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廝殺,朝堂動蕩。
多少的人頭落地,多少的血流成河。
所幸,持續七日的叛亂終是被,不然若是兗王再去皇宮當中逼宮官家,那這場動亂的性質就會再度上升一個檔次,造成的影響不是短短七日便能夠消除的了。
「好在華兒姑爺也安好,你父親那邊不用擔心。」
「他既提醒了你,那他自己肯定會把自己照顧妥當,沒準現在正在跟官家喝茶呢。」
華兒姑爺陸沉所在的中城司在反攻的時候立下功勞,估摸著到時候能夠稍微升點官,盛家在這次動亂當中安然無恙已是大幸,老太太也不再多奢求些彆的什麼。
最後那番話自然是玩笑之話。
屋裡每個人此刻都異常勞累。
待長柏說完以後,老太太便揮手讓眾人都各自回房去歇息,最後隻剩下了長柏還有大娘子留在壽安堂,這時候的長柏似乎又想到了什麼,轉過頭來對著老太太說道:
「祖母,還有一件事。」
「宮裡的小榮妃做了兗王內應,小榮妃後來去到了邕王府邸,狠狠扇了平寧郡主好幾巴掌」
老太太歎了口氣。
她也沒想到,小公爺在某種程度上成為這次風波裡麵的核心人物。
「無妨,不過是丟了些臉麵而已。」
「這次汴京城裡不知道多少人家人頭落地,相較而言,平寧郡主的遭遇已是好的。」
大娘子用手絹捂住了嘴巴。
雖說她看平寧郡主那般高傲的性子也不順眼良久,但她跟郡主畢竟是熟識,這時候聽到她的種種遭遇,心裡還是有些可憐的情緒在作祟。
「那這事兒到這現在就算完了吧?」
老太太重重歎了口氣。
「隻怕還有一場清算。」
「還有就是儲君之位到底落在哪裡?」
這時候的陸澤,還真的在跟官家喝茶。
禦書房裡燈火通明,老皇帝在這次叛亂裡倒是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但身子還是變得更加羸弱,麵容裡隻有微微血色,看起來已經接近油儘燈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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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長時間沒回家了,回去給家裡人報個喜。」
陸澤行禮離開。
陸澤站在殿外的走廊,望著遠處汴京城裡的萬家燈火,輕輕的鬆了口氣,呢喃道:「以後汴京的日子就要好過起來了啊。」
他神情平澹走下台階,緩緩離開。
殿外侍衛們朝著陸澤背影微微躬身行禮。
這一刻,仿佛整個皇宮都在跟陸澤行禮。
「謝謝。」
陸澤的回府使得整個盛府都變得奔走相告,各房的人邁著匆忙的步伐就往壽安堂那邊走,被劉媽媽扶著的大娘子,臉上喜色甚至都快要溢出:「我家官人這次真的要起飛了啊!」
這時候,整個汴京城以後都知道。
此次平叛亂的最大功臣,竟隻是個剛到汴京城兩年半的五品小官。
誰都沒有想到,最終壓中寶、完成通殺的竟然是這位盛紘盛大人。
陸澤在壽安堂安撫了眾人,見到女兒們都撇著嘴,眼裡帶著打轉的淚珠,陸澤笑著搖了搖頭,自己做的事情自然不能跟家裡說,哪怕老太太這邊都隻是稍稍暗示了幾下。
眾人很快離開,隻剩下陸澤跟老太太在屋裡。
「母親勿怪。」
「這次的事情實在牽扯太大,我跟官家都沒有足夠的把握,所幸中途並未出太大差池,兒子那天晚上其實就已經從官家那邊得到了兵符,出事那天早上直接便出了城門,直奔三大營而去。」
這次叛亂的發動時間,陸澤能夠猜出來,就是邕王府辦宴席的時候。
血色婚禮。
這是多麼好的機會。
隻是可惜,兗王的運道還是有些不太夠。
造反成功的機會實在太過於短暫,從陸澤拿到兵符那刻起,結局其實就已經注定。
這時候的陸澤不得不感歎,官家還真的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我這一個小小的五品官,你就能絲毫不猶豫的把江山托付到我手上?
好吧。
你賭贏了!
老太太聽完陸澤的話,額頭上都有些微微汗漬。
她這個經曆了無數次大起大落的勇毅侯獨女,都覺得眼前發生的一切宛如夢幻。
就連她這個當母親的都沒能夠猜出來破局的關鍵竟然在自己兒子身上,邕王兗王那些人如何能夠猜到?
「官家也是膽大。」
「所幸眼下亂局已解,接下來隻需要平穩局勢便可。」
「這次朝廷各部的死傷不少,估摸著官家會特開恩科,還有就是」
老太太盯著陸澤,忽然開口道:「官家不會把儲君的人選也已經告訴你了吧?」
陸澤微笑著點了點頭:「母親英明。」
老太太隻感覺腦袋有些微微發懵。
這時候的她隻想說出來大娘子的那句口頭禪。
「天爺啊!」
良久之後的老太太才緩過神來,對著陸澤問道:「官家所屬是?」
陸澤起身,朝著西南方向指了指,緩緩說出兩個字。
「禹州。」
老太太了然。
「沒承想這被邕王兗王拚死爭奪的至高之位,竟然會落在禹州那位團練使的頭上。」
「趙宗全」
布響玩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