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赫爾佐格的氣息已經微弱了起來,鄭曙這才上前準備幫他把後麵的聖骸拔出來。
赫爾佐格好不容易適應了自己屁股上的疼痛,突然感覺背後一按立刻明白了他想乾什麼。
“等下!等下!”顫抖的聲音甚至有些扭曲。
原本看似接近斷氣的赫爾佐格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爆發出恐怖的力量,撅著屁股飛快地往前爬去,妄圖躲開鄭曙伸過來的手。
可惜他的移動速度怎麼可能比得上鄭曙,猛的往前一步將赫爾佐格踩在腳底下,鄭曙慢條斯理的用權能製造了一副手套戴在手上,看著還在腳底下掙紮的赫爾佐格,臉上露出了“核善”的笑容。
“嗷!啊……”趴在地上的赫爾佐格突然感覺到自己的下體再次一陣劇痛,然後就在這空蕩蕩的基地當中,鄭曙從赫爾佐格的屁股裡拉出了一個張牙舞爪,身上還帶著血絲的怪蟲。
原本張牙舞爪的聖骸被鄭曙拉出來後,立刻像是壞掉的玩偶一樣停止活動。
整條聖骸本來就有普通人的大腿粗,身上還帶著各種凸起和節肢,這麼恐怖的東西在屁股裡一進一出,造成的傷害可想而知。
看了一眼自己腳底下已經氣若遊絲的赫爾佐格以及他慘不忍睹的下體,鄭曙打了一個寒顫,縮了縮腦袋:“臥槽,好恐怖……”
動用青銅與火之王的權能乾脆利落地將手中的聖骸燒成一團灰燼,鄭曙後退了兩步,鬆開了自己踩著赫爾佐格的腳,看著趴在地上的赫爾佐格“安慰”道:“往好處想,以後你就不用擔心痔瘡的問題了。”
“你……乾了什麼?”趴在地上好一會兒,赫爾佐格才恢複了一點點力量,有氣無力地詢問道。
鄭曙知道他想問的是什麼,聖骸之所以會做出這樣的行動,完全就是因為鄭曙當初在海溝當中已經對聖骸的腦袋進行了一定程度上的煉金改造。
他參考了周圍的屍守身體上的改造煉金術,將一個乾擾裝置內嵌在聖骸的體內,當鄭曙需要的時候,這個乾擾裝置就會將內置的一滴鄭曙的血液釋放,用來乾擾聖骸的感知器官。
剛才鄭曙就是用乾擾裝置,讓聖骸以為赫爾佐格其實是一隻虛弱的完全體龍王。
不過鄭曙完全沒有幫他解答的興致,也沒興趣去幫赫爾佐格彌補他的遺憾:“誰知道呢,說不定是人家白王看穿了你的醜陋軀殼,覺得你的內心更有趣。”
“不過我覺得你剛才說話倒是挺有氣勢的,就是那句:聖杯與聖骸合二為一,白王即將複活!”鄭曙惟妙惟肖地模仿著赫爾佐格的語氣,“真的非常有感覺,就像是電影裡的那些反派一樣……”
“你……”被鄭曙絮絮叨叨了好一會兒,赫爾佐格終於看清楚了這家夥的惡劣麵貌,再也承受不住他的嘲諷,氣血翻湧,下半身猛地呲出一團血液後,臉上帶著憤怒與不甘的表情完全失去了生命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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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除了能藏一點,心理素質甚至還比不上其他人。”不屑的撇嘴。看著自己麵部跳出來的信息,鄭曙現在終於可以確定這老家夥確實是真的完蛋了。
乾掉赫爾佐格收獲的影響因子不算多,去掉這幾天自然增長的大概也就隻有百分之三的收集進度。這倒不是說赫爾佐格的重要性不高,主要是因為在此之前鄭曙已經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把相關的影響因子收集得差不多了。
