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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隻要能持續提供精神力,就能極大程度上的抵禦控製。”楊羽耀簡潔地答道,答完後自己卻沉默了,他自己設置的防控製陣法,他隻把秘藥木偶的藥效當做控製,但綺庭香是否也算是控製呢?在龍族男子給他強行灌入那藥液的時候,他一直在運轉著陣法……
“難道我還能保持理智清醒也是陣法起了削弱作用?畢竟當時在設計陣法時我並沒有考慮過同時中兩種控製的情況。”楊羽耀驚愕地猜想到,接著他想起自己被迫服用了綺庭香後,掙脫了束縛繼續對龍族男子進行反擊時,對方臉上錯愕的表情。當時的他實在是沒有仔細關注這一部分。“那是否意味著,如果我停止運轉陣法,不止秘藥木偶的藥效會反撲,綺庭香也會發揮真正的威力?”
“小耀,小耀你還好麼?!”楊羽耀的走神卻嚇到了賀乾清,雖然楊羽耀經常自己陷入胡思亂想之中,可如今不同於往日。楊羽耀回答完突然沒了反應讓賀乾清很難不往最壞的方向想。好在聽到了賀乾清的聲音,楊羽耀回過來了神。
“我目前還好。”楊羽耀答道,喉嚨中再次湧起了腥甜的味道。“師尊,我們先離開此處吧。”
“好,我們這就離開。”賀乾清答道,繼續抱著楊羽耀遊向水麵。“那陣法,會傷到小耀你自身吧,現在為師在,可以把那陣法停下了。”
“再等等。”楊羽耀頭倚著賀乾清的肩膀答道,“被秘藥木偶控製住後我無法操控神識和靈力,也無法傳音,雖然知曉身邊發生的一切卻無法做出任何回應。而且,綺庭香的效果可能也會增強。”
聽完楊羽耀的回答,賀乾清的雙手一緊,一件他不願發生的事似乎已成了事實。
“小耀你,記起上一次中秘藥木偶的事情了?”賀乾清憂心忡忡地問道,即使他們隻能通過調查和逼供間接地得知那時楊羽耀所受到遭遇,也足以讓他無比的揪心。若是楊羽耀記不起來倒也罷了,為何要讓他優先回想起來的都是如此痛苦的遭遇?
“嗯。”楊羽耀最終不再隱瞞,承認道。否則無法解釋為何他單單選擇用精神力來作為啟動那陣法的方式。“師尊你不必自責,你真的已經做得非常非常好了。”
“我這般竟也可以算好的,小耀你的標準真是太低了。”賀乾清自嘲地笑道,卻忍不住低下頭吻了吻楊羽耀的唇。楊羽耀唇上的傷口經青衣少女鸞兒治療已經愈合,隻剩下淺淺的淤青。想到那條龍在楊羽耀身上留下的痕跡,賀乾清再次怒火中燒,今日讓那龍逃離,但總有一天,他定要提劍將那龍的龍宮攪個天翻地覆!
