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率領數萬大軍,離開滬津關,突襲滇池城,卻在滇池北岸遭到孟獲伏擊,損失不小,不得不退守滬津關。
孟獲順勢猛攻滬津關,但在滬津關前撞了個頭破血流,損失慘重,不得不放棄北進的打算,收兵退回滇池。
至此,西南方的大戰告一段落了。
孟獲雖然取得了幾場勝利,但沒能攻滅五溪蠻族,更沒有能夠突破滬津關,進入西川腹地。
至此,雙方形成相持狀態。
劉備站在滬津關上,看著夜空中清冷的明月,神情十分憂鬱。
張鬆來到劉備身邊,然後抱拳道:“主公。”
劉備歎了口氣,道:“難道蒼天真的已經舍棄了大漢嗎?”
張鬆道:“主公何出此言?如今主公這麼說,不是太早了嗎?羅昂雖然凶焰滔滔,但遭到天下諸侯所忌。俗話說得好: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羅昂如今的強盛,便是他將來敗亡的因由。”
劉備聞言,笑道:“先生這番言語,可謂是至理名言啊!”
張鬆道:“主公,如今南蠻難滅,還是應該將注意力轉移到羅昂身上才是。我們必須想方設法,削弱打擊羅昂,同時壯大我們自己的力量!”
劉備點了點頭,皺眉道:“這個道理我自然是懂的,但我們應該怎麼做呢?如果是曹操與羅昂大戰,說不定還有機會。可是,曹操顯然也是抱持著一種坐山觀虎鬥的心態,我們根本沒有機會啊!”
張鬆道:“主公,現在有一個機會。”
劉備聞言,不解道:“有何機會?”
張鬆道:“主公,現在孫小姐被孫堅誆回了柴桑!”
劉備聞言,依舊不明白張鬆的意思。
張鬆笑道:“主公,我們可以去向孫堅討要孫小姐。”
柴桑。孫府大廳。
張鬆抱拳道:“小人張鬆,謹代表我家主公,向孫將軍致敬!”
孫堅笑道:“劉使君太可氣了。劉使君近來可好?”
張鬆道:“我家主公一切都好。如今奸臣當道,他為此而煩惱。”
孫堅笑了笑,問道:“先生長途跋涉而來,想必是劉使君有什麼大事要對我說吧?”
張鬆道:“其實,也並非什麼大事,隻是想請孫將軍能夠履行之前的諾言,將孫小姐送到成都,與我家主公完婚。這麼一來,也不失兩家和睦之意!”
孫堅眉頭一皺,道:“當初之事已成過往,又何必再提?再者,小女如今是燕侯之妻,一女又豈能嫁二夫?”
張鬆聞言,微笑道:“其實,我家主公的意思是這樣的。”
薊縣。
羅昂一直關注著江東的消息。
這一日,他接到江東急報,得知孫堅將孫仁交給張鬆,並將其帶回西川。
他先是一驚,然後勃然大怒。
然後,他召集手下文官,商議出兵西川之事。
戲誌才抱拳道:“主公稍安勿躁!”
羅昂怒吼道:“稍安勿躁?我怎麼能稍安勿躁?尚香竟然落入劉備的手中,我恨不得現在殺向西川!”
陳矯道:“主公,越是這種時候,越應該冷靜。隻有冷靜下來,才能找到最好的應對之法!”
戲誌才抱拳道:“主公,季弼所言極是。”
羅昂心頭一震,然後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羅昂點了點頭,道:“季弼說得對!冷靜,冷靜!他媽的,我必須冷靜!孫堅究竟在想什麼,竟然會把自己的女兒交給劉備!”
說著,他看向戲誌才,問道:“誌才,我們有辦法在短時間內,打進益州嗎?”
戲誌才皺眉道:“很難!劉備的力量雖然無法與我們相提並論,但益州的地形險要,我軍的兵力優勢很難發揮出來。如果貿然硬攻,也不知會傷亡多少將士!在下在想,這件事情……”
這時,宋憲快步走了進來,然後來到羅昂麵前:“主公,馬超發來報告。”
說著,他將手中的竹簡呈給羅昂。
羅昂聞言,走到宋憲麵前,然後伸手接過竹簡。
緊接著,他將手中的展開,然後仔細看了一遍。
這時,他皺起了眉頭。
“劉備派來了使者?他想乾什麼?”
