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今天陸澤跟李大為都需要值班。
同樣在所裡的高潮就帶著他們兩個人出警,晚上的八裡河還是十分的熱鬨,相對應某些桉子也頻發了起來,晚上的他們處理了不少糾紛事件,高潮向身邊兩人教授著一些老警員的經驗。
雖然陸澤這個實習警察兼職徒弟,在有些時候表現的根本不像個新人。
但他其實在某些細節情況的處理上還是有些青澀,高潮悉心傳授著經驗技巧。
“像今天遇到的這種小混混,咱們就算拘回來,光是手續都得辦兩天,倒不如在現場的時候大聲的嚇唬他們幾句,這樣的事情每天都有發生,也不是咱們警察管能夠管完的。”
“現在要不怎麼都說得綜合治理呢對吧。”
“咱們啊誒所長?不對吧,你老人家怎麼還值班呢啊?”
平常時候的王守一麵對著高潮的玩笑話還能回懟幾句,但是今天他完全沒有心情。
陸澤看出來了所長臉上的憂慮,問道:“所長,是有什麼情況嗎?”
陸澤當即想起今天下樓時候遇見的陳新城。
“陳哥那邊有事情?”
眉頭緊皺的王守一默默點了點頭:“這個新城今天急急忙忙的跑上來跟我請了半天的假,上午下班以後神情慌張的走掉,我晚上給他到電話、發微信他都沒回,我擔心他出點什麼事。”
李大為連忙道:“所長,我師父今天上午的時候接了個電話,然後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臉一下變白。”
王守一微微歎氣:“現在能找到你師父的唯一線索呢,就是他前妻跟他女兒了,我估摸著這事大概率跟她們娘倆脫不了關係,尤其是那前妻,離婚以後跟咱們所裡完全就不照麵了。”
李大為當即舉手:“所長,這事我能辦。”
陸澤跟上話茬:“我跟他一塊去吧,要不然所長你也不放心他一個人行動。”
不久後,陸澤跟李大為出現在一棟高檔彆墅的門口。
按響門鈴。
房門打開。
裡麵有人問道:“請問找誰?”
李大為詢問道:“是尚阿姨嗎?”
戴著圍裙的中年婦女一副保姆做派:“找太太啊?等一會兒吧。”
砰。
房門再度關上。
“陸澤,你在這看什麼呢啊?四處張望,職業病犯了啊?”
陸澤微微頷首,笑道:“是啊。”
他心想我們要不了多久應該還會回到這裡。
陸澤的腦海裡瞬間出現關於陳新城前妻一家子的記憶,陳新城的女兒陳佳佳因為遭受到自己後爸,也就是麵前這座彆墅男主人的猥褻,導致不想在這裡繼續待下去,從而去酒吧陪酒。
今天晚上的陳新城八九不離十就是跟女兒發生了激烈的爭吵,估摸著現在正舉杯消愁愁更愁。
陸澤知道事情大致的來龍去脈,但是這東西肯定不能直接說出來。
過了一會兒,陸澤跟李大為被請了進去。
隻見富麗堂皇的大廳裡正坐著一位粉色睡裙的中年女人,女人看上去保養的還不錯,她打了個哈欠:“你們兩個人找我?”
李大為立刻上前,快速開口:“尚阿姨您好,我們是八裡河派出所的民警,我是陳新城的徒弟,我叫李大為,我們所裡現在有緊急任務,需要趕緊找到我師父,請問您知道我師父去哪裡了嗎?”
“你師父不是去找佳佳了嗎?”
“佳佳妹妹不在家啊?我師父是去找她了是嗎?”
女人點頭:“對啊。”
陸澤盯著麵前的女人,開口道:“那您知道佳佳去哪裡了嗎?”
女人臉上神情有些不自然:“我不知道這個孩子最近在乾什麼。”
這時候的樓上傳來了男人的詢問聲:“誰啊?”
聽到丈夫的聲音,尚姓女人連忙回答道:“找佳佳的。”
轉頭對著陸澤還有李大為,低聲道:“我不知道他們父女都去了哪裡,你們先走吧。”
李大為還想詢問什麼,卻被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前師娘給推了出來。
車上,李大為開著車在轄區亮著光的街道慢悠悠的行駛著,目光往街道旁的那些店裡瞟去。
“陸澤,你覺不覺得這個尚阿姨的表現有些奇怪?”
“自己女兒這麼大半夜不回家,她也不著急,反而是著急把我們倆人趕出去。”
陸澤看了哈士奇一眼:“你能不能好好開車啊?”
“找人這事情交給我吧。”
李大為驚訝道:“交給你?陸澤你能聯係上我師父?”
陸澤笑著搖了搖頭:“電話現在還打不通。”
“那你怎麼找人啊?”
陸澤伸出兩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我的眼睛就是尺。”
“現在是晚上的11點23分,你師父既然不在家,一個中年離異男人大晚上能去哪?”
“估計在喝悶酒。”
“這個時間點,我們著重去天湖街、榜棚街、哥譚街幾個街道看看,你可以稍微開快點。”
“要是白天還真不好找,接近淩晨的話,也沒那麼難。”
就這樣,兩個人一個負責開車,一個負責掃街。
陸澤腦袋快速的在街道兩旁掃視,超高的精神天賦發力,接合陳新城一貫的生活習慣,他在那種小酒館裡麵喝酒的可能性居多,陸澤腦海裡瘋狂轉動那個無形的引擎。
“大為,停車。”
“咱們去那個蓬來酒館看看。”
在行駛到榜棚街的時候,陸澤敏銳察覺到一家酒館大廳裡麵的燈幾乎全部都處於關閉的狀態,隻有寥寥燈光在黑暗中若隱若現,這種情況很像那種打洋以後還有人醉酒在裡麵的情況。
陸澤跟李大為來到門口,向裡麵一瞅,一個禿頂的中年男人正趴在桌子上,一隻手高高舉起酒盅。
“是我師父!”
兩個人合力,把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的陳新城抬上了車。
陸澤快速撥通所長的電話:“喂所長,我們已經找到了陳哥,對,現在他已經醉的老說胡話,他身上沒有鑰匙,我們打算把陳哥拉到我們合租房去。”
“嗯嗯好好好。”
李大為看著後排癱著的陳新城,哈士奇的眼神裡帶著些許的心疼:“原來我師父不僅僅是所裡那些糟心事,這個家裡麵也是一大堆的糟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