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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正曦此言一出,將譚公公嚇得一下子跪倒在地,楊羽耀轉過頭來,貌似疑惑地看著臉色發白冷汗淋漓的譚公公。沒來得及及時低頭,導致譚公公的目光對上那張漂亮的臉,早已不能人道的譚公公一瞬間也恍惚了一下,好在理智及時地將他喚醒。
“你不舒服?”楊羽耀問道。譚公公不確定楊羽耀是真沒看出他是被嚇成這樣的,還是故意給他台階下。不過譚公公打算順著楊羽耀的話說下去。
“老奴剛剛,似乎不小心崴到腳了。”譚公公小心翼翼地說道,桃正曦知道他是在說謊,卻也將他趕去休息了。譚公公爬起身後拱著手行禮,一步步地後退到楊羽耀和桃正曦兩人的視線之外,才稍稍鬆了口氣。
作為一名服侍了桃正曦很久,深得桃正曦信任的太監,譚公公已經許久不曾像今天這般驚慌到失態了。他不知是不是他多心,但他總覺得他的主子打算不將皇位交於做了多年儲君的太子桃燁鑠,而是交給這個名叫楊羽耀的外孫手中。而且太子對此還沒太大意見似的。
夏國並非沒有過公主的孩子繼承皇位的做法,但夏國的那位公主,可是在與她皇弟的奪權中勝出,做了四百年的女皇,皇帝當膩後才將皇位交於她的長子。而她的長子,自始至終都隨她姓桃。
這位美人目前不姓桃,但同樣流著夏國皇族血液的他可以改姓,因此姓氏的問題不大。最大的問題是他沒有絲毫根基,那麼多年來,這些朝臣們早已認定桃燁鑠必然成為新的皇帝,為其傾注了大量的心血,如這個突然出現美麗少年被送上皇位,怕是會引起群臣不滿。
譚公公擔心這會導致夏國的動亂,雖說如今的夏國不像其他國家,除了太子外還有好多其他的皇子。因為曆代皇帝皆為修士,夏國的皇室血脈想向來多,桃正曦隻有桃燁鑠和桃玉憐這對兒女。往大了講,還擁有繼承權的便是桃正曦的皇弟桃正儀,然後是桃正儀的兒子桃橈,,再然後到桃正儀之孫桃翼。
但到了世子孫桃翼,他的皇位繼承優先權也就比楊羽耀先那麼一點點,這三代人中還有一位有繼承權的鐘統,作為桃正曦已經亡故的皇弟桃正頌的外孫,他的繼承順序比楊家嫡女楊羽薇還低。夏國的這種除了太子外其他有皇位繼承資格的人繼承的可能性都極低的情況,讓夏國的這些朝臣們本不需要考慮押寶誰都的問題。
但是,人與生俱來的逐利之心還是將這些朝臣分成了兩派。一派是受皇帝桃正曦重視,與皇帝走得很近。而另一派,自然是感覺自己不可能在桃正曦這裡有出頭之日,從而轉向討好桃燁鑠的的太子黨。即使沒人知道煉虛境的桃正曦打算當多久的皇帝,而這些朝臣有可能熬不到桃燁鑠登上皇位。但他們依然在賭,為自己賭一個未來。
如是在其他國家,皇帝和太子的間隙必然會因此越來越大,可夏國是不同的,桃正曦和桃燁鑠這對父子,便利用這種派彆的對立,來均衡朝堂上的勢力。這些朝臣不管知不知道,都隻能在他們的掌心翻騰。但一旦楊羽耀進入了這場局,他勢必會打破這種平衡,勢必會讓勢力重組。而勢力一旦開始重組,必然造成血雨腥風。
“唉,不知陛下究竟是如何思量的?”譚公公歎了口氣,在心裡念叨著,他終歸隻是一個伺候人的奴仆,哪能完全想透主子心裡是怎麼想的呢?
“今年的……”楊羽耀看向那些青年才俊,但凡通過了殿試的都是進士,因此這些人裡麵應當還有著進士中的前三甲,也就是人們常說的狀元、榜眼和探花。“如果要帶助手,我可能更偏向有一定地方管理經驗的。此外還有就是農業和水利方麵的人才。”
“農業和水利?”桃正曦有些詫異地看向楊羽耀,“你打算務農?”
