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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暗的地下世界,無分晝夜。
此時,已然身陷蛟口,處境岌岌可危的杜蔚國,嘴角卻揚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丫的!想吃我,你這老長蟲精也特麼不怕崩掉大牙!”
心念急轉,杜蔚國的動作也絲毫沒落下,他的左手高高揚起,突兀的握住了浮沉刀。
用儘全力掄圓了,向著身下席卷而來的倒齒長舌狠狠劈下!
按照此刻的情勢,大概三分之一秒後,杜蔚國將會老長蟲精被吞進口中,但同時,它的長舌也必然被浮沉刀削斷。
兩敗俱傷嗎?不,按照這個情勢發展下去,受傷的隻有老長蟲精。
它的嘴太大了,口腔內部都堪比一棟房子了,即使杜蔚國真被吞了,他也有足夠的空間展轉騰挪,避開擠壓以及利齒的穿刺。
就算老長蟲精還有其他手段,比如能瞬間把他吸進腹腔胃袋,杜蔚國也是不懼的。
有浮沉刀在手,有不死之軀傍身,甚至還有瞬移幫他托底,三重保險,他的安全感直接拉滿。
這一切,都是杜蔚國在電光石火間想出的對戰策略,他要以身為餌,速戰速決。
不過,他終究是想的太簡單了!
這條將近化蛟成功的老長蟲精,也不知道活了多久,而且它還能役使億萬蠱蟲,擁有幻象神通。
儼然是成了氣候的絕世大妖,怎麼可能被杜蔚國一招重創。
就在浮沉刀斬到一半的刹那,杜蔚國猛得頭皮發麻,這是危險感知發出的警兆。
“噗!”
與此同時,一道墨綠色,由霧氣凝成的利箭,猛地從巨蛟的舌底飆出,閃電般向著杜蔚國的腦袋射來。
這道霧箭的速度快得驚人,到底有多快?幾乎不遜色步槍子彈。
敵我態勢霎那扭轉,在杜蔚國斬中巨蛟的長舌之前,他的頭臉必然會被這道詭譎的霧箭當先射中。
屆時,誰傷誰死可就說不準了。
杜蔚國在用計,企圖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戰鬥,這狡詐的老長蟲精又何嘗不是?
當然,兩敗俱傷的結局並沒有發生。
感知到危險的刹那,杜蔚國就不假思索的瞬移逃命了,將將的躲開了詭譎的霧箭,自然也就沒砍中巨蛟的舌頭。
第一回合,平分秋色。
杜蔚國暴露了自己的底牌,瞬移,而老長蟲精也使出了壓箱底的絕活,舌底箭。
“嘎吱~”
一株未知大樹,看似敦實,其實脆弱,瞬間被杜蔚國的分量壓得弓了腰,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杜蔚國並沒有瞬移出去很遠,甚至都沒有脫離巨蛟的視線,隻是重新回到了對岸,跟它隔河相望。
他留了半手,短距離瞬移,和無視距離的瞬移,完全不是一回事。
其實,剛才杜蔚國想趁機直接瞬移到巨蛟藏身的地方卻一探究竟,打個時間差。
不過,這個念頭最終還是被他按下了。
巨蛟藏身的地方,大概率藏著係統空間無比渴求的“吃食”,也就是他的進化契機。
不過係統空間“開飯”的時候,杜蔚國往往都不好受,千刀萬剮似的劇痛幾乎是必然的。
這還不是他最怕的,最怕的是陷入暈厥,整個人都死機了,這種情況,之前就出現過。
眼下,強敵環伺,不僅有半蛇半蛟的老長蟲精,還有幾百隻邦邦硬的“雄蟲”。
杜蔚國可不敢在這個節骨眼冒險。
另外,雖然隻交手了一個回合,杜蔚國就已經充分斷定,這條老長蟲精也是個銀幣屬性,難保它棲身的老巢沒留其他後手。
其實都用不著多複雜,哪怕僅是幾隻“雄蟲”,在杜蔚國閃現的節點上突然撲上來,也夠他喝一壺了。
“噝噝~”老長蟲精並沒有渡河追殺,隻是昂起頭顱,示威似的嘶了兩聲。
杜蔚國也沒輕舉妄動,而是抬起頭,看了一眼穹頂。
以他的眼力和記憶力,可以明晰的確定,此刻地下空間的穹頂上,剛剛多了個水缸大小的圓洞。
孔洞的直徑一米多,足有半米多深,周壁凹凸不平,就像被霰彈噴出來的,又像是積雪遇到了沸水了。
甚至直到現在,這個洞還在變深變大。
