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悅薇和餘文昌分開後,池悅薇通過地道悄無聲息的回到了池府,她剛出現,就聽到白荷的說話聲,“綠竹,四小姐不想見大夫人,請大夫人還是回去吧,不必堵在青梅居等人!”
“白荷姐姐,我隻是個跑腿的,夫人說,若是姑奶奶不肯去見她,她就找過來了!”綠竹委屈的說道,她也不想辦這種差事,可是,她在夫人麵前不算得臉,被分派到這種差事也是沒辦法。
“白荷,走吧,在這園子裡逛久了,也該回去了!”池悅薇從花廳中走了出來,往青梅居的方向走去。
回到青梅居,她的大嫂已經在外廳坐著了,“悅薇,大嫂想見你一麵可真不容易啊,三催四請的你都不肯去我院裡坐坐,沒辦法,我隻好親自登門了!”
“大嫂,你有什麼事情就說吧,你我姑嫂感情一向不睦,不必裝樣子!”池悅薇對於大嫂王氏的來意心裡已經有猜測了!
“你既然這麼說,我就開門見山了,你既然都出嫁了,就少回娘家,還有,我的兒子不用你教訓!我這個當娘的還在,輪得著你管教我兒子!”大嫂王氏對於當初大哥給了她豐厚的陪嫁,一直很有意見,認為池悅薇這個當姑姑的霸占了應該屬於兩個兒子的財產。
前世池悅薇也是因為大嫂這個態度,很少過問兩個侄兒的事情,因為大嫂的嬌慣,大哥又常年在外疏於管教,淮南個性衝動易怒,難擔大任,大哥才會在出征之前將家主信物交到她的手裡。
“大嫂,我娘還在呢,這個家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白術,去給總管傳話,大公子在父親孝期逛青樓,實屬大逆不道,派府上護衛去把他綁回來家法處置!”池悅薇對身邊的丫鬟吩咐道。
“你敢!”王氏聽池悅薇這麼說,立刻拍案而起,隻是她氣勢雖然足,麵上的神色卻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她是知道婆母有多疼這個小姑子的,更知道府上的總管護衛隻聽老夫人的,甚至這個小姑子雖然出嫁了,都比她說話好使。
往日裡她仗著大嫂的身份,小姑子怎麼都會對她退讓幾分,如今,小姑子不肯退讓,吃虧的還是她和她的寶貝兒子。
“啊,二公子這是怎麼了?”姑嫂二人正在僵持,外麵一陣喊叫聲傳來。
“外麵是誰在喊叫?我兒子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王氏聽到外麵傳來的聲音,顧不上和池悅薇爭辯,抬腳就走了出去。
“大夫人,好像是二公子摔傷了。”綠屏小心翼翼的扶著王氏往外走去。
“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會摔了?請大夫了嗎?快去多請幾個大夫來呀!”王氏心急如焚的往前麵跑去。
聽到外麵這些動靜,池悅薇心頭一顫,“前麵是怎麼回事?”池悅薇聲音有些抖!
“回姑奶奶,二公子從馬上摔下來了,摔的可厲害了,整條腿都血肉模糊的,看上去嚇死人了!”站在門口剛剛跑回來的一個滿臉稚氣的小丫鬟,搶著回答的。
“白術,讓總管趕緊派人去找大公子,無論如何,儘快把他帶回來!”池悅薇心情不好,明明已經派人暗中跟著兩個侄兒了,為什麼還會出事?
池悅薇邊說話邊往前麵走去。
“淮風這是怎麼了?”池老夫人收到消息,也趕過來了。
“母親,這可怎麼辦啊?還有一個月就會試了,淮風傷成這樣,可怎麼辦啊?”大夫人哭的幾乎站不住。
院子中央那台軟轎上躺著一個滿麵痛苦的少年,豆大的汗珠蓋滿了臉頰,正是隻有十六歲的薑淮風,隻見少年的整條右腿衣物破碎,血肉模糊。
“哭有什麼用,還怎麼辦,還不快請大夫!”老夫人嫌惡的看了大兒媳一眼,這個大兒媳婦兒遇事慌張,沒有主見,向來擔不起事來。
“老夫人放心,已經去請大夫了。”管家回話道。
“我沒事,陸風呢?先給他看看,他剛剛墊在我身下,肯定傷的重!”池淮風咬著牙說道。
池悅薇走到軟轎旁邊,仔細察看淮風受傷的那條腿,雖然血肉模糊,腿骨卻沒有明顯的變形,看著雖然嚴重,應該隻是一些擦傷。
反而是擔架上躺著的陸風,右腳內扣,右小腿腫脹畸形,脛骨旁緣有大片黑色瘀痕,從小腿外側直到大腿根部,大麵積挫傷,膝蓋上方外側還有一處傷痕深可見骨,皮肉外翻,整條腿傷口處沾滿了黑乎乎的沙石異物,似乎還有鐵屑。
池悅薇打眼一看,就判斷出這條腿是骨折了,開放性脛骨骨折,膝上貫穿傷,大麵積挫裂傷。
陸風看到池悅薇,慘白著臉對她說,“家主,那些人故意設局要害二公子,出事的地點都是事先布置好的!那些沙石鐵屑,還有插在石頭上的尖銳鐵器,都不該出現的那裡!”
池悅薇記得前世打探出來的消息,淮風受傷後持續高熱,請了回春堂的王老大夫,還有濟民堂那位段大夫一同診治,卻始終無法退熱,拖了半個多月,最後還是沒有救過來。
“我知道了,多虧你舍身保護了二公子了,你立下大功,隻管好好休息,你放心,我會找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藥,不會讓你出事的!”陸風是池悅薇派到淮風身邊的護衛之一。
“對,陸風,你好好休息,大夫一會就來了,你的腿一定能治好的!”池淮風看著陸風那條明顯變形腫脹的腿,麵上十分愧疚,若不是陸風給自己當了肉墊,如今傷成這樣的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