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90,開局一網大黃魚》轉載請注明來源:思兔閱讀sto.ist
馮曄也不惦記著那台報廢的柴油機了,學著阿燦那樣,趴在船上撬藤壺。
他能輕易地分辨出鵝頸藤壺和普通藤壺,因此是有選擇性地進行撬取。
在這艘船的外側,鵝頸藤壺主要生長在船體吃水線上下的位置。
再往下,偏船底的位置則基本上被普通藤壺和海蠣子所占據了。
其中夾雜著一些其他貝類,比如海虹、海瓜子……
以他的估計,這一圈撬下來,鵝頸藤壺的重量不會低於20斤。
按照50塊一斤的價格,這筆意外之財不小了。
一字型螺絲刀不停地揮舞,一個又一個鵝頸藤壺被撬了下來扔進捅裡,不停地響起“咚咚咚”的聲音。
這船確實被船蛆蛀得不成樣子。
當馮曄撬到吃水線上麵一點時,意外就發生了。
一大塊木頭被它連帶著撬了下來。
木頭表麵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小洞,每一個洞裡都可見白色的蛆蟲在蠕動。惡心嗎?
這就是船蛆了。
船蛆很像一種蠕蟲,然而實際上,它們是一種蛤,頭上有薄而小的潔白貝殼。
這小貝殼前部分長著許多細密整齊的齒紋,樣子像木銼。
船蛆就是用它反複旋轉摩擦,鑽進木材裡鑿穴而居,進食,長大。
由於木材的種類不同,船蛆的個頭差異很大。
個頭小的隻有2厘米~3厘米長,而大的則可以長到1米。
船蛆是破壞海洋中的木材建築物的恐怖分子,木樁、木質建築的堤岸、碼頭等都是它的破壞對象。
它在地球上存在的年頭不短於人類的文明信史,被糟蹋的木質船隻不計其數,它的啃噬,也催生過很多蹊蹺的海難。
作為古老的肇事者,它拿捏過成吉思汗東征鬼子的戰艦,也毀滅過海上馬車夫的遠征。
哥倫布在第四次遠航中,也是因為船蛆的破壞、船隻損失慘重。
而曆史上船蛆為害最慘重的要數1730年荷蘭堤岸的毀壞。
早在公元前350年,古希臘人就記錄下了這長在船底的不起眼的金針菇。
腓尼基人和埃及人曾嘗試用瀝青和蠟塗抹船身。
希臘和羅馬人則用過鉛和焦油。
但對於船蛆來說,都算加餐。
在19世紀,人們用銅合金代替銅板來包裹船底。
而我國沿海漁民常用廢鍋鐵釘在船底防止其侵入,或者以火烤船底消滅。
但根除船蛆依舊是一個美好的夙願。
直到人們發明玻璃鋼後,用它來包裹船底、龍骨,才明顯減緩了船蛆對船隻的傷害。
後來人類在船底塗上一層含有劇毒物質氧化亞銅和氧化汞的紅漆,徹底解決了海洋生物寄生船體的問題。
但是,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多的海洋寄生生物逐漸適應了這種毒性,也進化出相應的抗毒性。
像藤壺就需手動用高壓水槍去除。
而船蛆就更仙了,殺不死除不儘也吃不絕,讓人又氣又饞。
其根源在於,船蛆食譜的更迭速度,明顯要超過人類航海技術的發展。
鐵皮船,就是船蛆的養生會所;更甭說木頭船,簡直就是它們的水療中心。
船蛆能分泌一種可消化木頭的酶。
這種酶可輕微腐蝕金屬,一些餓極了的船蛆甚至還能吃石頭。
吃的是石,拉的是沙,返璞歸真的做派,倒是給人類的建材市場提供了必要的幫助。
船蛆的種類繁多,但大體都好這口,無外乎是一些戰略遊戲中常見的三種采集資源:木、石、鐵。
常見的船蛆體長多2-3厘米,一些大船下麵的蛆王則能猥瑣發育到1米以上。
最狠的是一種生活在泥土裡直接啃礦的蛆仙,不說還以為是巨蟒。
也就是這玩意的名字太惡心,否則,以國人的吃貨屬性,非得把它們吃到專門養殖不可。
蠕動的船蛆,看得讓馮曄的胃裡翻江倒海,惡心感直衝喉頭。
他強忍著嘔吐的衝動,將那塊撬下來的木頭扔到了旭日號上。
“哥,你的口福來了。”
馮暄撿起來一看,頓時大喜:“呦嗬,這裡頭還不少。”
“哥,這玩意你吃過原汁原味的嗎?”
“什麼意思?”
馮暄瞪大了眼睛,“直接生吃嗎?”
“海鮮大多不都是可以生吃嗎?這玩意應該也行吧,要不你試試?”
馮暄沒好氣地說道:“你這是想讓我當小白鼠嗎?這個得煮熟了才能吃。”
他雖然喜歡吃這個玩意,但也接受不了生吃啊!
他就沒聽說過有人生吃過這玩意。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生吃是對造物主的禮讚,過水涼拌是對自然的謳歌。怎麼就不能生吃了?”
“就你話多,要不然你先生吃一個給我看看。”
馮暄翻了一個白眼,撚起一隻船蛆,作勢就要往馮曄身上扔。
阿燦不嫌事大,添油加醋道:“哎呀,這可是天然的美味,錯過了可就可惜了。曄哥,趕緊嘗嘗鮮?”
“臥槽,有你阿燦什麼事?要不你先吃給我兄弟倆看看。”
馮曄強扔著惡心,用螺絲刀從斷裂處挑了一隻船蛆出來,掛在螺絲刀上。
然後站起身往阿燦那邊走了過去。
阿燦看著那螺絲刀上的船蛆,也是惡心不已。
他瞳孔緊縮:“臥槽,曄哥,你不要這麼惡心好不好?”
“不是你說要嘗嘗鮮嗎?”
馮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手中的螺絲刀輕輕搖晃,船蛆在尖端來回擺動。
“哪裡哪裡,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曄哥你彆激動。”
阿燦連連擺手,看著越走越近的馮曄,一臉惶恐地站起身往後退去。
“我是在照顧你,聽說這玩意大補得很,對男人尤其好,壯陽。”
馮曄嘴角的笑意更甚。
他故意將螺絲刀又往阿燦麵前湊了湊,那船蛆隨著他的動作在空中劃出一道惡心的弧線。
“彆,我年輕,還不需要壯陽,還是給暄哥留著吧。”
阿燦嚇得雙手胡亂擺動,臉上寫滿了拒絕。
“哎,看來你也沒這口福了,隻能是我哥才能享受得了。”
馮曄遺憾地搖了搖頭,甩了一下螺絲刀,想要將螺絲刀掛著的船蛆給甩掉。
這麼惡心的東西,他可不敢用手去碰。
那船蛆確實是甩出去了。
但是,卻是朝著阿燦飛了過去。