從一開始赫爾佐格的計劃就被鄭曙所破壞,在鄭曙掌握了白王的聖骸之後,無論對方到底用什麼樣的方法,最終都隻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無力的掙紮罷了。
當然這次事件中也出現了不少讓他感到驚奇的事情,例如說某個突然跑到日本來的青銅與火之王以及某個跟著昂熱跑過來的大地與山之王。
以鄭曙現在的感知能力,這兩個人在剛一接近日本的時候鄭曙就已經發現了他們兩個人的蹤跡,不過到現在為止有沒有發現這兩個人有什麼比較過火的行為,甚至一定程度上還幫了鄭曙一把,所以他也就沒有去管這倆。
隨手將赫爾佐格和白王殘餘的屍體燒成渣子,鄭曙展開精神力將整個基地搜索了一遍,順便破壞了幾個監控攝像頭和電腦裡麵的儲存卡,這才慢悠悠地扛著還沒有恢複意識的源稚生離開,任由身後的這座基地被大火燒成灰。
……
……
“那個……有什麼問題嗎?”老唐小心翼翼的聲音傳來,諾頓才回過神來轉頭看向他。
現在剛才諾頓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言靈氣息,他看到遠處有一個人類居然釋放了純血龍族級彆的言靈:黑日。這種級彆的超級混血種,即便是在古代諾頓也沒有見過多少,一時間不由的有些感慨。
而旁邊的路明非和老唐則小心翼翼的看著這位爺。
對方把他們兩個人救了之後就提議直接再次回到東京,雖然非常不情願,但是麵對這位大神的淫威,兩個人也隻能屁顛屁顛的開車回到原來的房子裡。
不過也幸好是這個舉動,這才讓他們免於遭受海嘯的襲擊。
看著遠處已經被海嘯拍彎的摩天大樓,無論是老唐還是路明非都瑟瑟發抖,他們無法想象,萬一是自己兩人在郊外碰到這樣的海嘯,究竟怎麼樣才能活下來。
而現在,因為有著城市大量鋼筋混凝土建築的緩衝,等海嘯到老唐的家所在的位置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股將將沒過膝蓋的湍急的水流。
雖然造成的各種損失也很嚴重,但是和剛才上百米的海嘯相比已經算得上是和風細雨了。
而且自從開始爆發洪水之後,突然就有一大群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猛鬼眾包圍了路明非他們,對方裝備精良,而且還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控製了一大批死侍指揮著對他們進攻。
路明非和老唐本來以為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裡了,結果眼前這位一直沒有暴露名字的大神隻是輕輕的揮了揮手,所有的死侍和猛鬼眾的身上便自動燃起了火焰,不單溫度極高,而且哪怕是跳到水裡麵也無法熄滅。
沒過一會,上百名猛鬼眾的成員和幾千條死侍便被燒成了灰燼。
這恐怖的實力看的路明非和老唐瑟瑟發抖,生怕對方一個凶性大發,順手把自己兩個人也給燒了。
好在這位老唐2號在燒完了那些猛鬼眾的敵人之後,又變回了那種高冷的神色。
“哎呀,遭了!”老唐突然喊出了聲音,眼見兩個人將目光轉向自己,他縮了縮腦袋小聲地解釋道:“我的遊戲機還在家裡麵,能不能讓我進去把它搬出來,我害怕洪水把它給淹壞了。”
“大哥這是什麼時候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人家這麼高冷的人怎麼可能允許你去浪費時間搬個遊戲機。”路明非在自己的內心瘋狂吐槽,彆擔心地看著旁邊的諾頓,生怕對方一個不高興,就把老唐也變成人形火炬。
“行,去吧。”
諾頓的聲音從旁邊傳來,路明非的內心一陣哀嚎:“你看我就說吧,人家肯定不會讓你去拿……哎?”
