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嚴格來說,神廟裡這個盲僧,一點都不弱,反而很強。
這家夥不僅擁有群體催眠控製能力,強悍的體術,還有一定的空間感應能力。
甚至在外力的輔助下,還可以實現大範圍催眠,同時調動幾千上萬人。
如果是初出茅廬的杜蔚國,想都不用想,肯定轉身就跑,最後能不能保命都兩說。
哪怕是剛離境時,已經可以單挑八佰龍的他,也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謹慎麵對才行,即便如此,還是輸麵更大。
不過現在嘛,麵對已經滿級滿裝,天下無敵的杜蔚國,他可就不夠看了。
充其量也就算是個精英怪,小boss都不算,隨手碾死了,彆說深究他的過往了,連姓甚名誰都懶著問。
愛特麼誰誰,龍套不配擁有姓名。
克裡須那神廟的大火,燒了整整一夜,直到拂曉前才將將熄滅。
大半個馬斯喀特港的天空都被暗灰色的粘稠濃煙籠罩,一派末日景象。
城市的上空,還彌漫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焦味,熏人欲嘔,隻有少數懂行的人才明白,這分明就是火葬場的味道。
因為這股該死的味道,害得杜蔚國連黃金烤駱駝都沒吃,實在太倒胃口了。
大火最後是自然熄滅的,原本雄偉的神廟被徹底燒成了一片廢墟白地。
之所以能燒的如此徹底,除了杜蔚國最初投擲的燃燒彈之外,還因為從頭到尾都沒人救火,甚至期間還有人不斷朝火場裡添加助燃物。
翌日,上午,蘇丹皇宮。
神廟大火才熄滅不久,馬斯喀特就開始下雨了,據說是百年難遇的特大暴雨。
大雨瓢潑,模糊了海天之間的界限,仿佛是老天爺發了狠,勢必要滌蕩掉這世間的所有罪惡。
「嘭!」杜蔚國忿忿的把一張電文拍在桌子上。
「就沒一個省心的,連這麼點小事都特麼做不好!」
由於情緒激動,他忘了控製力道,整片沙漠黃柚木打造,足有10幾厘米厚的桌麵被他硬生生拍裂得四分五裂。
之所以如此暴怒,是因為業門剛剛傳來的消息,原本萬無一失的胡大姑娘,居然陰溝裡翻船了。
即使兄弟會的沙狼以最快的速度趕來彙合,她也沒能抓住馬薩爾手下的兩個能力者,讓他們逃出升天了。
事情的大致經過是這樣的。
之前,胡大姑娘她們在塞穆德附近,發現並鎖定了灰鯨和螞蟥的行蹤。
她也沒有傻等沙狼過來彙合再出發,而是不緊不慢的邊追邊等,憑借痕跡,一路追到了南邊的無人區雨林。
然而,當她感覺到不對勁,開始加速追蹤,並穿越了整片原始叢林,一直到無路可走。
她也沒能抓到灰鯨他們,連同氣味和痕跡全都消失了。
雨林的邊緣就是亞丁灣,灰鯨他們又不會飛,唯一的可能就是直接跳海了。
胡大姑娘之所以表現的略顯大意怠慢,主要也是基於這一點,無路可逃,甕中抓鱉。
她實在沒想到灰鯨他們居然會這麼選,寧可跳海自戕,也不願意被她抓住。
是的,胡大姑娘多少還是有點小私心的,想收了灰鯨他們做打手。
反正,她的手段通天,也不怕反水。
其實胡大姑娘占領的地盤很大,發展的潛力也很恐怖,隻不過她的根基淺薄,最主要是手下人丁稀落。
她一直都想壯大團隊,甚至她都琢磨過從醫巫閭山喊些本家馬弟過來幫忙。
奈何兩地之間的距離實在太遠,而且現在國內的情況也比較特殊,這才一直都沒有成行。
鏡頭切回蘇丹皇宮,偏殿,吉布森被嚇得臉都白了。
嘶好恐怖的力量,這一巴掌要拍在腦袋上,還不把腦漿子都直接拍出來啊?