不久,劉備的使者來到了燕侯府。此人不是彆人,正是劉備的心腹——糜竺。
糜竺抱拳道:“在下謹代表我家主公拜見燕侯!”
羅昂冷聲道:“不必拐彎抹角了,說明來意吧。”
糜竺恭身道:“燕侯可知,您的夫人已經到成都做客了。”
羅昂聞言,氣不打一處來:“做客?我看是被你們當作人質了吧?少說廢話,你們究竟想怎麼樣?”
糜竺道:“我們絕不敢對夫人無禮,隻是希望燕侯能夠將荊州之地交還給我方。到那時,夫人就能返回薊縣,與燕侯團聚了。”
羅昂聞言,冷笑道:“劉備這如意算盤打得真好!如果我不同意呢?”
糜竺道:“主公是絕不會對孫夫人無禮的,隻是川中將士因為燕侯傷亡頗重,隻怕他們會將這滿腔怒氣發泄在夫人的身上。我家主公雖然有心維護,但俗話說得好:眾怒難犯。隻怕到了那時,也難以維護夫人的周全。”
羅昂怒不可遏,但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可以。我答應你們的要求。”
糜竺聞言,難以置信道:“燕侯答應了?”
羅昂盯著糜竺,道:“我答應了,拿荊州換回尚香!不過,你們最好遵守諾言,否則的話,我會踏平整個益州,將你們一個個都碎屍萬段!”
糜竺感到那如同刀鋒一般的憤怒撲麵而來,不禁渾身一顫。
在這一瞬間,他不禁懷疑主公的這個計策,究竟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
然後,他將這個念頭暫時壓下。
他向羅昂躬身一拜,並退出大廳。
審榮問道:“主公,您真的打算交出荊州?”
羅昂煩躁道:“我除了交出荊州,還能有彆的辦法嗎?”
說完,他轉過身,從側門離開大廳。
審榮看向戲誌才,道:“誌才,你為何一句話不說?你是主公的心腹謀士,你的話,主公一定會聽的!”
戲誌才感歎道:“咱們這位主公啊,文治武功,可謂是天下無雙!但是,人就有弱點!主公的弱點,就是他的那些妻子!”
說著,他看向審榮,道:“主公現在情緒焦躁,任何人的話,他都聽不進去。還是等到了晚上,主公冷靜一些之後,再來說吧。”
審榮看著戲誌才,皺眉道:“誌才,我怎麼覺得你一點都不著急?”
戲誌才笑道:“有嗎?”
審榮點了點頭,道:“有。”
戲誌才笑道:“與其在這裡乾著急,還不如去討論討論應對之策。至於主公這邊,自有諸位夫人來安撫,我等不必太擔心了!”
糜竺趕回成都,向劉備報告了出使的情況。
劉備聞言,驚訝道:“真沒想到,羅昂竟然答應了!”
原來,劉備並沒有奢望羅昂會答應拿出荊州,來交換孫仁,隻是抱著漫天要價坐地還錢的念頭,與羅昂談判,而他的最終目的,是想讓羅昂知道,孫仁在他的手中,好讓羅昂投鼠忌器,不敢擅自進攻西川,卻沒有想到,糜竺此行的成果,遠遠超出了預期,羅昂竟然真的願意拿出荊州來交換孫仁。
張鬆嘲諷道:“羅昂為了區區一個女子,竟然就能放棄山河土地,實在是愚蠢至極!如此一個人,又怎麼可能稱霸天下,又怎麼可能做天下的主人?”
說著,他朝劉備抱拳道:“主公,羅昂如今雖然強盛,但俗話說得好:盛極而衰。他敗亡之日,想必已經不遠了,就如同先前的董卓和袁紹那樣!”
劉備點了點頭,然後看向糜竺,問道:“羅昂什麼時候交出荊州?”
糜竺道:“羅昂說,下個月月初,交還南郡和襄陽。之後,我們就把孫家小姐送過漢水。”
張鬆道:“主公,咱們不可交出孫家小姐。這孫家小姐可是奇貨可居啊!有她在手,我們便可立於不敗之地了!”