“嗯,我有一些想法想試一試,玉桂和相寧這兩地雖然目前看來是荒莽之地,但我問了竺墨蘭前輩,又查了些相關的資料,得知這兩地氣候相對溫暖且水源雨量充沛。說不定很適合種東西。但我對務農一竅不通,所以希望有人能夠配合我實驗。”楊羽耀回答道,“而我希望有水利方麵的人才則是因為如果能夠把這些豐富的水資源利用好的話,應當會有不錯的收獲。而且修好水利應當也能預防一些惡劣天氣造成的損害。我覺得皇外公應當是希望我能將這兩個地方發展得適宜住人,那提前做好防護設施的話那些搬遷至玉桂和相寧的人才能安居。”
“想法不錯。朕到時會安排些合適的人選與你同去。”桃正曦笑道。
自古以來,人們便是不斷地修水利,改造江河,引水入渠,築壩分流,一點點征服荒莽的自然,改造出適合人族居住的場所。興修水利,自然是利在千秋的大好事。可問題是,修水利對財政的消耗是巨大的,哪怕是像夏國這般富饒的國家,每年投入維護現有的水利的資金都需要精打細算。若是要修建新的,更是要再三討論。但
桃正曦不打算在此說得太多,他已經給楊羽耀預備了那麼多的資金和物料,如何安排如何用,桃正曦全權交由楊羽耀自己決定。就算群臣對桃正曦的這個決定不理解,紛紛上書請求他收回這道聖旨。但桃正曦決意這麼做,他相信楊羽耀能夠帶來許多全新的改變,而讓他如此相信這點的,便是楊羽耀創造的迅聯。這個通訊法寶打破了人們對於法器法寶許多固有的印象。
起先桃正曦決定出手支持楊羽耀,還隻是想到這種通訊法寶在軍事上,政治上會發揮奇效。但隨著對這個法寶了解的深入。桃正曦越發地堅定自己的決策,他毫不懷疑,這個漂亮的少年如果他想做,他能夠打破許多其他人無法打破的桎梏,帶來更好的變革。
“皇外公,我想問一下,送往玉桂的物料和人員什麼時候可以備齊呢?”楊羽耀忍不住問道。
“好不容易才回來,為何要那麼急著走?!”桃正曦立馬有些不悅地反問道。
“我倒也不是急著走,我隻是想要知道具體的時間,總共有多少人要和我一同去。好提前做些安排。”事先想到了桃正曦會如此反應的楊羽耀平靜地回答道,“況且這個時間去到那邊也不是很合適,太過於濕熱了,那些凡人會容易生病。”
“小耀你要提前作何準備?”聽到楊羽耀說並不是急著走後,愉快了些的桃正曦不解地問道。
“我有個修士朋友想和我一起去玉桂,他現在在前往夏都的路上,我們有些事要在夏都做。另外,我也好選好位置設置大型傳送陣,這樣就不必遠距離跋涉了。”楊羽耀答道。
“若是有六萬人一同與你前去,你的傳送陣能一次性送那麼多人?”桃正曦追問道。
“六萬人?”楊羽耀思索了一下,“臨時傳送陣的話,分個兩三次便也能送的完。”
“……小耀,你現在究竟是何種境界?”覺得楊羽耀回答得過於輕鬆的桃正曦問道。
“說實話我也不清楚,我在黎秧國時突破到了渡劫期,然後經曆了一些事,再一次晉升,我並沒有飛升,但能感受到自己的境界再次突破到了一個大境界,所以我也搞不懂我現在算什麼境界,也許是渡劫期2.0吧?”楊羽耀為難地答道。
“渡劫期二點零……?”桃正曦不知如何評價楊羽耀這個起名,他自然是知道他這個外孫特殊的,他同樣也知道多年前有個神秘老者闖入將軍府找楊羽耀這件事。但再怎麼特殊……這個二點零到底是什麼鬼?桃正曦不得不深吸一口氣,來穩定心態。
“物資和人大約半個月後能集結完,好了,小耀,朕耽擱你夠久了。下去和其他年輕人玩吧。”桃正曦拍拍楊羽耀的肩膀說道。
“不,我想我還是繼續待在這裡更合適我一些。”楊羽耀看著樓下的人群,打了個寒顫,立刻拒絕了這個建議。
“不想去便不去吧。”桃正曦沒有強迫楊羽耀,順便在心裡把青鋒宗那些傷害過的人都給罵了一遍。“要不陪朕下下棋吧,迅聯裡的遊戲象棋挺有意思的,朕讓人照著做了一套實物。”桃正曦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套請人定製的象棋,象棋的棋子用的是梓樹的木材做成,棋盤則是一整塊牛皮,卷起來用金色的絲線係著,這一整套象棋被裝在一個同樣是梓木做成的造型古樸的盒子裡麵。
