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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耀!”賀乾清的腳還沒有邁出去,李奉知就猛然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便攜木屋的大門口,剛剛出門的楊羽耀神情一僵,和眾人簡單地打了招呼後朝李奉知走去。今日楊羽耀穿了一件靛藍色的素麵薄紗外袍,搭配墨藍的腰帶和月白色忍冬暗紋的裡衣。頭發則梳成了極低的低馬尾,用一條同樣是月白色的發帶鬆鬆垮垮地係著。
這樣一套極其簡單衣著,如果改變發型,看起來和凡人書生沒什麼差彆,但有著楊羽耀的那張臉撐著,卻也能顯出素雅大方的美感出來。隻不過,楊羽耀這發型在這個人們尤其在意發型頭飾,舍得花一到兩個時辰去打理發型的世界,過於簡單到讓人看不下去。竺墨蘭和遊霜降都都忍不住看向楊羽耀在心裡想著應當給楊羽耀重新梳個發型,賀乾清則直接過去打算親自動手。
“怎麼?是哪道題不會?”楊羽耀詢問李奉知。
“小耀你教他什麼是需要做題的?”賀乾清在一旁問道。
“代數。”楊羽耀答道。
“你學習陣法?”賀乾清看向李奉知問道。
“是的,賀前輩,羽耀說我應當還是可以掌握一些簡單的陣法構成的。”李奉知立刻點頭答道。“羽耀,是這題不會。”李奉知指著本子對楊羽耀說道。
賀乾清看了一眼他原本以為是書的本子,其實是一個空白的線裝本,但被楊羽耀寫上了許多題目讓李奉知進行計算,有些是直接算式讓算出結果,有些則需要根據一段文字信息自己列出相關的算式算出答案。每一道題都留出了半頁的紙給李奉知進行答題,而這本子旁放著幾張用來打草稿的次品白紙。
李奉知所用的毛筆則是楊羽耀做的自動出墨的毛筆,因此不需要另外的墨盒硯台也省去了研墨的步驟。至於能讓李奉知方便地寫字的,是一個可以折疊的矮桌,可以盤著腿架著這矮桌在上麵書寫。這矮桌甚至有卡扣和繩編的提手。如果想帶著走,把桌腿收起用卡扣固定,就可以提著提手直接走。
看著這一套學習用品,賀乾清想是自己當年修行哪有這條件。見楊羽耀對李奉知那麼上心,他甚至還有點點嫉妒了。
“關於這道題……”楊羽耀掀起衣擺在李奉知身旁坐下,剛要開口,就感到發帶被人一扯就鬆開了,一頭烏黑的長發隨即披散開來。楊羽耀扭過頭,不解地看著坐在自己身後的賀乾清。“師尊?”
“小耀你繼續給他講,為師幫你重新梳下頭發。”將楊羽耀的發帶解下的賀乾清答道。
“嗯,好。”楊羽耀同意了,賀乾清給他梳發的動作總是很輕柔,因此楊羽耀並不擔心自己講題的時候受到乾擾。
“這氛圍,好像有些奇妙……”竺墨蘭看著楊羽耀麵容平靜地給李奉知講題,李奉知一臉虔誠地看著他,而楊羽耀身後,給他梳發的賀乾清動作輕柔,目光寵溺,還有一隻朱紅色的小鳥落在了李奉知的矮桌一角,注視著楊羽耀一動不動。
“師尊,看到羽耀他和他師尊相處,小女子突然好開心呢,羽耀他有一個能夠好好依賴的人。”遊霜降將飛刀收回在手上拿穩後,傳音同竺墨蘭說道。用了楊羽耀的法子後,這種壓力訓練的確迅速地提升了她的技藝。因此其他人現在不必特地避得遠一些以免被她的失手亂飛的飛刀波及。
“確實,總算見著他與人相處時徹底放鬆的模樣了。”竺墨蘭欣喜地傳音道。和楊羽耀相處了這麼長時間,他們都已經知道了楊羽耀不喜歡與他人相處,雖說如果楊羽耀戴上麵具將臉龐遮住,他還是能相對平靜地與陌生人交流,但若是仔細觀察,還是能夠察覺他隱忍的害怕。
照理說,楊羽耀既是貨真價實的天才,又有著絕世的容貌,不傲慢到天上四處炫耀像個到處開屏的孔雀都不錯了,怎麼可能會對與人相處避之不及呢?可楊羽耀偏偏就是那個畏懼與人相處的人。
而竺墨蘭恰好知道,像楊羽耀這種情況,定然是之前受到過嚴重的傷害,才讓他無法控製地產生世界上每一個人都會傷害他的想法。
