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照進客廳,沙發上的人影終於動了,轉頭看向窗外。
褚昱一坐到天亮,眼裡布滿紅血絲。
他現在肯定顧淮澤有很大的問題,隻不過沒有證據。光憑他的猜測,誰會信他?!
許安盛說最初沒有人發現她失蹤,畢業季大家都忙著找工作,大部分人都不住校了,她基本都在自己的公寓。
一個月後,忙著生意的家裡人發現她沒有聯絡,於是打電話找她,可是打不通,這才意識到問題。
隨後報警,但時間隔得太長,線索很少。
淩漣是在失蹤後半年左右找回來的。
那是在城郊的一條公路邊上,來往車輛很少。因為靠山,偶爾有人想著要探險,才會從這條路裡進入。
當時,發現她的人就是顧淮澤。顧淮澤說他喜歡爬山,那天他準備進山。路過時,看到有人倒在路邊,就上前查看。
警方後續在那一帶搜索,沒有發現什麼特彆的地方,尤其山間小屋。原本以為那些給登山者準備的山間小屋是犯人藏匿的地方。
但那些山間小屋都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人住,所以並不是犯罪現場。
偏偏許淩漣的足跡就是從山裡來的,但警方進去勘察時,痕跡因為下雨消失了不少。
最終所有的線索都斷了,警察無能為力。
至於顧淮澤為什麼會成為保鏢,許安盛說淩漣回來後,狀況一直不穩定。他們都不能靠近他,隻有顧淮澤能稍微安撫她。
醫生猜測可能是因為她向顧淮澤求救,顧淮澤回應了她,所以成了她心裡可信的人。至於其他人,就要慢慢取得她的信任,重新培養相互之間的關係。
考慮到她的康複,有顧淮澤在會方便很多,於是許安盛決定聘用顧淮澤做她的保鏢。
對於顧淮澤的背景信息,許安盛派人調查過,很乾淨。加上顧淮澤服過兵役,算是勝任保鏢這個職位。
當褚昱問許安盛:“你不覺得這一切太過巧合嗎?”
許安盛沉默一瞬道,“如果沒有這些巧合,我們就已經看不到她了。再說,顧淮澤有不在場證明,警方第一時間就排除了他的嫌疑。”
也許顧淮澤在許安盛麵前偽裝得很好,反倒在褚昱麵前顯露了他的本性。
這還不算是顧淮澤的破綻,如果他是當年的那個犯人,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唯一的問題是三年過去了,那些痕跡還能剩下多少?
他該找人調查一下,無論花費多少代價,隻要能找到一點信息確定顧淮澤是那個犯人……淩漣不能再待在他身邊,他就有機會讓她回來。
想到這裡,褚昱拿起電話開始找人幫忙。
城郊的一間俱樂部裡,坐在老板椅裡年輕男人叼著煙,將手裡的手機扔到一旁,吆喝了一聲:“有活乾了!”
打著桌球的幾人齊齊看向年輕男人。
年輕男人快速說:“有人要調查一個叫顧淮澤的人,從四年前開始到最近。”
“加價沒?”其中一人耍著台球杆,“這時間難度有點高。”
“金主說不惜一切代價。”
“喔,”另一人吹了記口哨,“也不惜任何手段嗎?”
“金主說隻要我們能做得到,但必須確保所有的信息能給警察當證據。”
“哈,這要求夠苛刻的。”第三個人搖頭。
“難不倒我們不是嗎?”年輕男人雙手交握,下巴抵在手背上,閒閒一笑。
褚昱安心了些,幾經周折找到了有名的情報組織“異曉”,他期望的結果一定不會落空。
同時他又找了一家偵探社,要他們儘快找到許淩漣和顧淮澤落腳的地方。雖然他希望能夠從顧淮澤順便帶回淩漣,但顯然現在不是好時機。
他在警察局還有個非法拘禁的可疑記錄,現在如果行動,必然成了警察的關注目標。
所以隻能讓這偵探監視他們,至少確保在他拿到確鑿的證據之前,不會脫離他的掌控。
他能做的隻有這些。
警察局裡,人陸陸續續地到崗。
中年警察打著哈欠離開警察局,想到方才的電話,不禁搖頭。
他告訴褚昱三年前的案件,是要他坦白,更希望他不要多做傻事,牽扯不清。
沒想到,這人居然打電話告訴他許淩漣身旁的那個保鏢有問題,和三年前的案件有關,要他去調查這個保鏢。
要有關就早調查了,當年他們沒找到任何疑點,自然排除了嫌疑。
這三年來,顧淮澤在許家做保鏢,也沒有發生什麼,可見當年的調查沒有問題。
他還警告了褚昱一下,與其想破案這種事情,還是不如想想非法拘禁這事怎麼處理。再這麼找他,他有理由相信褚昱可能是嫌疑人。
聽得出電話那頭,褚昱很失望,他似乎覺得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
果然還是年輕人啊!中年警察失笑,伸了個懶腰,決定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淩漣醒來後,盤腿坐在床上,眼睛盯著房門。
【宿主,劇情節點三已經完成。】
【褚昱發現了分手的真相?】淩漣還沒機會提到這事。
【是的。係統顯示已經完成,他已經知道當年分手信息不是原主發送的。】
淩漣撇撇嘴,係統評定真是簡單粗暴,所以隻要讓褚昱發現三年前分手的真相就行,至於是誰完全不重要?
行吧,不用追究這麼細,完成就行。
【宿主,劇情節點四同時已經完成。】係統94覺得這次宿主的效率非常高,一下就突破兩個節點。
【之後就要開始走結局了。】
【宿主,你要按照原劇情走he嗎?積分高哦~】係統94試圖誘惑淩漣。
【那個不急,先解決眼前這個才行。】
【眼前這個?可以讓他當男主的試金石,讓他稍稍阻礙一下男主就行。我等著看男主救贖女主的劇情~啊~多美好~】
【……】淩漣不想告訴係統94它會失望,顧淮澤不會是什麼試金石,他隻會是劈刀石。
顧淮澤是當年那個人,他就從來沒有離開過原主身邊。
現在他想做的事恐怕和三年前沒有區彆,唯一的問題是他為何放走原主。
同樣是待在身邊,作為犯人還是作為保鏢可是完全不同的。
她不信顧淮澤能忍耐失去掌控權,但三年了,他等了三年,是在等什麼?
哆哆哆——
“醒了嗎?”門外傳來顧淮澤的聲音。
淩漣走下床,打開門,仰視顧淮澤。
“早安,”我的小公主,他在心裡默念,隨後露出笑容,眼裡滿是柔光,“我準備了你喜歡的早餐。”
他牽起淩漣的手,帶著她去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