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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羽耀伸出雙手抱著賀乾清,把額頭抵在賀乾清的肩膀,他感到愧疚和自責,賀乾清所給予他的如此濃烈的,毫無保留的愛意,他卻始終無法回應相同的情感。他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才能支付等價的報酬。
“師尊,對不起……”楊羽耀道歉的聲音因顫抖而有些破碎,聽得賀乾清略略睜大了眼睛。
他自然是清楚楊羽耀和他道歉的原因的。這個少年總在衡量價值,追求一種等價的平衡,一種公平。他甚至不在意自己付出的更多,隻為求得得到的心安理得。就如楊羽耀曾經拒絕賀乾清的緣由是他對賀乾清沒有產生相同的情感。所以他無法安心接受,他為自己無法付出等價的情感而愧疚。
然而對於賀乾清來說,楊羽耀付出的已經足夠,甚至太多太多了,因為楊羽耀,賀乾清有時甚至會想,究竟什麼樣才是愛,雖然這個絕美的少年總不像是陷入愛河的人,但當喜歡達到了一定程度,一種可以為之付出生命的程度,難道還不足以稱之為愛嗎?
隻是,若這也足以稱之為愛,這大概不是愛情的愛,楊羽耀對他的喜歡太過於無私了,而愛情,卻會無限地放大占有欲,會讓人變得善妒,變得霸道,變得占有欲爆棚,以至於瘋狂。
賀乾清無數次地想過要把楊羽耀完全地變成他的私有物,將這個少年藏起來,關起來,不讓楊羽耀接觸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他甚至想挖去所有看見過這個少年的人的眼珠,割掉聽過少年聲音的耳朵,扯斷喊過少年名字的舌頭。隻有他,隻有他能夠看著這個少年,聽到少年的聲音,念叨少年的名字。這般瘋狂的念頭如同一頭困在他胸中的暴虐野獸,不斷地與他的理性戰鬥試圖衝破牢籠肆意癲狂。
好在楊羽耀接受了他,好在這個少年願意向他撒嬌,願意與他親昵,願意接受他的占有,願意順從於他索取,為他綻放。身體的契合,魂與肉的相交,賀乾清得到了這個少年,而他胸中的那頭野獸,也饜足地眯起眼睛,安分許多。
“小耀是在愧疚無法給予我相同的感情嗎?無需如此,你已經為我付出太多了,應當說,我才是虧欠你的那個。”賀乾清低頭,親吻著少年的頭頂的發旋。“畢竟,我做得這一切,與小耀你為我付出的生命而言,不值一提。”賀乾清對著楊羽耀低語。
賀乾清也清楚自己是何時對自己這的徒兒的感情發生了變化,等他意識到時,他已經深陷其中了。他曾經也因為他們的師徒關係而對此情感而躊躇,但他最終決定向楊羽耀挑明,並嘗試讓這個少年接受自己的這份情感。當然,無論楊羽耀接受與否,他都願意為這個少年傾儘他的一切寵愛,甚至包括自己的性命。
但願意付出和已經付出是兩回事,這個少年為了對抗那企圖謀害他的怪物,是真的曾死在了賀乾清的麵前。賀乾清不知道,楊羽耀能夠複活是不是因為這個少年是仙神,是這個世界唯一先天神明的緣故。
楊羽耀甚至知道自己自殺不會輕易死去,那豈不是意味著,楊羽耀也曾做過結束自己性命的事情,否則,正常人怎麼可能說出自殺被認定無效這樣的話出來?若是按照正常的邏輯,做出這般赴死阻止的舉動徹底的失敗隻可能是人死了,卻沒能阻止成功。隻是他刻意說得含糊,刻意隱瞞。
當時楊羽耀狀態很差,又擔心那個主神的反撲,急於讓賀乾清幫忙補刀才讓賀乾清有機會憑借楊羽耀透露出的信息推測出了這樣的肯定。想到這個少年曾經不止一次的死去又活過來……死亡的可怕,可不單單是死亡時的痛苦,而這些痛苦,不會因為能夠複活而減輕……一旦想到自己最愛的少年遭受了如此多的磨難與痛苦,賀乾清心如刀割。
“可……”楊羽耀想要反駁賀乾清所說的付出生命的說法,明明在曾經遭遇邪修上官時,賀乾清為了保護他也曾付出了生命,而且他還不像楊羽耀這般,能夠自己活過來。隻是賀乾清對曾經的那場死亡沒有留有具體的記憶,他在死前人已經因重傷而昏迷,他關於自己應當死去是楊羽耀用某種方法救了他,替他承擔下了這必死的因果的想法來自於他根據自己當時的傷勢做出的推測。