他心中暗暗咋舌,眼角偷瞄了一眼杜蔚國的臉色,硬著頭皮解釋道:
「先生,業門的亞丁灣沿海,目前已經被毛熊的軍艦徹底封鎖了,胡小姐也在沿岸蹲守,可以肯定,他們是絕對無法上岸的。」
「至於對岸的非洲,最近的距離也有150多海裡,接近300公裡,現在的海水溫度,人類憑遊泳抵達的可能性不大。」
「扯淡!」杜蔚國此刻餘怒未消,語氣裡的火氣很大。
其實,杜蔚國原來就預估過這種情況,兩個小嘍囉而已,就算真跑了也無所謂。
但是真發生了,他還是失去了平常心。
馬薩爾這群牛鬼神蛇已經蹦躂很久了,饒是杜蔚國也覺得精疲力竭,他想儘快乾掉這群雜碎,一勞永逸。
眼見到嘴的鴨子飛了,線索也斷了,杜蔚國怎麼可能淡定?
「什麼叫可能性不大?瑪德,區區300公裡,我特麼遊上幾個來回,大氣都不帶喘的!」
杜蔚國這話雖然有抬杠的嫌疑,但還真就不是吹牛皮。
他現在全力以赴的情況下,海水中遊泳的極限速度可以達到15節,也就是時速30公裡左右。
按他的妖孽體力,以這個速度巡航,遊上十幾個小時輕輕送鬆鬆。
「呃你特麼又不是人類。」吉布森被噎得一時語塞,隻能在心裡默默吐槽。
或許是覺得自己說話有點過分,杜蔚國調整語氣又補了一句:
「吉布森,能力者可不光擁有詭譎的超凡手段,身體素質往往也都遠超常人,所以不能用常理揣度,我估計,現在他們大概率都已經逃到非洲了。」
杜蔚國一語中的。
「呼呼」
此時此刻,亞丁灣南岸,靠近埃裡加博北端的海灘上,落水狗似的的灰鯨和螞蟥,正癱在礁石堆上大口喘息著。
埃裡加博這個地名聽起來有點生僻,這個地方位於中非,索馬裡北部,也是個海盜盤踞,三不管的不法之地。
灰鯨,光聽外號就知道,這家夥的水性相當不錯,而且他的體力也很驚人。
他硬是馱著不善水性的螞蟥,遊了整整30幾個小時,跨越了整個亞丁灣。
海麵上雖然一直都有毛熊的軍艦不斷巡睃,但是雷達隻針對船隻,茫茫大海上,想憑肉眼發現一個人,簡直就是癡人說夢了。
「呃呃」
螞蟥的嘴裡發出意味不明的哼聲,飛快的做了一組手勢。
灰鯨吃力的坐起來,目光遙遠的望向陰雲密布的海麵:
「還不行,光逃到這裡還不安全,我們歇會就要繼續出發,這裡離海岸線太近,我們還得西走,一直到了剛果的叢林,才能勉強鬆口氣。」
「呃呃」螞蟥又比了一組手勢。
灰鯨苦笑:
「不可能呢,我們永遠都不可能回到卑爾根了,我們的餘生,估計都要麵對煞神的追殺,永無止境,直到我們死去為止。」
一聽這話,螞蟥的眉頭緊皺,卻沒有再比手勢。
灰鯨從裡懷摸出兩枚古幣,輕輕的摩挲著,滿臉歉疚的看著螞蟥,聲音乾澀:
「對不起,螞蟥,因為我這該死的癖好唉」
另外一邊,吉布森深諳官場套路,絕不會跟領導犟嘴。
「先生,抱歉,是我考慮的過於淺顯了。」
「跟你沒關係。」
杜蔚國有些煩躁的擺擺手:
「吉布森,你趕緊聯係魚掌櫃,兄弟會在柏培拉有家大陸酒店,他們在中非一帶多少還有點實力,讓他們想辦法把人翻出來。」
「是,先生,我這就去辦。」
吉布森原本還想問問如何答複胡大姑娘那邊,不過看杜蔚國臉色漆黑如墨的模樣,硬生生把話咽進了肚子裡。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做事老辣的他才不想觸黴頭呢。
「頭,怎麼了?」
吉布森退出去走後,狗剩給杜蔚國遞了一個煙,又殷勤的幫他點上之後,這才試探著問道。
他和老雷都不懂英文,所以,剛才杜蔚國和吉布森的對話,他們連一個字都沒聽懂。
見杜蔚國發了這麼大的脾氣,他們都有些惴惴。
「呼」杜蔚國長長的呼出一口煙氣,壓住暴躁的情緒,儘量用最平靜的語氣說道:
「也沒啥大事,就是有兩條狡猾的老鼠,不小心又讓他們從包圍圈裡溜出去了。」