路明非突然發現了剛才自己好像聽錯了什麼東西,他猛地瞪大眼睛,但是又立刻收了回來,生怕觸怒旁邊的這位大佬。
不過路明非的眼珠子已經開始亂轉,心裡不停地思索著遇見這位大佬之後的所有的事情,最終記憶定格在了那張印著秋葉原的宣傳票上。
於是路明非得出了一個可怕的結論:“嘶……這位大爺,怕不是一個遊戲宅。”
這時老唐已經從自己的房子中跑了出來,在他的手中還抱著一個巨大的箱子,滿臉春風得意:“還好還好,沒有被炸壞也沒有被淹壞,這可是最新款的p遊戲機。”
路明非能明顯感覺到旁邊的諾頓眼中爆發出了駭人的光芒,不過他的嘴唇活動了兩下之後,似乎是礙於自己的麵子最終還是沒有說話,隻不過眼睛依舊不由自主地盯著老唐手中的盒子。
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旁邊依舊麵無表情的諾頓,路明非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諾頓這一路來的行為幫他鼓起了膽子:“大佬……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遊戲呢?”
剛說完這話,路明非就恨不得扇自己嘴巴子,哪有這麼問問題的人,至少也得循序漸進才對。
幸好這個大佬沒有對自己的這個問題感到生氣,隻不過他轉頭看向自己的時候眼神卻顯得有些詭異,又好像有一點遇見同道中人欣慰……路明非在自己的心裡有些嘀咕,有些不太確定自己的想法。
“嗯……我對遊戲沒有太多的研究,隻有偶爾閒暇放鬆的時候才會玩一把。”諾頓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我還是比較喜歡玩拳皇係列的遊戲,尤其是最近新出的這一款,畫麵相較於前麵幾部有了非常大的提升,而且各方麵的機製也有所改變,讓新人更容易上手,不過缺點也很大……”
“啊,是遊戲宅呢。”路明非和老唐看著一改剛才高冷的風範滔滔不絕講述起來的諾頓,內心同時吐槽。
路明非和老唐對視了一眼,兩人突然就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那個……大佬,如果您不介意的話,這個遊戲機就當做感謝您救了我們的謝禮,您看行嗎?”老唐小心翼翼地將自己手中的箱子遞了過去。
“太好了……咳咳,我是說,嗯,既然你們有這個心意,那我就接受了。”諾頓表麵雖然還有點矜持,但是雙手已經迫不及待地撫摸在遊戲機的盒子上了。
有了這樣一層情誼打底,三個人之間的氛圍立刻變得融洽了很多,終於路明非問出了那個問題。
“我為什麼會來日本?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在遊戲上認識了一個網友,他邀請我來日本玩一段時間。”
聽著諾頓的這句話,路明非和老唐麵麵相許,他們似乎都想到了什麼。
“我想問一下,您說的那個網友的名字叫什麼?”最終還是路明非問出了這個問題。
“啊,他的網絡名字很簡單,叫‘老唐’。”諾頓無所謂地說道。
“臥槽!煉金術王者?”老唐嚇得連聲音都變了。
他是真沒想到,自己隻是隨隨便便的邀請了一個網友過來玩,沒想到對方居然同意了,而且居然會邀請到這種級彆的怪物。
“你就是老唐?!”諾頓這時也反應了過來,感覺這個世界上充滿了巧合。
於是等鄭曙找過來的時候,這三個人甚至已經找了在一個半山腰上,沒有被海嘯波及的網吧一起玩起了遊戲。
“……”哪怕鄭曙覺得自己見多識廣,見到這一幕也不由得沉默了下來。
有一說一,這場麵他真是沒見過。
而看到鄭曙的身影之後,除了路明非表現得比較開心以外,剩下的兩人卻顯得有些奇怪。
“走吧,校長已經在等著我們了。”和路明非說完之後,鄭曙看了一眼諾頓和老唐,“你……最好跟著他一塊兒走吧,日本在後麵很長一段時間應該會被秘黨翻個底朝天,另外,你身上的這些傷勢也應該修理一下。”
老唐身上的那些傷勢自然瞞不過鄭曙的眼睛,雖然為了防止嚇到其他人老唐早就已經在自己的腦袋上戴上了帽子,但鄭曙依舊可以輕鬆地看到他身上各處的破損。
見兩人默默地點了點頭,鄭曙也沒多說,轉身帶著路明非離開了這裡。老唐好歹也是諾頓一部分的精神和靈魂,鄭曙相信他們倆相處得應該不錯。
……嗯,是肯定會不錯。
回想著自己剛才看到的情景,鄭曙默默地改了說法。
……
……
吼!