但楊羽耀的這想法又不是全然沒有道理,癡迷他的臉妄圖將他馴養成玩物的人並不少。但這些人深知在賀乾清的羽翼下他們毫無機會,於是將他們最扭曲最肮臟最陰暗的關於楊羽耀的妄想寫成了話本暗中流傳。甚至有一些,會在兜兜轉轉後在正規的書鋪中登堂入室。當然並不隻楊羽耀有這樣的情況,其他相貌出眾的修士同樣也會有,隻是都沒有楊羽耀的數量巨大。
不怪楊羽耀總是警惕著他人,何況這個少年在知道自己害怕的情況下也努力地在克服。隻不過他們相處也有些時日,但就算是和楊羽耀最早相識的李奉知,在與楊羽耀相處時也楊羽耀也不似現在這般放鬆。顯然,賀乾清不僅僅讓楊羽耀無比的信賴,甚至於因為他的到來,會讓楊羽耀產生更多的安全感進而不那麼畏懼他人。
“真不錯。”竺墨蘭忍不住欣賞眼前的場景,徹底放鬆的神態讓楊羽耀的魅力進一步提升,僅僅隻是坐著,就好像在閃閃發光。
在楊羽耀將把李奉知難住的題目給講明白了的時候,賀乾清已經給楊羽耀重新梳好了發型,經過了賀乾清的巧手,比楊羽耀自己紮的低馬尾要精致多了的發型進一步地提升了楊羽耀的氣場。搞得李奉知不得不拚命地控製自己的思緒,才能將楊羽耀的講題內容給徹底聽進去而不是滿腦子隻剩下楊羽耀的臉。
“聽明白了嗎?”楊羽耀講完題後問道,李奉知立刻用力地點了點頭。“好,你自己再重新做一遍,然後再試著把這道題做出來。”楊羽耀將他寫有解題思路的那部分稿紙給撕了下來拿走,然後在稿紙的空白處另外寫了一道可以用相同解題思路的題讓李奉知做,李奉知苦著一張臉點點頭。看到李奉知這副模樣,賀乾清差點兒笑出聲來。
“小耀你這教導方式不錯,想不到你在這方麵還是十分有天賦的。”賀乾清笑著傳音道。楊羽耀也教過賀乾清數學,但或許是因為賀乾清在開始同楊羽耀學習他的發現的方法前便已經是陣法大師,所以在意外地在學習楊羽耀運用數學推算的方法學習起來極為輕鬆,甚至很快就能夠開始接觸高等數學。因此可以說,教賀乾清這塊知識,基本上不需要什麼教學技巧。
但李奉知就很不同了,首先他在算術這塊的底子並不好,凡人的私塾是會教授學生算術的,但很淺顯,基本上就是保障日常夠用就行。雖說作為教書先生的李奉知的爺爺在李奉知小時候就教過他一部分基礎的算術,但很快因為邪修封閉了桐嶺鎮,李奉知的學習基本上中斷了。因此他需要達到楊羽耀認為他能夠達到的陣法水平,就得惡補數學基礎。
不學數學也不是說不行,但那樣想要掌握陣法難度就像是一下子增加到了地獄級,陣法裡有太多構成規則是可以用數學思維來簡化理解的,隻不過傳統的學習陣法的方式修士們沒有想到這樣的方法,而且基本可以肯定,能夠靠用傳統方式順利掌握陣法高難構成規則的人,學習數學來都不會難。
李奉知的陣法天賦和符籙天賦均很一般,他的好根骨將他的修行天賦基本上都集中在劍法和術法上。但正所謂技多不壓身,既然有天賦,那自然要好好利用起來,而且是要高效的利用。李奉知對於楊羽耀的學習安排毫無怨言,言聽計從,但這不影響他在做題時抓耳撓腮和感到腦子不夠用的痛苦。
然而,很有趣的是,李奉知越是覺得學起來難,他就越是覺得楊羽耀太厲害了!明明和自己差不了幾歲,楊羽耀卻能有如此高深的知識,從而對他越發的崇拜起來。
“在沒有經過大量測試獲得可靠數據之前,並不能下結論說這個方式是不是有效的好方法。目前來說,我這個方法還是隻適合指導少數人。”麵對賀乾清的稱讚,楊羽耀回應道。
“嗯?小耀你打算同時教很多人?你打算讓很多修士快速同時掌握陣法的構成?”賀乾清對楊羽耀這個說法感到詫異。要知道自古以來,修士們傳授陣法知識的方式,幾乎都是一對一或最多一對二式的教導,就算是某位陣法大師收了好幾位有天賦的徒弟,也是選擇一個一個來教導。畢竟陣法可以說是各種修行技法裡最難以理解的一種了。
“是的,畢竟未來要增加迅聯的產量肯定要招收更多修士,為了確保他們的水平和能夠快速投入工作,肯定要進行員工培訓的。”楊羽耀傳音回應道。
“所以你打算回夏國是為了迅聯的生產?小耀你打算把你說的工廠地址選在夏國是麼?”賀乾清接著問道,雖說楊羽耀回答竺墨蘭的提問說要去夏國的時候,賀乾清隱隱猜測了和迅聯有關,但那時他有太多在意的問題,故而很快便將這個想法拋之腦後。
