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熠禮眉目帶笑地湊近他。
“感不感動?”
他聽說裴明被堵在半路上,立馬就從公司趕來,任由經紀人在身後大喊大叫——“你新專輯今晚就要發布,你上哪去?”
“發唄,拿我號直接發就行。”
周熠禮懶洋洋地揮了下手,“接沈寂星下班,這天降溫了他經不住凍。”
上哪找他這麼貼心的小……衝鋒衣。
周熠禮緩慢低眸想要索個獎勵的吻。
沈寂星如他所願,冷白手指落在他下頜上,然後將他炸著藍毛的腦袋撥開,“擋視線了。”
周熠禮:“……”
你就是塊木頭。
他循著沈寂星的視線看過去,看到幾個男人的背影,正往場館裡走像是活動的保安。
“怎麼了?”
沈寂星收回視線,“沒什麼,走吧。”
這幾個不像是泊聿那邊的人,希望算他想多了。
海藍色跑車離開以後。
幾人停下腳步,再往前走就要被真保安轟出去了。
他們蹲在草叢邊連忙打電話,“醫生哥,讓堵車那邊的人撤了吧。”
“成了?”
“碎了。本來都要得手了,周熠禮開著他的全球限量款邁凱倫咵嚓一下從天而降,直接把我們擋了個嚴嚴實實,可能好車開的就是快吧……”
那頭的醫生聽得血壓飆升。
偷看了眼正在閉目養神的泊聿,“一群廢物。”
泊聿並沒有很快破防,摩挲著腿上的聖經道,“三天時間,不急。”
醫生點頭哈腰地領命,轉頭對保鏢趾高氣揚:“聽到了嗎,三天時間,弄不回少爺你們自己穿女裝!”
“……”
他們麵麵相覷個個膀大腰圓的模樣,覺得還是老老實實抓少爺吧。
醫生掛斷電話,扭頭諂媚地笑,“先生,我先走了,三天後複查我再……”
“去看看他。”
他的話被泊聿打斷,醫生問,“誰?”
泊聿坐在涼薄的月色裡,仿佛還能感覺到那滴燙過的溫熱淚滴。
慕司很少哭。
他身上有些堅韌不拔的韌性,哪怕再訓練營裡偏白皙瘦弱,可他最後竟然以最優者勝出。
他今天在害怕什麼?
但無論是什麼,泊聿是個自我的人,不會因為任何人動搖自己的選擇。
他沒有明答醫生的話,驅著輪椅離開窗台。
“順便給他帶一塊蛋糕。”
……
“這什麼?”
周熠禮剛下車就被塞了個東西,垂眸一片金燦燦的。
他定睛一看,是獎杯。
周熠禮漫不經心邁著長腿追上人,“你這都沉寂大半年沒上新戲,還能有獎杯呢?”
沈寂星對這話有些不認同。
他掃了眼獎杯,“那又如何,他們打不過我。”
沈寂星沒什麼驕傲口氣,他向來平鋪直敘。
周熠禮愣是被逗笑了,抬手便去捏他冷白精致的臉,結果捏了個空。
“呦,預判!”
沈寂星輕而易舉偏頭躲開,“不要總捏我。”
他不懂周熠禮是什麼捏臉癖好。
周熠禮漫不經心用虎口卡住他下巴,把薄如冰雪的臉弄到麵前,兩根手指捏捏他臉上為數不多的軟肉。
“就捏你。”小獅子超壞。
“……”
幼稚。
沈寂星睫毛輕撲兩下,率先邁腿走進公寓裡。
身後傳來周熠禮鬆懶散漫的語調。
“總是冷冰冰的,想讓你生動一些。”
周熠禮握著獎杯站在玄關門口,打量著哪個位置很合適,最後選了個最顯眼的位置,“好……”
他後背被人輕貼上來。
沈寂星腳尖輕點,從後往前越過他肩頭,在那萬物紋身上很輕一吻。
“我沒有總是冷冰冰。”
說完,他若無其事地退開,去洗手準備吃飯。
周熠禮:“……”
周熠禮耳根子全麻了。
這人到底懂還是不懂,平時疏離的跟一塊冰一樣,一出手就是大招,誰家好人敢親紋身,他就是在故意勾引我!
周熠禮雄赳赳氣昂昂地衝去浴室裡。
老子這就如你所願,辦了你!
他看到沈寂星洗過手,很輕地揉了一下胃,立馬緊張兮兮衝過去,“怎麼了?不舒服?”
沈寂星差點被他嚇一跳。
對上那雙高傲睥睨的眸,清楚的看到裡麵浮動著緊張和憂慮,他緩緩說道:“沒有,餓了。”
周熠禮稍稍鬆了口氣。
摟著那還沒他手掌寬的薄腰,“吃飯。”
沈寂星在吃飯中途才知道,周熠禮的新專輯今天麵世,如今已經屠了整個樂壇。
“今天就發,怎麼沒告訴我。”
難怪周熠禮今天忙的團團轉,沈寂星想。
周熠禮漫不經心給他剝了個蝦,聲線懶洋洋的,“說了今天還能見到你,你不得趕我走八百次。”
沈寂星安靜看他片刻。
周熠禮似想摁下他的頭,但又怕手臟,“彆看了,快吃你的。”
一頓飯吃的差不多,沈寂星站起身來上樓。
周熠禮收拾了下去洗澡,中途盤算著這兩天沒什麼事,等沈寂星休息的差不多了,找個時間再欺負欺負沈寂星。
驀地浴室的門被推開了。
水汽氤氳中,周熠禮回過頭,“?”
沈寂星腳步也頓了下,視線從他身上一掃而過,“我以為你在洗手,那等會再……”
“那是什麼?”
“送你的禮物。”
沈寂星隨手打開盒子,是一條黑色星空領帶。
“本來想著等你新專輯發布送你,結果錯過時間了。”
周熠禮說:“沒錯過。”
沈寂星看他目光一瞬不眨落在領帶上,他緩緩後退出去,“看起來挺喜歡,等你洗完試試。”
他剛要轉身,冷白腕骨被濕潤的手輕扣住,隨後不由分說地把人拽了進來。
沈寂星匆忙間說道,“領帶不能沾水。”
浴室門重新打開,那條周熠禮看起來很喜歡的領帶被扔了出來,孤零零地躺在地毯上。
“你故意的。”周熠禮貼著他耳垂廝磨,“你故意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