“好。”楊羽耀爽快地答應了。
在原本的世界,他的爺爺喜歡養金魚和下象棋,或者說那是他們那個年代不少人的愛好。住在小區時,他爺爺在陽台放了一個木海,養了幾條肥嘟嘟的虎頭金魚。閒暇時,還會約上小區裡另外幾位老人,在小區花園的水泥桌上下象棋。如果遇到天氣不好,不方便出門的情況下,楊羽耀便成了陪他下棋的人。他爺爺會用手機,卻不喜歡玩手機裡的象棋軟件,他給的理由是手感不對,故而他隻喜歡下實體的象棋。
後來楊羽耀進入了研究所,他爺爺便決定去養老院,那幾條虎頭金魚連同木海一起送了人,好在養老院裡還有不少喜歡下象棋的老人,他不用擔心找不到對手了。楊羽耀他們研究所裡的老所長也是個愛下象棋的人,他比楊羽耀爺爺小了幾歲,故而精力更充沛。偶爾也會拉著楊羽耀下棋。下多了,象棋便也成了楊羽耀玩得還不錯的棋類,故而他把象棋也加入到了迅聯的小遊戲中。
在迅聯裡玩象棋的人不少,楊羽耀設計了好友約戰、隨機匹配和人機對抗三種對戰模式,遊戲可另設昵稱後,目前來說選擇玩隨機匹配的人數最多,楊羽耀偶有在公屏裡看到有修士討論此事,但大家似乎都很謹慎,不去透露具體細節。似乎深怕自己匹配到過某位大能還把對方打得落花流水的事情暴露出去。
不過至今楊羽耀也沒有看到有人問為什麼象棋的棋盤要隔一條河,這叫做楚河的河是哪裡的河。其實,楊羽耀考慮過找一個這個世界類似的曆史典故,然後把棋盤上的楚河改成這個世界某條河的名稱,但後麵他偷懶了。但偷懶了似乎問題也不大,因為甚至沒有人問這個炮是什麼東西。
要知道,這個世界甚至沒有“炮”這個字,比較近似的遠程武器是投石器,可這些修士似乎理所當然的接受了象棋上出去的這個他們從未見過的字。
“陛下,太子殿下求見。”緩過勁兒來的譚公公拱手對桃正曦說道。
“準見。”桃正曦頭也不抬地說道,抱著雙臂看著棋盤直皺眉。
“父皇,果然是您將小耀帶走了,也不和凝修他們說一聲,把他們嚇得來找我詢問。”桃燁鑠一走過便語氣輕快地說道。譚公公識相地再次離開了此地。
“哼,在朕的皇宮裡還能讓小耀出事了才怪!”桃正曦冷哼一聲。
“哎,父皇,您可彆說,還真有膽子不小想搞事的。剛剛我還恰巧碰見了邱隆育對單禹一頓臭罵,罵他找茬不會看場合,就算想讓楊家丟了麵子也不是現在,現在倒好,不但楊家沒丟麵子,把自己給弄得如同跳梁小醜一般。”桃燁鑠大致複述了下他聽到的內容。
“跳一些好啊,朕還巴不得他們再跳一些呢!”桃正曦冷笑著說道。楊羽耀沉默地看著二人,覺得自己不應當插嘴的他把自己假裝成空氣。但事不如他所願,桃燁鑠一下子又將話題轉到了他的身上。
“小耀,等過些日子,孤把刁難你的那家夥給欺負回去。”桃燁鑠笑著說道。
“嗯,多謝……”楊羽耀心情微妙地道謝道。他知道他們所說的單禹是誰了,就是今天來陰陽怪氣問他話的那個瘦高官員。果然一旦回歸家族,這種涉及朝堂的明爭暗鬥就不是自己不去主動參與就能避開的。好在他的血親還願意幫他。隻是欺負回去這用詞,實在是……
“你們在下象棋啊,勝負如何?”看到擺在桌子上的棋盤,桃燁鑠好奇地問道。
“……”
“……”
回應他的,是兩人的沉默,這勝負實在不好說出口,因為桃正曦一局沒勝。楊羽耀則不斷地自我懷疑,自己難道放水放得還不夠嗎?這可不同於飛行棋那種靠運氣的棋類,象棋可是一點兒運氣成分都沒有。
“把象棋帶下去吧,軒兒和薇兒都想找小耀玩呢!”桃燁鑠提了個緩解尷尬的提議,立刻得到了通過。一套象棋在花園裡的石桌被擺了出來,立刻引起了眾人的注意。楊羽耀一直後退直到退到一座房子的牆邊,看到楊羽耀帶著一個和她同齡的女孩過來了。
“大哥,這個是我的好友皇甫薇薇,薇薇,這是我大哥楊羽耀。”楊羽薇介紹道,皇甫薇薇抬頭看了楊羽耀一眼,立刻紅透了臉。
“楊……楊大公子您好,小女我……呀!”皇甫薇薇結結巴巴地開口,隨後捂著臉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