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對一隻完全異化的死侍造成這樣的損傷。”
源稚生的聲音回蕩在會議室當中,日本分部的執行部精英們麵麵相覷,眼中都充滿了不可置信。在他們看來,自己的少主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混血種,就算是所謂的傳奇屠龍者昂熱也隻是占著言靈的優勢,連他都無法做到的事情,怎麼可能會有其他混血種能做到?
看明白了其他人的疑惑,源稚生搖了搖頭:“死侍的頭骨非常堅硬,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我雖然可以用拳頭把他的腦袋打爆,但無法做到這樣的貫穿傷。根據傳來的資料來看,對方用的是彈指發射的空氣彈。”
源稚生的聲音中充滿了疑惑:“不確定對方的手段到底是什麼,言靈表裡麵有這樣的言靈嗎?”
底下的人猶豫了一下,才有一個戴著眼鏡看起來像是研究人員的人站起身回答問題:“現有的言靈列表中直接操控空氣的不少,但是能造成這樣效果的幾乎沒有,不確定是不是對方有特殊的操控辦法,將自己的言靈進行了變異。而且根據資料上提到的,對方的言靈是冬,無法理解為什麼會出現第二種言靈。”
此話一出,底下的日本分部精英們都炸了。
“冬?不可能!他的言靈肯定是被本部隱藏起來了。”
“沒有道理,如果是冬的話,那就說明他是純靠**力量辦到的這種事,這不可能!不符合物理規則!”
“除了純血龍族以外,混血種似乎沒有雙言靈的案例,他會不會是隱藏的龍類?”
源稚生看著底下亂糟糟的人群,心裡卻在想著彆的事情。
犬山賀傳回來的資料裡,除了這些照片之外,還有一個模糊的視頻,那是大樓旁邊的攝像頭所錄到的。
雖然視頻很模糊,但是從上麵能看得出來這位本部的專員在擊穿死侍的頭顱時表現得非常輕鬆,這種舉重若輕的感覺讓源稚生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繪梨衣……”
源稚生心裡默默的思考的這個名字,他也曾經見過這個一直被他當做妹妹的女孩出手,鄭曙的戰鬥給他的感覺和繪梨衣的戰鬥方式非常接近。
雖然從表現形式上看繪梨衣的攻擊是斬擊,而鄭曙是類似於空氣炮之類的東西,但兩者造成的效果都非常接近。
“行了!”源稚生再次敲了敲桌子,讓爭吵的眾人安靜了下來,“不管他的手段到底是什麼,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猛鬼眾的人被他發現了線索。根據犬山家家主的情報,他們在回來的路上遇到的這隻混血種是因濫用血清而死侍化,而且那個叫鄭曙的本部專員,還在死侍的身上搜出了血清的注射器。”
底下的分部專員們聞言都緊張了起來:“那個前一段時間在小幫派中流傳的代號雞尾酒的龍血血清?該死!猛鬼眾的人怎麼會這麼無法無天,他們難道以為自己能扛得住本部和分部的同時圍剿嗎?”
“問題比我們想象的可能還要更嚴重一點。”源稚生搖了搖頭,“犬山家家主說過對方在擊斃死侍之前就發現了異樣,所以不能排除是本部發現了這個血清的線索而派人過來調查的可能性。”
“嘶……”會議室的眾人立刻倒吸了一口涼氣。
彆看日本分部在本部那裡的名聲相當恐怖,甚至被學生們稱之為集中營,每個過來的學生都會像是被頭上拉屎一樣被百般欺淩。
但隻有日本分部的人知道,那是因為卡塞爾學院和秘黨沒有把注意力集中到他們自己身上,所以才會讓他們顯得如此囂張。
現如今的各大家族可都是在二戰時期艱難存活下來的人物,他們都非常清楚如果惹怒了西方國家,那些家夥的戰鬥力會有多麼恐怖。
而在座的幾人雖然沒有經曆過最殘酷的戰爭,但經曆過日本泡沫經濟崩潰的時期,也非常明白歐美國家對日本的掌控到底有多強。
而像是莫托洛夫雞尾酒這樣的東西,雖然副作用非常明顯,但它的確能夠激活純化龍血。曆史上不少人追尋過純化龍族血統的進化之路,但很少有成功的案例,而如今居然能有藥劑可以強製進化,任何人都明白這期間的利益有多麼恐怖。
畢竟科技正在快速發展,而且根據現有的情況來看,因為有著大量的實驗樣本,這個代號名為雞尾酒的龍血藥劑迭代速度非常快。按照這樣的發展速度,遲早有一天會出現真正的血統純化藥,到時候有多少混血種勢力能夠抵抗住這樣的誘惑?