伴隨著一聲淒厲的嘶吼,繪梨衣的攻擊也落了下來。
鋒利的長刀像箭一樣飛射向天空,在巨大的屍守之王麵前,這把隻是普通名家所打造的長刀看起來就像是一根針一樣不起眼。
但是就這麼不起眼的一把武器卻牽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屍守之王看著升到空中開始下墜的長刀,眼中露出了人性化的恐懼之色。
可惜為了防止它像上一次逃跑,繪梨衣這次提前砍掉了它的翅膀和雙腿,就連那條尾巴也被砍掉了大半。
在它周圍,原本的屍守潮和鬼齒龍蝰已經消失不見。不!或者說它們已經變成了碎屑,沉澱到了海洋之下,隻留下了一些黑色的血液懸浮在海麵之上。
屍守之王在做著最後的掙紮,它低頭吸入巨量的海水,全身枯朽的細胞都活化起來,乾癟的肌肉從骨縫中突起,賁張的血脈在皮下浮現。
依賴於海水中的大量龍血,它短時間內從木乃伊恢複為活著時的樣子,但是卻又背著隻剩下斷茬枯骨的雙翼和光禿禿的尾骨。
敞開的胸膛裡可以看見那顆巨大的心臟重新開始跳動,它的身上同時出現了生命和死亡的兩種征兆,被煉金術封鎖在骸骨中的生命終於短暫地掙脫了出來,再次以龍的姿態臨世,爆發出強烈的鬥誌。
它仰天怒吼,呈現出巨龍的憤怒之相,而後憑借那強壯的前肢扒住高台猛地向上躍起,憑借那巨鯨般的身軀,它朝著繪梨衣所在的地方發起了衝鋒。
轟!!!
明明隻是一把刀落下來,聲音卻像是一顆核彈在爆發,恐怖的力量自長刀之中綻放,力量碰撞的結果是顯而易見的,龍從中間被整個切開。
龍形屍守的生機徹底斷絕,原本膨脹的肌肉迅速枯竭,它重新變成了一具乾枯的骸骨。隻是一陣大風吹來,這具龐大的屍骸就墜入了大海,濺起十幾米高的水花。
在繪梨衣的身後,昂熱上半身的衣服已經被撕裂,露出了身上的文身,上杉越和源稚女的形象也好不到哪裡去。
就算是屍守潮的主力被繪梨衣一個人所剿滅,剩餘的那些“漏網之魚”也足以讓剩下的幾人精疲力儘。
哪怕是一直被眾人保護在中間的米婭也累得癱坐在地上,從剛才開始她一直在用槍械進行遠程支援,現在兩隻手已經累得發抖。
“你女兒好像比你強多了。”昂熱用累得有些顫抖的手從自己的褲子中掏出半根雪茄,可惜摸遍了渾身上下也沒有找到打火機。
“廢話,那可是我女兒!”上杉越一臉自豪,看起來相當意氣風發——如果忽略他正癱坐在地上滿身狼狽的樣子的話。
“切!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辛辛苦苦養了她十幾年。”昂熱嘴上叼著雪茄,表情不屑。
“那又如何?那也是我女兒,你這老家夥就是嫉妒。”上杉越休息了一會兒就能站起身子,身為皇,他的恢複力比昂熱要強出不少。
“我們這邊是完成了,但是另一邊是什麼情況……”昂熱看了一眼身後的東京,眼中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鄭曙來了。”輕靈的聲音從身邊傳來,昂熱有些驚訝地轉過頭去,發現繪梨衣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這裡,正抬頭看向遠處。
經曆了這麼一場大戰,而且還是身為絕對的主力,繪梨衣的身上卻幾乎沒有什麼淩亂的地方,就連體力看起來似乎也沒有消耗多少,依舊維持著一開始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
回頭張望了一會兒,可惜海嘯加暴風雨的黑夜讓昂熱根本看不清太遠的地方。有些焦急的等待了好一會兒,他才發現鄭曙帶著路明非和源稚生坐著一輛小船,努力地朝著他們劃近。
看著船上的路明非,昂熱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