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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很厲害。”
左唐並沒有像普通人一樣驚慌，反而很是淡定地說了一句表揚「城主」的話。
“你不用出現，也可以看見。”，左唐看見「會議桌」上突然出現的筆記本，他覺得有點眼熟，就隨手抓過來，將那隻鋼筆握在手中把玩起來，“我猜的對不對？”
“你猜得對嗡……隻要在我「木月城」嗡……我都能看見嗡嗡……”
“那不是眼睛嗡……那隻是地底下的熔漿嗡嗡……哈哈嗡嗡嗡……”
“哦？是熔漿嗎？”，左唐打開筆記本，呲啦就撕下一張紙，然後走到「紅眼」前麵，將紙張放到眼睛裡。
果然，紙張快速燃燒了起來，而「紅眼」眨了眨眼，過濾了紙張的殘渣後，再度變得赤紅熾烈。
“果然很厲害呢~”，左唐哂笑著，退回桌邊坐下，“不過，我不需要看見你，也知道你在看我。”
“嗬，你沒有看我嗡，怎麼知道我在看你嗡？”
「城主」說話的嗡嗡聲，好像變小了一些，左唐眉頭微蹙思考著原因。
“我當然知道。”，片刻之後，左唐就開口說話了，似乎已經想明白為什麼了，“我還知道，你現在正從地底深處趕過來……對不對呢？”
“誒……一點都對誒，嗡。”，「城主」說話的嗡嗡聲，已經幾乎接近沒有了。
片刻之後，一個巨大的身影，出現在了左唐對麵的座位上。
「會議桌」本來就很大，左唐坐在一邊隻占了四分之一左右，而對麵的這個人則幾乎占據了桌麵寬度的80%。
那是一個相撲運動員一樣的身材，高大且偉岸，他穿著一件絳青色的西裝，胸口還彆著一朵正在燃燒的玫瑰花。
這都不足以讓左唐震驚，更震撼的是，這個人長著一顆碩大的「牛頭」。
比「牛頭」更誇張的，是他的牛角！
巨大的牛角呈現青褐色，通體油光發亮，大小幾乎有半個身軀那麼高。
這是一個長著巨大牛角的牛首人身的家夥，難道他就是「城主」？
“怎麼樣？帥嗎？”，「牛頭人」嗬嗬一笑，“這西裝可是我為了見你，特意剛做的呢。”
“嗯嗯，整挺好的。”，左唐摸了摸寸頭短發，強自裝出輕鬆的樣子調侃道，“西裝特大碼的吧？估計得定做吧？”
“可不是！”，「牛頭人」彈了彈西裝上不可見的灰塵，戲謔地笑了，“那誰來著……對了，小峰峰！小峰峰手藝真挺好，改天你應該讓他幫你也做一套……”
左唐聽了之後，目光逐漸轉冷，整個人繃緊看著「牛頭人」，“你特麼……到、底、是、誰？”
“是我呀！兄弟我是「青牛」啊！啊哈哈……”，「牛頭人」肆意地哈哈大笑，“太上老君的「青牛」，知道不？！”
左唐冷冷地看著眼前的「青牛」，心裡盤算著，得有幾個樊京龍才能和他對抗。
“哦，報意西啊，我忘了！你啥也不記得了……嘿嘿。”，「青牛」賤兮兮地嘿嘿笑著，“你好可憐哦，變成「天廢」的滋味，不好受吧？”
左唐握緊拳頭，鋼筆在他手中被握得咯喯響了一聲，他依然沒有說一句話，隻是緊緊盯著「青牛」的一舉一動。
【青牛，性格張狂，自稱是太上老君坐騎……】
【喜歡揭人短處，貌似以取笑人為樂……】
【褚雲峰很可能是他指使餘景澗咬死的，這個先記賬上……】
【……】
左唐快速地在大腦中，構建著「青牛」的「人格畫像」。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左唐不會放過任何了解身邊人的機會……
“不過，給太上老君騎的不是我……那是平行世界的「我」。”，「青牛」伸出手指，摳了摳巨大的牛鼻子孔，“我們每個人，都有幾個混得好的平行世界的「我」。不是嗎？”
“可惜啊，我和你，我們運氣都不太好啊……都陷在這「虛妄之地」了。”，「青牛」從鼻孔裡掏出一團網球大小的東西，隨手一拋就丟到房間的角落，“所以啊，我們需要精誠合作才行呢。”
“是嗎？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左唐旋轉著手中的鋼筆，幽幽地說道，“可惜啊，我已經不是那個我了。”
“喂~你不是想要反悔吧？”，「青牛」撐著桌麵，身體前傾好像隨時要撲過來一樣，“我們可是簽了盟約的。”
“怎麼？在你的印象中，我是吃威脅這一套的人嗎？”，雖然「青牛」的氣場強大，但左唐依然無動於衷，他語氣依然冰冷，甚至連語速都一模一樣，“跟你簽盟約的，好像不叫左唐吧？似乎也不是長我現在這個樣子的吧？”
「青牛」的牛眼睛很大，像是兩個銅鈴，大號的那種。
他瞪著一雙銅鈴大眼，死死盯著左唐看了一會兒，然後做了回去說，“你就不怕，我把你變成「蝗人」？”
話音剛落，他狠狠拍了一下桌麵，他背後的牆麵就一下子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顯示屏。
畫麵中，一個血肉模糊、全身赤裸的男人被綁著雙手吊在半空中，一個偉岸的身影背對著鏡頭站在那人麵前。
隻見「背影」先是喂那人喝了一瓶粘稠的綠色藥水，然後就殘忍地將那人的四肢關節反向折斷，慘叫聲不絕於耳，那人關節詭異地反向扭曲成一個怪異的角度……
隨後口吐白沫，渾身劇烈顫抖，漸漸地全身皮膚潰爛，流出許多綠色的黏液。
似乎連身體組織結構都被改變，男人的身軀不斷拉長，而被反向折斷的骨骼中，也向外長出了不少的骨刺倒鉤。
“知道「神」的手段了嗎？”，「青牛」的兩隻巨大牛角閃著攝人心魄的寒光，“「神」可以隨意更改這個世界的所有生物。包括人，也包括你……”
“沒差。”，左唐冷冷扔下兩個字，甚至連手中的鋼筆都還保持頻率在轉著。
“你說什麼？”，「青牛」好像沒聽清。
“嗬嗬，明知故問。我知道「神」的聽覺沒那麼差勁。”，左唐啪的一聲，將鋼筆砸在桌麵上，“如果我不能回去，那麼怎麼活著和怎麼死去，對我而言，都、沒、差！”
“哈！你還是老樣子。我隻是向你展示一下，作為合作夥伴的實力而已，嗬嗬……”，「青牛」輕輕一拍桌麵，牆壁的畫麵就消失了，“你看，我是帶著誠意邀請你來的，我們友好協商嘛~嗬嗬！”
“友好協商當然可以，畢竟我一直很講道理的。”，左唐嗬嗬一笑，打開了桌麵上的筆記本，“既然是友好協商，那請你聽好了。”
“第一，把「天」的勢力分布告訴我；”
“第二，把你的勢力分布，也告訴我。”
“第三，我喜歡你的眼珠子，把你眼珠給我。”
左唐瞥了一眼筆記本，然後快速合上，抓著筆記本和鋼筆，就要起身離開。
“友好協商，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