彆的不說,哪怕是日本分部他們如果想要真的調查雞尾酒的來源的話,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肯定也能調查清楚。
但至今為止,整個日本分部對於雞尾酒的來源都處於極端曖昧的狀態,大部分時間都處於幫猛鬼眾擦屁股的狀態。如果說日本分部沒有想要等猛鬼眾把藥劑研究完全後據為己有的心思,那簡直就是在開玩笑。
“在本部專員視察的這幾天,我會親自去招待他們。執行局進入橙色警戒,所有人放下手上的其他工作尋找猛鬼眾的據點,在修的專員全部回崗進行巡邏偵查工作,所有埋下的暗線和探子從每個月彙報一次的頻率提高到每星期彙報一次,曾經標記的猛鬼眾據點也準備收網,能夠尋找到雞尾酒的製作資料也好,就算找不到也要儘可能的搗毀所有的雞尾酒製造窩點,至少要讓本部專員在視察東京的過程中找不到有用的線索!”源稚生最終果斷下令,結束了這次的會議。
其他的日本執行局精英互相對視了一眼,也隻能聽從自家少主的命令。
雖然很心痛於放棄了這麼一個有潛力的藥劑,但相對於和本部的人直接撕破臉皮,現階段也隻能這麼做了。
源稚生看了一眼下麵的下屬們,他雖然比較年輕但也隱約察覺到了這群人的心思,所以趁著這個機會,他打算拔除掉這個毒瘤。
……
……
這是一個寬闊的房間,地麵上鋪著日式傳統的榻榻米,房內用簡約的白紙屏風分隔,月光穿過敞開的窗戶落在一張小茶幾上。
空間內滿是悠揚淒美的歌聲,透過小茶幾上擺放的白瓷花瓶上的插花,可以朦朧的看到那正在起舞的身影。
月光的照耀中人影且行且唱,通過他那帶有魔力般的嗓音,把楊貴妃的曆史緩緩道來,宛如千年前的場景再臨,又如泡影般漸漸模糊,定格為斑駁的古畫。
他肩披一件血紅色的廣袖和服,上麵的彼岸花隨著舞動像是活了起來,妖嬈的舞姿與男人素白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是純正的日本歌舞伎,眼前的男人顯然是最頂尖的女形,他比女人更加了解女人的美,舉手投足間潑灑魅力,一顰一笑顛倒眾生。
可顯然坐在茶幾前的人不在此列,他戴著一張能劇麵具,麵具上是一張公卿的笑臉,臉色蒼白而嘴唇鮮紅,眼睛描著粗黑的眼線,牙齒被用碳粉特意塗成了黑色。
他雙手抬起鼓掌,但台上的男子卻不屑一顧,但還是停了下來席地而坐,與戴著麵具的人目光相對。
女形能感受出來,這個人麵具下的真實表情中,並沒有對技藝的欣賞和讚歎,有的隻是醜陋的貪婪。不過今天不同於往常,他還非常出奇的在這個人身上感受到了不悅的情緒,顯然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雞尾酒的消息流落出去了,應該是有愚蠢的人在本部的專員麵前使用了它,所以引起了秘黨的警覺,卡塞爾學院本部已經派出了訪問專員。”麵具人的聲音平淡。
“猛鬼眾下麵的幫派濫用雞尾酒,這段時間蛇岐八家和我們主要的注意力都在處理失控的鬼,在這種情況下有流落出境的再正常不過,但是看起來你對此事並不慌張。”