杜蔚國的雞皮疙瘩瞬間就豎起來了,心有餘悸的打了個冷顫。
“我艸!好恐怖的威力,還有超強的腐蝕性,幸好剛才溜了,這特麼要是被霧箭噴中,估計我這會都涼了。”
要知道,這地下空間的穹頂,是由一種未知的灰黑色岩層組成的,無比堅硬。
即使是穿透性極強的雕花彈頭,也僅能射入3寸。
而老長蟲精的這口霧箭,卻能把穹頂鑿出一個半米多深的大洞,剛剛,這道霧箭分明是朝他腦袋來的,如果被射中。
嘶~杜蔚國倒抽冷氣,越想越後怕。
巨體,大力,神速,堅不可摧,役使蠱蟲,還會幻象神通,再加上這犀利無比的舌底箭,或許還有其他未知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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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的,這老長蟲精當真厲害,估計就算是對上相磐的本體,也能鬥個55開。
這還是沒有化蛟成功的情況下,要是讓它把兩條前腿蹬出來了,變成真的蛟龍,是不是還要厲害幾分?
杜蔚國心中暗忖,再次望向老長蟲精的時候,眼中不由多了幾分忌憚。
似有所感,此刻,盤在岸邊的“半蛟”也在一瞬不眨的盯著他,墨綠色的豎瞳中,同樣也流露出清晰無比的忌憚。
在它生活在魔霧山的漫長歲月中,人類這種弱小又脆弱的兩腳生物,不過就隻是它諸多零嘴中的一樣而已。
因為個頭太小,甚至連主食都算不上。
後來,它開始化蛟,蟄伏在地下空間裡,不再去山裡捕食,那時候的人類也不過是蟲子蟲孫的口糧之一。
怎的眼前這個人類,會厲害得如此蠻不講理?
不僅抵住了它的幻象,徑直殺到了它的老巢,打斷了它的蟄伏,還弄死無數蟲王,甚至還讓能它心生畏懼。
“丫的,老長蟲精,敢瞪老子,戳瞎你的蛇眼!”
一人一蛟,隔著暗河無聲的對視了足有幾分鐘,杜蔚國突然暴喝一聲,身形驟然消失。
左右瞬移的秘密已經暴露了,他也再無顧及,蛟又如何,莽就完了!
“鏘!”下一瞬,震耳欲聾的金屬交鳴聲響起,火花四濺。
杜蔚國這全力一刀,結結實實的劈在巨蛟頭頂那根獨角上。
黝黑幽亮的獨角,瞬間被浮沉刀斬出一道三寸有餘的深痕,不過對比獨角水井粗細的規模來說,相當於毫發無傷。
而且,杜蔚國也相當不好受。
他感覺像是砍在了一根實心的合金鋼柱上,虎口當即裂開,半邊膀子都麻了,要不是他力氣夠大,浮沉刀都得脫手。
“噝!”老長蟲精怒吼,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疼的。
“艸!”杜蔚國也忍不住罵了一聲。
他又不是憨批,他想砍的當然不是一看就硬的獨角,也不是看起來最脆弱的眼睛,而是老長蟲精的左側鼻子。
蛇和蟒都是用肺呼吸的,也有鼻子,老長蟲精雖然已經化蛟,但還保留著蛇類的基本構造。
而除了七寸和眼睛,鼻子和舌頭也都是蛇類的弱點。
不過老長蟲也是真厲害,它應該是擁有極其敏銳的危險感知,當杜蔚國消失的瞬間,它就猛地低頭,用獨角穩穩的扛住了殺招。
一擊不中,杜蔚國也不戀戰,罵聲還沒消散,人就消失了。
事實證明,他的決定無比英明,因為就在他閃現返回對岸的時候,愕然發現。
巨蛟的脖頸位置,已然多了幾十隻“雄蟲”。
第二回合,依舊不分勝負,巨蛟的獨角被砍出一條微不足道的傷痕,杜蔚國的虎口裂了,不過對他來說,也是小傷。
杜蔚國把浮沉刀換了手,甩了甩虎口上的血漬,眉頭緊皺。
當看著巨蛟身上鱗甲微微張闔,那些爬到它身上的“雄蟲”紛紛躲在鱗甲縫隙下的時候。
杜蔚國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眼中的忌憚愈發濃重:
“麻痹,這老長蟲精太厲害了,連瞬移都能防住,而且腦子也機靈,這麼快就想到了反製瞬移的辦法。”
“噝噝噝~”隔著暗河,巨蛟意味不明的朝他嘶了幾聲。
“噝尼麻痹!老長蟲精,不用你特麼嘚瑟,小爺我今天高低屠了你!擠出你的蛇膽泡酒!”