糜竺聞言,連忙說道:“怎能如此?如果不遵守諾言,羅昂必大軍壓境。到那時,大戰再起,後果難以想象!”
張鬆笑道:“如果把孫家小姐放回去,才是真的會爆發大戰。如果孫家小姐在我們手中,量羅昂絕不敢輕舉妄動!他難道不想要孫家小姐的性命了嗎?”
劉備點了點頭,道:“子喬所言極是啊!”
糜竺心頭一驚,想要勸說,但一時之間,根本找不到勸說的理由來。
薊縣。蔡府。
諸葛姐妹的馬車停在了蔡府大門前。
身著白色衣裙的諸葛姐妹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守在門口的仆役立刻走上前,然後拜道:“拜見兩位小姐!”
諸葛夢雪問道:“文姬姐姐可在?”
那名仆役道:“兩位小姐來得實在不巧。由於燕侯府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小姐就沒有回府來了。”
諸葛姐妹聞言,相互看了一眼。
諸葛若雪問道:“不知發生了何事?”
那名仆役歎了口氣,道:“是因為尚香夫人的事情。不知為何,尚香夫人竟落在了劉備的手中。主公為了換回尚香夫人,正打算交出整個荊州呢!所以,我家小姐就和其他夫人一道留在燕侯府,安慰主公,還沒有回來!”
諸葛姐妹聞言,麵麵相覷。
諸葛夢雪道:“既然如此,我們晚些時候再來拜訪吧!”
那名仆役連忙恭送。
諸葛姐妹聯袂登上馬車,讓車夫回府。
車夫立刻調轉車頭,朝諸葛家行去。
諸葛夢雪皺眉道:“真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
諸葛若雪羨慕道:“不愛江山愛美人!尚香夫人得主公如此相待,就算死了,也該含笑九泉了!”
諸葛夢雪聞言,不禁生出這樣的心思來。她覺得,身為女兒身,如果能嫁給這樣的夫君,縱死又有何憾?
想到這裡,她不禁歎了口氣。
不久,劉備接到了羅昂的傳訊。
於是,他令吳懿率令三萬大軍,彙合宕渠的三萬兵馬,一同東進,去接收荊州。
為了以防萬一,劉備親率領五萬人馬為後援,駐兵宕渠,觀事態發展,然後再做決斷。
吳懿率領六萬大軍,一路向東,朐忍、臨江、夷陵等地都不見羅昂軍的身影,隻有文官留在當地,與吳懿的軍隊辦理交割事宜。
吳懿率領大軍,長驅直入。
沒過多久,大軍進抵公安。
按照計劃,吳懿留下吳班,讓率領五千名人馬,守衛公安,而自己率領五萬主力部隊,繼續北上,去接收襄陽。
這時,先前派往襄陽的細作來到吳懿麵前:“啟稟將軍,羅昂大軍已經撤出襄陽。現在,城內隻剩下幾名文官!”
吳懿聞言,直接大笑起來:“羅昂啊羅昂,你終究敗在女人的手中!千裡河山,我軍竟然不戰而下!”
旁邊的部將全都笑了起來。
一人調侃道:“我看呐,羅昂最終會死在女人手中!”
另一人也調侃道:“我們有他的夫人在手,隻怕攻下薊縣,也是輕而易舉的!”
眾人聞言,不禁大笑起來。
柴桑。城門樓。
孫堅看著西北方向,微蹙著眉頭。
這時,周瑜等人來到孫堅身後:“主公!”
孫堅感歎道:“真沒想到,劉備竟然使用這種手段,輕而易舉地得到荊州!羅昂身為一代梟雄,竟然如此兒女情長!”
周瑜皺眉道:“我原本以為,羅昂可能會將計就計,設下詭計,但沒有想到,他竟真的放棄荊州!”
孫堅轉過身,問道:“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難道就這樣坐視嗎?”
周瑜道:“在這件事情上,我們也做不了什麼。說起來,現在劉備的實力強大一些,對我們是有好處的!且看事態如何發展吧!”
孫堅點了點頭,道:“也隻能這樣了。”
兗州,曹府。
曹操站在星空下,看著天上璀璨的星辰。
郭嘉、荀彧來到曹操身邊,然後抱拳道:“主公!”
曹操問道:“羅昂用荊州換孫家小姐的事情,你們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