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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可以挑選?”楊羽耀的目光瞟到了距離主位最遠的地方,那裡有一個位置,從楊羽耀這個位置看過去,因為畫舫的結構需求,有一根柱子將那個位置遮擋了一半。
“確實是可以選,不過沒有那麼大可以隨意挑選任何一個位置的範圍。”楊凝修猜到了楊羽耀那點兒小心思,無奈地笑道,“我們的座位在那一邊,”他指到,那裡還有不少空位足夠他們所有人過去坐。楊羽耀看著墊在地麵上不同顏色的墊子,參考之前楊凝修介紹過的那些人的坐的地方,對這個座位區域的劃分規則看出了端倪。
從屬於皇帝的主座的位置朝另一頭看去,與龍椅挨得最近的,底下有著相同顏色的顏色墊子的區域,是正一品到從三品的官員的位置,第二個區域則是正四品到從六品,第三個區域是正七品到從九品。可挑的位置,便是官員們根據自己的品階選擇對應區域裡的任一位置。而其子女,則跟著此人坐在同一區域。楊凝修可是鎮國將軍,毫無疑問,楊羽耀的位置隻能在第一個區域裡的挑選。
但就算是在這個區域內,可挑選的位置也是需要依長輩選擇的位置來定。如此安排,似乎是為了讓這些官員選擇和自己關係比較好的人坐得比較近。但由於畫舫內的空間限製,座位安排可以看做大致被安排成了兩排。
每排,每個區域內都有數張圓桌,讓官員們可以圍著桌落座。但是,不管坐哪一桌,座位一定不可以背對著皇上。這就使得每一桌得留出一塊空位不能坐人。因此一桌隻能最多隻能坐七個人。而這也意味著,如果一家子人數超過六個人,就得勻幾個人去和其他人拚桌了。楊羽耀看了眼其他區域,好幾桌都是各位官員坐一桌,讓子女自己拚桌。
好在楊家沒打算讓他們幾個年輕人和彆人坐一起,楊凝修帶著楊羽耀他們三個,楊雪晴和桃翼,再加上楊礫,正好湊一桌。而楊威城他們三個,則毫不猶豫地朝向另一張有空位的桌子走去。楊羽耀抬頭看了眼屬於皇帝的位置,桃正曦還沒有來。那把金色的椅子孤零零的被台子架高起來,與其他的桌子的熱鬨全然不同。皇帝要守著威嚴,令皇權不可撼動,卻也失去了許多樂趣。
“楊大人怎麼不讓你的孩子和其他孩子坐一塊兒?讓他們年輕人待一塊兒?”一名由字臉留山羊胡子的官員走過來打招呼後好奇地問道。
“我的孩子都還比較小,最大的一個又是剛回到家,還不熟悉這些,所以就先不讓他們和其他人坐一塊了,萬一起了矛盾多不好。”楊凝修起身擋住楊羽耀說道,“今兒可是陛下很重視的宴會,當然得順順利利的不是嗎?”
“少年人何須那麼畏畏縮縮的,待一會兒也就熟悉了。”這名姓趙的官員勸說道。
“不了不了,不必急於這一時。”楊凝修斷然拒絕道。
這名姓趙的官員離開了,又來了一個瘦高的官員,問起楊羽耀這些年去了哪兒。楊凝修臉色微微有些黑,他清楚這名官員提出這個可不是單純的好奇。這人怕是認為楊羽耀這個楊家大少爺失蹤那麼多年,又長的這麼漂亮,說不定有啥見不得光的經曆。若是他們不便回答,那就正好合了他的意。
“我跟著師尊在宗門修行。”楊羽耀開口說道,冷淡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他知道,就算他自己不開口,楊凝修也有法子應付,但他還是搶在楊凝修開口前出聲了。在對方明顯帶著惡意的詢問,他就算沒有脾氣也得裝出來,一味的裝啞巴,隻會坐實了對方關於他被人欺負慣了不敢反抗的猜測。因此,就算他搶長輩的話不禮貌,他也要做。他自己出聲,遠比楊凝修替他解釋來得有效。