他們衝出水麵的那一刻,空氣顯得無比的清新。不再受到水的束縛讓他們的身體也變得輕鬆起來。賀乾清抱著楊羽耀飛到海麵之上,朝岸邊飛去,很快便有幾位修士圍了過來,他們都是這次來支援的友方。
“乾清,小耀他怎麼樣?”木鳶問道,他與段窈染和天師門的陸掌門一同接替了賀乾清對白淩雪進行圍攻,自然也聽到了白淩雪對賀乾清所說的那段話。而那之後賀乾清便衝入海中,並真的將楊羽耀帶了出來。
“不是太好,嫂子她在哪兒?小耀可能需要她幫忙看看。”賀乾清神色擔憂地說道,他不需要詢問結果如何,這些人既然能飛過來湊熱鬨,定然是成功地殲滅了那些海族和鬼族。
“海岸那邊,她與甘琳掌門一起正在給那些傷者治療。”木鳶答道。
“甘琳?她也來了?”賀乾清有些詫異,隨即帶著楊羽耀遁光消失不見。把其他好奇的修士和木鳶一起留在了原地。
“賀道友抱著的是他徒兒楊羽耀?那少年怎麼了?”有人開口問道。
“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等乾清他願意告知時你們問他吧。”木鳶如此答道。
“想來絕非是小事,剛剛海裡那動靜定然是賀道友與人交戰弄出來的,真不得了,好似整個冰海都要被翻過來了一般。”另一名修士感歎道。
雖說海岸是個極大的範圍,但對於能夠飛行的修士而言搜尋起來並不困難,隻需要尋找有人的地方便可。這個季節即使漁船都極少出航,而且漁船會在特定的碼頭停泊,因而賀乾清完全不需要擔心弄錯。很快,賀乾清便尋找到了位置,降落下來。
這冰海的海岸少有沙灘,基本都以各種形狀的黝黑礁石組成,隨著潮漲潮落,這些礁石上都留下了各種各樣生物留下的痕跡。賀乾清在一片相對平坦的地方尋到了想找的人,慕容思雨和甘琳一起為那些受傷的修士處理傷口。而這些修士則還有心情談笑風生。
事實上賀乾清都沒有想到居然會有那麼多修士趕來加入這場戰鬥,有的人他甚至未提及此事。隻是看到有修士在與鬼族作戰就加入了進來。更多賀乾清未通知的修士加入的原因則是因為他們購買的打印筆還沒有到手,因為現在幾乎所有持有迅聯的人都是通過賀乾清得到的,這些修士便自然而然地認為打印筆也是還要經過賀乾清之手,在拿到打印筆之前賀乾清當然不能出事。
當然這些人出手的更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鬼族先前的圍殺讓修士們人人自危,對鬼族的憤恨也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不管之前有沒有發現自己被奪名蟲鎖定,境界高一些的修士都認為自己會成為鬼族的目標,畢竟這被奪名蟲鎖定的很可能隻是第一批目標名單而已,更何況人族和鬼族本就是不死不休的關係。因而既已經有其他修士參戰,乾脆一同出手,竭儘可能地削弱鬼族的數量。
當今修仙界絕大多數修士都認識賀乾清,這次戰鬥又與賀乾清關係密切,因而當修士們看到賀乾清抱著楊羽耀過來,這些修士們紛紛都想上前打招呼。但賀乾清此時沒有任何心情去理會他們,長時間高負荷的精神力的消耗讓楊羽耀的狀態已經極差了,加之之前失血過多和持續不斷的內臟損傷,現在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意識迷糊。
“嫂子,甘琳掌門,你們此時可騰出一個人手出來?”賀乾清徑直走向兩位女修,開口詢問道。
“小耀?他怎麼……”看到軟綿綿地躺在賀乾清的懷中的楊羽耀,慕容思雨驚訝且憂心地開口,隨即她想起丈夫提及白淩雪對賀乾清的話,便立刻止住了話頭,走上前想要直接從賀乾清懷中接手楊羽耀進行檢查,而甘琳此刻也將療傷的藥粉往傷患手中一塞,也走了過來。