此刻,杜蔚國像個潑婦似的,毫無風度的破口大罵。
隨即他眯起眼睛,幾乎是一寸一寸的打量著巨蛟,煞氣吞吐如虎,接連吃癟,他也有點打出真火了。
突然,杜蔚國的視線定定的停在了巨蛟的前腹位置,眼中凶光閃爍,咬牙切齒道:
“我特麼就不信了,你丫的肚子裡,也是鐵打的!”
巨蛟身上的鱗甲足有五寸,光看材質就不遜鋼鐵,所以杜蔚國才乾脆放棄了用槍的打算。
將近20厘米厚的鋼甲,即使是雕花子彈也打不穿。
不過杜蔚國的透視眼倒是勉強能穿過去,鱗甲下是足有米厚的蛇皮,再往下,則是貨輪纜繩似的粗壯肌肉。
至於內臟,饒是杜蔚國的透視眼也無法抵達,不過巨蛟揚起的腹腔部分,杜蔚國倒是勉強能看到一部分,應該是它的呼吸道。
杜蔚國此刻的想法多少有點瘋狂,他想直接瞬移進巨蛟的腹腔,然後效仿大聖爺,從它的內部開花。
其實進去後,杜蔚國也用不著逗留,隻要一瞬就足夠了。
扔下幾箱瞬爆白磷彈,手榴彈啥的,他就不信老長蟲精的臟器能受得住這些。
“沒問題,空間錨點也能形成,我艸,消失了!”
這個念頭才剛剛出現,老長蟲精就動了。
“嘩啦!”
它猛地向前一躥,徑直鑽進了暗河之中,剛剛才形成的空間錨點,隨著它的動作驟然消失了。
畢竟是在生物體內形成的,臨時的不穩定空間,隨著本體動作,這個臨時空間自然也會隨著變化。
一旦變化,哪怕隻是極其細微的變化,也不再是原來的空間了,之前的錨點自然也就不複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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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尼瑪,逃,逃跑了!這長蟲精該不會擁有預知能力或者讀心術吧,這特麼也太玄了!”
暗河中的老長蟲精,速度飛快的朝遠處深處遊去,幾乎眨眼間就遠離了他的視野,杜蔚國懵逼了。
石化當場!
第三回合,隻存在於意識領域,杜蔚國的想法才剛形成,還沒來得及付諸,就被老長蟲精破壞了。
先不說它到底能不能預知未來,關鍵它也太苟了!
這是感知到了致命的危險,不假思索,馬上就逃了,連一點野性和血性都沒有。
“瑪德,就你這慫貨,就算化了蛟,也是條慫蛟,一輩子也吃不起四個菜!”
杜蔚國畢竟見慣了大場麵,很快就回神了,撇了撇嘴,不屑的吐槽道。
隨即,他猛地把目光轉移到了對岸,煞氣衝天而起,桀桀怪笑道:
“馬勒戈壁的,跑了老的,還有小的,看老子滅了你的寶貝蟲子蟲孫!”
