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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父母弟妹結束了閒聊後,楊羽耀和賀乾清回到了東廂。如今有了傳送陣法,往返晟王府和將軍府如同在同一座大宅子裡逛般輕鬆,楊羽耀回將軍府的次數自然也就多了不少。回將軍府吃個晚飯,甚至過夜第二天再返回玉桂都十分的方便。
主院東廂的閒置時間也就少了很多。閒置的時間短,負責打掃清理的丫鬟們也就能很快就把東廂整理到最舒適的狀態來歡迎它的主人歸來。
當然,丫鬟們不會等到楊羽耀和賀乾清回來了才開始打掃。而是在楊羽耀他們回來之前就已經打掃完畢,被褥床單簾子什麼的同樣也都已經換好了。但仍有些活兒是需要在楊羽耀他們到達後才做的,比如點上燈和香爐。
當然做這兩項工作基本不用花什麼時間,完成也就一小會兒的事情,也完全可以直接在東廂裡等著丫鬟們把這事做完。但楊羽耀覺得這樣不太舒服,因此他都是更願意等那些丫鬟把事情做完,人離開後再返回東廂。
就算那些丫鬟會因此沒有機會看到他而失落,楊羽耀也會如此選擇。
“我這性格若是在其他的家族,怕是是最不討喜的一個吧。”距離晚餐開始還有一些時間,便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的楊羽耀低聲喃喃道。
“絕對不會,”賀乾清坐在楊羽耀身旁撫摸著他的臉肯定地說道,“正常情況下,像小耀你這般不在乎地位對誰都施以善意和尊重的態度,恰恰是最討人喜歡的。長輩喜歡識禮數的後輩,同輩和小輩也會因此而願與你親近。”
“至於下人,除卻那些特彆有野心的想靠親近主人往上爬的,沒有那個仆役喜歡被主人家一直盯著監督。像小耀你這般讓他們乾完活就離開不看著他們乾活,他們還樂得輕鬆。”賀乾清笑著補充道。
“嗯……如果是站在打工人的立場上來看,確實會不希望一直被領導盯著。”賀乾清所說的仆役們的心態,楊羽耀想了想,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有的人,稍微有了點權利,就特彆喜歡各種挑刺找麻煩沒事找事。換著法子地去折騰人。
在那個沒有靈氣的世界,楊羽耀剛剛進入到研究所的時就遇見過這樣的人,美名說是要訓練新人想要折騰他。隻不過這人還沒能指使楊羽耀去幫他做什麼事情,作為楊羽耀導師的老所長就把楊羽耀給帶走了。
知曉了楊羽耀背後直接是所長後,這人便立馬變了個嘴臉,不僅對楊羽耀客氣得不行,還買了不少吃的想要討好楊羽耀。雖說那時候的楊羽耀還十分年少,但他不傻,知曉這些東西拿了以後必然麻煩事不少,便以身體原因這些不能吃拒絕了。
不過很快楊羽耀就沒有再見過那人了,其他同事的說法是他考核沒過,但老所長和楊羽耀說其實是那人工作中犯了個不大不小的錯誤。
如果他是以犯了這個錯誤而被開除離開的研究所,可能會導致他在這一行徹底混不下去。但他那錯誤其實又沒有嚴重到這般程度。所以才以考核不過的原因讓他離開。這樣他在公家做不下去,至少還能去私企的研究所。
楊羽耀的這位導師的行事風格一向是隻要不涉及原則問題,就不會把事情做絕,逼得人沒有活路。但若是覺得某個人因為業務能力或是品行對研究所不利,他必然會很果斷地將人清理出去。
“打工人?這個詞是何意?”賀乾清問道,雖說他能理解這個詞的意思,但他還想知道更準確的意思。
“可以泛指一切在他人手下工作,用腦力體力換取財富的被雇傭者。”楊羽耀答道。
“原來如此。”楊羽耀這般解釋雖特彆的簡略,賀乾清卻也明白了。
“困?”注意到楊羽耀用力眨了眨眼睛的賀乾清問道。
“嗯,似乎有些春困。”楊羽耀答道,把問題歸結給季節。然而事實上他一年四季都比其他人更容易困乏。
楊羽耀不知道為何會如此。他在那個世界,因為有心臟問題會引發供氧不足導致嗜睡是正常的症狀,之前在這個世界,因為靈魂不全嗜睡也是有因可尋。但為何現在他的靈魂已經完整,這具身體又無其他缺陷,為何會如此?
“那就睡一會兒,等晚膳開始時我叫你便是。”賀乾清提議道,楊羽耀想了想,卻搖了搖頭。
“還是不了,應當快要開飯了,我若是真睡了,一時半會兒怕是醒不了了。”為了避免自己在躺下去就真的睡著了,楊羽耀起身改靠著賀乾清坐在床上,賀乾清便伸出手來,摟住楊羽耀的肩膀。
“師尊,不知為何,我覺得,邊家是有意不好好教導邊珍珠。”楊羽耀想著桃玉憐描述她去到上真院處理這件事的過程,在感慨自己這個世界的母親原來可以這麼帥氣的同時,他的心中因幾人講述中邊珍珠和她母親的一些舉止,而有了些許疑問。
上真院對於權貴的子嗣,隻要能引氣入體進行修行的,不限製性彆,也不限製嫡庶,均可以入學。因其招收的這部分弟子的家世所致,上真院,類似於一個變相的名利場,一個小朝廷。
各個家族為了保證他們在真正朝堂之中的地位,會有意識地在子女還未進入上真院時就進行一定程度的針對性教導,弄清自己將來的同窗都是誰,來自哪個家族。在上真院又該如何為人處世。最起碼,應當是懂不要輕易得罪人吧?