“原來如此,楊公子是去宗門了啊,不知如今修為如……”這名官員擠著笑容問道,後知後覺地感知了下楊羽耀的境界,然後嚇到後退一步。“金……金丹期?!還未及冠便是金丹期修為?!”他震驚地驚呼出聲。一瞬間畫舫內便安靜了下來,人們再次朝楊羽耀看來,這個姿容昳麗的少年漂亮到讓人完全被其容貌所吸引,從而徹底忽略了去感知少年境界。
正如有些凡人認為美人不會太聰明一般,修士中也往往有著覺得特彆好看的人境界不會太高的潛意識。即使修仙界有才貌雙全的四大仙姬,但無論是對於修仙界的修士,還是夏國朝廷的這些獨立於修仙界之外的修士,依然會覺得,如果一個修士有著一副養尊處優才能養出來的好皮囊,那他定然沒有好好修行。毫無疑問這是一種偏見,但總有人總看不得彆人那樣都好。
甚至於,在看到楊羽耀這個過於漂亮的少年後,這裡有的人就會想這個失蹤了多年的少年是不是被人擄走做了某人的孌寵或是爐鼎,不久前才被楊家救回。甚至是楊家主動將這少年送去某位不得了的人物的床榻,讓這少年用身體來討好對方,直到目的達成了才將他接回來。
哪怕,楊家素來以品行端正而著名,但依然避免不了看不慣他們的人惡意對其揣測,以他們陰暗的內心,去想象楊家成功的方法。他們做不到,因此他們不相信,楊家如何能夠正當地獲得曆代皇帝的青睞,如何發展的家大業大,財權皆得。就是楊家沒有主動將他們的嫡長子送去做見不得人的勾當,楊家沒能護住他們的嫡長子,也足以成為一個給他們譏諷的汙點了。
所以楊羽耀不說自己是被賀乾清所救才去的青鋒宗,雖說這事未來有一天可能會被這些人知曉,但至少現在,他有意讓這些人覺得他是主動前往宗門修行的。明明是世家子弟卻選擇前往宗門修行不可理喻?修為能證明這是正確的選擇。
同樣金丹境的境界對於那些對楊羽耀曾經的經曆懷揣著惡毒的想象的人來說,猶如一記耳光。按照正常修士的思維,能在及冠時就結丹絕對是天才中的天才,而且在還要日以繼夜地刻苦修行才能有如此成就。如這少年曾經以身侍人,無論他是作為怎麼樣的角色,都不可能讓他修行到如此程度。
楊凝修在極短地詫異之後露出得意的笑容,就差沒炫耀地說我這是虎父無犬子了,與此同時,楊雪晴、楊礫、桃翼以及坐在另外桌的楊威城楊威池楊威稻同時朝那瘦高的官員投來威懾的目光,警告他再敢刁難楊羽耀,他們就不客氣了。雖說楊羽軒和楊羽薇感到了不舒服但還是在狀況外,這威懾力便已經足夠。那找茬不能的瘦高官員隻能訕訕地離開。
“皇上駕到!”隨著一聲呼喊,交談的聲音戛然而止,所有坐著的人都站了起來,轉向門口的方向行禮,若為修士,行抱拳禮,若為凡人官員,行拱手禮。宮女、侍衛們則紛紛跪下,迎接著桃正曦的到來。
桃正曦順著中間留出的過道走向他的位置,身後跟隨著一群宮女和公公,還有太子桃燁鑠,不過在走到毯子劃分出的正一品到從三品的區域時,桃燁鑠沒有繼續往前,而是看向楊羽耀那邊,發現那桌已經滿員,另外尋了一處有空位的桌子,走到了這張桌子的旁邊。
“諸位愛卿,入座。”在龍椅上坐下後的桃正曦說道,站著的人們才敢紛紛坐下,“朕見各位愛卿人丁興旺,甚是欣喜。我夏國,人才濟濟,後繼有人啊!今日設宴,為犒勞諸位愛卿之辛勞,也未後世之興隆。上菜!”
“所以,這場宴會還有方便各位朝臣的子女相互認識,方便議親的目的麼?”待桃正曦說完後,楊羽耀悄悄傳音詢問楊凝修。
“是的,確實有此目的。”楊凝修有些驚訝地回應道,他的長子可比他敏銳多了,像他作為一名少年參加這宴會時可完全沒有往這方麵去想,直到再長大一些,他才明白了這宴會其中的隱藏用意。
官員們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或是往上爬升,為了尋找盟友,與其他官員結為親家是常用的做法。桃正曦乾脆就選擇把這事擺到明麵上來,讓這些人的子嗣當著他的麵見麵,表明他不反對這樣的做法,但彆想著在背地裡搞小動作。那時的楊凝修還是個一心習武修煉的毛頭小子,他哪裡會想得那麼多?
