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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戈深深覺得當務之急是弄清楚凶手的目的究竟是無差彆殺人還是殺秦凱。
如果是無差彆殺人,秦凱就是那個唯一喪命的倒黴蛋;如果凶手的目標隻是秦凱,那麼他究竟是如何確保命中目標的?
他有什麼把握能讓秦凱走到既定的位置?又有什麼把握能讓水晶燈不會提前砸落下來?
許戈恍然驚覺,他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偏向了第二種可能——凶手目標明確,就是殺死秦凱。
他審慎地思考了一下,無差彆殺人的凶手多半是出於報複社會的扭曲心理,這類行凶多半發生在公路、學校、商場等人流密集的地方,主打一個欺軟怕硬、拿無辜者發泄怨氣。但是潛入一個一看就“往來無白丁”的美術館裡行凶,就很罕見了。
一來,這裡一看就安保嚴密,凶手潛入的風險很高;二來,美術館的人流量遠遠比不上學校、商場等地方,不符合凶手報複社會的心理。而且,這裡樓下就是商場,即使今天美術館有畫展舉辦,人流量也遠遠比不上樓下商場,凶手又何必舍近求遠呢?
難道是仇富?或者凶手對畫展有特殊情結?
許戈暫時將腦海中層出不窮的念頭壓了下來,雖說他認為凶手是無差彆殺人的可能性很小,但在缺乏證據的情況下,還是不能完全摒棄這種可能。
嗯,凶手是在水晶燈上動了手腳,他動作的時間不會太早,最有可能便是在布置會場的時候,那麼當時的工作人員就很可疑。
許戈在心裡記了一筆,決定一會兒就讓周瑉帶人去挨個盤查一遍。
嗯,秦凱的社會關係也是排查的重中之重,畢竟他更傾向於第二種可能,凶手甘冒如此大的風險,大費周章也要取他性命,必然對他恨之入骨,這點在秦凱的社會關係上是無法隱瞞的。
許戈在心裡又記了一筆,決定一會兒就讓江巍帶隊去查。
哦,今天來參加畫展的賓客也不能不聞不問,總要挨個談話做筆錄,讓……算了,反正他就在現場坐鎮,還是他自己上吧,讓孟圓在一旁打下手……
留在市局遠程提供技術支持的林軒也要動起來,先把美術館的監控錄像排查一遍……
許戈給自己和下屬安排好了任務,不知怎的,心底裡突然冒出來一個念頭,這下他調查盧清鬆和瑩心福利院的工作又要擱置了。
“許隊長。”陳旖走了過來,“我方才聽那些警官們提了一嘴,秦凱之死似乎並不是意外?”
許戈硬是從她微笑的麵孔以及平靜的聲音中聽出了一絲冷意。
“不錯。”他點了點頭,“水晶燈並不是因為年久失修才掉下來的,我們發現支撐燈具的鋼絲被人為割斷了五分之四,這才……”
“啊,原來是這樣。”陳旖眉峰微蹙,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許戈盯著她的表情,趁熱打鐵道:“陳總若是想起了什麼與案件有關的事,還請告知我們。”
“那是自然。”陳旖笑了笑,不再糾結這個話題,轉而向許戈介紹起跟她一起過來的人,“許隊長,這位是邵春來,邵經理,是美術館的負責人,這次畫展也是他負責承辦的。您若是想了解美術館以及畫展的具體情況,可以問他。”
邵春來約摸三十七八歲,生得儀表堂堂,他向許戈微微欠身,奉上了自己的名片。
許戈接過,客氣地與他握了握手。
陳旖在一旁含笑道:“春來,好好配合警方的工作,一定要事無巨細、知無不言。許隊長,請容我先告退,若是有事,可以來一號休息室尋我。”
“陳總,還請留步。”許戈喚住了正欲離去的陳旖,微笑道,“既然凱爾蒂是陳總的產業,我還是直接向您提出比較好,我們需要凱爾蒂的監控錄像。”
陳旖眨了眨眼:“整個凱爾蒂,還是美術館?”
“美術館在七樓,凶手總不會是憑空出現的吧?”
“明白了。那麼,需要什麼時間段的?”
許戈看向邵春來:“畫展的布置工作是什麼時候開始作業的?”
“三天前。”
許戈又轉向陳旖:“那就需要三天前直至今天案發時刻的監控錄像。”
“好。”陳旖應承得很乾脆,“我會讓保衛處將錄像發給你們。”
“非常感謝。”
陳旖再一次轉身離去,這一次許戈沒有再叫住她,他全部的心神暫時聚焦在了邵春來身上。
“邵經理。”許戈沒有時間和他東拉西扯,開門見山道,“這次畫展是公開的麼?”
“第一天,也就是今天並不是完全對公眾開放的,今天的主要來賓都是風先生的朋友以及商業合作夥伴。”
許戈輕輕地“噢”了一聲,心裡有了底,來賓範圍既是特定的,凶手針對秦凱的可能性又增大了不少:“所以,今天的來賓都是接到邀請的?”
“是的。”
許戈點點頭:“邀請名單還請提供一份。”
這一點,邵春來已經準備好了,很快一份來賓邀請名單就遞到了許戈的手上。
許戈隨手翻了翻,走馬觀花式地閱讀了一遍,一眼望過去便看到了數個熟悉的名字。
哦,他想起來了,昨天他在瑩心福利院翻了半天的捐贈檔案,裡麵的人名和這份名單上的人重合度很高。
他在心裡暗暗地“嘖”了一聲,藝術和慈善,看起來是兩個不同的圈子,其實還是同一波人。
“小孟。”許戈招招手將孟圓喚了過來,把名單遞到她手裡,語重心長道,“按照名單,挨個問話,尤其關注在名單上卻沒來畫展以及不在名單卻出現在畫展上的人。”
“是!”
孟圓領命而去,許戈又轉向邵春來微微一笑:“邵經理,我們接著聊。唔,畫展的布置工作也是你這邊主持的麼?”
邵春來點了點頭:“是的,但是具體的設計規劃、場景布置等都是風先生那邊決定的。”他笑了笑,“我們這邊隻是按照他們的需求進行作業罷了。”
許戈記下了,決定一會兒再去問問風棲然那邊:“那個砸下來的水晶燈……是美術館原有的嗎?”
“是的。”
“你們上一次維護在什麼時候?”
“我們每年都會進行設備維護……”邵春來思考了一下,給出了一個答案,“上一次維護是去年三月份,今年還未進行維護。”
“你方才說,風棲然那邊主要提供設計方案,真正作業的還是美術館的工作人員?”
“是的。”邵春來聽出了許戈語氣中的懷疑,下意識地為己方開脫,“不過,許警官,美術館在職的工作人員並不多,一般承辦這種大型展覽的時候,我們也會臨時雇傭一些外包團隊。”
“了解。”許戈微笑道,“無論是美術館的工作人員還是外包人員,我們都會一一核實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