「老鼠,頭,是天竺那邊,還是沙忒?」
老雷還是比較會抓重點的,而且他的目標感也夠強。
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惦記著抓捕艾吉·漢考克,還有那兩個盜墓賊,儘快追回國寶。
也許這是他們這一代人的特質,矢誌不移,百折不撓。
「不是天竺那邊的消息。」一聽這個問題,杜蔚國的胸口陡然升起一股煩厭感。
說實話,從頭到尾,他都沒把艾吉·漢考克他們這撮人放在心上,也不在乎什麼國寶。
隻打發了尼姆單槍匹馬的過去追查,從這點上就足夠看出他的態度了,甚至現在他都有點淡忘了。
見老雷有些欲言又止的表情,杜蔚國無奈的解釋道:
「老雷,你放心,老郭,王離他們的仇,我一定會報,那兩件國寶,我也一定會追回來,你不用太著急。」
「頭,我,我不是催您。」被戳中心事,老雷的表情有點不太自然。
杜蔚國突然感覺有些意興闌珊,彈碎煙頭站了起來:
「行了,你們就在這歇著吧,中午會有人過來送飯,有什麼要求,你們就跟吉布森說,謝爾蓋也行。」
狗剩連忙跟著站了起來,急吼吼的問道:「頭,你要去哪?」
杜蔚國隨口敷衍,語氣略帶一絲不耐:「我自己出去轉轉。」
他在自己這個詞上加了重音,雷千鈞和狗剩幾乎同時表情一窒,眼神難免有些慌亂。
他們現在是妥妥的依附杜蔚國活著,離開他,他們都沒有獨立生存的能力,更沒辦法回到華夏,估計隻能淪為街邊乞丐。
不過,杜蔚國現在鬱火中燒,也沒心情安撫他們,徑直推門走了出去。
外麵大雨滂沱,杜蔚國也沒打傘,就這樣雙手抄兜,冒著大雨獨步在馬路上。
拐過一個路口之後,拉赫驚恐的發現,他負責伺候的目標居然消失在雨幕之中了。
馬斯喀特淒風慘雨,遠在千裡之外的港島今天卻是晴空萬裡,是個難得的豔陽天。
中西區,西環,港島大學,彆墅區。
杜蔚國突兀的出現在空無一人的客廳裡,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疲憊的靠在椅背上。
這棟彆墅,並不是霍莉莉原來幫他安排的那一棟,但是距離不遠,麵積也更大些,是馬五爺幫他購置的安全屋之一。
杜蔚國現在心中很煩躁,戾氣很重,隻想找個沒人的地方靜一會。
阿曼那邊現在還是上午,可是港島已經是下午了,杜蔚國摸出煙盒火機點了根煙,叼在嘴裡,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他現在的狀態就是什麼都不想乾,
什麼都不願意想,隻想無念無想的放空一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都漸漸的暗下來了,杜蔚國麵前的空地上,已經堆積了很多細碎的灰色絲絮,鋪了一層。
這些都是被他彈碎的煙頭,整個下午,他幾乎是無意識的一根接一個的抽著。
自己都不知道抽了多少,粗略估計也有上百根。
「哢哢」
大門的鑰匙扣突然響起窸窸窣窣的開鎖聲。
杜蔚國猛地睜開眼睛,劍眉也驟然挑起,猶如刀劍出鞘,直刺雲霄。
丫的,居然有人敢偷東西偷到他的頭上了,不管是誰,今天都特麼死定了,正好瀉瀉火氣。
煞神梭都已經射出衣袖了,杜蔚國的瞳孔卻突然劇烈收縮,手疾眼快的猛地一把攥住。
門外站著一個白裙清麗的小姑娘,熟人,來自灣灣的阿稚。
好意外的重逢啊,丫的,差一點點,她就被我誤殺爆頭了。
「呀!」
下一秒,阿稚用鑰匙打開房門之後,驟然看見杜蔚國,直接嚇得驚叫了一聲,手裡提著的袋子也嘭的落在了地上。
隨即,看清坐在客廳當中的這個高大的男人居然是杜蔚國之後,阿稚的第一反應是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當她確認就是她朝思暮想的那個人之後,整個人都傻了,眼圈迅速變紅。
