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殿下終於出場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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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南巡離宮後,後宮中難得風平浪靜了一段時日。不過隨著陛下即將回宮的消息傳開後,這陣表麵上的平靜立即便被打破。

自先皇後去世後,生育了皇長子豫王的賢妃就算的是上宮中最具資曆的老人,在後宮中頗具聲望,甚至隱隱壓了其餘二妃一頭。

見下麵人心浮動,賢妃便索性牽頭將所有妃嬪召集到自己宮中來,說是一同商談迎接陛下回宮的事宜,其他人倒也給她這個麵子,除了一直與她不對頭的淑妃。

賢妃往左側下首一望,見獨獨淑妃的位置空著,臉色便顯得不那麼好看。

德妃向來圓滑,趕著打圓場:“自陛下離宮後,淑妃妹妹身子便一直不大好,往太醫院傳了好幾次人呢,今日晉王還專門請了入宮探望,想來淑妃妹妹確實是病的有些嚴重了。”

“哼。”賢妃冷笑一聲,手中茶盞重重往桌上一放,“她哪是病了,怕是羞的不敢見人了吧。”

早先還在她麵前炫耀晉王將代駕南巡,誰料臨行前陛下突然就改了主意,倒是扇了她好大一個耳光,也叫自己出了口惡氣。向來儲君都是非嫡立長,明明她的雲澈才是皇長子,陛下卻對淑妃那個賤人生的晉王看重有加,叫她記恨了淑妃母子好久。

不過,想到雲澈這段時間已借監國之機與前朝幾位大臣疏通了關係,她臉色又轉晴。

“不提這些掃興事了,本宮已命人準備下去三日後的接風宴,妹妹們也該提前清理乾淨自己的宮苑迎接陛下,可彆讓陛下剛回宮就掃了興。”

底下的妃嬪們神色各異,還是楊婕妤這個昔日寵妃先開口:“嬪妾聽聞陛下此次返程時帶了一民間女子回宮,倒不知是否屬實?”

她手心掐緊,麵上卻一派雲淡風輕。不同於三妃有子地位穩固,她卻實實在在靠著陛下的寵愛才爬到如今的位置。陛下離宮前對她的態度已經冷落了許多,能讓陛下帶回宮想必那民間女子也有幾分手段,恐怕會再威脅到她的地位。

賢妃略帶嘲諷的淡淡掃了她一眼,楊婕妤也就是入宮晚才這麼天真,她們那位陛下可不是多情的性格會長久地寵著一個人,與其盼著陛下的寵愛,還不如想辦法先生下一個孩子穩固地位。

“此事本宮的確有所耳聞,不過據傳言那女子出身商戶身份低微,想必就是長相比常人貌美了些才叫陛下帶回宮來,最多也就封個禦女,倒是無足輕重,楊妹妹儘可放寬心。”

聽出她話裡的嘲諷,楊婕妤臉色一僵,強顏歡笑道:“嬪妾多謝賢妃娘娘關心。”

心中卻暗恨,賢妃這個老女人自己得不到陛下寵愛就對她夾槍帶棍的,也不知道是誰之前天天借著豫王的名義往禦前跑。

回到自己所住的依蘭殿,她心煩意亂地揮開了侍奉的宮女,滿心的苦悶根本無從宣泄。

陛下離宮前她三番五次地到禦前求見,卻根本連陛下麵都沒見到就被趕了出來,明明自己也沒有做錯什麼,怎麼陛下突然就冷落了她。

不行,她不能就此罷休,必須要想辦法重新得到陛下的寵愛。

另一邊的景秀宮,經宮人通報後,晉王陳雲沂終於見到了自己稱病閉宮,已經月餘不見人的生母淑妃。

淑妃躺在梨花木椅上,神色比外人想要的還要憔悴,令陳雲沂心中一驚,真以為她是大病了一場。

看到兒子長身玉立的身影,淑妃抬手揉了揉額角,神情緩和一些,“雲沂今日怎麼進宮來了?莫不是前朝豫王和莊王那二人又給你使了絆子?”

陳雲沂在她身旁落座,平靜地端起桌上的茶水飲下一口。

“不過是一些鬼魅伎倆,用不著母妃費心。”

莊王生母不過是一個才人,即便是在德妃膝下長大,身份上也天然落了他一籌,並不敢直接與他爭鋒。唯有豫王仗著自己長子身份,時時對他呼來喝去,他隻當無視。

豫王身份占優,若父皇有心立他為儲早就該立了,何至於等到今日,現在他看豫王也不過是當一個跳梁小醜,活蹦亂跳不到幾時。這些日子他故意放任豫王在前朝廣交大臣,就是為了等到父皇回宮旁觀他的下場,需知父皇最忌諱的便是朝堂上結黨營私。

淑妃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兒子,無論是從相貌還是性格,雲沂都是最像陛下的,甚至陛下自己都曾親口說過“此子最肖朕”的話,叫她一直信心滿滿認為陛下最是屬意雲沂為儲君。

“若是此次你能順利代陛下南巡,回宮後定能穩穩將其餘人壓下去。”淑妃心中仍十分遺憾,又有些埋怨陛下出爾反爾,“怎知陛下突然改了主意。”

陳雲沂手中一頓,心中不知為何一陣異動,隱隱感覺自己在與這次南巡失之交臂的同時,也失去了其他更為重要的東西。但他麵上卻不動聲色,“父皇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

淑妃知曉自己的兒子一向是有主意的,便也不再多言,反而轉向了另一個話題:“母妃聽說你進來很少進後院。雖然王妃的性子本宮也不大喜歡,但她畢竟出身國公府,又是陛下親自指婚,你總要給她麵上的尊重。若是能與王妃先一步生下皇孫,你在陛下麵前也能多上幾分籌碼。”

聽她提起這個話題,陳雲沂麵露不悅,甚至隱約有些煩躁。但是在自己母妃麵前,他又強自按耐下去,做出領會的模樣。

“母妃說的是,兒臣會注意。”

至於會不會照做,他心中有自己的打算。

從淑妃宮中出來,他一身冷肅地回到王府,未曾與王妃打過招呼便埋頭進了書房。

侍女在旁邊小心翼翼地捧著茶,連一絲聲音都不敢發出。殿下這些年越來越向陛下靠攏,渾身氣勢逼人連她們這些從小服侍的侍女都不敢輕易打擾。

陳雲沂提起筆,在紙上筆走龍蛇地畫著,眉頭越皺越緊,到最後忽然泄氣般將筆往旁邊狠狠一甩,扶著額頭仰望屋頂忍不住歎氣。

“為什麼看不清?”

細膩的雪浪紙上,赫然是一副身姿窈窕美人圖。

然而美人的臉龐處,卻是一片空白。

為什麼無數次夢見,我卻始終看不清你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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