包括現在的楊羽軒和楊羽薇,也還隻把這宴會當做一個可以吃好吃的,認識些新朋友的宴會,也都不會想到這些。當然,他們這些做長輩的,也沒有刻意要求自家的孩子為了家族主動去和誰接觸就是了。隻要他們能做到注意提防誰,小心他們彆有目的的接近便可以了。
“不過小耀你不必想那麼多,就當過來玩的便好。雖說這宴會有這用意,但也主要是讓年輕人們先了解下彼此,看看有沒有看對眼的。之後還需要議親的,不可能那麼快就定下來的。”楊凝修安撫道。“何況也不是所有人都是為了找親家而來。想要接近攀上高枝的人更多一些。”
“好,”楊羽耀答應道,但沒有完全放鬆警惕。他自然是不希望發生任何意外。但防範於未然總好過事發而措手不及。哪怕什麼事都沒有,也不虧。
楊羽耀和楊凝修用傳音交流的這一小會兒,菜已經送上來了,第一道菜是鹵鴨舌,醬鵝肝和白水蝦仁的拚盤。楊羽耀覺得,夏都的食物精致得和其他地方不像是同一個時代,雖說他們現在參加的是宮廷宴會,但之前在酒樓吃飯時,那些菜品的擺盤也是格外的用心。而其他地方,最多把塊狀的食物給碼整齊了。基本不會在擺盤上下太多功夫。而在夏都,起碼會給配一個雕成花的籮卜塊。
這這一道涼菜,更是擺成了兩條鯉魚的模樣,片成薄片的鵝肝以精妙的擺盤方式擺出了微微鼓起的魚身,破成兩半的蝦仁作為魚的鱗片,鴨舌則擺出了靈動的魚鰭。這菜分量不大,基本上一桌人每個人每樣能嘗到兩片。但這分量足矣。這隻是開胃菜,大菜都還在後頭呢!
楊羽耀夾起一片蝦仁品嘗,白水煮的蝦仁沒有太多其他的味道,隻有蝦仁本身的鮮甜。蝦肉清爽彈牙,咀嚼幾下唾液便開始分泌,開始想嘗嘗味道更重一些的食物了。鹵鴨舌和醬鵝肝正好可以滿足這個需求。恰到好處的鹹鮮,搭配香料的香味,脆口的鴨舌軟骨和嫩滑的鴨舌肉,還有綿軟的鵝肝,豐富的口感在口腔中碰撞,不知不覺間,便已胃口大開。
涼菜吃完後,魚蝦蟹貝螺,各種河鮮開始粉墨登場,爭相鬥豔。還有蓴菜、茭白、藕、蓮子、芡實等食材相伴而行。你方唱罷我方登場,熱熱鬨鬨地填補著腸胃的空虛,滿足的味蕾的渴求。若單單以夏都所在位置來說,這些食材有些尚未到達最佳的時候,有的卻已過季,但夏國的國土是如此的廣袤,天南地北的優質食材便足以湊出一桌饕餮盛宴。又有修士的術法輔助,可以讓這些食材以最完美地狀態被加工,端上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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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這個很好吃哦,你也來嘗嘗!”楊羽薇指著蟹釀橙說道,卻不見楊羽耀回應,扭過頭去看,卻看到連吃個飯都被人們的目光洗禮的楊羽耀手拿著筷子僵住不動,像是在猶豫吃什麼菜,但若仔細觀其神情,卻看出他的魂魄像是已經不再一般。
“大,大哥!”楊羽薇嚇得輕聲呼喚,但隻要其他人的視線不從他身上移開,楊羽耀都是呈現出一副看似很正常,實際上人已經掛了有一會兒的模樣。直到開始奏樂,有貌美宮女翩翩起舞,將一部分人的注意力吸引走,楊羽耀丟失的魂兒才小心翼翼地歸來。待他重新開始動筷子時,那隻握著白玉筷子的美手還在微微發顫。
“耀兒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好一些?”桃正曦傳音詢問楊凝修道。坐在被擺放於高台上的龍椅上的他可以輕鬆看到宴席上中每一個人的狀態。
“好一些了,雖然手還有些發抖,但已經可以開始吃東西了。”楊凝修傳音回應道。
“哼,這群家夥,好些也是修行了幾百年的老家夥了,就算朕乖孫盛世美顏無人能敵,也不應如此失態。”桃正曦的心中對這些表現出一副沒見過世麵般的臣民們分外嫌棄,隨後,他將目光停留在了那在他還未到來前,跑去找楊羽耀他們的瘦高官員身上。“單禹嗎?自以為聰明的家夥,竟敢如此小看朕的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