統治整個天竺了,用不著像現在這樣東躲西藏的。”
有些不甘心的朝城外胡大姑娘的方向望了一眼,水蛭突然歎息一聲,難得情緒外放,惆悵道:
“唉,這次,原本是個相當難得的好機會,可以剪除煞神的羽翼,甚至有機會直接乾掉他。
是我太低估這個女人了,也過高估計虺教的本事了,走吧,再不走,咱們就走不成了。”
與此同時,城北,一座神廟隱藏在地下的廣場上。
足有上千具慘不忍睹的破碎屍體堆成了一座屍山,小河似的鮮血,沿著地上的溝渠,形成了一個巨大且古怪的圖騰。
圖騰的一些節點上,靜靜的盤坐了9個披著鬥篷的人影。
猶如幻影般的克利須那,跟兩個長老盤坐在遠處的一個黝黑色的骨質祭壇上。
他們身後的台階上,足足還站著十幾個滿眼興奮的天殘地缺。
這陣勢,比當初在波斯比萊吉克山,無臉男阿提亞布置出的祭祀規格大了何止一倍?
如果被杜蔚國看見了,他必然毫不猶豫的把那顆瞬爆的川渝暴龍扔出來,玉石俱焚。
“教宗冕下,虺奴快沒了,那女人沒進城,菲迪爾·弗格森也跑了。”
死寂的環境中,“天線寶寶”長老突然說話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