但由於兩次談及此事時,楊羽耀都避重就輕地不去討論也不承認,他寧願賀乾清認為他是在賀乾清瀕死時趕到救下了他,而不是知道自己也曾死而複生過。畢竟複活丹的效果太過於逆天,因此就算賀乾清是他最信賴的人,楊羽耀也打算繼續隱瞞此物的存在。
既然賀乾清自己不能確定自己已經死過一次,楊羽耀是不會和賀乾清說明的,就楊羽耀自己的感受,認為自己是瀕死被救回來的和自己自己死過一次活過來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雖然,似乎隻是身體機能是否徹底停止在重新恢複的區彆。
但……楊羽耀經曆過太多次的搶救,每一次被搶救回來,他會覺得活得不易而倍感珍惜,可當他知道了自己可以死而複生,楊羽耀就越發地覺得,自己的生命並不重要,是一個必要的時候可以隨時舍去以換來更好的結果的工具。楊羽耀並不能肯定賀乾清在知道自己也死過一次後會不會產生他這般想法,但不管怎麼樣,楊羽耀都不希望賀乾清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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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雖說那穿越係統已經徹底被楊羽耀所奪去,但楊羽耀不能肯定那主神是否就完全無法影響係統及係統商城裡的東西了,複活丹還有起效時限……因此楊羽耀想了想,還是決定不提及此事。
“師尊……那個……就是關於成婚一事,你們有商量如何安排麼?”楊羽耀退出賀乾清的懷抱,有些緊張地問道。
“小耀你有與你父母表述你想何時成婚的想法麼?”賀乾清問道,楊羽耀搖了搖頭。
“我隻與他們表明了我會選擇與師尊你在一起,成婚的事情,我沒好意思提。”楊羽耀低下了紅透了的臉,小聲地答道。
“果然,”聽到楊羽耀如此回答,賀乾清笑了起來。“我與他們說了,在小耀你的理解裡,在一起並不等於成婚,小耀你願意與我在一起,但還沒有做好成婚的準備。待到小耀你做好了準備,再議也不遲。”
“他們雖然感到詫異和不理解,但也同意了等你準備好了再說。何況既然是議親,那自然需要你也在場不是麼?總不能讓小耀你不明不白地就被定了成婚的日子。”
若是凡人成婚,自然沒有這麼多自主權,很多結親的新人直到成婚那天才第一次見到了對方的模樣。不過由於曾經修士們會選擇斷塵,與過去的家庭徹底斷了聯係,最開始能成為修士的人極少,一家也不一定出得了一個,故而這些修士基本不會有親戚與之一起闖蕩修仙界。
這使得許多修士在決定要成婚時是由師父或宗門宗主長老做媒,但畢竟不是父母,所以必須自己親自來商議。雖說後麵修士們又結合建立起了一個個的修士家族,但依舊受之前修士議親方式的影響,還是認為既然是雙方的結合,當然議親時得是要成婚的兩位新人也要在場才對。
所以今次桃玉憐他們要求與賀乾清談談,自然不可能正式地談論成婚之事,更多地想要先了解一下被他們家的長子選中的賀乾清究竟是怎樣一個人。賀乾清固然聲名在外,哪怕是猶如完全獨立於修仙界的夏國朝堂都對他這個強大的年輕大能有所耳聞,而桃正曦也曾見過陪同南山仙尊來皇宮拜訪的年少時的賀乾清。
但就算知道這些,並不代表他們就對賀乾清本人是什麼樣的一個人能夠有正確的了解。人本就是一種善於偽裝和欺騙的生靈,能為自己塑造好名聲的人有可能本性極其惡劣。雖說他們相信自己孩子的眼光認為楊羽耀不會選擇一個糟糕的家夥成為自己相伴一生的對象,但考核還是少不了的。
他們願意妥協接受賀乾清這個不僅是男子,還是楊羽耀師尊的人與楊羽耀在一起,自然是因為他們太在意他們家這個丟失了多年的孩子了,以至於可以接受這樣的結果,接受未來人們的非議。
鎮國將軍家的大少爺,楊家未來的家主委身於一個男人,與這個男人還是師徒關係,這足夠讓人們各種說三道四和瘋狂攻擊了。若是朝堂中與他們楊家不對付的朝臣,必然也會借此事隔三差五地嘲諷一輪。縱然這好男色之風幾乎吹遍了整個世界,但終歸還是上不得台麵的事兒。甭管在自家宅子裡玩得多麼花,彆人也管不著,但真要與男子成婚,定然會被群嘲。
桃玉憐他們當然清楚會是如此,但比起楊羽耀為保全他們麵子選擇離開,嘲諷就嘲諷吧。麵子再重要哪有人重要?