“他被下了綺庭香,可有緩解的丹藥?”賀乾清低聲問道,不想此事被太多人知曉。無論男女。中了媚藥,被人知道多少有些不太光彩。他人可不會管中招的原因是不是被逼無奈,反而會覺得“果然,有這樣的相貌我就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
“先把他帶進屋子裡吧。”懸杏宗掌門甘琳聽完,開口說道。這海岸邊上有數棟木屋,曾經是漁民的臨時住所,如今卻全都已經被荒廢。不過這些修士將這些木屋修葺整理了一番,用作為臨時的休息場所。
他們進入屋內,關上了門,賀乾清卻沒有立即將楊羽耀放下,而是繼續抱在懷中,在兩名女修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嚴肅地開口道,“我需要你們立下天道誓言,發誓無論從小耀身上發現了什麼,均不可傳於除我之外的他人。”
“我等醫者,本就會為患者保密。”甘琳不明白賀乾清為何如此要求,開口說道。畢竟立天道誓言不是開玩笑的事。
“好,我立。師叔,若是您不方便立誓,這裡交予我便可。”慕容思雨畢竟和楊羽耀和賀乾清相處更多,立刻便想通了裡麵的門門道道。何況賀乾清先前在清元峰為楊羽耀立下的那些規矩,在青鋒宗人儘皆知。
“立誓倒是無妨,但立下天道誓言會有天地異象,動靜極大,你可有遮掩之法?”甘琳問道,隨即感知到了賀乾清的境界,詫異地睜大了眼睛,“原來如此,賀道友你竟已晉升到了渡劫期?難怪敢提出如此要求。”經過甘琳這麼一提,慕容思雨也終於察覺賀乾清的氣息變得更為深邃強大,這個在諸多天驕之中也是佼佼者的男人,居然悄無聲息地突破到了渡劫期。賀乾清本就極其強大,大乘期時便已有了渡劫期的實力和威壓,也難怪當他真成為渡劫期時,除了特彆經驗豐富敏銳的修士,熟悉他的人反而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
“事不宜遲,那便開始吧。”甘琳說道,作為醫者,看到患者痛苦,她比本人還急。
修士到了渡劫期,便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天地異象,對於大乘期便已經開始掌握法則的賀乾清來說若要達成更是輕鬆。能夠掌握使用一定的法則,可控製天地異象,在一些人看來,這與真仙也沒什麼區彆了。畢竟此世間真能飛升的人少之又少,飛升之人又不再回來。因而數萬年前,便有些渡劫期的修士不再願為飛升而冒險,心安理得地圈地哄騙不知真相的凡人,在此作威作福,當起了偽神。
“好。”見兩位女子都如此好說話,賀乾清也稍稍鬆了口氣,畢竟他提出要求時的態度不是太好,但若不是這樣,則會消耗更多的時間。
甘琳和慕容思雨雙指指天立誓,剛起誓天色便驟然開始變化,賀乾清立即掐訣施法,將天道誓言的異象遮掩。天色再度恢複正常,剛剛的變化,好似隻是一片雲飄過,即使是其他渡劫期大能,都未察覺這片刻的異象。
二人的誓言完成,賀乾清才將楊羽耀放到了那簡陋的泥炕之上,這張漁民遺留下來已經被鋪上了布,但依然硬得有些硌人。雖然對於修士而言這點問題不大,但賀乾清還是將自己的衣袍墊在楊羽耀身下,讓他躺起來舒服一些。
“小耀,她們會立刻給你治療,將陣法停下吧。”賀乾清抓住楊羽耀的手俯身輕聲說道。沒有刻意使用傳音,就是為了讓慕容思雨和甘琳聽到。“彆害怕她們的觸碰,她們不會傷害你的,我也會一直陪著你。”
楊羽耀在渾渾噩噩中隱隱約約地聽到了賀乾清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飄來,他想要出聲回應,卻發現喉嚨變得不聽使喚了,操縱頸椎的肌肉亦是如此,無奈,楊羽耀隻能直接停止精神力的輸出。
