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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底死透了。”楊羽耀鬆了口氣,令分身傀儡擺擺手撤去了布滿整個空間的陣法。他低下頭,注視著那邪修的屍體,沒有了那令人惡心的下半身,倒是能讓人好好地看一下這名邪修的臉。
“這張臉,看起來倒是和現在的人並沒有太大的區彆……這個世界的進化,感覺出奇的慢啊。”在大致判斷出眼前這名邪修大致萬年以前的人的楊羽耀還以為他會更加像原始人一些,但事實上看起來和今人並無任何差異。
對這名邪修的相貌失去了興趣的楊羽耀令他的分身傀儡將這裡的寶物通通收走,這名邪修,作為陣法師,很可能是那個時代的佼佼者。但楊羽耀覺得他有些傻,在意識到自己敗局已定的情況下,求饒竟然給出的條件是送點這裡的寶物。
作為一個能夠奪取他在此權限,並將他殺死的人,隻要這邪修死了,這裡的寶物楊羽耀想拿多少就拿多少,哪裡還需要他給?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這邪修給出了其他更令楊羽耀動心的條件,楊羽耀也沒有打算放他活命。
這家夥的存在太令楊羽耀惡心了,以至於楊羽耀連把他收入鎮魔塔奴役都不想。這邪修活著時那畸形扭曲的下半身,是這家夥為了續命而奪取了多少人的性命的具象化表現。
“嗯?”在腳步聲越來越近的時候,楊羽耀的分身傀儡再一次隱去了自己的身形。然而當他試圖悄無聲息地溜出去時,來者並排進入,把入口最窄的地方堵得嚴嚴實實。
“……你們要不然就後退些要不然就直接進來,為什麼非得要堵在那裡啊?”楊羽耀的分身傀儡看向入口,感到無語。到來的幾個倒是熟麵孔,戰鬥開始前他分身傀儡丟出去的那幾個昏迷了的修士和在與犼戰鬥的修士很勇地再次來到了這裡的門口。
假若是楊羽耀自己,就算是昏迷了,在清楚自己不是這裡的怪物的對手的情況下,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的後肯定是絕對不折返此處了。可這幾位,應當沒有失憶,卻居然再一次來到這裡。
但他們似乎又因之前被那個化為怪物的邪修吊打的影響,不敢直接進來,選擇在那裡進行觀望。在確認危險已經解除,才一個接著一個小心地挪進來。
說真的,假若那邪修還活著,就算實力達不到一開始的狀態,他們躲在門口那邪修照樣可以秒殺他們。沒有實力抗衡,勇氣再大也沒有用。隻能說他們運氣還不錯,折返是在楊羽耀將那邪修徹底殺死了之後。
雖說楊羽耀沒有將那邪修的遺體給銷毀,不過現在這具遺體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價值,就算是煉屍術都用不上,因此楊羽耀的分身傀儡趁那入口終於有了條縫,放心地迅速地閃身出去,離開了此地。
他沒有停下腳步,穿過已經沒有兩隻幼年犼的“房間”,楊羽耀的分身傀儡跳入水中,儘快離開這裡。而在武誠遺跡之外,在玉桂,為了保護楊羽耀的精神而激活的陣法也才剛剛暗淡下來。
而賀乾清緊繃的神經,也終於得以放鬆。雖說楊羽耀本人就在他的懷中,但看著楊羽耀的分身傀儡與那邪修戰鬥,自己卻又幫不上太多的忙,隻能給予遠程的支援,賀乾清還是難免有些放心不下。
哪怕他們已經做了那麼多的準備來保障楊羽耀的安全,但這次楊羽耀所要麵對的畢竟是善於使用精神類攻擊陣法的邪修。在賀乾清看來,最為穩妥的方式還是應當他的分身傀儡陪楊羽耀的分身傀儡一同戰鬥。
隻是,當年賀乾清來武誠遺跡的時候,並沒有意識到這個秘境還隱藏著這樣的貓膩。而現在,渡劫期的他哪怕讓分身傀儡使用楊羽耀從之前在翠屏秘境的那煉器師那裡弄來的法器來壓境界,也進不去了。
那件能夠欺騙秘境境界識彆的法器確實精妙,隻是那作惡的煉器師顯然沒有考慮過更高境界壓境的情況,經過測試,當境界從合體期開始,能夠壓低的境界幅度越來越小,也就是說,賀乾清就算用了這法器,他的分身傀儡依然還是進不去武誠遺跡。
賀乾清有著手於改造優化這件法器,但目前還未出成果。當然,假若那麼容易,修仙界的這些秘境都會淪為高境界修士的後院,讓低境界修士再也沒有機會獲得資源。畢竟,如果可能,誰不喜歡碾壓式的獲取資源呢?
好在,楊羽耀的分身傀儡戰鬥時所使用的是改變過的“白磷”的模樣,而不是楊羽耀自己本身的樣子,否則賀乾清會更加的揪心。
也因為楊羽耀的分身傀儡用的是白磷的模樣,並且絕大多數都是使用分身傀儡的身外化身來負責主要戰鬥,分身傀儡負責輔助。賀乾清可以相對冷靜地看完這場戰鬥。
和他這個圍觀者相比,楊羽耀反而是真的冷靜。自家少年戰鬥時這種哪怕在一開始處於不利條件下依然極穩的心態,讓賀乾清這個更加有戰鬥經驗的人都佩服不已。
楊羽耀雖不喜戰鬥,但他的戰鬥天賦和心態絕對是頂尖的。尤其是這心態,是許多老手都渴望如此卻難以做到的。包括賀乾清自己,有時都難免在戰鬥因為受到影響而亂了自己的節奏。
“小耀。”賀乾清低頭,再度親了親懷中人的後頸。大概因為從小長發遮擋了陽光的緣故,少年的這塊皮膚也十分的白皙細膩,用嘴唇去觸碰時觸感極佳,甚至讓賀乾清有種想要咬一口的衝動。“那邪修嘰裡呱啦地和你說了些什麼?”
