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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楊羽耀和賀乾清返回寧城,卻是春寒料峭。本已吐出新綠的枝頭現在卻在寒風中瑟瑟發抖,顯得有些蔫兒吧唧。但也有些不畏寒的植物突破凍土,展現出勃勃生機。
他們原本打算返回寧城後次日便離開,但有些突發情況需要賀乾清去處理,因此他們便又多待了幾日。正巧甘琳有事再訪寧城,在詢問後確認她到達時楊羽耀還在寧城,便決定帶上弟子江鴻讓他們這兩位曾經的好友重新見上一麵。
雖然答應甘琳時很爽快,但隨著見麵的時間臨近,楊羽耀還是難免緊張起來。他忍不住心想自己會不會和失憶前變化了很多,雖然賀乾清說他基本沒變,但既然用詞是基本而非一點沒變,那絕對就是說明自己還是變化了一些……若是重新認識後這份友情無法繼續會不會非常的尷尬。
“江鴻今天就會到啊……”楊羽耀忍不住在房間裡踱步,他們見麵的地點自然是選在了賀乾清購買的宅子裡,雖然寧城也有杏林醫館,但在醫館裡見麵聽起來總不太舒坦。畢竟醫館就是醫院,屬於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地方。
就算楊羽耀在原本的世界人生中有大半的時間都是在醫院度過的,他對醫護人員也充滿了尊敬,但並不代表他喜歡醫院。醫院留給他的記憶裡,是一次次的命懸一線,在生死間不斷掙紮。疾病本身帶來的痛苦,治療的痛苦彼此疊加,實在是不怎麼愉快。
在這座宅子裡見麵,自然好上不少。隻是緊張依然無法避免。在他徘徊了不知第幾圈,讓塗山看得擔心到準備去求助賀乾清的時候,楊羽耀的腦子裡響起了一個小小的“叮!”的一聲,而這意味著,他對寄生在他的腦海裡的那穿越引導係統的控製進度達到了百分之六十。
“與他們到訪還有一段時間,先查看一下吧,不知解鎖了些什麼新的信息。”楊羽耀停止了踱步,在窗邊定住。目光好似投向窗外。
那從極寒冰原帶出來的靈植透冰彈藤被楊羽耀當做類似於空氣鳳梨之類的綠植連同外麵的罩子一起掛在了窗邊,藤蔓長長了不少。也許是因為之後楊羽耀沒再折騰過它,又時不時給它投喂靈肥,現在這靈植已經不再害怕楊羽耀,哪怕楊羽耀就在它旁邊,它依然在水晶罩子裡舒展著它冰一般透明的藤蔓,在陽光中緩緩舞動。
楊羽耀閉上眼,意識沉入腦海之中。他尋見那小小的進度條,手指一點,係統的界麵便打開了。但那略帶機械感的係統聲音沒有出現,他成功繞過了這係統的意識,開啟了這穿越引導係統。
“嗯,讓我看看……”楊羽耀注視著微微發著光的係統界麵研究了一會兒,發現這次出現改變的居然是係統商城,不知這係統商城會發生何種改變的楊羽耀點開了它。當商城界麵展現在他的麵前時,楊羽耀眨了眨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
“這些兌換商品的價格出錯了麼?這是變成了零元購?”楊羽耀看著所有商品的兌換積分全部顯示為零,怎麼也想不出為何會出現這樣的變化。“要不,買點試試看?”楊羽耀思索著,特地還再次查看了一遍他的已有積分,並將這個積分牢牢記住。才選擇了在他的印象中最便宜的商品,一積分的牙刷,確認兌換。
積分絲毫沒有變動,楊羽耀退出商城又去另一個可以查看到積分的地方確認,積分依然沒有變化。而現實中的他,的確手中拿到了一把牙刷。楊羽耀暫且退出腦海,仔細檢查其出現在他手中的這塑料製品。
“這牙刷,質量居然還挺不錯。”楊羽耀用指腹摸了摸這牙刷的刷毛,發現居然還是超細絲,軟硬程度,韌性都十分好,哪怕他用手指去拔,也沒有出現刷毛脫落的現象。“就是這顏色,非的是隨機的麼?”
