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江慕檸整張臉毫無血色，嘴唇乾澀發白，額頭上還有細細的冷汗。
她的眼睛裡滿是水汽，仿佛隨時都會疼得哭出來。
秦牧野連忙按住她的手，感覺到她的身體透著涼意。
“怎麼回事？”秦牧野那張清冷的表情上，此刻寫著毫無遮掩的緊張和擔心。
江慕檸疼得直不起腰來，隻能蜷縮著身體，虛弱地說道：“來例假了，肚子痛。”
聽到這話，秦牧野呆愣兩秒，他沒想到是這原因。素來沉穩，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成竹在胸的男人，有些手足無措：“那該怎麼辦？”
對這種事，身為大男人的秦牧野沒有經驗。
小腹的疼痛不停地往四周蔓延，江慕檸不僅腹痛不止，就連腰也疼。
“有沒熱水袋？用熱水袋捂著會好點。”江慕檸聲音輕顫，冷汗早已將她的睡衣都浸透。
“稍等。”秦牧野說完，立即站起身，飛快往外跑去。
在櫃子裡找了好一會兒，卻沒看到熱水袋。
沒有多想，秦牧野飛快地往外跑去。
顧不得已經很晚，敲開了隔壁李連長家的大門。
聽到砰砰的敲門聲，李富貴一邊穿衣服，一邊喊道：“來了來了。”
打開門，看到神色匆匆的秦牧野，李富貴詫異：“秦團長？”
“李連長，你們家有熱水袋嗎？”秦牧野迅速地問道。
李富貴震驚不已，大晚上火急火燎地敲門，隻為了熱水袋？
“有有，我這就去拿。”李富貴連忙應道。
聽到聲響的劉梅跟著出來，好奇地問道：“秦團長，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我媳婦兒肚子疼，說要熱水袋。對了嫂子，例假痛，有什麼法子管用嗎？”秦牧野趁機問道。
聽到解釋，劉梅恍然大悟：“原來是慕檸妹子姨媽痛，那可以弄點紅糖水，再加點生薑，趁熱喝。”
秦牧野仔細地記下，接過熱水袋，道聲謝謝，便飛快地往家跑去。
“這娶了媳婦兒的就是不一樣，以前可沒見秦團長這麼著急過。”李富貴戲謔地說道。
秦牧野不知道來自戰友的調侃，此刻的他忙著灌熱水。
在熱水袋裡裝滿水，將活塞擰緊，隨後趕忙跑回房間。
看到這時代的塑料熱水袋，江慕檸的眼裡滿是驚訝。不等她多想，秦牧野已經將熱水袋捂在他的小腹上。
頓時，一股熱流從腹部不停地往四周蔓延開。
“怎樣？”
“好多了。”
敲門聲忽然響起，秦牧野前去開門，隻見劉梅微笑地站在門外，將手裡的東西給他。
“秦團長，這是月經帶。你們剛搬來，應該還沒來得及買。”劉梅熱情友善地說道。
看著袋子裡的東西，秦牧野不知道是什麼，卻還是道謝：“謝謝嫂子，明天我去買個新的還你。”
“不用客氣。”劉梅說著，笑著轉身離開。
秦牧野回到屋內，將月經帶給她：“嫂子說需要的。”
江慕檸接過月經帶，嘴角抽搐了幾下。月經帶是由長條狀的袋子和可以更換的墊片組成的，帶子是棉質材料，用來係在腰間，可以調節的。
之前她曾在網絡上見過，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用上它。
但用衛生紙墊著也不是辦法，江慕檸隻好軟綿綿地看著他：“我要去廁所。”
秦牧野沒說話，隻是拿起他的外套，將她包裹住。隨後輕鬆地抱起她，朝著廁所走去。
換好月經帶，秦牧野又抱著她回到房間。
軟軟地躺在床上，江慕檸按著熱水袋，疼得她說不出話來。
秦牧野幫她蓋好被子，隨即起身離開房間。
腹部暖暖的，江慕檸的疼痛比剛才減輕些許。她閉著眼睛想睡覺，睡著就不疼了。
就在她快要睡著時，醇厚的嗓音響起：“慕檸？”
江慕檸緩緩睜開眼，便見秦牧野端著一碗湯，坐在床側。
“坐起來，喝碗紅糖水。”秦牧野低沉地說道。
聽到是紅糖水，江慕檸沒有拒絕。見她坐起，秦牧野將枕頭墊在她的後麵。
江慕檸以為他要喂她，卻見某人將紅糖水端給她：“一口氣喝下去。”
“……”果然，不能有太多期待。
江慕檸接過紅糖水，剛碰到碗的邊緣，差點被燙到。
但現在熱才有效果，江慕檸還是努力地喝。
見她全部喝完，秦牧野這才悄悄鬆口氣，拿著碗離開，準備再去盛一碗。
再次回來，便見江慕檸眉心微擰。
“不舒服？”
“熱水袋好像不暖了。”塑料熱水袋的保溫功能不太好。
聽到這，秦牧野的手伸進被窩，果然發現，熱水袋沒那麼熱了。
“我去換水。”將加了薑的紅糖水遞給她，惜字如金地說完，秦牧野拿著熱水袋走了。
江慕檸懶洋洋躺著，喝過紅糖水，用熱水袋熱敷，疼痛明顯減輕不少。
秦牧野將重新灌了熱水的熱水袋放在她的小腹上。
“現在好些了嗎？”秦牧野壓低聲音，想讓聲音聽起來柔和點。
“好多了。時候不早，你也快睡吧。”江慕檸輕聲地說道。
秦牧野沒回答，隻是看著她依舊蒼白的臉。
手掌落在她的額頭上，終於不再是冷汗。
隨著疼痛的緩解，江慕檸慢慢睡著了。
當她再次醒來時，天空已經泛起魚肚白。
腹痛不明顯了，放在腹部上的熱水袋依舊很燙，暖著她的子宮。
江慕檸滿足地側過頭，卻見秦牧野並沒有睡在床上，而是坐在床側打盹。
嗯？江慕檸一臉不解地看著他。
捂著依舊暖呼呼的熱水袋，再看到他眼瞼下的陰影，江慕檸的心臟漏跳一拍，瞳孔倏地睜大：他該不會一晚上沒睡，一直幫她換熱水袋吧？
作為獨生女，江慕檸從小到大都在父母的疼愛中長大。無憂無慮，肆意張揚地長大。
但除了父母，沒有人會無條件地對她好。
秦牧野卻隻是為了減輕痛經帶給她的疼痛，幫她換了一夜的熱水袋，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但想到秦牧野的心裡有個深愛的白月光，江慕檸搖搖頭，默默地提醒自己：千萬不要動心，不然將來要哭鼻子的，還會被江衡那混蛋笑話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