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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這義薄雲天的名號,難不成是殺出來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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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張遠身後的馮成和那些新兵,都是麵皮抽動。

他們從未見過此等果決乾脆的殺人手段。

他們隻知道遠哥還有個義薄雲天的名號,可此時看到的場景,可跟義薄雲天沒有絲毫關係。

“這義薄雲天的名號,難不成是殺出來的……”馮成握緊手中刀,低低自語。

河岸邊上,手持腰刀的徐獻忠麵上露出訝異。

張遠看上去年歲不大,可這出手之狠辣無情,是他僅見。

“乖乖,這張都尉什麼來頭……”徐獻忠身側的捕頭高通壓低聲音,連連咋舌。

殺人不眨眼不是光用嘴說就行。

真到臨戰時候,刀能不能砍下去,氣血衝擊,能不能守住心神……

沒有軍伍廝殺磨礪,絕不可能有此等殺伐果決。

“林——”

張遠的聲音響起。

“軍伍戰法!”徐獻忠一聲驚呼。

皂衣衛雖然是武衛,卻與真正的鎮守軍伍有區彆。

皂衣衛尋常任務都是些擒拿,巡查,護衛,很少需要結陣。

更彆說軍伍戰陣。

一般的武衛衙門之中也隻有幾十武衛,根本不練軍伍戰陣,最多就是組蒼狼戰陣這樣的小陣。

此時張遠的命令,分明是軍伍陣戰時候的戰法。

風,林,山,火。

疾如風。

徐如林。

不動如山。

侵襲如火。

河岸邊上,張遠那一隊軍卒迅速變陣,持盾軍卒上前,長槍兵卒在中,手持弓弩的軍卒站立在後方。

動作最快,最整齊的是前排陳武領的幾位軍卒。

後方馮成等人則是有些慌亂,但也能跟上其他軍卒動作步伐。

“還好,還好,隻是練了軍陣,不算純熟……”徐獻忠舒一口氣,輕輕低語。

要是皂衣武衛都精銳到那等程度,那還得了?

他目光投向張遠身上,目中又有精亮閃動。

其他軍卒不說,領軍的張遠絕對是熟悉軍伍戰陣的。

在他目光中,張遠抬手一揮。

“風——”

後方弩箭齊射,箭矢如雨。

雖然隻十多位皂衣武衛,但那弓弩大多是連珠,一盒箭矢就是十根,射出去,讓船頭上的匪寇根本不敢抬頭。

連射三輪,張遠再一揮手。

後方背短槍的軍卒上前一步,背後短槍抽出,槍柄上細鏈握緊。

“嘭——”

“嘭——”

“嘭——”

短槍投出,紮在木船上,後方細鏈繃緊。

十二根細鏈扯住,軍卒手中用力。

本橫在河道中的木船船身一震,緩緩往岸邊拖拽過來。

“他們要把船拉到岸邊!”

“他們穿了甲,船到岸邊就完了!”

後方兩艘木船跟著碰撞,其上的匪寇驚叫。

第一艘木船上的匪寇此時都是麵色慘白,那幾個領頭的匪寇也一臉恐懼。

有匪寇手中舉著木板,想衝到船頭將紮在船頭的短槍拔掉,可才抬頭,岸邊就有弓箭飛射而來。

隔著不過幾丈遠,皂衣武衛手中箭矢已經很精準。

箭矢射穿幾個匪寇頭顱之後,再沒人敢露頭。

“殺——”

河岸邊上,三個潛水而來的匪寇嘶吼著,持刀向繃緊的鐵鏈斬去。

站在前方的張遠雙目之中透出一絲精光,腳下前踏一步,一直按刀柄的手掌握緊。

“蒼啷——”

長刀出鞘,刀鋒帶著森寒,從三位匪寇腰間劃過。

鮮紅的血珠灑落,然後就是噴湧的鮮血如泉四濺。

一刀斬三人!

“至少大成層次的刀法!”徐獻忠身側的捕頭握著手中刀,低呼開口。

這一刀乾脆,迅疾,代表著力量和速度都已經達到了成熟。

這是千錘百煉的一刀。

張遠刀鋒斜指,滴滴鮮血落在河水中,逸散。

“嘭——”

被扯到兩丈外的木船撞在河岸礁石,擱淺了。

船上匪寇被這碰撞帶的不穩,有的跌落在甲板上,有的滾落到河水中。

“齊頭,交給你了。”

張遠一聲高喝。

另外一邊的齊俊良持著長槍,領著身後黑甲軍卒飛身衝上。

“謝了!”

齊俊良一聲低呼,幾步踏上礁石,背後兩個軍卒手中長槍探出,抵在他後腰,用力一抬,齊俊良身軀直上一丈多高,衝到甲板上。

船拉到岸邊,卻讓他們這一隊上,分明是張遠在讓功。

人到甲板,齊俊良手中長槍直接橫掃。

“嘭——”

兩個持木板舷窗的匪寇被一槍砸飛,跌落在水中。

他再一步前踏,手中槍一槍刺出。

“嘭——”

一個持木盾的匪寇連人帶盾,被一槍刺穿。

長槍紮在桅杆上,二尺圍的木柱被穿透。

這一槍之力,已經離千斤不遠。

齊俊良手臂一震,那木柱轟然倒下,砸落在船頭,一頭跌在水中。

一槍,讓想圍攏上來的匪寇慌亂退回去。

誰也不想被紮一槍。

後方,一個軍卒順著木柱兩步踏上,手中圓盾落地,往前一滾,已經到齊俊良身側,圓盾將齊俊良護住,另一手橫刀斜握。

黃三良。

“自己去殺,老子還要你護著?”

齊俊良哼一聲,不過神色倒是多出幾分欣慰。

他與黃三良並肩,刀盾長槍前壓,讓船上匪寇不敢近前。

穿甲軍卒已經踏著斷裂的桅杆踏上,也有直接攀著鎖鏈就登上船。

七八位軍卒往船頭一站,黑色戰甲連成一片,頓時讓還想衝出來的匪寇退回去。

源源不斷的黑甲皂衣衛衝上來,這一艘木船上的戰鬥已經沒有懸念,隻需要帶甲軍卒將所有匪寇壓住,無論是殺還是俘,都輕而易舉。

河岸邊,張遠的目光越過第一艘木船,看向後方兩艘木船。

船上的匪寇已經在劈砍攔江索,還有匪寇跳下船,拚命往對岸方向遊過去。

按照這個趨勢,三艘木船上的匪寇,隻有第一艘上的能擒獲,另外兩艘上的大多能逃脫。

張遠身形一動,往前方水岸邊去。

到礁石之前,他手中長刀陡然橫斬。

“嘭——”

手臂粗的牛筋攔江索被一刀斬斷,繃起的繩索砸在木船上,將木船上七八個探頭的匪寇身軀絞著,帶入水中。

攔江索被斬斷,兩艘被阻住的木船瞬間往下遊衝去。

不過因為攔江索從岸邊斷掉,兩艘船此時是順著水流和攔江索拉扯之力,斜斜往下方河岸邊衝。

甲板上,匪寇慌亂的或劃槳,或牽扯船帆,全力阻住木船往河岸邊上撞。

張遠持刀在手一腳踏上前方礁石,千斤之力踏出。

“嘭——”

借一踏之力,他的身軀直接跨越兩丈多遠河道,飛越到木船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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