女形端起了茶幾上的杯子,裡麵的酒液如血液般殷紅,他一飲而儘,卻沒有去看對麵的人。
“該緊張此事的並不是我們,而是蛇岐八家。秘黨派人來調查,某種意義上對我們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摩托羅夫雞尾酒的生產線我已經停了,而且銷毀了研究資料,但依舊留下了部分成品。”麵具人坐在茶幾後,甚至有些顯得怡然自得。
女形看了一眼麵具人,冷笑了一聲,他已經讀懂了對麵的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麵具人一直遵循著令人作惡的食屍鬼理論,對於麵前的這個人來說,猛鬼眾的諸多家底都可以拋棄,就算是研發藥物的地方他們也可以舍棄,因為他們已經賺夠了資金,吃儘了底層人員的價值。
至於所謂的殘局,自然會有蛇岐八家替他們收拾,畢竟他們是見不得光的鬼,而且也涉及到蛇岐八家的大秘密,蛇岐八家是不會想讓秘黨插手這件事情的。
至於說為什麼要留下一部分成品藥劑,女形想了想,不確定麵具人的具體意圖是什麼。但可以確定的是,不管是秘黨還是其他的勢力,對方肯定是想借由這個藥劑去勾引什麼人。
……
……
夜晚,日本海溝。
日本海溝和千島海溝、小笠原海溝、馬裡亞納海溝其實是一體的,是海底的一道深淵,長達數千公裡,從地質學上來說是亞歐板塊和太平洋板塊的分界線。
海溝最深處叫塔斯卡羅拉海淵,深度8513米,在馬裡亞納海溝的斐查茲海淵被確定為世界最深處之前,這裡曾被認為是世界上的最深處。
同時這種海底深淵也被稱之為極淵,是地球上最神秘的區域。
這種級彆的深度下普通的潛水服是潛不下去的,隻有用深潛器,但是極淵中的壓力是地麵上的幾百倍,普通的深潛器甚至會被壓成扁平的鐵皮。
某種程度上來說,極淵是比外太空更加極端的環境,沒有最尖端的設備是無法抵達的,即便是在人類曆史上,都能夠潛入極淵的潛水器也屈指可數。
但就在這麼一個完全不適宜人類生活的環境中,今天卻有一個人類形狀的生物正在快速下潛。
足以將普通深海魚壓成肉泥的水壓對他來講就像是沒有任何影響一樣,鄭曙就這麼完全沒有帶任何防護措施深入到這個人類絕跡的地方。
隨著他的下潛,周圍的環境已經變得漆黑一片,沒有任何光線。普通的生物在這樣的環境中甚至會迷失遊動的方向,無法確定自己到底是在向下還是向上。
不過這些對於鄭曙來說都不是什麼大問題,以他的視力哪怕在完全的黑暗當中也能夠輕鬆視物。不過出於習慣,他還是在自己的周圍點了幾顆發亮的光球。
就在鄭曙運用龍王的權能將自己身上受到的力量全部轉化為向下的動力,如同一顆魚雷一樣快速的往極淵中潛入時,他突然聽到了什麼聲音。
嘩!
過快的速度甚至讓周圍的水體產生了大量的氣泡,一條長滿了鱗片的觸手驟然從黑暗中出現猛地朝鄭曙甩來,這條觸手哪怕是出現的部分都已經長達數十米,最寬的地方超過兩米,就像是傳說當中能夠把船拖進深海的海怪一樣。
嗡!