楊羽耀看著這牙刷柄上麵的粉色,有些無語。若是那種低飽和度的,類似於莫迪蘭色係的粉倒也罷了,偏偏它是那種特彆特彆粉嫩,果凍般軟軟的粉色,看一眼就會想到小女孩。更過分的是裡麵居然還有愛心型的亮片!楊羽耀無法繼續看下去,將其收進了空間戒指中。再次確認了一遍時間,他再度沉入腦海之中。
“再換什麼試試看?”楊羽耀瀏覽著商品界麵思索,在他看來最有價值的是複活丹,但是此物有使用限製。除了隻能對死亡一天內的人起作用,兌換一次後要間隔五年才能再次兌換,更過分的是兌換出來後隻有一天的藥效。想要提前兌換出來備著不可能,既浪費一次機會又多了五年的兌換cd。
當然,或許隨著他對這個係統的控製程度提高,這兌換時間有可能發生改變,但楊羽耀目前不打算去嘗試。然後他又看向商城裡原本價格最昂貴的商品,花一萬積分從原本世界帶過來一件屬於他的東西。雖說現在變成了零幾分,但這個功能對如今的楊羽耀而言也失去意義。
對於一個已經死去的人而言,還有什麼東西是屬於他的?之前特批楊羽耀可以攜帶和使用的手槍和子彈在他死後肯定會有專人過來進行回收。而楊羽耀的財產,他曾偷偷前往公證處留下了合法遺囑指定他的爺爺為他的財產繼承人,反正他父親還年輕,就算楊羽耀十九歲死亡的時候,他父親也才剛四十歲出頭,完全有獨立經濟能力。不出意外的話,待到他爺爺走時,這些遺產怎麼樣他父親也都能獲得一部分。反正楊羽耀就是賭氣不想讓他的父親直接拿到他的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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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楊羽耀工作的時間不長,但薪金待遇還是很高的,各種補貼獎金,因為他們研究的特殊性,需要高度保密不能曝光,所以在薪資上是采用高薪養廉的政策。而且就算是楊羽耀這樣不時需要住個重症監護室的,都能醫保全報。沒了最耗錢的部分,楊羽耀又既沒買車也沒買房,存下了的錢,加上他爺爺自己的養老金,足以讓他爺爺舒舒服服地享受最好的養老服務。
楊羽耀甚至考慮過遺體捐贈,但不知為何,幾次想去辦理總被各種事情打斷。楊羽耀肯定,他不會有棺材,墓地那麼貴,現在基本上遺體都是火化處理。或許骨灰罐和骨灰仍然算他的?但這東西弄過來有什麼意義?遇到看著不爽的家夥打開蓋子往對方臉上灑麼?
最終,楊羽耀將目光停在了名叫生子丹的產品上。因為他忽然想起賀乾清說過木鳶夫婦多年來未有子嗣的心結。在楊羽耀的印象中,夫妻結婚多年卻沒有生孩子是會承受很大的壓力的,甚至有夫妻因此而分道揚鑣的。很多原本打算丁克的家庭最後都迫於壓力不得不生了孩子。
雖說楊羽耀不認為生了孩子就能美滿,但傳宗接代是社會的主流觀念,而且是符合生物自然繁衍的規律的。隻是人類太多的紛擾和欲望讓這件事變得複雜起來。
像在原本世界的挺照顧楊羽耀的張叔和嵐姐,他們還不是說不想要孩子呢,但也是結婚多年都沒有孩子,甚至到了雙方家屬都認為是對方的原因導致要不了孩子,催促兩人趕緊離了另外找一個。即使張叔因公受傷,腿部殘疾,若真要分開自然是年輕的嵐姐更加占優,但張叔家這邊依然絲毫沒有退讓。就算退役軍人擁有不少優待政策,但殘疾終究不比完整的健康人,他們夫妻二人能夠不畏艱辛結合在一起已是不易,偏偏雙方的家屬就是不願體諒。
直到後來也不知道他們從哪兒得來的小道消息,張叔陪著嵐姐離開他們那片區域將近三個月,據他們倆說是找了個外麵的中醫診所調養,吃了三個月的藥,竟然真的就成功懷上了,事情才消停下來。楊羽耀記得,他病發身亡的那時,距離嵐姐的預產期還剩一個月的時間。
想著這生子丹或許能夠幫助到木鳶夫婦,又不像複活丹沒有那麼多苛刻的限製,楊羽耀便把它兌換出來了。可當那顆生子丹出現在他的手中時,楊羽耀卻開始猶豫了。
首先當然是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枚丹藥的來源,一枚來路不明,不認識的丹藥,正常的修士都不可能輕易服用。此外還有十分重要的一點是,彆人服用了這枚丹藥楊羽耀自己會不會需要承擔什麼代價?給賀乾清服用複活丹差點兒要了他的命,那麼生子丹呢?創造一個全新的生命他有需要承擔什麼代價?
“不過這生子丹怎麼看起來和宣傳圖差那麼多啊?實物看著好像一粒靈肥,不會是假的吧……”楊羽耀看著手中的丹藥,有些嫌棄的心想。
“小耀。”門外響起了賀乾清通知楊羽耀甘琳帶著江鴻到達的聲音,楊羽耀拿著手中的丹藥一時間竟慌了神,不知放哪裡好。他甚至忘了可以收入空間戒指中。在賀乾清打開門時,看到楊羽耀正好將透冰彈藤的水晶罩子重新關上。“嗯?小耀你剛剛又給它施了肥?這東西長大了不少,這個罩子快裝不下它了。”賀乾清打量了一眼透冰彈藤後說道。楊羽耀點了點頭,沒有接話。
楊羽耀跟著賀乾清,快步走向會客的廳堂。在這座宅子裡住那麼多日,楊羽耀已經徹底記住了這裡的每個地方。不過他發現即使是渡劫期的修士,依然是能走路絕不飛著,和故事裡那些移動都是飄著的神仙還是有著很大的區彆,不知道是不是習慣還沒改過來的原因。或者說傳說中的仙界其實重力比較小,飛起來不費勁兒?