“嗯?師尊聽不懂麼?”楊羽耀有些詫異,賀乾清知曉大量的上古文字,楊羽耀會閱讀這些還是跟賀乾清學來的。他還以為,他聽得懂那邪修說的話,賀乾清也一定聽得懂來著。
“我聽得懂部分部分,但無法完全聽得懂。那邪修所說的語言,恐怕比你師祖誕生的年代更為久遠。而相應的發音的記錄,恐怕沒有被傳承下來。但我覺得,小耀你似乎能夠完全聽得懂。”賀乾清答道。
“我確實是覺得我聽得懂。但不確定是不是受空耳的影響,導致我能聽得出意思相對完整的句子。不過這個邪修怎麼說呢,感覺已經瘋了很久了,所以說話瘋瘋癲癲的。”楊羽耀答道,並猜到了賀乾清肯定要問“空耳”是什麼意思,於是補上了解釋。
與賀乾清單獨說話,他無需同其他人說話時那樣,必須時刻斟酌自己所使用的詞彙這個世界存不存在,彆人聽不聽得懂。賀乾清知曉他的秘密,並且能接受他的特殊。大概也因為如此,楊羽耀覺得在這個世界,與賀乾清相處尤為的輕鬆。
“原來如此,‘空耳’這個詞有些意思。那個世界的人也是相當的有趣,竟然還有這樣的娛樂方式。”理解了空耳的意思的賀乾清笑道。“不過小耀,你覺得你聽得懂的部分是空耳嗎?”
“仔細想的話,應當不是。”楊羽耀思索片刻後說道。
空耳,其實是人們因為受母語使用習慣的影響,當聽到某些非母語的語言的某些發音時,會首先將其同母語的發音聯係,從而聽出另一番意思出來。有時甚至因為一整段話和一首歌都能產生這樣的效果,便會有人特地製作空耳字幕加上去,以此來娛樂大眾。
製作視頻添加上有意思的對軸字幕需要一定的門檻,但單論出現這種感覺,卻是任何人都可能產生的。而那名邪修的話語,楊羽耀聽得明白,賀乾清卻沒有覺得聽得明白。並且他說的話,有的還是有那麼邏輯性的。
“那邪修一開始誤將我的分身傀儡的分身認錯為他的一個姓風的師兄,至於是哪個封姓就不清楚了。”楊羽耀同賀乾清講述道。
“他的話我大致理解是,他們宗門……或許不是宗門,那個時期可能還沒有正式出現宗門,總之就是他的同門中有一個人叫做趙翼的,被同門霸淩致死,化作了鬼報複他們。而這名邪修呢,因為拿了趙翼的一條鏈子而被追殺。”
“哼,真是作死,想必那鏈子對於趙翼來說有非凡的意義,鬼本就應執念所化,他竟然還敢拿鬼的東西,這人的愚蠢,真是可笑至極。”賀乾清冷哼評價道。“那他為何要提到那位師兄?他覺得那師兄很強可以對付得了他們化鬼的同門?”
“那位風師兄應當也挺強吧?這點我不確定,但應當是和那位趙翼關係極好,這邪修的說法是,那趙翼隻聽那位風師兄的話,因此他希望那位風師兄來保護他阻止趙翼對他的追殺。”楊羽耀答道。“在認出‘我’不是他的風師兄後,他就沒有在談起這方麵的事情了。”
“那化鬼的人名為趙翼,之前與白淩雪合作,與鬼族有瓜葛的‘趙大人’亦姓趙。不知道這兩者是否會有關聯。”賀乾清揣測道。
趙姓並不是個多麼罕見的姓氏,按理說僅以姓氏相同,完全無法作為論證。甚至就算二者皆與鬼族有明顯關聯。兩者相隔時間過於久遠,實在是不適合將其混為一談。但是,假若這趙翼極強,並且最終成為了那個鼎盛時代的佼佼者呢?
正是因為存在這種可能,因此楊羽耀並不覺得賀乾清的猜測太過於離奇。這個趙翼原本的實力如何,以目前的信息他們無法判斷。但他身亡化鬼之後,恐怕變得極強,才令他得以一轉攻勢,從被害人變為複仇者。讓這個邪修選擇慌忙逃離。
“我從那邪修那裡剝離出部分記憶,也不曉得是否能夠提供更多的信息。”楊羽耀說道,手中凝聚出一個如同裹了一團霧氣的圓珠子。
對於那些已經發了瘋的修士,搜魂並不是一個很好的獲取記憶的方式,稍有不慎,很可能把試圖讀取其記憶的修士困在其中,被其精神所影響,從而變得癡狂。因此,將其記憶抽出在讀取,是比較安全的方式。
但能獲得哪一段記憶,就比較隨機了。但寧可一無所獲,也比冒著自己也瘋掉的風險去搜魂來得穩妥。
“不錯的方式,那現在便看看吧。”賀乾清說道,楊羽耀點了點頭,掐訣施展術法,將這部分記憶裡的信息給播放出來。他甚至做好了準備,可以及時遮掩某些可能出現,令人尷尬卻對他們毫無作用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