陣法停止運行的一瞬間,楊羽耀感覺自己與自己的身體被什麼東西隔開關了起來,隻有感覺還連接著,他能夠感受到他人的觸碰,卻無法做出任何的反應。更糟糕的是綺庭香的效果真如他猜測的那般瞬間增強,雖然賀乾清說這時的藥效並沒有其他的一些同類的藥那麼強,但還是讓楊羽耀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被欲望吞噬的感覺。
不過,雖然身體在渴求,但不喜他人觸碰的意識並不會因此而改變。更離奇的是,這藥居然會讓他的身體對身邊這兩位為他進行檢查的身為異性女修不起反應,反而是身為同性的賀乾清觸碰時反應更為強烈。好似這綺庭香會欺騙身體,讓身體忘記真實的性彆,認為自己是女性似的。真不愧是修仙界,會有效果如此玄幻的藥存在。
“乾清,什麼陣法?”慕容思雨問道。全麵了解傷患的情況,是定製合理治療方案的第一步。
“小耀他自行設計的一套陣法,啟動陣法後可以在一段時間內抵禦秘藥木偶的控製,但會損傷自身,且消耗大量精神力。”賀乾清答道。
“抵禦天級秘藥木偶?!”甘琳和慕容思雨麵麵相覷,無比的震驚。
“同時中秘藥木偶和綺庭香的情況我也沒有遇到過,目前還不知道這兩種藥效同時起作用會不會相互之間有衝突,因而也不好馬上給藥。我先給他施針抑製一下綺庭香的帶來效果,在用靈力治療他的內傷。等他狀態穩定下來了以後我們在研究後續如何解決。”甘琳很快便給出了治療方案,秘藥木偶他們暫時不做考慮,優先處理綺庭香帶來的效果。畢竟秘藥木偶雖然控製效果極強,但是純控製,本身並不會對身體造成不適。綺庭香則不同,若是不靠與人紓解,藥效會持續整整一天。
“乾清,你來給小耀解衣吧。”慕容思雨說道,要靠針灸抑製住綺庭香的效果,需要下針的部位不少。雖然楊羽耀的衣衫早已在先前的打鬥和龍族男子的撕扯中變得破破爛爛,但要方便施針,仍需要把衣服脫下。
“好。”賀乾清應答,雖說停下陣法後楊羽耀動彈不得,但給患者解開衣服的事情她們並未少做,自然自己完全做得。隻是慕容思雨知道這兩人的關係,才會做此建議。
當然她的提議聽起來沒有任何問題,一般做這樣事情的人通常也是親眷,何況楊羽耀又不喜外人觸碰,由賀乾清來實在是順理成章。
“你帶小耀過來之前他有被治療過?”慕容思雨看著賀乾清熟練地脫去楊羽耀身上的衣服,隻剩一條單褲遮體,眉頭緊鎖。
“是的。”賀乾清答道。
“那人著實過分。”慕容思雨看著楊羽耀身上那殘留痕跡心痛不已,經過妖皇凰炎的侍女鸞兒的治療,楊羽耀身上基本上看不到任何的外傷了,但那些被粗暴對待的痕跡卻依舊殘留在那漂亮的身軀上,顯得無比的猙獰醜陋。“小耀,在多堅持一下,等師叔為你施針完畢,你就不會那麼難受了。”慕容思雨溫柔地說道。
不過楊羽耀此刻卻聽不清她的話,若單是中了秘藥木偶,他還能夠聽得清他們的話,看得見所有在視野中的一切,感覺得到身體能夠感知的一切。溫暖的,冰冷的,疼痛的,歡愉的。他遭遇到什麼,他的器官依然會誠實地做出反應,臉色同樣也會發生改變。但在秘藥木偶的控製下他的臉上始終是一種毫無表情的狀態,目光空洞而麻木,好似靈魂已經不在。
但事實上這些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然而加上了綺庭香,情況卻變得不同,欲望的浪潮一遍遍地衝刷著他,將他衝得暈頭轉向,好似想要將他卷進無儘的深海之中。這異樣的感受甚至讓楊羽耀對外界的感知也變得極其遲鈍起來。但當賀乾清的手為脫去楊羽耀的衣服而觸碰到他的皮膚時,卻是全然不同的感受。被觸碰到的地方炙熱得好似快要融化,卻會讓他產生強烈的想要貼過去,想要被這雙手的主人占有。
“快點吧。”楊羽耀在心中默默地祈禱道,希望甘琳他們加快治療進度,欲望已經開始影響到了他的意識,讓他的腦中產生了羞恥得讓他想要找個地方把自己埋起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