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拔刀必見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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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武雖然隻是小小皂衣衛,可也是一個能打七八個湯家子弟的好手。

這等人,在武衛衙門中算是精銳了,就這麼輕易給逐退了?

湯文博看那張紙卷上字跡和簽章,一時間恍惚。

“遠哥,這,這,這是真的?”

陳武雙肩顫抖,全力壓抑自己的情緒。

他陳家也是世代武衛,他進武衛衙門是頂的父親職位。

難道這武衛之職,要在他手上斷送?

“有了昨晚事情,你還能重回武衛衙門嗎?”張遠一句話,讓陳武麵色慘白。

打架。

得罪湯家。

被送進府城監牢。

他陳武已經讓武衛衙門蒙羞,所以才會被逐出衙門。

他錯了。

張遠讓他想自己錯在哪,昨晚,不該動手的……

光有一身武藝又如何,還不就是個小小皂衣衛,怎麼能得罪城中大家族?

張遠不去看陳武麵色變幻模樣,平靜的將手上紙卷緩緩折起。

“哈哈,扒了黑狗皮,這家夥連狗都做不成了。”一旁的湯家子弟直到此時方才反應過來,麵上露出張狂得意神色。

“看見沒有,武衛衙門又如何,敢得罪我湯家?”

“你不是很能打嗎,以後看見一會老子打你一回,沒有了那一身黑狗皮,老子打死你就跟打死一條野狗一樣!”

那幾個湯家子弟叫囂,陳武根本不搭理。

他隻是握著拳,低著頭不說話。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做才是對的。

修這一身武道,有什麼用?

難不成這就是遠哥要給自己上的課?

讓自己看清楚這世界,看清楚自己有多少斤兩?

可是,從前在書院,遠哥和陶夫子都不是這樣教他們的。

遠哥總說的是,遇事難斷,且問手中刀……

湯文博目光掃過陳武身上,慢慢看向張遠。

本以為武衛衙門會硬氣些,沒想到不過如此。

之前還為武衛衙門隻派個八品皂衣衛來道歉而感到氣憤,現在想來,武衛衙門分明是有縮了頭,任湯家處置拿捏的意思。

怪不得麵前這八品皂衣衛剛才那般態度,原來是已經放棄陳武。

既然如此——

湯文博雙目眯起,目中透出冷厲:“那百兩紋銀的湯藥費呢?”

百兩紋銀,一個小小皂衣衛十年餉銀。

他不信陳武能拿的出。

他湯家也不是真要這百兩紋銀,他湯三爺要的是立威!

他湯家是城中大族,有官有商,有田有地。

可是大秦以武立道,自從後天境後期的二哥隕落,城中想踩他湯家一腳的不知多少。

如今家主即將升任七品縣尊,他湯家當年的威勢也該回來了!

“至於百兩紋銀——”

張遠麵色平靜無波,抬手握住哨棒,一手探到腰間。

“蒼啷——”

長刀出鞘。

“你乾什麼——”

“這是何意——”

那些湯家子弟慌亂疾呼。

湯文博手臂一顫,不自覺握緊手掌。

張遠雙手刀柄扭合,化為一柄丈長戰刀。

“此刀隨我五年,可值百兩紋銀,先壓在湯家!”

長刀壓下,抵百兩紋銀?

湯文博手掌一顫,差點重重揮下,招引護衛上前。

你早點說,何必如此緊張?

那些湯家子弟也是麵皮抽動。

還以為要動手,沒想到就是壓刀而已。

張遠身後,陳武瞪大眼睛,緊緊看著張遠手中的刀。

他知道這柄刀,對於張遠意味著什麼!

這是張遠從豐田縣城帶回的刀,五年來從不讓外人碰。

這柄刀,代表著那一場血戰記憶,更代表著張遠的武道傳承!

為了百兩紋銀,壓這柄刀?

不可能!

因為張遠不是摘刀,而是拔刀!

當年張遠教授陳武刀法的第一堂課,就告訴他,拔刀必見血!

如果你在外人麵前拔刀,那就代表著你的殺意已決。

一位武者,如果沒有足夠堅定的信念,拔出的刀能隨意收回,那他的武道之路走不遠。

刀鋒,就是心意。

若無殺意,怎配拔刀?

張遠說過的話一句句在陳武心頭浮現。

他身上原本凝聚的氣血緩緩放鬆。

他不知道張遠要做什麼,但他知道,今日張遠叫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從開始來湯家時候的忐忑,到憤怒,到此時的放鬆,陳武的心境在蛻變。

他要看,張遠給他上的最後一堂課,到底要教給他什麼。

“一柄破刀,也敢說價值百兩——”

一旁的湯家子弟麵露不屑,話未說完,張遠返身甩臂,長刀呼嘯,從廳堂大門前飛旋而出,紮在三丈外湯家庭院照壁之上。

“嘭——”

刀鋒入壁三尺,透牆而出。

刀柄嗡嗡震響,仿若雷鳴!

這甩手一刀,讓那些湯家子弟大氣都不敢出。

這一刀甩出的力氣,怕不是有千斤?

“說百兩就百兩。”

張遠看一眼湯文博,冷冷開口。

廳堂之中,一眾湯家子弟麵上神色變幻。

湯文博麵色陰沉。

他已經看出,這一刀顯露出的武道修為至少後天中期。

甚至不止!

怪不得武衛衙門要派此人來湯家。

還以為武衛衙門是將臉送到湯家來挨打,他想錯了。

這是要打湯家的臉!

武衛衙門不派七品皂衣頭領,也不派軍曹來,隻派一個區區八品皂衣衛,就能拿捏湯家!

武衛衙門一方麵放棄陳武,讓外人看到是向湯家服軟了,博得同情。

可另外一方麵又以一位後天中期的八品皂衣衛來出手向湯家施壓。

這就叫恩威並施嗎?

武衛衙門是將官場那一套手段耍到他湯家來了?

看著神色平靜的張遠,湯文博隻覺胸中怒意已經無法壓抑。

今日要是湯家強者還在,他二哥還在,這區區皂衣衛敢拔刀?

“哼,區區八品皂衣衛,竟然敢在我湯家撒野。”站在廳堂一旁的湯家子弟抬頭看向湯文博,“三哥,這是真不將你,不將大哥放在眼中了。”

“是啊,他都拔刀了,這哪裡是道歉,分明是威脅!”有捂著半邊臉的子弟附和出聲。

抬手一揮,湯文博一聲高喝:“來人!”

隨著他聲音落下,本就準備在不遠處的湯家護衛一擁而至,將張遠和陳武的路堵住。

那兩個門房早在觀察,此時連忙將大門關上,手持兩根長棍趕過來,麵上露出凶狠,目光在張遠與陳武腿上掃視,大有隻要一聲令下,就打斷張遠跟陳武雙腿的架勢。

湯博背著手立在石階上,臉上怒意翻湧:“以為是真來我湯家道歉,沒想到是來打我湯家的臉?”

張遠和陳武修為是不弱,可那又如何?

這裡是湯家,有的是護衛,有的是身強力壯的家族子弟。

湯家家主即將成為七品縣尊,這是湯家的底氣!

“將他們的腿打斷,送去武衛衙門,就說他們來我湯家鬨事,損壞財物,列個清單出來,讓他們賠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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