“嗯,既然那怪物應當沒那麼快再度卷土重來,我想應該有空餘的時間去做些彆的事情。而夏國,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合適的地址。”楊羽耀答道。
“夏國的確很合適。”賀乾清讚同楊羽耀的想法。作為這個世界上最為強盛的國家,夏國有著廣袤的土地和大量靈氣濃厚的寶地,從建國伊始,曆代的皇帝均為境界不低的修士,其皇親國戚也幾乎皆為修仙者。朝臣中修仙者同樣也是占據了絕大部分。故而夏國有著“上國”“仙朝”這樣的美譽。
夏國朝廷與夏國內的修仙宗門形成了一種奇特和諧的相互促進的方式。在夏國,朝廷有著自己的修仙學院讓皇宮貴族的子嗣可以在此修行學習,還有一種類似於科舉的公考製度來招募願意為夏國朝廷效力的修士。因此許多學成離開宗門的修士可能成為散修一兩年後就會參與這種考試,成為夏國朝廷的一員。
夏國境內的宗門於夏國朝廷而言,就像是同時提供人才培養並分擔一部分安保任務的私立學校。而這些從宗門離開又加入了朝廷的修士,隻要不是和宗門鬨掰的,基本成為朝臣後都會在一定程度上反哺宗門。畢竟除了夏國,沒有哪個國家能夠直接在朝臣的俸祿裡直接發放修行資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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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個國家連縣令都是修士的時候,修仙的狂熱那更是其他的國家都難以匹敵的。並且夏國還有一些特殊政策,可以讓想要修行的人,有資格修行的人有更多的機會踏上修仙之路。雖說依舊做不到人皆修士的程度,但龐大的修士基數,對於未來的招攬人才絕對是十分有益的。
“羽耀,我做完了!你看看我做對了嗎?”李奉知的話打斷了楊羽耀和賀乾清的傳音交流,雖說一心二用完全沒問題,不過現在也不急於這一時。賀乾清覺得自己徒兒那麼長時間都處於精神緊張的狀態,失憶、對抗白淩雪、與那自稱主神的怪物對抗接連不斷地持續了那麼久,是應當好好放鬆放鬆,於是賀乾清主動掐斷了他們的交談。
“嗯,對了,很不錯,看來奉知你已經掌握了這個公式了。接下來,好像到午餐時間了。”楊羽耀仰起頭,透過層層疊疊的樹枝,看到了懸在頭頂的白日。“那就休息準備吃飯吧。”
“好!”李奉知迅速地把東西都收回了空間戒指,肚子立刻配合地“咕咕”地叫了起來。他收起矮桌時驚起了站在桌子一角的朱雀,朱雀撲騰著翅膀飛起時李奉知才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咦,這隻鳥,好像是昨天一直跟著羽耀的那隻,它是羽耀你的新寵物嗎?”李奉知好奇地問道。
“呃……”楊羽耀有些猶豫,思考著該如何解釋朱雀和他的關係,他還是不太能接受自己就是仙神的這個可能。而朱雀在他回答之前,就朝著李奉知猛點頭,讓李奉知驚奇的睜大了眼睛。
“它好有靈性!難道它是一隻靈鳥嗎?羽耀,它叫什麼呀?”李奉知問道。
“嗯,陵光。”楊羽耀回答了一個他腦中一閃而過的詞語。這個詞語似乎讓朱雀極為開心,她繞著楊羽耀,換著花樣飛著,像是跳舞一般。
“說起來我好像記得羽耀你在桐嶺鎮時有一隻狐狸來著。”看著這隻毛色鮮豔的小鳥,李奉知突然想起了塗山。姿容昳麗的少年修士和有著鮮豔皮毛的狐狸的組合,很難不讓人印象深刻。
“嗯,是的,她叫塗山,不過我沒駕馬車,就不好帶著她了,故而找了地方安置她。”楊羽耀笑著答道。
“果然我沒記錯!”之前再次見到楊羽耀的沒有看到塗山時李奉知還有些好奇那隻狐狸去哪裡了,但怕那狐狸是壽終正寢所以沒好意思問楊羽耀。“羽耀你好像特彆喜歡這個顏色的寵物呢!”
“我確實挺喜歡紅色的。”楊羽耀笑道,李奉知不說,他都沒反應過來塗山、朱雀甚至紅色彗星都是紅色係的,不過這不是他刻意選擇的,隻能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