過大的水壓也讓傳出的聲音變得沉悶,恐怖的力量相交,甚至讓周圍的一大片水域都出現了振動。觸手和鄭曙交擊的位置完全斷裂,斷裂處流出了一大片帶有強腐蝕性的血液彌漫到了海水當中。
可能是察覺到了這個“獵物”不太好惹,觸手的主人迅速收回了殘餘的斷肢,鄭曙感受到周圍的水域一陣波動,看來是對方攪動著海水離開了這裡。
看了一眼漂浮在自己周圍,哪怕已經完全長滿了鱗片,也能看出來是章魚觸角的東西,鄭曙知道自己已經接近了目標位置。
隨即,他不再掩蓋自己身上的力量,澎湃的龍威從他身上擴散出去,強大的精神輕微影響到物質世界,甚至讓周圍的海水開始出現了扭曲。
鄭曙能清楚的感受到,在他的龍威展開後,周圍一些蠢蠢欲動的生物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還有一些來不及逃走的生物甚至會被他的龍威活生生地嚇死。
就在這樣暢通無阻的情況下,鄭曙很快就到達了接近極淵最底層的位置。
這裡的岩層像是被一柄巨型武器給劈開,留下了長達上千裡的傷痕,熾熱的岩漿河像是流出的金色血液,鄭曙耳邊都是沉悶的爆炸聲,隱約之間甚至還能聽見雷聲。
那是海水汽化的聲音,這種超高壓的極淵中,海水的沸點會超過500度,岩漿和海水接觸後海水汽化並引發蒸汽爆炸。
原本這樣的環境根本就是生物的絕地,但在鄭曙眼前顯示的極淵深處不但不顯得荒涼,甚至還有點生機勃勃的樣子。
堪稱海量的鬼齒龍蝰在這裡成群地遊曳,富含金屬的鱗片反射著海底熔岩河流的光芒,將原本黑暗的極淵深處反射得稍微明亮了一點。
在金色的岩漿和黑色的海水異常清晰的分界之間,有暗紅色的小蝦在熔岩附近遊動,甚至還有一些暗紫色的生物和小蝦共生。
鄭曙沒有去管那些因為自己的龍威而慌忙逃竄的鬼齒龍蝰,借助著岩漿河的光芒他四下轉頭尋找,終於在大概九點鐘的方向找到了一座巨塔。
它佇立在地裂旁的斜坡上,岩漿的潮汐就在它的不遠處漲落,黝黑的塔身被熔岩的光芒照映著,仿佛即將融化的鐵胎。
鄭曙立刻朝著巨塔前進,隨著他的移動,一座威嚴的城市浮現在視野的儘頭。
穿過一道海底山脊,下方古老的城市如同畫卷般展開。
它以那座高塔為中心,與岩漿長河為鄰,曆經千萬年而不朽,鄭曙“飛”在這座古城的上方,就像是穿行在摩天大廈之間。
古城的一半因為地質的變遷已經滑入了熔岩河,另一半也因為時間的摧殘隻剩下倒塌的廢墟,唯獨在正中央的那座巨塔經千萬年而依舊樹立著,象征著這座城市昔日的榮光。
即便周圍都是倒塌的廢墟仍能看出它當初的雄偉,連綿的建築,隆起的山形屋頂上鋪著鐵黑色的瓦片,瓦片上篆刻卷雲和龍獸,數百米的金屬鎖鏈掛在建築的四角,鎖鏈上掛著黑色的風鈴。
這些鎖鏈隨著海洋的流動而起伏,千千萬萬的黑色風鈴隨之搖擺,演奏著無聲的音樂。
而在這些城市的後麵有一座形狀詭異的建築,那座廢墟仿佛拔地而起的山,似乎隨時都會倒塌下來把地下的一切覆蓋。
它和這座廢墟裡的其他建築一樣被不知名的黑色貝類覆蓋,而這座詭異的建築所覆蓋的貝類尤其密集,成千上萬螺螄一樣的小東西緊密的聚集在一起,質感像是鐵鏽。
不過以鄭曙的視力,能夠清楚的看到那群細小的東西在不停的蠕動,這種類似於密密麻麻的蛆蟲一樣的感覺,讓鄭曙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哪怕實力已經強到這種地步,這種來自生理上的惡心他也依舊無法免除。
不過到了這裡之後,鄭曙也已經能夠發現,這座古城原本應該是一座類似於青銅城一樣的尼伯龍根,隻不過因為時間過於久遠,沒有人維護的情況下尼伯龍根已經崩潰消散,隻留下了內部的建築存在於世。