“羽耀,好久不見!”楊羽耀剛剛到達門口,便有個驚喜的聲音叫著他的名字,他將目光投去,與那人四目相對。
“江鴻?”楊羽耀有些猶豫地開口問道。
“是我,你沒事真是太好了!”那名叫做江鴻的年輕修士從懸杏宗掌門甘琳身邊笑著上前一步,眼裡卻明顯泛出了淚光。楊羽耀認真地打量著這位他失憶前的曾經好友,懸杏宗的弟子,江鴻也這樣站著不動任由他打量。
楊羽耀感覺江鴻的年齡應該和他差不多,個子比他稍高一些,築基期,有著一張鄰家大哥哥般容易讓人心生好感的臉,眼神中還透露著些許類似於那些初出茅廬的新人醫生般特有的青澀感。穿著懸杏宗的白色為主窄袖弟子服,身形看著卻很壯實,光是從手就能看出是那種經常鍛煉肌肉的人。
“好久不見,我……嗯……”楊羽耀試圖主動開啟話題,卻在開口後不知要聊些什麼,有些尷尬地又閉上了嘴。
“羽耀方便帶我逛逛這裡麼?”江鴻卻不在意,主動開口問道。
“可以。”楊羽耀想了想,同意了。
像提出帶去逛逛這樣的請求,有的人會選擇帶人在城市範圍內找一些好玩的地方去玩,但楊羽耀卻選擇帶江鴻就在宅子裡走走。對於楊羽耀的這個選擇,江鴻倒是毫不意外,曾經他拜訪青鋒宗時,楊羽耀也隻是帶他在清元峰逛了一圈,其他的公共區域都沒有去。然而這並非不是楊羽耀招待人不上心,而是他自己日常的主要活動範圍就那麼大。
甚至在清元峰,很多地方楊羽耀也長期不去。江鴻至今記得楊羽耀說要帶他去看清元峰的飛瀑,結果在半路上看到茂密得擋住了去路的植物陷入了沉默。雖說他們最終清理了這些生長過密擋住了路的的藤蔓和樹枝,看到了那飛瀑。但也因此得知楊羽耀上一次走這條路居然是在三年前!
在江鴻的記憶裡,若是沒有必要,楊羽耀的活動範圍總是在很小一塊地方,他不喜歡到處跑。因而如今楊羽耀能跟著賀乾清四處旅行,讓江鴻有些驚訝,以為楊羽耀失憶後變了不少。但如今的這番反應,好像又沒有怎麼變。
“讓他們年輕人自己聊聊,我們在估計會讓他們有些不自在。”甘琳向賀乾清建議到,賀乾清看向同他一起躲在假山後麵的甘琳,沒有開口。
其實無論是楊羽耀還是江鴻,都是脾氣很不錯的少年人,就算真的無法像過去那般重新建立起友誼,也不會出現因為意見不和針鋒相對甚至刀鋒相向的情況。再說了,這座宅子又是賀乾清名下的的財產,這段時間又陸陸續續的加了不少防禦的陣法和禁製,和在外麵相比不知安全了多少,但即便如此,這兩位都還是放心不下,一路悄悄地跟著。
“所以懸杏宗的修士集體煉體的原因是因為我的建議?”從江鴻口中聽聞了這個現象的緣由的楊羽耀十分的不可思議。
“當然羽耀你並沒有直接建議說讓我們煉體,隻是當時你對我說醫療兵隻有在自己足夠強的情況下才能更好的救治他人,而不是成為累贅。”江鴻笑著解釋道,“我覺得很有道理,連自己都保護不好的話,確實不方便救治他人。但單修行醫道本身的戰鬥力不強,修為也長得很慢。我也試過練劍練刀,但好像都沒有那個天賦。於是我開始嘗試煉體,練了體效果顯著,身體的素質和過去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現在我可以很自信地抗下不少攻擊!”
江鴻挽起袖子,彎曲手臂,向楊羽耀展示他那練得十分完美的弘二頭肌。不得不說,看得楊羽耀不是一般的羨慕,甚至自己都想要煉體了。
“大概正是因為看到我這麼練十分有效,宗門裡的其他人便紛紛效仿起來。”江鴻自豪地說道,“現在我們甚至能夠參加宗門弟子大比跟其他宗門的弟子比劃比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