再然後,她一言不發,眼淚卻像是斷了線的珍珠,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怎麼?阿稚,我就這麼嚇人嗎?看見我哭成這樣?」
杜蔚國無奈的吐出煙頭站了起來,阿稚用力的抹了一下眼角,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瞬不眨的盯著他。
「我,我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您了。」她哽咽道。
「為什麼?阿稚,我看起來像是個短命鬼?」
杜蔚國一邊朝她走去,一邊強提著精神打趣道。
「不,不是的,先生,您是通了天的大人物,天生就是要做大事的,而,而我隻是」
說到這裡,阿稚語塞說不下去了,垂下頭,局促的絞著自己的衣角。
杜蔚國自然猜到了她想表達什麼,無非就是彼此的地位相差過於懸殊,很難再有交集。
不過他不想繼續這個糟心的話題,直接岔開了話題:
「阿稚,你怎麼突然跑到這裡來了?」
此時,杜蔚國已經走到阿稚的麵前,她更不敢抬頭了,脖子耳朵變得殷紅如血,聲音也糯糯的:
「是,是五爺讓我過來的,我現在跟他一起工作,定期幫您收拾房子。」
「五爺?」
杜蔚國瞬間了然,馬五現在幫他在全球各地物色安全屋,確實要定期找人收拾打掃,否則房子空太久了,沒法住人也容易出現紕漏。
而這個打掃的人選也不是隨意誰都可以的。
不僅要細心還有保密要求,最好是杜蔚國的親信,而阿稚是個非常理想,堪稱完美的人選。
杜蔚國點點頭,擠出一個笑容調侃道:
「哦?這個差事正經不錯啊?工作之餘還可以旅行,阿稚,你是不是去了很多地方?」
「嗯,是的,我,我最近去了很多地方,見識了很多風景。」
說起這個話題,阿稚好像多了些精神,也多了些自信,連聲音都不由的高了幾分。
甚至她還奓著膽子,飛快的瞄了杜蔚國一眼。
不過隻是一瞬就重新垂下頭顱,露出白天鵝一樣修長的頸子,不勝嬌羞。
杜蔚國被她嬌憨的模樣逗得嘴角勾起,心裡也不禁一鬆:
「說說看,阿稚,你
都去過哪裡了?」
「除了港島和台北之外,我還去了東京,大阪,神戶,首爾,還有曼穀,芭提雅,蘇黎世,倫敦,巴黎」
阿稚掰著手指頭數著,聲音越來越大,語氣也愈發自信。
老話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這話很有道理,廣博的旅程,確實可以增長見聞,增強自信。
杜蔚國點點頭:
「不錯,不錯,我都還沒去過巴黎和蘇黎世呢,咦,阿稚,這袋裡裝得什麼?」
說話的時候,他還彎腰去撿地上阿稚的那個袋子。
杜蔚國是擁有透視眼的,不過嚴格來說,透視算是一個主動技能,需要他主動切換才行。
而且也會消耗一定的精力,隻是消耗很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阿稚的袋子,杜蔚國自然不會閒著沒事透視,所以,他真不知道裡邊裝著什麼,隻是隨口一問而已。
不料,聽見他的問題,尤其是看見他的動作,阿稚突然臉色大變,語氣也變得無比焦急,都喊出聲了。
「沒,沒什麼!我自己撿就行!」
一邊解釋,她一邊忙不迭的彎腰去撿。
因為動作太大太猛,她的手指才剛剛摸到包帶,腳下就一個趔趄,直接撲倒了。
「啊」下一瞬,她撞進一個堅實的懷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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