似乎是感受到了鄭曙的到來,整座古城開始劇烈波動。熔岩河上卷起來匆匆疊疊的海浪,這些粘稠的岩石流動起來極其緩慢,十幾米高的浪花在水中需要定型十幾秒鐘然後才會坍塌,數以百噸計的岩漿拍打在熔岩河岸上。
大量的岩漿讓整座古城內的光芒變亮,照亮了廢墟的每個角落。隨著廢墟的搖晃,詭異的建築上數以百萬計的螺螄脫落,伴隨著粘稠的血絲,暴露出來的並非金屬結構的建築,而是難以想象的異形物體。
它足有上百米長,半截插入海床之中,暴露出來的另外半截是類似於午餐肉一樣的顏色,密布著類似於肌腱和筋膜的結構,還在輕微的蠕動著。
在此之前螺螄們就是用口器咬進這個巨物的身體裡,不斷的進食,不斷的交配繁衍,所以這裡的螺螄數量才會遠超其他的廢墟。在它表麵裂開的令人觸目驚心的傷口中,還能看見殘存的螺螄依舊緊緊地吸附在傷口深處。
伴隨著這個胚胎的蘇醒,鄭曙感覺到周圍的地底中不斷的有氣息開始複蘇,和那些被他用龍威一衝就會四散逃竄的冷血生物不同,鄭曙能清晰地感受到這些複蘇生物的目標就是自己,哪怕他的龍威現在已經全力開啟,依舊無法阻止它們的敵視。
“屍守群嗎……”鄭曙咧了咧嘴,氣泡從他的嘴角中冒出。“不愧是高天原的防禦係統,就算是麵對我這種級彆的龍王也敢於戰鬥。”
廢墟的地麵中湧出了猩紅色的水霧,廢墟地下流淌的龍血彌漫起來了,從地麵的裂縫中爬出了細長的活物,它們撕裂了籠罩自己的胎衣,身體泛著金屬般的光澤,瞳孔是猙獰的金色,人身蛇尾。
因為過於久遠的沉睡,它們還不能立刻起身,隻能匍匐的在海床上扭動著修長的下半身爬行。但是被地麵上彌漫的龍血所滋潤之後,它們立刻就恢複了太古時代的力量,爬著爬著就猛的竄了起來,擺動著長尾急速的向上浮去。
目標正是依舊懸浮在海水當中,身邊掛著數顆閃亮光球的鄭曙。
“原來如此。”
鄭曙隨意的朝前一揮手,看似平平無奇的動作帶來的卻是海嘯般的力量,過於恐怖的力量甚至讓他正前方的海水在一瞬間排空。
鄭曙身前的海水在一瞬間被氣化,形成劇烈的衝擊波轟向正前方朝他衝來的屍守群。因為周圍的海水被短時間排空,他甚至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隻有那些在一瞬間就被碾成碎屑,隨著洋流倒飛回去的屍守,直觀的顯示了這一次攻擊的恐怖之處。
“通過煉金術改造了龍血生物,雖然還保留了一部分的意識,但本質上和加載了人工智能的機器人沒什麼區彆,所以才會無視我的龍威。”
鄭曙沒有等到周圍的海水回落,身上維持的力量在權能的控製下驟然改變方向,整個人在海洋當中的移動速度瞬間就超過了音速。
“相比於這些護衛來講,你這位‘主將’臨陣脫逃的有點果斷了。”
鄭曙直接略過了旁邊還在不斷發出心臟跳動聲的胚胎,而是朝著被巨大的胚胎所阻擋的後方“飛”去。
在被重重廢墟所掩蓋的一片海底山坡後,有一條地下暗河,從這裡逆流而上,可以直接抵達距離東京不到四十公裡的赤鬼川內。
而就在這個地下暗河的入口處,一個大概和虎鯨差不多大的身影,在一群鬼齒龍蝰的簇擁下快速朝著入口移動。它渾身包裹著細絲,看上去就像是一枚巨大的繭,下方卻拖著猙獰的長尾,尾巴上骨節嶙峋。
察覺到敵人的接近,這隻怪物再次加速了自己的移動,他周圍所簇擁的鬼齒龍蝰開始不斷的出現掉隊。
不過它的速度雖然很快,但是和鄭曙相比卻差了不少。
在白王進入地下暗河的河道之前,鄭曙先一步抵達了地下暗河的入口,擋在了白王逃脫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