然而在桃玉憐、楊羽薇和楊羽軒的描述裡的邊珍珠,完全不像是經過這樣的教導的樣子。她就特彆像是……同樣是上小學,其他的孩子在上學前就提前學了古詩詞、算術和外語,而邊珍珠呢,卻是那個連幼兒園都沒有上,到年齡了就去了小學的那個愣頭青。
“若邊家有意這麼做,倒也不是不可能。”賀乾清思索了片刻後說道。“小耀,以你的看法,女子也可以強大聰慧,也應當自強是吧?”賀乾清根據楊羽耀對女性的欣賞偏好猜測道。
賀乾清有注意到,除卻楊羽耀對外貌的獨特的,喜歡白發紅眼的女子這個喜好外,楊羽耀很欣賞那些很有本事的女子,欣賞那些不會輕易被挫折擊垮,努力靠自己破局的女子。這種欣賞,無關欲望,無關容貌。被賀乾清說中的楊羽耀讚同地點了點頭。
“但有些男子,會非常不喜歡女子如此,甚至懼怕女子如此。他們會害怕這些女子過於強大,讓他們無法將其掌控。因此他們會想方設法的廢掉這些女子的本事,讓這些女子成為不得不依附於他們活命的人。”
賀乾清說到此,稍稍有些尷尬地停頓了一下,因為他也曾有過想要把楊羽耀寵壞,讓楊羽耀不得不依賴自己的想法。結果反倒還是靠楊羽耀點醒自己,讓他意識到這並不是他真正的渴求,隻是他對於楊羽耀會離開他身邊的可能,太過於害怕了。
“但這,不一定是愛,很多情況下,是一種對屬於自己物品的掌控欲。在這些人看來漂亮的女人越是愚鈍越好。邊家人根骨很一般,說明他們即使修行,在修行這條路子上也沒有什麼光明的前途。因此他們基本上也隻能用凡人慣用的法子來維係家族的繁榮。”
“說到這裡,小耀你應當也肯定想到了,”賀乾清停頓了一下,懷裡的少年點了下頭。“最理想的情況下,當然是嫡出有兒有女,如此一來家族聯姻也易找到好的對家。”
“這邊珍珠是妾生的庶出,這決定了她若是嫁人,夫家定然地位不怎樣,大概率也是庶子,或是成為某人的小妾。除非說她嫁給地位低很多的人,否則她嫁到其他人家裡。不說管家媳婦,基本上能說得上話的媳婦都輪不到她。”
“既然她不需要管家,那麼那個家族所需要的,便是個漂亮的,能夠討她夫君歡心的玩物罷了。他們同樣不需要,也不希望她會是個有本事有能力的人。”
“但她的性格……哦,看來是她父親的愛屋及烏所致了。”楊羽耀想了想,便想通了理應性格被培養得乖順,至少表麵上應當如此的邊珍珠為何會如此的囂張跋扈。
決定要培養她哪些能力的是邊家的老太君,邊員外沒資格插手估計也不想插手,但會因她母親的緣故,竭儘可能地滿足她的欲望,給她奢侈的享受。畢竟這可比精心教育一個人容易太多了。
或許邊珍珠也會學著她母親,去討好她的父親和祖母,讓他們未能意識到她是如此性子,或意識到了也覺得問題不大。誰知這姑娘剛去上真院就捅了個大簍子呢?
“不過我還是覺得朝堂好可怕,戶籍上會有詳細記載倒也罷了,更可怕的幾乎各個都對他人家裡的情況摸得門清兒。誰是誰的孩子,母親的身世如何,都搞得清清楚楚。”楊羽耀覺得換做他的話,根本記不住這麼複雜的人際關係。
“畢竟朝堂之上的人,都得小心翼翼的。若是不了解得那麼細,有時可能一不注意便會被同盟給坑了。”賀乾清溫柔地揉揉楊羽耀的頭頂,笑著說道。他聽得出來,楊羽耀並不是真的覺得害怕。他隻是厭惡這樣,但楊羽耀很清楚,做到這個程度的必要性。
“主人,晚膳已經送來主院了,夫人讓您和您師尊去餐廳用膳了。”保持狐狸模樣的塗山敲門進入後,行禮說道。
“好,我們知曉了,辛苦了。”楊羽耀說道,站了起來,雖說躺了一會兒,但他的頭發沒有睡亂,衣服也僅有一點兒褶皺,稍稍捋一捋,便可以出門見人了。
“小耀,走吧。”賀乾清將駐足在東廂門口,目光落在正打著燈籠為明日的生辰宴準備做裝飾的小廝丫鬟的楊羽耀喚醒,伸出手在袖子中與其十指相扣。
“好。”楊羽耀點點頭,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