“小耀,還有一事,我今日會搬來此屋。”賀乾清笑著對楊羽耀說道,楊羽耀詫異地睜大了眼睛。
“師尊,你們是打算用什麼借口來解釋這安排?”楊羽耀好奇地問道,他們未成婚,賀乾清自然仍算是個外人,理應連內院都不能進。
“我是你的師尊。”賀乾清笑道。
“誒?”楊羽耀想了想,大概明白了賀乾清的意思。師徒關係對於修士來說極其不一般,所謂本非父子更甚父子,大概在進行了一些渲染和潤色,讓楊家的這些仆役覺得這麼做合情合理。這些常年混跡混跡官場的人,就算是武官,會些顛倒是非的能力理所當然吧?
“啊,遭了,我完全忘了朱雀也在房裡。”楊羽耀慌張地心想,朱雀總覺得楊羽耀和賀乾清親昵是被賀乾清玷汙了,所以他們都會回避這隻神鳥。但剛剛……給朱雀用的鳥架子就放在進門處附近啊!
不過這回朱雀沒有出聲責罵賀乾清,甚至都沒有打斷他們的談話讓楊羽耀感到了有些許奇怪,於是他朝鳥架子放置的位置看過去,隻見朱雀把她整個腦袋都塞進了給她喝水用的瓷罐裡,似乎執意要將自己淹死。
楊羽耀走過去,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戳了戳朱雀毛茸茸的身軀,沒有一絲反應,整個人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如果這位神鳥死在了他這裡,那他罪過可就大了。據說鳳凰可以涅盤重生,可楊羽耀沒聽說過朱雀也能如此啊?
於是他趕忙用靈力卷起變小的朱雀的尾巴,把她倒吊著,像鐘擺一般甩來甩去,試圖讓朱雀將嗆進去的水吐出來,緩過來。過了一會兒工夫,這種瞎摸索的急救方式還真的讓朱雀哇地吐出了不少水,然後變小胖鳥模樣的朱雀就開始對著楊羽耀痛哭流涕起來。
“嗚嗚嗚,羽耀大人,對不起,朱雀沒能守護住您的純潔啊嗚嗚朱雀罪該萬死啊……”救回來了的朱雀往地上一攤,淚流滿麵。
朱雀的這般反應讓賀乾清看向楊羽耀,思索起來。他想,是否這位美麗的仙神曆凡了那麼多次,不知愛情為何物,也無法察覺他人對自己的愛意的祂一直都是處子之身,直到了有了楊羽耀這個轉世身……
“大少爺,公主殿下叫您和賀仙尊去用午膳了。”青月敲門傳話道。
“好,知道了。”楊羽耀回道,開始整理身上衣衫。
“外麵那個練氣期的女修便是小耀你的挑選的貼身仆役?”賀乾清伸手幫楊羽耀整理,順便問道。
“不是,門外的那位叫做青月,是娘親的陪嫁宮女之一,如今已經是管事丫鬟了。我選的那三個被叫去習武了,所以先讓她來幫忙伺候我。”楊羽耀答道。
“習武?楊家對仆役的要求倒是挺高。”賀乾清有些詫異的感慨道。
“不,楊家的其他仆役倒是不要求,那三個要學是因為到時他們得跟著我一起去玉桂建廠,楊家的長輩們就覺得得讓他們起碼學會自保,這樣才好給我省心。”楊羽耀解釋道。
“嗯,確有此理。”賀乾清讚同地點了點頭。
“想讓我陪著你去武器庫挑武器?”用過了午膳之後,楊羽耀從楊羽薇那裡得知了楊羽薇會跑去客房那邊的原因。憑借著謎一般的直覺,楊羽薇認定楊羽耀和桃玉憐聊完會去客房那邊找他的這些客人們。隻是雖然楊羽耀確實是過去了,但楊羽薇還沒來得及表述她的想法,楊羽耀就離開了。
“可以是可以,不過我估計並不能給你提供什麼好的建議。”楊羽耀答應的同時也提醒道。
“沒關係,大哥能來陪我就可以了!”楊羽薇很開心,李奉知看著楊羽耀的眼神卻有些哀怨,他已經好些天沒有能和楊羽耀長時間待在一起了,這些天楊羽耀甚至都沒有指導他修行。隻是布置了些作業讓他完成。可楊羽耀至今沒有同意正式收他為徒,同樣是在楊家做客,隻有他是和其他人關係最淺薄的一個。
“這可真是……”桃玉憐注意到了李奉知的眼神,為她長子的魅力既欣慰又頭疼。
“那就好。對了奉知。”被楊羽耀叫到名字的李奉知猛然抬起頭,立刻將目光看向了楊羽耀,眼神期待又緊張。
“我看了你這幾日的作業,你這個知識點已經掌握得很不錯了,你下午有空的話可以先預習一下下一個章節,晚些時候我給你講這部分內容。”楊羽耀隻是簡單地說了一下自己的計劃安排。李奉知卻開心得差點兒手舞足蹈。賀乾清用視線餘光掃了李奉知一眼,隨後站得離楊羽耀更近,微微低頭,像是在耳語些什麼。
見此場景,李奉知立刻安定了下來,自己都不知道笑容從臉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