話音剛落,杜蔚國就驟然閃現到了對岸,直接落在一顆大樹的樹冠上,雙手持槍,左右開弓。
“咻咻咻~”
勾魂奪魄般的獨特槍聲,瞬間響徹,成了地下世界唯一的主旋律。
杜蔚國棲身的這顆大樹,足有近百米,是附近的製高點,俯瞰之下,狡猾的“雄蟲”們再也無法遁形。
而且,它們的速度再怎麼快,終究也快不過雕花子彈,無論是進攻,還是撤退,躲避,都已經來不及了。
被打爆,成了“雄蟲”們唯一的下場。
僅僅一分鐘,杜蔚國清空了整整14個備彈夾,182顆雕花子彈,總共乾掉了146隻“雄蟲”。
有36發子彈打空了,還有大概十幾隻雄蟲逃走了。
沒辦法,這些蟲子實在太聰明,速度也太快了,能取得這個戰績,已經是杜蔚國的極限了。
期間,他甚至還瞬移了3次來圍追堵截,依舊沒能斬儘殺絕。
“哼,剩下這幾隻漏網之蟲應該嚇破膽了,都特麼跑沒影了,估計短時間內不敢再露頭了。”
此刻,杜蔚國像隻大蝙蝠似的,趴在穹頂一塊凸起的石頭上。
鷹隼般犀利的眼睛,正逐寸逐寸的巡睃著四周,甚至連暗河和地下,他都沒放過。
“丫的,那條老長蟲精,也不知道又藏到哪裡去了,不過可以肯定,它不在附近。”
以杜蔚國的眼力,在幾百米的高度上遠眺,哪怕是完全黑暗的環境中,至少也能覆蓋5公裡以上。
看起來,那條老長蟲精是真被他嚇到了,杜蔚國幾乎殺絕了“雄蟲”,它都沒回來救援。
“嘖,那塊綠不拉幾的大石頭,應該就是空間心心念念的“吃食”?”
360度的反複環視了幾遍,杜蔚國最終把視線定格到了叢林中的一片窪地或者說深坑上。
這片窪地,就是老長蟲精出場的位置,整體呈不規則圓形,大概有半個足球場大小,深度幾十米,像個巨碗似的扣在地上。
看窪地周圍殘留的痕跡,之前,那條老長蟲應該就盤臥在這裡。
窪地的最深處,隱隱約約透著一絲奇異的綠芒,土層下邊,埋著一塊墨綠色的大石頭。
說是大石頭,其實也沒多大,整體呈不規則的方形,也就比後世雙開門冰箱略大些。
這塊石頭通體暗綠,但並不是那種通澈的綠,裡邊混了很多雜質,有點像最不值錢的棉絮翡翠。
不過,這塊綠石頭不斷的散發著幽光,當杜蔚國凝視它的時候,還能感應到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莫名磁場。
最關鍵的是,此刻的係統空間,正像條瘋狗似的在他的意識中上躥下跳,恨不得奪舍他的身體,直接衝過去。
好在這種失控的情況,終究沒有發生。
杜蔚國費勁全力才壓住即將造反的空間,舔了舔嘴唇,自語道:
“丫的,趁著這會老長蟲精不在,老子偷了寶貝就跑,應該來得及瞬移吧?”
想到這裡,杜蔚國做賊似的又四處看了一圈,確定老長蟲肯定不在,附近也沒有其他危險,他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起來。
“麻痹,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乾了!”
下一瞬,杜蔚國把心一橫,直接瞬移到深坑底端,浮沉刀猛地插入地上,隨後發力的挑,頓時挖出一個半米多深的土坑。
如此反複幾次,僅僅十幾秒,杜蔚國就像隻大鼴鼠似的,飛速的刨出了一個足有米半的深坑。
隨後,他咬牙切齒的把半邊身子都探進了土坑,手指極限伸展,將將觸碰到了那塊綠色的大石頭。
下一瞬,他的身形驟然消失。
“噝!”與此同時,遠處的暗河中,一個碩大的蛟頭猛地探出水麵,憤怒的仰天長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